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那雙眼睛收回對他們的注視,然后春蘭的聲音響起:“陸小姐,你還沒見到小姐,怎么就要走了?”
陸寧兒的臉色青黑一片,冷冷望了一眼春蘭,淡淡地說:“我不見她了,反正她現在看起來也是開心得很,我又何必去打擾她?好了,我走了,你不要跟她說起我來過!”
說完這句話,她就臉色冰冷地走了。舒愨鵡琻只剩下春蘭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喃喃自語:“陸小姐這是怎么了?明明不是墨落老板出去找她,向她說明了所有的情況,她也同意回來安慰小姐嗎,可是怎么她又會這樣不高興地離開?這到底是什么情況,為什么陸小姐會突然對小姐這么絕情?”
春蘭仍然一臉的不解,終于搖了搖頭,說:“算了,我還是去找墨落老板商量一下這件事情吧。”
謝靜然和小七鬧得累了,于是也分開回房里去睡覺。謝靜然心里也知道,小七這樣做,只是為了要緩解她的情緒,讓她的心里不要這么壓抑著,所以他才會一直陪著她嬉鬧。可是雖然這樣,想起小七對她的出言不敬,她心里還是感覺有些又好氣又好笑,似乎小七這個小廝,可是從來都沒有將她當主人看過啊。
可是當她回到房里時,卻見房里除了她,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
有人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個人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也不是她攬秀軒里面的人。
謝靜然還沒反應過來,那人便朝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姐,相爺要小人今天接小姐回家!”
謝靜然怔怔地望著他,明顯還沒有聽明白他的話。他見到謝靜然這個模樣,愣了下,才又接著說道:“既然小姐不拒絕,那小人就全當小姐答應了!”
說著,他就朝謝靜然走來。謝靜然也在這時反應了過來,趕緊叫道:“你說什么?你說是我老爹要我回去?”
“不錯。”那人點了點頭,又是皮笑肉不笑,“小姐便和小人一起回去吧。”
“我才不回去呢!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奇怪,她老爹是怎么知道她在這里的?可是現在已經不是研究這個問題的時候了,看著那人離她越來越近,謝靜然慌忙張口大叫:“林敏,墨落,快來救我——”
可是謝靜然還沒有將這句話說完,就只見一道烏光閃過,接著,她就暈暈乎乎地倒了下去。
朦朦朧朧中,只聽那人的聲音傳來:“小姐,請恕小人得罪了,相國大人的命令,小人可是不敢得罪啊,所以只好這般對小姐了,還請小姐恕罪!”
說完這句話,他就在謝靜然的脖子上重重切了一下,她就徹底地昏迷了過去
怎么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喜歡切別人的脖子啊?很疼的你知道嗎,你這個卑鄙小人,她回去以后,一定好好找你算賬!
等謝靜然醒來后,再度發現自己像上次那樣從昏迷中醒來一樣,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在她的面前,站著一個滿臉都是淚痕的中年婦女,還有一個滿臉怒氣和威嚴的中年男人。
這是怎么回事?假如眼前的兩個人都是謝靜然的老爸老媽的話,那么她老媽為什么要哭,難道在她們家,還有著家庭暴力不成?
看見謝靜然悠悠醒轉,那個中年婦女慌忙一下子就沖到她的面前,一把將她抱住,嚎啕大哭:“然兒,你可終于回來了,真叫娘親擔心死了啊~”
原來她果然是謝靜然的娘親謝夫人,可是就算是老媽,也能不能不要抱這么緊啊,她脖子現在還疼著呢。
可是謝靜然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只聽見謝夫人身后的中年男人咳嗽了一聲,她的話馬上就全部吞進了肚子里。謝靜然不由郁悶地望著他們兩個,謝麟的威力有這么大么,連他老婆都怕他怕成這樣。
謝夫人徹底反應了過來,一把將謝靜然松開,然后趕緊沖到謝麟身邊,一邊擦淚一邊說道:“老爺,你千萬不要為難然兒啊,她還小,做錯事情也是難免的,你就不要責罵她吧!”
“混帳,你這樣子成何體統!”謝麟臉色更加難看,一把將謝夫人的手掰開,語氣強硬地對謝靜然說,“你還快不給我起來,別給我還在床上躺著!”
汗,一點人情味也沒有,也不知道怎么當爹的。不過雖然謝夫人在為她求情,謝靜然卻是對她?的話萬分不贊同。
她究竟做錯什么事情了?她可不認為她做的那些事情都有錯!
