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靜然想破腦袋,也是想不通跟她有接觸的男子,哪個跟冷傲楓有交情。
難道是紅葉?
剛剛冒起這個念頭,謝靜然就不由嗤笑著否定,她什么時候變得這樣自作多情起來,紅葉明明跟她沒什么交往,只是那天在破廟里面講了幾句話而已,他怎么有可能會喜歡上她?
并且人家也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對象了,自然她更是沒戲。
那么冷傲楓說的那個,又是誰?
仿佛看到了她疑惑的表情,冷傲楓神情有了一絲波動,但旋即,卻又恢復(fù)了之前古井無波。
他望了她一眼,說:“本尊也用不著再跟你說什么廢話了,好了,既然本尊已經(jīng)對你道歉,那么我自然也應(yīng)該要對你做些補償?shù)氖虑椋阏f,你要怎樣的補償?”
謝靜然被他這樣的話說得心里實在有些火大,他這么說,似乎她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得到他的補償一樣,并且還是用這樣很是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的,又叫她心里怎么能好受得起來?
謝靜然正想說誰稀罕你的補償時,卻忽然想起一件很嚴(yán)重的事情來,瞬間便改變了主意!
她朝他望去,神色間有些不相信:“你真的愿意補償我么?”
看到謝靜然這樣的神色,冷傲楓的眼里掠過一抹薄怒,說道:“自然是的,本尊還不屑于說謊!”
“好,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不客氣了!”謝靜然朝他笑笑,說,“之前你在跟謝麟商量造反的事情,你就當(dāng)真這般想推翻秦國?”
他微微有些詫異地朝謝靜然望了一眼,似乎是在疑惑她對謝麟的稱呼,不過他好歹也是梟雄一個,也不說廢話,而是點頭說道:“不錯,本尊確實想這樣做。”
謝靜然不由疑惑:“為什么?以你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你根本沒有這樣做的必要?難道,是因為紅葉的原因?”
他更是意外地看著謝靜然,忽的一笑:“你很聰明,竟然能知道其中的原因。”
對于他這句稱贊,謝靜然可不好意思接受,畢竟這都是慕容玄焱他們推測出來的。
謝靜然忽略這一點,說:“那么你能不能告訴我,紅葉為什么要這樣做呢?并且,他好像跟秦國也有很大的仇恨一樣,殺了許多秦國的官員和百姓,這到底是什么原因?”
冷傲楓望謝靜然一眼,淡淡地說:“這件事情跟你沒關(guān)系,你別問了。”
“怎么跟我沒關(guān)系?”謝靜然沒好氣地說,“這可是關(guān)系到你對我補償?shù)臈l件,我當(dāng)然要弄清楚了!”
“你到底需要怎樣的補償,你快點說!”
他不耐煩地看她一眼,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徑直丟出這么個問題出來。
謝靜然也不跟他繞圈子,直接就說道:“我要你答應(yīng)我,中止和謝麟的合作,不要再對付慕容玄焱了,你答應(yīng)么?”
聽了她這話,他的唇邊泛起一抹淡淡的,卻意味深長的笑意,對她說道:“我沒想到,你到了現(xiàn)在,還會為了慕容玄焱著想,竟然不愿意當(dāng)公主,而只愿當(dāng)慕容玄焱的皇后,當(dāng)真是對他情深意重啊!”
謝靜然不理他發(fā)的感慨,只是再次問道:“你到底答不答應(yīng)?”
他依然笑著望她,卻是淡淡說出一句讓她希望落空的話來:“我不答應(yīng)。”
謝靜然不由發(fā)火道:“你自己說了你要補償我的,怎么我才說了一個要求,你就不答應(yīng)?你說的話,到底算不算數(shù)啊?”
他笑了聲,說:“我自然也不能隨便答應(yīng)別人的要求,不管如何,這個要求,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yīng)你的,你再換個!”
謝靜然只好放棄抗?fàn)帲藓薜乜戳怂谎郏瀑€氣一般的說:“那我要接手你的商業(yè)帝國,你答應(yīng)不?”
他仿佛被謝靜然這句話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稍稍勾唇一笑,說:“謝小姐,條件可不能亂開,畢竟有些事情,若是太獅子大開口了,可是會將自己也撐死的!”
現(xiàn)在竟然來威脅她了,以為她是嚇大的啊?
謝靜然心里憤憤不平,這個冷傲楓,簡直是典型的賴賬大王,她無論提出哪個要求來,都是被他輕描淡寫地賴過,但她又不能發(fā)火,畢竟主動權(quán)可是握在他的手里,若他一怒之下不想理她,那她就白費功夫了。
謝靜然只好改口說道:“好了,我也不為難你了,所以,也請你不要為難我好不好?現(xiàn)在,我們兩個就心平氣和來談條件好了,也請你好好地配合我,行不?”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謝靜然,說:“有什么話,謝小姐請說!”
現(xiàn)在又把包袱扔給她了,這人還真是老奸巨猾啊!
好,那她就接住好了,只是還請你千萬不要后悔!
謝靜然趕緊說道:“其實,這次我不是一個人來到秦楚邊界的,而是跟慕容玄焱一起來的。”
他聽了謝靜然這話,臉色仍然淡淡,說:“我知道。”
“你知道?”
吃驚的反而是謝靜然了,不想他竟然了解她和慕容玄焱的行程,不過想想,他的勢力遍布全天下,他能知道這一切,自然也是理所當(dāng)然,于是便也沒那么吃驚了。
她接著說道:“而我們這次來的原因,你一定不知道——”
謝靜然這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截住:“我自然知道,不就是來抓紅葉的么?”
“不,你說錯了!”謝靜然也將他的話截住,“根本不是這樣!我和慕容玄焱來這里,只是為了要化干戈為玉帛的,沒有你想的這么暴力!”
他冷笑:“哦?紅葉與你們秦國皇室的仇恨自小便有著,你們又有什么辦法來化干戈為玉帛?莫非,是用你們秦國皇帝的腦袋?”
他這話將她的怒氣又勾起了,但她也只好忍著,畢竟為了她和慕容玄焱的大事,她不能對他發(fā)火,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可不能因為一時的沖動,而誤了大事。
見她竟然沒發(fā)火,冷傲楓的眼里掠過一抹詫色,她沒好氣望他一眼,說:“紅葉的祖上,和秦國皇室有仇?”
“自然有的,不然你以為紅葉很有空,每天沒事干,去對付你們秦國的人啊?”
冷傲楓唇邊一抹不屑的笑,看著謝靜然,淡淡說出這句話來。
這話將謝靜然好奇心勾得更甚,也讓她知道,這件事情,終于要進入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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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趕緊趁熱打鐵問道:“到底什么原因,你倒是快說啊,一直唧唧歪歪的干啥呢?”
他應(yīng)該是從來沒有被別人這樣對待過,聽得她這句話,他的臉色又有些變化,但也許是因為之前答應(yīng)了她的話,所以也不好發(fā)作,于是便只是哼了聲。
他哼了聲之后,便對她說道:“他與秦國皇室的仇恨,便是用你們秦國皇帝的腦袋,也是無法化解!除非是將你們秦國的百姓弄得民不聊生,將你們秦國的朝廷弄得徹底改朝換代,并且,也讓你們秦國的皇室成員全數(shù)滅亡,也許,才能將這個仇恨給化解掉!”
