盤龍戟出,十八條金色長龍襲掃整個武竟場;頓時間,圍觀的學員們,掀起一陣狂熱,皆爲那十八條金色的長龍爲之震驚。
“那是……”風君南雙眉擰在一起,升起一陣火熱,目不轉睛的盯著雁塵手中的盤龍戟?!叭f古兇器榜,第五十六的盤龍戟。”
風君南一臉的震驚,顯得萬分不可思議,但是就在這不可思議的剎那之間;隱隱約約的,他那藏於鬍鬚中的嘴角,稍稍勾起一絲貪念的弧度。
……
……
“方惟天,我再勸你一次,你收不收手?”雁塵高高舉起盤龍戟,不忍的對著方惟天勸阻道?!安蝗唬憧蓜e怪我無情了?!?
“哼,收手?”方惟天冷冷一笑,指著雁塵吼道:“我說過,嫣兒所流之淚,皆讓你用鮮血來抵償?!?
“方家落音掌。”
“十八降龍戟,第一式,龍傲蒼穹?!?
方惟天身前巨大的手掌猛地掠奪而去。
雁塵手中緊握的盤龍戟,狠狠揮下,十八條長龍襲掃而出,一陣狂風大起,掀起萬千塵埃,令得圍觀之人,各個揮起衣袖,遮住雙眼。
“嘶吼!”
龍吟陣陣起。
霎那之間,方惟天身體四周的玄氣,被龍吟聲瞬間扯碎,一股巨大的威壓感猛然升起。
方惟天不由大驚,隨之露出驚恐之色,那十八條長龍的力量根本不亞於自己,甚至強上太多太多;頓時間,方惟天感到了危險的氣息。
“呀!”
方惟天死死的咬著牙,雙眼泛起血絲,硬撐著身體,抵抗著十八條長龍所散發(fā)出那強盛的威壓感;壓得方惟天青筋涌現(xiàn),漲紅了臉。
“噗!”
一口鮮血從方惟天的嘴裡吐出。
眼瞧,那十八條長龍,撞擊在那巨大的手掌之上……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徹整個武竟場。
這索大的武竟場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統(tǒng)統(tǒng)看向那比試臺上;這場比試,到底是南院最強之人勝呢?還是武境院曾經(jīng)墊底之人勝?
……
……
十秒恍惚間,狂風漸熄,灰塵落盡。
雁塵低垂著腦袋,自嘲般的笑了笑,再而,擡起右臂擦了擦嘴角溢出的絲絲血跡;突然間,左膀之處,升起一陣鑽心的痛楚。
左膀之處的衣衫,被鮮血染盡,紅了一大片;左膀之處,正插著一把鋒利的長劍;裸露出的劍刃,正滑落滴滴鮮血,雁塵一陣恍惚。
“嫣兒,這一劍,算是我欠你的,”透過落盡的塵埃,雁塵望著前方,露出那沾滿血跡的牙齒,說道。
千算萬算,終歸是算不到。
就在剛纔雁塵與方惟天施展全力奮力一擊,方惟天口吐鮮血,玄氣瓦解,明顯不敵;可就在十八條金色長龍就要轟擊方惟天身上的時候,一把凌厲的長劍襲來。
不偏不移,恰好命中雁塵左膀之處。
是蕭嫣的長劍,是蕭嫣爲了幫助方惟天,給了雁塵一劍。
……
……
此刻,蕭嫣正扶著搖搖欲墜的方惟天,她哭紅了雙眼,臉上早已淌滿了淚水。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蕭嫣望著雁塵生命垂危,嚇壞了模樣。
剛纔發(fā)生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過於突然,太過於恍惚;突然到連蕭嫣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恍惚到連蕭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甚至於不知道爲何要這般做?
“我…我…只是不想你二人爲我而拼得你死我活,我…我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蕭嫣萬分驚恐,一臉恐懼的望著雁塵那左膀之上的長劍。
“雁塵,對不起,對不起?!?
蕭嫣說著說著,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著,楚楚可憐的模樣,一陣陣的驚恐萬分;她害怕雁塵會怪自己,她害怕雁塵會死,更害怕雁塵今後再也不理自己。
害怕,害怕,腦袋裡全是害怕。
方惟天捂著胸口,強忍著傷痛,說道:“嫣兒,沒必要爲他道歉,這都是他自找的,你可記得當初他令你有多傷心,令你流了多少淚?!?
“不不!”蕭嫣哭著搖晃著腦袋?!拔义e了,我錯了,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該太強求他,正如他所言,不愛便是不愛,何必強求去愛?”
說完,蕭嫣看向雁塵,吼道:“雁塵,對不起,都是我蕭嫣的錯,這輩子,我蕭嫣都不會來找你了,我不會再強求於你了?!?
“你是我蕭嫣,這輩子唯一深愛的男人?!?
淚水一滴滴的滾落在地。
說完,蕭嫣抹著眼淚,撒開步子在千人的視線下,離開了武竟場內(nèi)。
整個武竟場,如夜色般的沉寂。
“轟!”