于是謝靜然也沒好氣地說:“又不是我自己要躺在這里的,你發什么脾氣啊?好了,我們有什么話就站起來說吧!”
說完,謝靜然就大喇喇地站了起來,完全不理會他的態度。
謝靜然的娘親謝夫人一臉驚異地看著她,仿佛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謝靜然。
看著她的眼神,她就知道原來在這個相國府里,謝麟有著多么大的權威,而謝靜然和謝夫人,都每天生活在他的淫威之下。
哼,就算所有的人都怕你,她謝靜然可是個例外!
謝靜然站了起來,大大咧咧地在其中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對朝她走來的謝麟一揚頭,說:“說吧,有什么事情?”
聽到謝靜然這句話,謝麟的臉色劇變,謝夫人趕緊沖了上來,一臉緊張地跑到她的身邊,說:“然兒,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能對你爹這么不客氣呢?”
謝靜然抬頭看她,看來她是真的很怕謝麟,才會嚇成這個樣子。
這也難怪謝麟會這么專橫跋扈,所有人都這么怕他,不敢對他有一點反駁,他不這個樣子才怪。
謝麟聽到謝靜然這樣說,不知道是氣傻了還是怎么著,竟然嘿嘿笑了兩聲,說:“好啊,你現在翅膀硬了,連你爹也不放在眼里了?你可別忘了,就算你身份再高貴,你也終究是我謝麟的女兒!今日假如你再敢對我這樣不敬,我就對你家法伺候!”
謝靜然無所謂地一笑:“好,我對你客氣點也可以,只不過假如你對我不客氣,很抱歉我也不能那樣對你!”
瞧見謝麟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謝靜然輕笑一聲,說:“你是不是很氣憤我消失這么多天,還開了一個攬秀軒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謝麟向謝靜然走來,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千方百計把你送進宮里,讓你當上皇后,誰想你竟然這么不爭氣!不但被皇上冷落,還要跑出宮去開青樓,簡直將我們林家的臉都丟光了,要不是陸寧兒派人向我告訴這件事情,我現在不還是要任憑你胡作非為?我謝麟怎么會有你這樣不長進的女兒,真是氣死我了!”
謝靜然趕緊站了起來,伸手撫著他的背,裝模做樣地說:“哎呀!我的好爹爹,你可千萬不能生氣啊,要是氣出什么病來,我這個女兒可是心里永遠都不會安寧的!不過話說回來,慕容玄焱會喜歡我這種,呃,殘花敗柳才不正常呢,假如我們秦國的皇帝都不正常的話,那么我們秦國豈不是會一塌糊涂得要命?所以爹你應該高興才是啊,咱們秦國有了這么一個明辨是非黑白的皇帝,實在是社稷之福啊,這種皇帝,難道不是身為臣子最希望看到的嗎?并且啊,我開青樓也好啊,爹你不是很想讓我虜獲皇上的心嗎,那我就只好開個青樓,向青樓女子學學某些技術,才能更好地抓住皇上的心啊,是不是啊?”
“你——”謝麟轉過頭來看謝靜然,也許是沒料到她會有反駁他的膽子,頓時氣結。
謝靜然看到他這個樣子,趕緊著急地問道:“爹啊,你怎么樣了!你不要嚇我好不好!娘啊,快來看看爹啊,他好象不對勁了!”
聽到謝靜然的驚呼,謝夫人趕緊走了上來,謝麟氣得一把將她的手揮開,吼道:“你說什么混帳話!我哪里不對勁了,快給我滾下去!”
謝靜然佯作驚愕:“不會吧爹!剛才你真是把我魂都要嚇跑了,你知道我剛剛看到你那個樣子有多擔心嗎,我簡直連以死謝罪的心都有了!假如因為我回來讓爹遭到什么不幸,我可真是會永世不得安寧啊!不過還好,爹你沒事,這我就放心了!”
謝靜然一唱一和,聲淚俱下的樣子,把謝夫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謝麟卻是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伸手指著她,胸脯起伏不定:“你、你……給我滾下去,面壁思過!”
切,還面壁思過呢,她有那么聽話么?
謝靜然翻了個白眼,滿臉關切:“爹啊,你好好休息,千萬不要讓身子再遭什么不測啊,女兒這就告退了!”