謝靜然心里不由一驚,完全想象不到,紅葉竟然跟秦國皇室有著這樣大的仇恨,要做到這種程度,才能徹底斷絕仇恨,那么,到底又是怎樣的一種恨,才能使人有如此可怕的一個決定?
冷傲楓見她神色震驚,冷哼了一聲,說:“在紅葉十歲時,他全家上下三百多口人,就因為慕容玄焱圣旨一宣,而全家抄斬,你說,這樣的仇,究竟大不大?”
謝靜然不由被他說得無話可說,這種事情,當(dāng)真是歷史上層出不窮的事情,但是也正是因為封建皇權(quán)的原因,而令得幾乎沒有人去反抗君主的意愿,也沒有人會去想著要報仇。
但是她相信,紅葉和冷傲楓,都必定不是一般的人,他們不會那么輕易就臣服在君主的權(quán)威下,所以他們有著要找皇帝報仇的想法,自然也是不稀奇。
但是……其中卻似乎有著幾個極容易被人忽略,卻極為重要的問題存在著。
于是她便將這些疑惑問了出來:“對了,那時他是怎么逃出來的?不是全家抄斬么,他怎么能逃出來?”
冷傲楓冷哼:“自然是有著辦法!那時,若不是我父親前往,他又怎么能逃生?不過我父親也是拼盡全身解數(shù),也才救得他一個人出來,不然,我相信現(xiàn)在的秦國,可就沒那么好過了!”
對于他這話,謝靜然也沒有什么話來反駁,只是接著問出另一個問題來:“你說發(fā)生那件事情的時候,紅葉才十歲,那時慕容玄焱應(yīng)該也不大吧?”
雖然她是憑空來到這個年代的,但是對于這個年代的歷史,她好歹也是懂一些的。
據(jù)她所知,上一代的老皇帝死得早,并且又只有慕容玄焱一個兒子,所以他死了之后,就自然是慕容玄焱當(dāng)皇帝了。
那時慕容玄焱才七歲,因為老太后也死得早,并且老皇帝清心寡欲,也沒有什么太妃,所以自然沒有什么人來輔佐慕容玄焱,老皇帝在臨死之前,便托孤給謝麟了。
但謝麟自然不是一個可靠的托孤人,老皇帝做的這件事情,可以說是他此生最大的敗筆了。
而照她看來,紅葉和慕容玄焱的年紀(jì)也差不了多少,紅葉十歲的時候,慕容玄焱應(yīng)該也才十歲左右,那時還是謝麟把持朝政,國家大事,哪里能容得了慕容玄焱作主,所以紅葉全家被滿門抄斬的圣旨,應(yīng)該也跟慕容玄焱沒有關(guān)系吧?
聽得她的話,冷傲楓雙眉一揚:“你這話什么意思?”
謝靜然嘆了口氣,說:“我說得這么明顯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是說,那時慕容玄焱根本不能自主朝政,所以做這個決定的,應(yīng)該不是他。再說了,以前他也這么小,如此血腥的一個圣旨,他也沒有勇氣來宣布吧?我想,你還是最好想想,那時紅葉家里,跟當(dāng)時朝廷里哪個大臣的矛盾比較大點,這樣才靠譜點,知道么?”
他冷哼一聲:“這件事情,還用不著你來教!那時就算慕容玄焱再年幼,對于這種大事,還是有著決策的可能吧,所以這件事情的主要原因,自然是出在他的身上!”
謝靜然還真是對他無語了,怎么那么簡單的一件事情,他就想不出來呢?
以前的康熙大帝多厲害,可是在他親政之前,不還是被鰲拜把持著朝政,便連蘇克薩哈全家被鰲拜害死,康熙也是無能為力。
這件事情,便如同是以前的慕容玄焱經(jīng)歷的事情一般。
這種事情,在這個世界里,自然也是不少的,并且還是有著史書記載的,就不知道為什么冷傲楓一代梟雄,卻為何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不知道。
她不屑的望他一眼:“你怎么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想不到呢?那個時候,慕容玄焱雖然也知道這件事情很是重要,絕對不能隨便下旨讓紅葉一家滿門抄斬,但是就算這樣又如何,當(dāng)時的朝政,也輪不上他來作主,所以這件事情,并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聽得謝靜然的話,冷傲楓愣了一下,這才冷笑一聲,說:“你說這些,都是為了什么?”
謝靜然也不繞圈子,直接說道:“我說這些,自然是要證明,慕容玄焱和紅葉之間,也許并沒有著你所想那么大的仇恨,并且,當(dāng)年那件事情的真相,也不是跟你們所想那樣。”
“不是我們所想那樣,那究竟又是怎樣?”冷傲楓冷笑,“莫非你想說的是,當(dāng)年的那件事情,都是你的父親,秦國相國謝麟所操縱的?”
謝靜然點了點頭:“不錯,我確實就是這樣認(rèn)為的。”
冷傲楓似乎有些意外一般望她一眼,然后才說道:“我真沒想到,你會為了自己的夫君,寧愿犧牲自己的父親!”
謝靜然淡淡一笑,說:“我只忠于事實,事實是如何,我便會選擇支持誰!何況——”謝靜然頓了下,才接著說道:“自從謝麟那時將我這個女兒當(dāng)做棋子之后,在我的心里,便再也沒有將他看作是我的父親。”
這句話倒是實話,她不管以前的謝靜然怎么想,反正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便算謝麟真是她父親,他這樣對她,也是別想她再對他有一絲的父女親情,何況她和他也并沒有什么感情。
聽得她這樣的回答,冷傲楓的神色間,更多了幾分的詫異。
忽然,他勾唇一笑,伸出手來,在她的下巴處微微掠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道:“謝靜然,本尊似乎發(fā)現(xiàn),你真的是一個不尋常的女人呢,難道你能讓如此多的男子都對你刮目相看!不過,在本尊看來,你與本尊倒還真的有幾分相似……你夠冷血,也夠理智,若你不是女子,或許這個天下,也有一干勢力,會完全屬于你所有。”
“多謝你夸獎。”謝靜然也對他微微笑了笑,權(quán)當(dāng)是將他的這番話當(dāng)做是對她的贊美了,“不過,便算是女子,也是能夠創(chuàng)造出所以自己的一片天地的,不是么?”
他似是被她這話說得愣住,觸向她下巴的那手微微滯了下,卻忽的一笑:“不錯!你的這個性子,當(dāng)真極為對我的胃口!”
謝靜然也對他一笑:“那是不是證明,在你的心里,你會將我看作你的知己了?”