當聽完蕭嫣的話之後,雁塵眼前一陣模糊,只聽見一陣陣嘈雜的聲音,身子轟然倒地;模糊之間,只瞧見王大等人匆匆跑來,扶著雁塵,出了武竟場。
更是模糊間,瞧見那大門之處,風君南略帶深意的笑容。
……
……
崖巫女靜靜的站在原地,望著王大等人將雁塵揹著離開了武竟場;崖巫女望著雁塵離去的背影,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不可思議及震驚,但是更多的,便是殺氣。
在崖巫女的腦海裡,清清楚楚的記得,在某天晚上,一位蒙著面的強者,手持著方天畫戟,險些將自己殺掉。
而那方天畫戟,正與雁塵手中的盤龍戟一模一樣。
“真是想不到,居然是你,太過於讓我震驚了,”崖巫女捏緊拳頭,自語道。“在南院之內(nèi),我將蕭嫣欺負了;而你,看來與蕭嫣那丫頭有著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往事,顯然,你殺我,定是爲了替蕭嫣報仇?!?
崖巫女的猜測是正確的,當日,雁塵的確是爲了替蕭嫣報仇,而險些將崖巫女殺掉。
“我崖巫女可不是什麼寬宏大量之人,所以,你當日險些將我殺掉,今日,我必定要你付出代價!”
……
……
“雁塵,對不起,都是我蕭嫣的錯,這輩子,我蕭嫣都不會來找你了,我不會再強求於你了?!?
“你是我蕭嫣,這輩子唯一深愛的男人?!?
“啊!嫣兒,你不要走。”
雁塵猛地睜開眼,大汗淋漓,大口的喘著粗氣;雁塵的腦海裡,不斷的浮現(xiàn)出當日蕭嫣那離開時的場景,離開時那悲痛欲絕的神色,離開時落寞的背影。
“哎呀,雁大哥,你總算是醒了,”張瀟端著一杯熱茶,朝著雁塵走了過來。“來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你看你,做個夢都嚇得出了一身大汗。”
驚魂未定,雁塵恍恍惚惚的接過茶杯,不顧那熱茶的灼熱之感,一下子倒入嘴裡,竟也能令乾涸的喉嚨舒服些許。
雁塵問道:“我這一睡,睡了多久了?”
“剛好五天四夜,”張瀟將茶杯放好,回答道。
“四天五夜了,”雁塵喃喃自語著,餘光不小心瞥到了左膀那纏著白紗的傷口,帶著些許的期待,問道:“這幾日,嫣兒有來看過我嗎?”
“看你個屁,當日,她說了從今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更不會在強求與你,”張瀟說道?!鞍ィ覍嵲谑窍氩煌?,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你怎麼就不喜歡她呢?害得她苦苦相追與你,你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呀?”
雁塵一陣苦笑,感情這東西,真的說不出原由。
喜歡你,可能就是因爲曾經(jīng)的一個毫無他意的眼神;更或者,是個淺淺的笑容;至於不喜歡,理由可就多了去了;但是對與嫣兒,雁塵實在是說不清道不明。
或許,身爲荒人,這不該擁有世俗間的情愛。
嫣兒的那一番話,或許是最好的處理辦法,就這樣吧,任由歲月將二人的記憶,徹底的風蝕。
“對了,蘇導師來看過你,”張瀟說道,接著,張瀟露出些許**的笑容,說道:“真不知道爲什麼?蘇導師貌似特別關照你,也特別關心,當聽說你被劍傷後,那神色,顯得特別的擔心,哈哈哈?!?
蘇導師,哎,雁塵又是一陣無奈。
“當然了,還要穎小師妹,也準備來看你,不過這裡是男生宿舍大院,不允許女生進入,她也就沒有進來,”張瀟再次說道。“哎,不得不說,雁小弟,你這女人緣還真是好,這麼多漂亮的美女都惦記著你?!?
“不過,穎小師妹是我的,嘻嘻!”
這一刻,若不是全是痠痛,雁塵必定又會給張瀟腦袋一巴掌的;沒辦法,雁塵只好輕聲說道:“死胖子,穎小師妹乃是峨眉……”
“乃是峨眉弟子,是不允許談情說愛的;草,雁小弟,你說這些話,我聽得都發(fā)膩了,搞得我都會背了,有沒有一點創(chuàng)新意識?!睆垶t憋著嘴,說道。
雁塵尷尬一笑?!翱偠灾?,別對她有非分之想便是?!?
張瀟毫不在意的‘切’了一聲。
突然,張瀟似乎想起了什麼,急忙說道:“對了,對了,差點搞忘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了?!?
瞧見張瀟如此模樣,雁塵微微鄒眉,問道:“什麼事情令你如此慌張,快快說來。”
“最近玄門會倒是清淨了,與我天地會互不干涉,共存於北院之內(nèi)?!睆垶t說著?!暗牵恢罓懯颤N,崖巫女帶領著她的崖女會,有事沒事的就來找我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