說完,謝靜然轉過身去,臉上表情頓時來了個天翻地覆的轉變。
哼,這樣賣女求榮的父親,活該被她謝靜然收拾,否則他還以為她還會唯他之命是從,從而再度從她這里索取什么呢。
不過……
他好像剛才才說,貌似是陸寧兒派人跟他說她在開青樓,所以他才知道她在哪里,才讓人把她帶回來的。那么這樣的話,她的行蹤,就是陸寧兒給暴露的了?
但是她為什么又要這樣做呢?難道僅僅是因為上官銘語,所以她才不顧與她之間的友情,而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嗎?
謝靜然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陣無邊的荒涼,心里也變得格外的冷。她從來沒有想過,僅僅是因為一個男人,她便會將她這個朋友完全拋之腦后,那么她這個朋友,她又究竟有沒有放在心上?
那么以后的日子里,她又究竟要不要將她這個朋友繼續放在心上?
謝靜然只好嘆了口氣,朝后堂走去。可是她剛剛走進里面時,卻被一只突如其來的手抓住。
謝靜然頓時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看清楚來人時,才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說:“李姨,你干什么,我都被你嚇死了!”
李姨一臉緊張地望著謝靜然,聲音也是緊張兮兮的:“小姐,你怎么能這樣子和老爺說話呢,要是老爺發起火來就不好了!”
“李姨你怕什么?要是他敢動我早就動了,而不是會這樣子叫我走了!”謝靜然揮揮手,說,“好了,李姨你也不要說了,不過你不是在皇宮里嗎,你怎么出來的?”
李姨趕緊回答:“因為小姐突然在皇宮消失之后,皇上很擔心小姐的安危,派了很多人在外面尋找。可是無論怎么找也是無濟于事,所以皇上索性放奴婢出宮,在相國府中等待小姐的消息。”
“哦,我知道了,我先去休息一下,你不要來打擾我。”
“是。”
李姨答著,忽然又緊張兮兮地朝謝靜然說了句話:“可是小姐,你還是留在府里,不要再想著出府的事情了吧!”
謝靜然皺了皺眉:“我為什么不要出去,我就是要出去,在這個相國府里有什么好玩的?”
謝靜然還真是郁悶,也不知道為什么林敏和墨落還不來救她出去,不過料想他們也是不知道她已經被困相國府了,所以才沒有來救她吧?
李姨趕緊說道:“那怎么行!小姐剛剛才回來,應該在家里呆上三天,才符合秦國的禮儀。而若是剛回家就出門,若是被他人知曉了,又不知道老爺和皇上會對小姐有什么責罰,所以小姐都請聽聽奴婢的,不要出去了好嗎?要知道奴婢這樣做,也是為了小姐好啊!”
謝靜然轉頭望了她一眼,看見她眼中的關切,知道她是真的關心她,于是點了點頭,說:“好啦好啦,我就聽你的好了!”
李姨聽見謝靜然這樣說,也放心下來,說:“既然小姐這樣想就好了,那奴婢現在就先帶小姐回房吧,今日老爺有個宴會要赴,應該不會再為難小姐了。”
“恩。”謝靜然點了點頭,跟在李姨后面朝房里走去。
到了房間里,李姨將一大堆針線還有布匹往謝靜然面前擺來,謝靜然愣愣地看著它們,不明所以地問道:“這是干什么?你要縫衣服么?”
“縫衣服?!”李姨的嘴角抽搐了兩下,才勉強恢復正常,說,“難道小姐竟然不知道,接下來小姐要干的,是每個女子每日必須做的事情么?”
“每個女子每日必須要做的事情?”謝靜然的嘴角也開始抽搐起來。
不會吧,她怎么這么背運,剛剛從謝麟的魔爪掙脫開來,現在又掉入另外一個虎口?
謝靜然顫抖著手將那些針線拿了起來,抬頭看李姨,可憐兮兮地問:“李姨,我可以選擇不接受嗎?”
“當然不行!”李姨連忙說,“小姐你怎可說這種話?別的女子也許可以不做,但是小姐身為皇后,這是必須要做的啊!否則等小姐回宮以后,皇上要看小姐在娘家的繡品,那小姐該拿什么出來呢?”
謝靜然呼了口氣,在李姨肩上拍拍,說:“你放心好了,慕容玄焱是不會關心我這種事情的!他還巴不得我什么都交不出來,然后好找個借口把我休了呢!好了,你先退下吧,讓本小姐我好好休息一下,你走吧!”