他微微一笑:“你順藤爬的本事倒還真高,好,那本尊就答應(yīng)你的要求,去徹底調(diào)查一下當(dāng)年那件事情的真相。”
雖然已經(jīng)有了幾分準(zhǔn)備,但謝靜然心里還是感到一片欣喜,不由高興叫道:“多謝你了,只要不讓秦國的江山社稷有任何的風(fēng)波,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見得謝靜然這般高興的模樣,冷傲楓似乎也受到了幾分感染,唇邊也掠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但這抹笑意只是轉(zhuǎn)瞬即逝,只是一會,他便又恢復(fù)了他那種冰冷的神態(tài),對謝靜然淡淡說道:“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畢竟這個條件還算比較大的,而我,也不可能這么單純地就接受這個條件。”
謝靜然被他這句話說得不由一愣,轉(zhuǎn)頭瞪他:“為什么?你自己早就已經(jīng)說過,你會盡力補償我的,怎么你現(xiàn)在又出爾反爾呢?”
他勾唇一笑:“但我也說過,若是這個條件太大,我也有拒絕的可能。”
他還真是無賴之極啊!
謝靜然瞪他一眼,無奈地說:“好吧,那你也有什么要求,那就盡管說出來吧。”
沒想到他答應(yīng)的事情,還要有著一些附加要求,還好意思說是一方豪杰呢,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他仿佛看到了謝靜然不屑的表情,卻是根本不以為意,只是提出自己的要求來:“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剛聽到他這句話,謝靜然就不由叫了起來:“喂,你怎么要我找人啊?你的人脈和勢力可是比我大多了,你自己去找就是了,犯得著來麻煩我嗎?”
他聽得她的話,淡淡瞟她一眼,說:“沒辦法,這件事情,只能由你去找。”
謝靜然只好嘆了口氣,說:“你先說吧,要是我沒能力的話,那就只好遺憾拒絕了。”
“你肯定能夠找到。”他淡淡說出這句話來,又接著說,“我想,你應(yīng)該也知道,當(dāng)年我接近趙琳瑯和陳霓云的原因了。”
謝靜然一臉的疑惑加白目,說道:“我不知道啊,你接近她們的目的,難道不是為了她們長得很美嗎?”
他很是無奈地看謝靜然一眼,說:“謝靜然,你若是再在這里浪費時間,本尊可不想再和你談什么條件了!”
“好好好,你接著講!”謝靜然只好也無奈地舒了口氣,不再和他裝傻了。
他聽了她的話,也是眼里有著微微的怒氣和無奈,卻只是望了她一眼,便不再和她廢話,便也接著說起正事來了。
他淡淡說著:“說實話,在幾年前,我認(rèn)識的一個相士,便早已測定,真命天女轉(zhuǎn)世的時間,正是在十八年前,也就是說,到現(xiàn)在為止,真命天女正是十八歲。”
他還真是說了句廢話,轉(zhuǎn)世在十八年前,當(dāng)然是在十八年前生下來的啊,現(xiàn)在自然也是十八歲了。
不過轉(zhuǎn)念想想,這個相士還真是厲害,因為她現(xiàn)在就是十八歲了,他算得還真是準(zhǔn)。
瞥見她神色間的不以為然,冷傲楓也只好選擇忽略估計,繼續(xù)說著:“并且,那個相士還測定,這個真命天女,不在別處,正是在秦國的京城中。”
聽到這里,謝靜然幾乎都要忍不住驚叫出來了,那個相士怎么這么厲害,竟然連她所住的地方都能測算出來,簡直就是個活生生的半仙級人物啊!
好在她控制情緒的能力還不錯,冷傲楓還沒有發(fā)現(xiàn)她神色間的不正常,仍是繼續(xù)著他的講述:“雖然其余的情況,相士沒有測定出來,但是據(jù)我推測,真命天女的轉(zhuǎn)世,必然不是常人,不說是皇女郡主,最起碼,也是王公貴族的千金小姐,而在秦國京城中能夠有著如此地位的女子,自然,都是十之**會被選入后宮。”
“所以,你就將視線投向了趙琳瑯和陳霓云?”
聽到這里,謝靜然也知道了為什么冷傲楓會接近她們兩人了,于是便也不繞圈子,直接說出這句話來。
冷傲楓點了點頭,說:“不錯,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本尊才去接近了她們。本來以本尊一貫的為人,是可以將她們兩人的清白奪去,再看她們是否是真命天女,但顧忌到不能讓慕容玄焱起疑,所以本尊沒有這樣做,而是等她們成為慕容玄焱的皇妃之后,這才去看看她們的后背是否有著金鳳存在。”
他說得還真是直接,也不管在她的心里,他已經(jīng)成了一個被她唾棄之極的卑鄙小人。
還好意思說為了看趙琳瑯和陳霓云是否是真命天女,要破了她們的清白之身,但為了避免慕容玄焱懷疑,所以才放棄了這種想法,單單是有著這樣的想法,就是一個分外可恥的人了。
謝靜然也沒好氣地說道:“那么,她們的背上,到底有沒有金鳳呢?”
“沒有。”他搖了搖頭,似自嘲一般說道,“可笑我布置了這么久,竟然也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她們二人,都不是真命天女。”
謝靜然稍稍有點意外地看著他,就不信他就這么簡單地就放棄了努力,照理說,整個京城中,和她年紀(jì)相仿的女子很是不少,為何他卻不去觀察其余人,而僅僅是看她們兩人呢?
他仿佛猜透了她心里所想,笑了聲,說:“這個年紀(jì)的官家女子本就不多,而當(dāng)時尚自還有著完璧之身的,也只有她們二人而已,其他的女子,早已經(jīng)嫁作人婦,你也知曉,只要已經(jīng)不是處子之身,真命天女的后背上面,便會出現(xiàn)一個金鳳,并且,還會有可能令得她身為真命天女的潛力全部激發(fā)出來,到了那時,她便會成為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所以那些早已不是處子之身的官家女子,我都沒有去加以注意。”
原來如此,他也是和端木夜歌一樣,認(rèn)定只要那個女子一破清白之身,便會令得真命天女的潛力全部發(fā)揮出來,可是誰也不知道,就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真命天女了,她的武功還是差得要命。
也不知道是誰散播出這么一個傳言,反倒還保了她好幾命。
謝靜然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于是趕緊問道:“不對啊,當(dāng)時京城中的官家女子中,也還有沒有嫁作人婦的啊,我當(dāng)時就不是秦國皇后,還有陸寧兒,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嫁人呢!”
聽得她這席話,冷傲楓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竟然唇邊泛起一抹意味奇特的笑容看著她。
謝靜然被他這抹古怪的笑意看得火大,不由沒好氣地說:“你又怎么了?”
他笑了聲,說:“皇后娘娘,似乎你忘記了,你之前的名聲如何了呢……”
他的語氣里,盡是掩飾不住的輕嘲,讓謝靜然聽得更加火起。
她不由哼了聲,說:“早說了那是傳言了,我警告你不要亂說,不然你可別指望我會幫你去找真命天女!”
聽了她這樣火氣溢滿的一句話,他卻只是淡淡笑了笑,望了她一眼,仿若沒事一般說道:“而陸寧兒的事情,相信你也是知道的。所以縱然那時你們兩個都尚未出閣,我相信,任何一個人,也都是會將你們所忽略。”
謝靜然哼了聲,沒有接他的話,任他一人在那里自說自話。
他見她不理他,又是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而這樣一來,便再無合適的人選了,所以一直以來,除開我們,還有其他的勢力,相信也是滿心疑惑,都不曾知曉那真命天女,究竟是誰。”
你們當(dāng)然不知道了,因為傳聞根本就不可信,先是她不似傳聞中一般是個蕩女,再就是,便算是真命天女的身份確定了,她的力量,也是不會全數(shù)被激活。
謝靜然自然不會告訴他,聽了他的話,她只是沒好氣地說道:“那我又怎么知道是誰?”
他無奈看她一眼,說道:“自然只能要你來幫忙了!我查探了這么久,將秦國京城里面所有的官家女子的名單都全部列出來了,卻終是無一人能夠符合條件,所以在這時,我就有了一個很是大膽的猜想!”
謝靜然不由被他這句話勾起了些許好奇心,不由問道:“什么猜想?”
他笑了笑,說:“既然所有已經(jīng)不是處子之身的官家女子,都不是真命天女,那么便必定有可能,那個真命天女,現(xiàn)在還是處子之身!”
謝靜然皺眉說道:“這怎么可能?你自己不是說過嗎,她們?nèi)慷家呀?jīng)嫁人了啊!”
他朝謝靜然一笑:“誰說嫁了人,就必定不是處子了呢?”
“呃……”謝靜然不由啞然,心里卻想他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連這樣的一個猜想也想得出來。
但他要她干什么?難道是要她去查探一下,那些女子們,到底還是不是處子之身么?
她剛剛想到這里,就只聽冷傲楓的聲音傳來:“所以我要你做的,就是去查查,那些女子們,到底誰還是處子之身。我相信,以你秦國皇后的身份,你做這些事情,并不會有太大的難度。”
她不由使勁黑線,他還真是跟她想象中的一樣,連這么狗血的一件事情,也能想得出來。
見她一副很無語的樣子,他挑了挑雙眉:“怎么,你不想答應(yīng)?”
謝靜然只好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假如我不答應(yīng),你能幫我讓紅葉去查探當(dāng)年的事情么?”
他似笑非笑地望著謝靜然,說:“你說呢?”
“這不就得了?”謝靜然瞪他一眼,“我必須幫你,才能讓你幫我,我當(dāng)然只能答應(yīng)你了。”
他笑道:“謝靜然,你倒還真識相。好,既然這樣的話,那等你回到秦國京城之后,這件事情你就立即開始做!”
謝靜然只好點頭,可是忽然,她又想起了一件很是嚴(yán)重的問題,不由問道:“對了,你要找到真命天女,究竟是為了什么?”
可千萬別告訴她,他的目的也是和端木夜歌一樣,是為了得到整個天下啊!
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她的點子特別背,她想什么,冷傲楓就跟她說些什么。
聽了她的話,冷傲楓說道:“傳說只要得到真命天女的幫助,便可以得到整個天下,所以我自然要去找真命天女了。”
謝靜然心里一驚,趕緊問道:“你現(xiàn)在的權(quán)勢不是挺大的嗎,干嘛又要想得到整個天下?真沒想到你的野心會有這么大,并且,要想得到整個天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又為什么要做這么一件難以實現(xiàn)的事情?”
他笑了笑,說:“人不都是這樣的么,有了一點成就,便會想去追求更大的成就。而我自然也是這樣,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成了天下首富,所以我心里自然不會滿足!現(xiàn)在的我,不想富可敵國,而想權(quán)傾天下!”
她不由愣愣地看著他,他在說著這些話時,全身都充滿一種難以形容的霸氣,仿佛此刻的他,不是平時的他,而是一個已經(jīng)大權(quán)在握睥睨天下的帝王。
他看到她這樣的神情,不由又是一笑,說:“難道本尊這樣的愿望,便讓你感到這般的吃驚么?其實不瞞你說,在當(dāng)今之世,最有希望能夠得到整個天下的,就是本尊!”
他這般自信的態(tài)度,自然是由他現(xiàn)在的地位所決定的。而他說得也沒錯,如今這個世界,也的確只有他,才能有得到整個天下的可能。
只因要得到整個天下,除了有權(quán)勢之外,最重要的,還是要有遮天的財勢。
而最滿足這個條件的,無疑就是冷傲楓了。
對于他的話,謝靜然還真是無話可說,只好點了點頭,說:“是,也只有你最有可能了。”
聽得謝靜然對他的肯定,他似乎也極為的高興一般,笑著說道:“不錯,能得到你的肯定,確實也是讓本尊很高興的一件事情了!畢竟能讓你這般心高氣傲的女子也承認(rèn)這件事情,還是很讓我有著一些滿足感的。”
聽了他這話,她只感到頗有些無語,只好裝作沒有聽到他這句話一般。
他見她如此模樣,不由一笑:“好了,你也不要這般了,你放心,只要你幫我將真命天女找出來,以后我一統(tǒng)天下,必定不會虧待你的。”
“那你想怎么對我,難道你要封我當(dāng)皇后啊?”謝靜然不屑地一笑,現(xiàn)在八字還沒一撇呢,他就開始做起當(dāng)皇帝的夢了。
但她說著這句話時,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心里不由一驚!
她慌忙望向他,眼神也是分外奇怪。他忽然看到她這個模樣,不由愣了下,然后才說:“你怎么了,又想起什么事情來了?”
我趕緊問道:“你說你要一統(tǒng)天下,那么……現(xiàn)在的三國朝廷呢,你會如何處置?”
他笑了笑,說:“你說呢?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斬草除根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他的這句話,徹底將她心里原本僅存著的一絲希冀全數(shù)擊破,也讓她的心里,驀地升起了一種濃濃的擔(dān)憂。
她驚道:“你是說,你要將現(xiàn)在的朝廷,全部都滅掉?”
他點了點頭,說:“自然是這樣,不然你認(rèn)為,還有別的好辦法么?”
聽他這么說,謝靜然立時叫道:“好,既然你打算這樣做的話,那么我?guī)湍阏艺婷炫氖虑椋筒灰偬崃税桑 ?
“謝靜然,你可別忘記了我們之間的協(xié)議!”
聽了她這話,冷傲楓臉色一冷,哪里還有剛才那副與她談笑風(fēng)生的模樣。
她也是冷冷說道:“不好意思,畢竟我可不愿意眼睜睜地看著秦國被你滅掉!”
冷傲楓愕然說道:“你拒絕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謝靜然冷笑:“那是當(dāng)然!我可不要看著慕容玄焱被你殺死,畢竟這是屬于我們的國家,我才不愿意被你給滅掉呢!”
他聽得謝靜然這么說,臉色更冷:“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對慕容玄焱不利,你便不會與我合作?”
謝靜然哼了聲:“當(dāng)然,不然你以為還有什么原因?”
他也冷哼:“謝靜然,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的處境!我可警告你,要是你不答應(yīng)我的要求,我大可以在你的身上下藥,一直等到你將我的事情辦妥,我才會給你解藥,免得讓你遭受毒發(fā)的痛苦!”
謝靜然冷笑:“哼,既然你有這樣的打算,那你為什么不這樣做?你盡管下毒啊,來啊,在我的身上下毒啊,那樣不就可以讓我心甘情愿聽你的命令行事了?”
聽得謝靜然這樣挑釁的話語,他的雙眼中掠過一抹冷芒,冷冷的說:“謝靜然,你別以為我不敢!”