“小姐……”李姨顳颥著,一動也不動,眼里全是擔心。
“好了,你就盡管走吧,不要再擔?心我了,擔心也是白擔心!”看見李姨還有繼續說話的趨勢,謝靜然趕緊將她連推帶拉,“走吧走吧,我自己會掌握分寸的啦!”
看到謝靜然個樣子,李姨嘆了口氣,正要離開時,只見門口突然出現一個陰影。
謝靜然以為有什么突發情況又要產生,于是趕緊朝那里看去,卻見謝夫人正站在門口,看見兩人的動作,她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對李姨說:“李姨,你先退下!”
“是,奴婢告退!”李姨聽見她這樣說,趕緊退了下去。
我抬頭看著我這個陌生的母親向我走來,因為知道她絕對不是和謝麟一伙的,所以我看的眼光也沒有什么敵意,而是靜靜地看著她向我走來。
可是她看著謝靜然的眼神卻一點也不平靜,她的臉上,一直洋溢著一種激動之極的神情,看著謝靜然,好象看到最稀有的珍寶一樣。
謝靜然被她這種眼神看得全身發麻,禁不住想向她笑幾聲來緩解這樣尷尬的氣氛。
可是這時謝夫人卻一下子沖了上來,將謝靜然緊緊抱住,聲情并茂地大聲叫著:“然兒,你嚇死娘了,娘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你沒事,真是太謝天謝地了!”
謝靜然莫名其妙地被她抱著肩膀,只感到肩膀上涼颼颼的,好象有什么液體滴到了她的衣服上。謝靜然趕緊回頭一看,只見謝夫人已經是哭得滿臉淚水了。
謝靜然看得心里一驚,趕緊小聲說:“喂,娘,你怎么了?”
“然兒——”謝夫人抬起頭來看謝靜然,將手撫上她的臉頰,喃喃地說:“然兒別動,讓娘好好看看你,看看你這幾天在皇宮里,究竟過得怎么樣……”
她這個樣子,莫名地就感染了謝靜然,所以她沒動,任她撫著她的臉頰。
謝夫人就這樣看了謝靜然好一會,才嘆了口氣,說:“然兒沒有瘦,娘就放心了。只是希望皇上他不會太冷落你才好,娘知道,都是娘的錯,是娘自作主張,所以天下人都嫌棄你。但是你怎么也這么傻,怎么說出那樣的傻話來,讓娘擔心得幾天都睡不好覺,生怕你會有什么不測啊!”
謝靜然愣愣地望著她,謝夫人這番話說得她心里全部是問號,可是又不敢問出來,怕她懷疑她身份的真假。
謝夫人看見謝靜然這個樣子,又是嘆氣:“然兒,你為什么要這樣看著娘?難道你在怪娘么?娘知道,娘也許真的做錯了,但是你也早便諒解了娘,并且還配合著娘啊!不然你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了……”
見謝靜然還在這樣望著她,謝夫人慌忙將眼淚擦干,然后將她松開,勉強笑了笑,說:“然兒你回來省親,本來應該是娘最高興的事情了,并且然兒你也沒有死,娘應該更加高興才是,怎么又這樣不吉利地掉眼淚了呢!好了,雖然皇上看起來對然兒你不是很上心,不過還好他沒有對然兒你做什么,這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來,娘得知你要回來省親,親手做了幾樣糕點,你就來嘗嘗吧,娘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娘做的糕點了。”
一邊說著,她一邊轉身去將拿糕點。
謝靜然看著她的動作,想著她的話,只感到心里疑云重重。她為什么要說謝靜然幸好沒死?難道謝靜然原本是個將死之人么?
“來,然兒你不要那樣傻坐著了,來吃娘做的糕點吧。”
謝夫人將糕點拿了出來放在謝靜然的面前,謝靜然一看那些糕點,看起來就是分外讒人,吃起來味道肯定也是不錯的吧?
于是她趕緊拿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味道真的不錯。
謝夫人看到謝靜然的這個樣子,臉上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說:“還是現在好啊,若然兒沒有成為皇后,而是嫁給普通人家,應該就可以經常回來看娘了吧?”
聽到這句話,謝靜然吃東西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她:“娘知道為什么我回來省親,皇上都沒有規定期限的么?”
“娘當然知道,皇上還是對你爹的決定有著成見,所以對你,自然沒有對趙貴妃那般上心了。”謝夫人說著,又舒了口氣,“不過這也好,這也是然兒一直期盼出現的結果,不是么?”