“既然你敢的話,那就盡管做啊,還在這里啰嗦什么?”
謝靜然的脾氣也是硬了起來,一臉無畏地望著他。但其實她這樣做,除了她自己本身的硬脾氣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因為她知道她有著依仗。
她明明覺得,他這樣對她,是因為顧忌著什么,所以才不會干傷害她的事情。
可是究竟是什么,她心里卻不是很清楚,也許,是跟紅葉有關(guān),但究竟有著什么關(guān)系,她也不是很清楚。
他聽得她這樣說,臉色更是冷得嚇人,她卻是似乎沒看到一般,仍是一臉無所謂地看著他。
終于,他臉上的怒氣終于凝住,而后,便漸漸的消散了幾分。
看到他能夠?qū)⒆约旱呐鹂刂频萌绱酥欤睦镆彩菍λ宸煤堋2焕⑹菞n雄一個,控制自己情緒的本領(lǐng),就是比一般人要強得多。
他將怒氣壓在心里之后,這才對她淡淡說道:“你當(dāng)真,就這般的喜歡慕容玄焱?”
聽到他這樣淡淡的語氣,謝靜然心里卻揚起一種莫名的恐懼,只因她知道,此刻平靜的外表,只不過是他的表象罷了,而在這片平靜之下,卻洋溢著無比洶涌的怒潮。
若這片怒潮全部從平靜的表面噴發(fā)出來之后,便注定是有著無限的兇險存在。
她慌忙讓心境平靜下來,對他淡淡說道:“當(dāng)然是的。他是我的夫君,我此生,都只會愛著他一個人!”
豈料聽了謝靜然這個回答,冷傲楓的神情卻是忽然變得疲倦之極,他的聲音,也是變得疲倦得很:“這是你真實的想法?在你的心里,就真的再容不下一個其他的男人?”
對他這樣的反應(yīng),謝靜然心里還真是有著一絲不解,卻是不敢問,只是答著:“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就是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么,見一個喜歡一個,你有什么資格這樣侮辱我?”
“我侮辱了你么,呵……”
聽了謝靜然的話,冷傲楓的神色更為的黯淡,低下頭去,喃喃念著這句話。
謝靜然不明就里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會變成這個模樣。
他明明是一代梟雄,怎么到了現(xiàn)在,反而扮起憂郁詩人來了?
謝靜然不由伸手去碰了碰他,說:“喂,你干嘛,怎么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我的話,對你就有這么大的打擊嗎——”
但她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只看到冷傲楓忽的抬起頭來看她,眼里噴出幾乎要將她燃燒殆盡的怒火,讓她看得心里一顫。
他就這樣看著她,忽然一把將她的手緊緊抓住,狀若癲狂地叫道:“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是像傳說中那樣的水性楊花,為什么你不是那樣人盡可夫的女子?我倒寧愿你是那樣一個女人,起碼這樣,你也不會只愛著慕容玄焱一個人!起碼那樣,在你的心里,也會有著別的男人的存在!但是為什么,為什么現(xiàn)實就是要捉弄我,為什么?!”
看到他這個樣子,謝靜然心里更是心驚,他說著這樣的話是什么意思,他對她喜歡慕容玄焱有著這般大的反應(yīng),難道……難道……
難道……他喜歡她?
剛這樣想著,她就不由搖頭。這怎么可能?就算阿貓阿狗喜歡她她都不會感到奇怪,但是他喜歡她……
算了,她還是不要自作多情吧,他這樣做,肯定有著別的原因。
她這樣想著時,只感到被他抓著的手真的很疼,于是便一邊晃著手一邊脫口大罵:“喂,你干嘛啊?快點給我松手啊,你這樣抓著我算什么事情啊?再說了,我怎么樣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你為什么要管這么多閑事啊?”
“謝靜然,你給我閉嘴!”
她這句話剛剛說出來,便被冷傲楓給截住了。
要不是看著他的臉色確實很難看,她真的會和他吵起來,但現(xiàn)在,迫于他的淫威,她也只能選擇忍氣吞聲了。
他凝視著她,眼里仿佛有著無數(shù)絲閃電在閃爍不休,讓她的靈魂,似乎都因為那些無形的閃電,而震撼了起來。
謝靜然忽然有些害怕起來,不知道他這樣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就這樣望著她,忽然唇邊扯出一抹略見冷酷的笑來,說道:“在你的心里,只有著慕容玄焱一個,別人對你怎樣,你根本就視而不見,難道你這樣一個女人,就是這樣沒心沒肺?再說,慕容玄焱對你多好,及得過別人對你的好么,你為什么就只喜歡著他,為什么就不看看別人?”
謝靜然越發(fā)被他弄得滿頭霧水,他這是怎么了,干嘛突然發(fā)瘋啊,她的感情問題,明明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的啊!
他看見她這般疑惑的模樣,不由冷笑一聲,說:“你到現(xiàn)在,仍不知道我為什么要說這些話?”
看到他這樣,她無比誠實地點了點頭,只因她知道,此刻的她,絕對不能騙他,否則吃虧的,便肯定只有她了。
看見她點頭,他的唇邊不由掠過一道嘲諷的笑意,冷冷說道:“不想在你的心里,便連這個念頭都沒有,莫非慕容玄焱真有如此大的魅力,能夠令得你這樣一個女人,竟為了他,而這般的守身如玉?”
謝靜然沒好氣地說道:“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再說,你現(xiàn)在到底在說些什么,我也是一點也不知道!拜托你說清楚點好不好,說這么模糊,誰知道你到底想說些什么啊?”
“好,既然你這么想聽,那我就講清楚點給你聽!”
聽了謝靜然的話,冷傲楓冷笑一聲,又接著說道:“謝靜然,你可知道你身上中的媚藥,是如何解掉的?”
聽他忽然問起這個問題來,謝靜然一翻白眼:“我怎么知道?那時我可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暈了過去,到底發(fā)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我可是一點也不清楚的!”
他又是冷笑,她真懷疑這人是不是氣壞了腦子,一直冷笑個不停,以為這樣很帥么?
他冷笑了好一陣,才說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本尊就講給你聽!”
他講到這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分外讓他氣憤的事情一般,他憤憤瞪了謝靜然一眼,才接著說道:“你的媚藥,是他用內(nèi)力幫你解掉的!”
他這話,讓我一頭霧水,謝靜然不由皺眉說道:“他?他是誰?”
他定定地盯著謝靜然,好一會,才無奈又憤怒地嘆了口氣,說:“便是我那個叫紅葉的傻兄弟!也只有他,才會心甘情愿替你這個女人解掉媚藥!”
“哦,原來是他用內(nèi)力幫我解掉媚藥的。”謝靜然心里才明白過來,為什么她會中了媚藥卻沒事,為什么紅葉她后來會突然昏迷過去。
但是,這樣用內(nèi)力替她解掉媚藥,對紅葉的傷害究竟大不大呢?
她不由想起那時紅葉對她說的話,他說他內(nèi)力深厚,雖然受了傷,卻不會對他的內(nèi)力有什么損害,就算他用內(nèi)力替她解掉媚藥,他也不會有什么大事。
所以她心里也放松下來,也許替她解掉媚藥之后,她們兩個都昏迷,也是正常情況吧。
看到她臉色一時緊一時松,而后又恢復(fù)一片平靜的模樣,冷傲楓又是冷笑:“怎么,他花了這么大代價,替你解掉媚藥,你的心里,卻沒有一絲感激之情?”