謝靜然笑了笑,說:“其實主要原因,是因為我在洞房花燭夜,把他從床上踢了下去,接著又仿佛和楚國太子端木夜弦有不清不白的關系,所以他才會一氣之下把我趕回來了。”
“然兒你怎可這樣做!”
聽到謝靜然的話,謝夫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皇上有千萬個借口可以置你于死地?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傻事來,要不是他顧忌著你爹,你說不定早就沒命了!”
“娘你擔心什么,我現在不是還好好地活著么?況且,”謝靜然的臉上出現一抹淡淡的憂傷,“你也知道我的名聲那個樣子,沒有一個男人會真正喜歡我的,他自然也不例外。”
“然兒啊!”謝夫人聽了謝靜然這句話,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不住地說,“都是娘的錯,都是娘不好,讓你受到這么大的委屈,都是娘的錯啊……”
謝靜然繼續聽得一頭霧水,她說的話真的是非常奇怪,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究竟對謝靜然做過什么,所以才對她這樣充滿愧疚。
不過看樣子,好象謝靜然對她的做法并不反感,反而還很配合,恐怕對謝靜然來說,也不是什么壞的計劃吧。
于是,謝靜然也只有循循善誘,讓她主動將這些謎團講出來:“娘,你不要傷心了,好在我沒有什么事啊,又沒有死,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了——”
“然兒啊,你怎么能這樣說啊,你知不知道娘當初聽著你的話,都嚇成什么樣子了啊!”
謝靜然這句話反而成了謝夫人眼淚再次泛濫的導火線,她的眼淚像泉水一樣從她的眼睛里面涌了出來,緊緊將謝靜然抱住,說:“你當初跟李姨說,假若皇上敢碰你,你寧愿喝鶴頂紅,也要保全你的清白,就是你的這句話,把娘嚇死了啊!娘知道你不喜歡男子,可是你也沒必要這樣做啊,他是皇上,咱們惹不起的,怪就怪你爹把你送到那個見不得人的地方去!”
謝靜然被她這樣抱著,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難受,也沒有感覺到她的淚水滴在她肩上的冰涼。她的心里,只是一聲一聲地回蕩著她說的話,那些奇怪非常的話。
真是奇怪呢,謝靜然明明是一個蕩婦啊,為什么又會對自己的清白那樣在乎?
并且還要以死來捍衛自己不被慕容玄焱染指?
并且……并且……
貌似謝夫人說過,謝靜然不喜歡男人!
謝靜然不喜歡男人!
謝靜然不喜歡男人!
怎么會這樣!是她耳朵有問題聽錯了,還是這本來就是一條太驚世駭俗的新聞?
可是,謝靜然明明是很淫蕩來著,并且還曾經經常跟陸寧兒一起逛青樓,怎么可能會不喜歡男人?
難道其中,又有什么隱情……
謝靜然想向謝夫人問得更加明白一點,可是轉頭卻看見她的淚水流得那樣兇猛,一副幾乎要哭暈過去的樣子,知道她現在需要休息,于是趕緊將她扶了起來,說:“娘,你不要自責了,我都能體諒你的苦衷的,你這樣做也都是為了我好,我心里都知道。好了,娘,你就先去休息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恩,然兒娘走了!”
謝夫人點點頭,就朝門外走去,站在門外的侍女們慌忙將她扶著。
謝靜然看著她走遠,可是腦袋里面混亂的思維還是沒有理清,究竟以前的謝靜然有什么秘密,她真的很想弄明白。
不過,關于她穿越的原因,她卻是知道了一點。謝靜然絕對是喝了鶴頂紅,所以就掛掉了,而她就湊巧附到了她的身上。
可是謝靜然為什么要喝鶴頂紅呢?明明是她和帥哥皇帝慕容玄焱的洞房花燭夜,她高興都應該來不及,又怎么會想不開喝鶴頂紅呢?
謝靜然甩了甩頭,這樣復雜的問題,索性還是不要想了。
現在眼前面對的最主要的問題,是想想她以后的處境會怎么樣,畢竟假如謝夫人說的是真的,前面肯定會有什么大麻煩等著她。
這時,李姨走了進來,見謝靜然還在吃著那些糕點,絲毫沒有動手開工繡花,趕緊走了過來,說:“小姐,你怎么還不趕快繡啊,要是回宮的時刻到了,那你拿什么給皇上過目啊?”