聽他這么說,謝靜然再怎么不懂武功,此刻也是聽出了一些端倪來,她趕緊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他用內(nèi)力幫我解掉媚藥,給他的傷害很大么?”
“那是自然,不然你認(rèn)為怎樣?”
冷傲楓冷笑著看謝靜然,一副“就知道你這女人沒良心”的神情。
謝靜然的心里,卻是忽然有著一絲愧疚閃過,她不懂為什么幫她解掉媚藥,明明對他的損害很大,紅葉卻要騙她說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
難道僅僅是因為她給他的感覺,像他喜歡的那個女子嗎?
假如真的是這樣,那她就真的太過意不去了,她與他萍水相逢,他卻這般待她,又叫她怎么能承受得起?
她不由喃喃說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他明明告訴我說,幫我解毒,對他沒有一點傷害的啊,為什么他要騙我……假如知道對他有很大傷害的話,我就不會答應(yīng)他這么做了……”
聽到謝靜然的自言自語,冷傲楓的神情變得訝然,驚道:“這是他對你說的?”
謝靜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仍是沉浸在這一片愧疚之中。
他用內(nèi)力幫她解掉媚藥,她并沒有拒絕,雖然她并不知情,但她的心里,還是對她答應(yīng)他的要求,而感到愧疚十分。
“難怪……”冷傲楓的神情一直變幻不休,臉色也是陰晴不定,忽的一嘆,“他真是個傻子,為什么要說出這些話來……他真是個傻子啊……”
謝靜然也點頭說道:“是啊,他真是太傻了,為什么要這樣說!假如他實話告訴我的話,我就不會答應(yīng)他了!真是,我與他素不相識,他卻這樣對我,又叫我怎么能過意得去……”
謝靜然的聲音里充滿自責(zé),聽得她這樣的語氣,冷傲楓也不由動容,然后才說道:“你不知道他是誰?”
謝靜然稍稍有點驚訝地看著他,說:“我自然知道,他不是紅葉么?”
“呵,看來你果然,還是不知道他是誰啊……可笑這小子,對你做了這么件好事,你卻不知他是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世間最諷刺的一件事情了。”
冷傲楓自嘲地笑笑,自然是為了紅葉而這樣笑的。
聽他這樣說,謝靜然知道這件事必定不如她所看到的這樣簡單,于是慌忙問道:“難道……他是我認(rèn)識的一個人么?”
冷傲楓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了她一個問題:“謝靜然,你可知道,他為什么要用內(nèi)力幫你解毒么?”
謝靜然想了一會,說:“他曾經(jīng)說過,我跟他喜歡的一個女子很像,也許,便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聽得謝靜然這樣回答,冷傲楓唇邊自嘲的笑越發(fā)的濃,卻是自言自語一句:“他何時變得這般癡情了,倒真是讓我好生吃上一驚啊!”
謝靜然一臉疑惑地望著他,不知道他突然說出這么句話來,又是什么意思。
他又抬眼來看她,淡淡地說:“他之所以救你,只是因為,你是謝靜然。”
“啊?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謝靜然被他這話說得更是疑惑,不由問了出來。
他又是自嘲一笑,說:“因為他看到了你臉上的易容藥物,所以認(rèn)出了你的身份。在那時,便縱是他要了你的身子,用那種方法替你解掉媚藥,也是無可厚非,但是,他卻偏偏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他可真是個傻子……”
他說到這里,謝靜然便慌忙伸出手來,截住他的話:“等等!你這句話什么意思?什么叫他縱是要了我的身子,用那種方法替我解掉媚藥,也是無可厚非?我跟他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他憑什么可以這樣做!”
他淡淡一笑:“謝靜然,你可知道,我與他早便下定決心,只要遇見了我們真正喜歡的女人,不管她是否已有夫君孩子,也要將她奪過來!而他,卻眼睜睜地看著你在他面前中了媚藥,卻不肯動你一下,你說,他是不是一個傻子?”
“等等!”謝靜然更是聽得不明所以,再度伸手將他的話截住,“你講清楚一點行不行?我貌似跟紅葉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吧,他也早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了,并且他的傷,就是他喜歡那女子的夫君傷的,他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冷傲楓冷笑著看謝靜然:“他喜歡的那個女人,就是你!而傷他的,就是你們秦國皇帝,慕容玄焱!”
“你說什么?”
這下謝靜然徹底呆住了,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該有何反應(yīng)。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她雖然覺得紅葉確實有點眼熟,但還真的想象不到,他喜歡的人是她,而也想不到,傷他的那個人,就是慕容玄焱!
那他到底是誰?南宮靜泓?不像!而別的人,她又想不出來。
不對!
她突然想起一人來,難道……他是端木夜弦?!
但是不可能啊,端木夜弦不是楚國太子嗎,他怎么會和慕容玄焱有著什么血海深仇?
這件事情,還真是讓她想得焦頭爛額,她只好無奈地抬起頭,望著冷傲楓,說:“那他到底是誰?我可沒有本事看穿他臉上的易容藥物,所以請見諒,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冷傲楓冷冷的說:“你知道了他是誰,又有什么用?難道,你會甘愿留在這里,當(dāng)他的女人?”
他這樣的一句話,倒是讓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她只好保持沉默,只希望著能夠這樣,才能不至于繼續(xù)這個尷尬的話題。
豈料冷傲楓卻不打算放過她,仍是接著說道:“他為了你,不顧自己所受的重傷,而甘愿用自己殘存的一點內(nèi)力替你解掉媚藥,以至于讓他經(jīng)脈寸斷,幾乎要命喪黃泉!若不是我去得及時,說不定他早便死了,你說,他對你這般情深意重,你又該如何回報他?”
謝靜然更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愛情本就是一個人的事情,她已經(jīng)喜歡上了慕容玄焱,又怎么能再回應(yīng)他的感情?
看見她的神情,冷傲楓顯然是已經(jīng)猜透了她心里所想,冷笑一聲:“這一世,你是打算注定要負(fù)了他,是么?”
謝靜然自然不能直接說,只能拐彎抹角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感情是相互的,我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了,所以我自然不能再接受他……倘若,我早點遇到他,說不定……”
“好了,你不要搬出種種理由來了,你這樣自私自利的女人,我根本不屑于聽你的解釋!”
她話還沒說完,冷傲楓便已經(jīng)冷冷地截斷了她的話。
她只好停住說著的話,躲避著他的視線,不知道因為她這席話,會讓他對她做些什么事情。
正當(dāng)她忐忑之時,只聽見他的話自耳邊傳來:“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也不會傷你!”
謝靜然心里不由暗暗松了口氣,只要他不殺她也不傷她,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這時,他已經(jīng)站了起來,聲音響透在她的頭頂,只是一句話,便徹底粉碎了她心中的僥幸。
“因為,我要將你嫁給他,讓你徹底成為他的女人!”