謝靜然將一塊糕點丟進口中,瞟她一眼,說:“好了,你也不要說這么多了,我知道該怎么做!”
“小姐……”?
李姨仍是戀戀不舍地望著謝靜然,一副極其舍不得離開她的模樣。謝靜然萬分不耐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她老爹謝麟的命令,李姨估計也不會這樣做吧。
真是不知道謝麟究竟有什么厲害的地方,為什么這個相國府里面的每個人都這么怕他。
不過他再厲害,也是影響不到她了。
謝靜然不由搖了搖頭,林敏不是自稱武林高手么,怎么現在她被人擄走,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真是鄙視!
看來現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謝靜然朝天舒了口氣,看著她手中的繡品,只感到頭突然就變得很大,于是就將那些東西全部放在了桌子上,走出去打算去透透氣。
一出去之后,才發現這個相國府真的好大,并且看起來規模也不小,簡直就是個小型的皇宮。一下子謝靜然的路癡本性又回復了,望著眼前的的條條小路,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往哪邊走才是正道。
想拉個人來問,可是又怕這樣一來,會被別人認出她是個假冒的謝靜然,畢竟謝靜然好歹也在這個相國府中生活了十幾年,她如果不知道這里的路簡直是笑話。
看來,她只好自己去摸索,才能將這個相國府里面的路徑弄清楚了。
主意打定,她就開始隨便挑了條路,在這條回廊上轉啊轉的。
轉著轉著,謝靜然忽然發現前面有一排很是精致的建筑物,在那個建筑物的前面,還栽種了許多美麗的花朵,看起來將那些建筑更是襯托得美輪美奐。
她禁不住走上前去,想去看看那些建筑究竟是干什么用的。可是當她剛剛走到那邊的回廊上時,就只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由讓她的腳步聲立即輕了下來。
她放輕腳步朝那邊走去,很快就走到了那間有聲音傳來的房間前面。聽見里面說話的聲音更加清晰,她便停住腳步,學著電視里面經常演的那樣,將耳朵貼在門板上,便很快能聽見里面人講話的聲音了。
那個熟悉的聲音自然是謝麟,只聽他的聲音里雖然仍然是一貫的飛揚跋扈,卻是出乎意料地多了些怯意:“……不知冷公子又是如何認為的……”
雖然謝靜然聽力確實不錯,可是謝麟未免也太謹慎了,說的聲音小得可憐,她只能聽見是他在講話,可是他在具體講些什么,她卻是只能模模糊糊聽上一點。
這時,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包含著幾分的倨傲和冰冷,卻是陌生無比:“……既然謝相國早已經一切都部署好了,那還問我什么?”
“冷公子可千萬別這么說啊,我就算布置得再好,沒有冷公子的合作,又怎么能實施這些年來的計劃?”
謝麟的聲音更加的充滿怯意,想來必定是對那個冷公子很是敬畏。聽到他這樣的語氣,謝靜然心里不由有了些好奇,不知道那個冷公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夠讓謝麟對他這么恭敬。
心里一分神,又漏聽了幾個詞:“……那謝相國將謝小姐送到宮里當皇后了,難道這樣也不夠么……”
怎么提起她來了?
謝靜然心里更加好奇,不知他們在談的是什么計劃,又跟她有什么關系。難道謝麟將她送到宮里當皇后,不是只為了讓他自己當上國丈,鞏固他自己的地位那樣簡單么?
只聽謝麟訕笑了幾聲:“冷公子真是說笑,小女哪有那般大的魅力?難道冷公子沒有聽說過,皇上對小女,可是相當冷落的?”
“這倒不錯……”
那冷公子似是微微笑了兩聲,卻是有著些微的輕視。聽到他這樣的笑,謝靜然還真是有點火大,這話什么意思嘛,就算她真的受到了慕容玄焱的冷落,也犯不著用這樣的語氣不是么?弄得她就像一點魅力都沒有的女人一樣。
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假若謝相國真有與我合作的意愿的話,那我自然會全力相幫。只不過,若你有二心,只想利用我,呵,我想你應該是能充分知道我的手段。”
“那是自然,冷公子盡管放心!”