說完這句話,便只感一陣勁風(fēng)襲來,她身上的穴道便再度被他點住。
他拎起她的衣領(lǐng),將她往床上一扔,冷冷的說:“以防萬一,你全身的穴道,本尊都已經(jīng)全部點住了!你就在這里好好呆著,等待著大婚的到來吧!”
說著,他便一甩衣袖,理也不理她,便朝外面走去。
謝靜然看著他的背影,只感到一顆心已經(jīng)緩緩向下掉去,而無邊的黑暗,似乎也在此刻,籠住了她的整個心房。
怎么會這樣?
冷傲楓一向是說一不二的,之前他放過她,也許就是因為紅葉的原因,而現(xiàn)在,他又逼她嫁給紅葉,由此可見,在他的心里,紅葉又究竟有著多重的地位。
那她該怎么辦?她當(dāng)然是不愿意嫁的,但假如她不肯嫁,他又會怎么對她?會不會將她殺掉?
她感到無比的絕望,這樣的感覺,以前確實也有過很多次,但還真的沒有一次像現(xiàn)在這樣,看不到一絲被營救,或者她自己逃離的希望。
慕容玄焱,你究竟在哪里?
一顆眼淚自謝靜然的眼角滑落下來,緩緩滴入枕頭里面,再看不見痕跡。
她心里的期盼與無望,同樣也是沒人看得到。
一連三天,她都沒有看見冷傲楓的人,似乎他真的一直在忙著要將她和紅葉的婚事。
那些來服侍她的丫鬟們,對她的態(tài)度,卻是曖昧得很,似乎她現(xiàn)在就真成了紅葉的妻子一般。
謝靜然很無語,其實她也真的說不出話來,她被冷傲楓點住了全身穴道,啞穴自然也是不可避免,那些丫鬟們自然也不能違背冷傲楓的命令,所以她三天都不能講話,別提有多難受了。
更要命的是,她很想向她們打探紅葉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可是說不出話來,她也只好打消掉這個念頭了。
唉,現(xiàn)在唯一期盼的,就是紅葉再度發(fā)揮他在破廟里,替她解掉媚藥的博愛精神,從而勸說冷傲楓不要這么多管閑事,不要再來逼著她來嫁給他了。
不過想來,這種期盼的希望值,簡直是太低了,誰見過一只大灰狼,愿意將已經(jīng)送到自己嘴邊的小肥羊跑掉么?
所以事到如今,她也只好自求多福了。
總算這樣過了三天,整個清風(fēng)樓里歡天喜地,便連她住的這間房間,也是被紅綢給布置得一片喜氣洋洋,不但四周的墻上掛滿了由紅綢結(jié)成的大喜球,便連她的床單被褥,都換成了一片大紅色。
整天對著這一片鋪天蓋地的大紅色,她還真的會擔(dān)心她會得什么眼疾。
將一切都布置好了之后,冷傲楓自然也是很是湊巧地出場了。
他剛走入她的房間,便對她笑了笑,說:“對于本尊的這種安排,你可滿意?”
謝靜然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還滿意呢,她現(xiàn)在恨不得就扒了他的皮,看他還怎么得意!
見她冷冰冰地看著他,他反而笑得更歡:“你也先別這般惱怒著看我,說不定你見了紅葉到底是誰之后,便會徹底改變主意呢!”
謝靜然哼了聲,但是可惜被點住啞穴,卻不能發(fā)出聲音,不能達成這聲冷哼的效果。
他看到謝靜然這樣,仿佛更為的得意,朝她一笑,說:“不過你也別急,紅葉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呢!所以我便打算先將你給收拾好了,再送到他的面前,給他一個驚喜,你說怎么樣?”
看起來,他似乎是在征集她的意見,可是看他的樣子,分明就是在炫耀他的成果,讓她看的牙癢癢的,卻偏偏又不能說出話來罵他。
他將這句話說完,又欣賞了一會她無比憋屈的模樣后,這才朝一旁的丫鬟們揮了揮手,說:“來,你們來替她換上嫁衣!本尊準(zhǔn)備的嫁衣,可是天下無雙的,不但式樣尊貴大方,質(zhì)地更是沒一件衣裳能夠比擬,相信這樣一件嫁衣,還不至于有失你這個秦國皇后的身份吧?”
謝靜然又是哼了聲,這時就算她想說話,也是不想跟他說了。
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這人說的話,怎么聽起來,就感覺這么不舒服呢?
他見她這樣,似乎更是得意,朝那些丫鬟們又講了句:“記住,你們可一定要將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若是有一點本尊看不上眼,你們便等著接受樓里的處罰吧!”
那些丫鬟們被他這么一嚇,慌忙躬身說道:“是,奴婢謹(jǐn)遵公子之命!”
冷傲楓滿意地一點頭,再朝她得意洋洋地看上一眼,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房間。
謝靜然看著他的背影遠走,自然是在心里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等到冷傲楓走遠,那些丫鬟們便一個個虎視眈眈地朝她望來。
看來冷傲楓的那席話威力還真大啊,他將那些丫鬟們都唬住了,現(xiàn)在每個人看著她,都是一副盯著一大塊肥肉的蒼蠅模樣。
謝靜然不由頭破發(fā)麻,有了冷傲楓之前的交代,現(xiàn)在她們會打算將她打扮成什么模樣?
她還在擔(dān)憂時,只看見一個丫鬟已經(jīng)笑著朝她走來,說:“小姐,奴婢來替小姐裝扮了!小姐請高興一點啊,畢竟這可是小姐的大婚呢,紅葉公子又是百里挑一的少年俊杰,小姐真是好福氣啊!”
其他的丫鬟也慌忙一起附和,謝靜然很是無語地看著她們,這樣的福氣,她可不想要,假如她們想要的話,她不介意全部給她們!
見她眼露兇光地看著她們,那幾個丫鬟都識趣地不再說話,而是拿出一件大紅的嫁衣來,對她笑道:“小姐,奴婢這就給小姐換嫁衣了!”
說著,兩個丫鬟走上前來,將她從床上扶了起來。
謝靜然很想掙扎,但是冷傲楓將她的穴道點住,她連動也動不了,更別說掙扎了。
她只好任憑她們將她扶起來,然后她如同一個傀儡一般,被她們按住坐在梳妝鏡前的凳子上,任由她們來替她裝扮。
不可否認(rèn),冷傲楓對這次婚禮,可是非常的重視。
莫說那件嫁衣真的極為奢華,便是這次給她所用的珍寶首飾,也是看得她瞠目結(jié)舌。
尤其更出格的,是和那件嫁衣放在一起的,竟然還有著鳳冠霞帔,典型的比皇帝皇后大婚還要奢華的裝扮。
看來冷傲楓真的不愧是天下首富,為這次婚禮置辦的行頭,就如此令人吃驚,更不知真正到了婚禮的現(xiàn)場,又會豪華成什么模樣。
說起來,她來到古代的時候,謝靜然就已經(jīng)嫁給了慕容玄焱,她也沒有真正體驗過婚禮是什么感覺,而現(xiàn)在,假如她不是被逼著嫁給紅葉的話,她還倒真的寧愿嘗嘗自己的婚禮是什么滋味。
唉,如果這次她要嫁的人,是慕容玄焱,該有多好啊!