他那樣陰冷的語氣,讓謝麟立即做了保證。
謝靜然心里卻是更加好奇,不知道他們兩個合伙究竟干了些什么事情,還躲在一個小屋子里說悄悄話,?明顯就是有著什么不軌之心。
謝麟又接著說道:“那么不知冷公子何時開始與我合作呢?畢竟現在我在北塞那邊養的那些兵馬,都是極需要軍糧的,而這些年來,我的開銷又大……”
“謝相國不必擔心,只要你誠心與我合作,軍糧之事,只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
那個冷公子輕描淡寫說出這句話,我的心里卻不由一震!
謝麟在秦國的邊關養了兵馬!那個冷公子贊助軍糧!兩人聯手……
原來,他們想要造反!
謝靜然終于知道了為什么他們要這樣謹慎地對待這件事情,為什么謝麟要將她送到皇宮去當皇后。恐怕不是為了要讓他自己的位置得到鞏固那么簡單,而是要讓她牽制住慕容玄焱,并且從他那里竊取有利于他的情報。
這個念頭一升起,謝靜然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可就是因為這個冷顫,使得她的身子微微動了下,身旁的門板,就這樣被她弄出了一個輕微無比的響聲。
謝靜然登時仿佛像身處冰水中一樣,怎么辦,這樣一來,他們肯定知道了她在外面偷聽,那么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要滅口,還是……
雖然她是謝麟的女兒,可是看他對她這樣無情的模樣,誰能保證他不會虎毒食子?
謝靜然還在胡思亂想時,只聽見一聲門猛地被拉開的聲音響起,接著,一個極具有壓迫性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你是誰?”
“我……”
謝靜然抬頭朝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在這時,一只手猛地向她的喉嚨揪來。她還沒有答話,就只感到她的喉嚨被那只手緊緊掐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那人的聲音仍在頭頂低沉著傳來:“你是哪里來的奸細,為什么要在這里偷聽?”
拜托,你現在將我的喉嚨掐的這么緊,我又怎么答你的話?
謝靜然不由對他泛起了白眼,當然除了心里的不滿,還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為他掐著她的喉嚨。
她被他這樣掐著,幾乎都要透不過氣來,只能瞪大眼睛看著他。
卻無法看清楚那個人長什么樣子。只因他的臉上,蒙著一整塊純金的面具,跟藍眼宮主一個造型。
不過這人卻比藍眼宮主還要可怕。自他的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一種冰冷絕情的氣質,也讓謝靜然終于明白,為什么一向專橫跋扈的謝麟,會對他那么客氣。
那人見謝靜然在肆無忌憚地看他,雙眸一沉,手上的力道再度加大。謝靜然只感到她被他這樣掐著,連脖子似乎都要斷了,心里也不由涌起一陣擔心,他不會真的殺了她滅口吧?
那謝麟又會不會來救她?
就在謝靜然被他掐的幾乎要窒息的時候,終于聽見從房里傳來謝麟的聲音:“冷公子,不知道是誰在外面偷聽?”
“謝相國既然關心這件事情,怎么不自己出來看看?”
他丟出冷冰冰的一句話,綠眸更是充滿威脅地看著她,手下的力道也越發的重,看來是不打算將她滅口,也是打算要嚴刑逼供了。
這時謝麟的聲音又傳了出來:“算了,這件事情就交給冷公子你處理好了,我又沒有本事讓那個偷聽的人招供,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
老爹你還是快點出來吧,你還不出來看看,你女兒就要被這個冷公子掐死了!
這個冷公子聽見謝麟的話,輕笑了一聲,就又將視線轉到了謝靜然的身上,似笑非笑地勾起邪魅的唇角,說道:“那好,現在你給我乖乖地說出你在這里偷聽的原因,要是你敢耍任何手段的話,你該知道那樣的后果……”
謝靜然慌忙不停地點頭,現在她命都在他的手上了,她還敢耍什么花招嗎?
看見她眼中急切表現出來的真誠,那人的眼里劃過一道微嘲,卻是終于微微將掐著她脖子的手松開了一些。
終于恢復了自由,謝靜然還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新鮮空氣,就忙不迭地叫出一句話來:“爹,快來救我,嗚——”
該死的野蠻人,謝靜然這句話還沒說完,他的手就又招呼上了她的脖子,掐得她的脖子?幾乎都要斷了。他的眼里閃過一抹冷芒,聲音也是冰冷異常:“我早說了你不要耍什么花招,莫非你都忘了?”
謝靜然瞪著那人,卻說不出話來。他見到謝靜然這樣的舉措,眼里劃過一道意外之色,同時還含著微微的探究和追詢。謝靜然心里著急大叫,她剛才叫的聲音也不算小,怎么謝麟還不出來,難道他真的寧愿看著她這個女兒就這樣香消玉殞在這個面具男的手下嗎?
就在她跟面具男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終于傳來一個天籟般的聲音:“冷公子,一切都是誤會,還請你放開她!”
“放開她?”
面具男冷哼一聲:“謝相國,你這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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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公子千萬別誤會,只是這個姑娘,正是我的千金,我們說的話,叫她聽見一些,也是沒有什么關系的。”
謝麟一邊擦著額角的冷汗,一邊對面具男訥訥解釋著。看他的樣子,貌似真的對面具男頗為忌憚,不由讓謝靜然對面前面具男的真實身份有了幾分好奇。
面具男朝謝麟望了一眼,冷哼了一聲,這才松開掐著謝靜然脖子的手,轉過頭去望著謝麟:“這次的事情,就這么算了,要是以后再遇到這種事情的話,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一定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冷公子請放心!”
謝麟又是忙不迭地解釋,面具男又是哼了聲,轉頭冷冷望了謝靜然一眼,就揮了揮衣袖,頭也不回地走了。
謝靜然看著他的背影,也是很有些不屑地哼了聲。仗著武功高有什么了不得么,本姑娘要是有心學武功的話,才不會比你差到哪里去呢。
可是這時,謝麟又緊張兮兮地拉著謝靜然的袖子,板著臉說:“你怎么能這樣莽撞!今日如果不是我聽出你的聲音來,你就絕對不會逃出生天了,要知道這個煞神,可是連我也是不敢惹他的!”
“哦,我知道了。”
謝靜然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別的話。看現在謝麟的樣子,似乎真的對她這個女兒也不是沒有著關心,所以她也不愿意再說什么過分的話來刺激他。
可是他的下一句話,就徹底將她這種感覺給轟得一干二凈:
“哼,你知道就好!要是因為你而讓我這些年的苦心全部白費,我可不會再顧及什么父女之情!”
她就知道他的心不會那么好,枉她剛才她以為他轉性,對她這個女兒有了關心,沒想還是老樣子。為了他自己的前途,誰都可以利用,誰都比不上他的利益重要,她這個女兒也不例外。
于是謝靜然也冷下臉下來,說:“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以后會很小心,不會對你的宏圖霸業有著任何耽擱的。不過,這畢竟是你的宏圖霸業,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以后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完全袖手旁觀好了!”
“你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謝麟臉色一變,冷冷問出這句話來。
聽見他這樣的語氣,謝靜然心里不由有些微的黯然,也是冷笑了一聲,說:“你何必再問我,你和那個冷公子究竟打的什么算盤,你以為我都不知道嗎?”
謝麟的臉色又是一變:“你全都聽到了?”
“聽到了又怎么樣,反正不管怎樣,你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這樣的解釋,你滿意了吧?”
謝靜然沒好氣地說完這句話,就打算轉身要走。既然他對她無情,就休怪她對他無義了。雖然她現在的身體是謝靜然的,但她與謝麟可是沒有一點感情。
更何況,若不是謝麟,謝靜然也不會去做一個她不愿意做的皇后,她也不會穿越到這里來。
看見謝靜然要走,謝麟的臉色像開了一個染坊一般,五顏六色變幻個不停。謝靜然卻仿佛沒有看到一樣,視若無睹地經過他的身邊,打算就此離去,不要再和他有著什么干連。
可是她剛剛才走了幾步,就只感到身后傳來一陣勁風。謝靜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手腕就被一只鐵箍一樣的東西給緊緊揪住,讓她絲毫也動彈不得。
謝靜然還沒有轉頭去看發生了什么事情,就只聽到耳邊傳來謝麟陰森森的聲音:“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既然你不能幫我做事,又知道了我的事情,我又怎么能容得下你!”
這人是變態嗎?她好歹也是他女兒,他怎么可以對她做出這樣絕情的事情來?
謝靜然轉頭朝他望去,卻只看見他的眼里有著無比銳利的冰鋒,冷冷望著她,仿佛要將她的靈魂都就此凍結。她不由打了個寒顫,望著他,訥訥地說:“你要干什么?”
謝麟冷哼一聲:“反正你就是我謝麟的女兒,所以你的死生,當然應該由我來決定!既然你無法幫我,又要將我的秘密泄露出去,那我何必再容你活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