她不由沉沉地嘆了口氣,到了現(xiàn)在,她還要想這么沒有希望的事情,她還真是異想天開啊。
看見她嘆氣,為她綰頭發(fā)的那個丫鬟慌忙笑道:“小姐,今日可是你的大婚了,再這樣愁眉苦臉,可是不吉利的哦!”
哼,不吉利就不吉利,她還寧愿不吉利呢!
謝靜然不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看見謝靜然這樣的眼神,再也不敢說話,其他的丫鬟們自然也是三緘其口,一時之間,房間里面安靜得讓人尷尬。
忙碌好了一會,終于將她的頭發(fā)綰好了,她細(xì)細(xì)看了一眼,那丫鬟的手藝果然很好,將她的滿頭長發(fā)都全數(shù)綰成了一個發(fā)髻,但自她的耳畔,卻垂下了兩縷柔發(fā),又在莊重之中,給她增添了幾分靈動。
而這次又不同于她以前的簡約,冷傲楓這次給她準(zhǔn)備了無數(shù)首飾,那些丫鬟們自然都不肯浪費,將一個個精致華美的首飾插在她的發(fā)髻之中,倒也有著幾絲以往她沒有的高貴風(fēng)情。
便連謝靜然看著,也是不由感嘆這個丫鬟的手藝,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這個丫鬟將她的頭發(fā)弄好了,接下來,便又有兩個丫鬟走了過來,看樣子,似乎是要為她描眉畫唇的。
一個丫鬟走到她面前,對她笑道:“小姐請先閉上眼睛,待會有脂粉掉入眼里,那便不好了。”
雖然不想配合,但想到假如這個丫鬟硬來的話,那吃虧的肯定是她,所以她也只好老大不情愿地閉上了眼睛。
那兩個丫鬟見謝靜然肯配合她們,如釋重負(fù)地舒了口氣,便拿起了化妝用具,替她化起妝來。
以往她也是以簡約為美的,再加上對古代的化妝品,總有幾分的不放心,所以以前也從來不肯讓皓月皓雪來替她化妝。
以前在現(xiàn)代時,偶爾學(xué)著化化妝,也是自己親自操刀,別提多麻煩了。
像現(xiàn)在這樣,有專人伺候著給她化妝,倒還真是第一次,這種享受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也不知道在她臉上鼓搗了多久,那兩個丫鬟總算停住了動作。
其中一個丫鬟笑著說道:“小姐請睜開眼睛來看看吧,此刻的小姐真是漂亮,讓奴婢們看得,眼睛都挪不開了!”
另一個丫鬟也笑道:“是啊!奴婢想,若是小姐穿上嫁衣之后,必定是美得要連天上的仙子,也是會自慚形穢呢!”
另外幾個丫鬟也連聲附和,誰不喜歡聽奉承話啊,尤其對一個女人來說,還是有人夸她好看的。
所以就算心里對她們沒有什么好感,聽著這樣的話,謝靜然心里對她們的反感,也是少了幾分,再加上心里也對她化妝之后的容貌感到好奇,于是便睜開了眼來。
剛剛看到鏡子里的她,她就不由呆住。
天!雖然知道謝靜然很漂亮,但她還是沒有想到,現(xiàn)在化了妝之后的謝靜然,能夠漂亮成如此模樣!
以前每次看到謝靜然這張臉的時候,都是不施脂粉的,那時的她看起來,便如同是一朵出水芙蓉一般,清瑩秀麗,幾乎能夠蕩滌人心里的灰暗。
但縱然那般的清理脫俗,卻是及不過此刻的富麗華美。
她這才知道,為什么有些女子,天生便適合那些高貴的身份和地位,只因為她們的風(fēng)姿,在那種高貴氣質(zhì)的襯托下,便是用盡天底下所有的詞語,也是根本無法形容。
謝靜然便是如此。
此刻看來,便算是趙琳瑯再多漂亮,她也是不適合當(dāng)秦國的一國之母,只有謝靜然才適合。
只因她與生俱來,便恍若帶有一種高華無匹的氣質(zhì),讓幾乎每個女子,在她的身前,都會感到自慚形穢,縱使她們的容貌美麗過她,也是會在這種氣質(zhì)之前敗下陣來。
也許,是因為謝靜然是真命天女,所有才會帶有著這樣一種氣質(zhì)。
見謝靜然也看得愣住,一個丫鬟不由一笑,說:“小姐這般美,紅葉公子也是俊秀十分,小姐與紅葉公子,當(dāng)真是天上地下珠聯(lián)璧合的一雙啊!”
聽得她這句話,她原來心里涌起的驚艷和感慨,不由全數(shù)消失不見。
干嘛要在她剛剛感到有幾分輕松的時候,就提起這么一件令她倒胃口的事情來?
謝靜然不由朝她瞪了一眼,她立即不敢再說話,另外一個丫鬟似解圍一般,慌忙走上前來,笑道:“小姐,現(xiàn)在可以換上嫁衣了,等到奴婢們將小姐打扮好,公子便會來接小姐去見紅葉公子了。”
她不說話還好,現(xiàn)在一聽她的話,謝靜然心里更是不痛快,也是冷冷望她一眼。
那丫頭被謝靜然這么一看,也是被嚇得不好說話,一時間,她們都在僵持著,看她的樣子,分明就是一點都不想去換上嫁衣的模樣,而她們又不能對她動粗,氣氛還真是尷尬得很。
她們明顯是從未見過似謝靜然這般的女子,所以就算她們多伶牙俐齒,此刻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謝靜然心里也是在暗暗冷笑,心想就這樣未必也不好,就讓冷傲楓等去吧,等到他心煩氣躁更好,她倒要看看,他的耐心,能夠堅持多久!
就這樣對峙了好一會,終于,一個丫鬟眼珠一轉(zhuǎn),便朝外面走去。
謝靜然知道她肯定是去叫冷傲楓,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她無論如何,都是斗不過他們了。
不過一會,冷傲楓就走了進來,他走到謝靜然面前,冷冷的看著她,淡淡的說:“據(jù)說你不想換上嫁衣?”
謝靜然不能說話,只能冷冷一哼,也不理他。
他眼中怒氣一閃,冷哼一聲,道:“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何時!”
說著這話,他便伸出手來,拎住謝靜然的衣領(lǐng),然后重重往下一拉!
只聽見一陣布帛碎裂的聲音傳來,謝靜然往下一看,卻見他的手,已經(jīng)將她的衣裳撕裂,露出她里面穿著的肚兜。
“啊!”
那幾個丫鬟紛紛臉露羞色,然后都齊齊轉(zhuǎn)過頭去,不敢再看。
她怒視著他,倘若能夠說出話來,此刻的他,估計已經(jīng)被她將祖宗十八代都給罵遍了。
他卻渾然不理她,仍是繼續(xù)著手下的動作,將她的衣裳拉得更下,幾乎連她的全身,都袒露在了空氣之中。
謝靜然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瘋子,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見到她臉上的驚色,這才滿意一笑,然后對那些丫鬟說道:“她的衣服,本尊已經(jīng)幫你們脫下來了,現(xiàn)在,你們便趕緊給她換上嫁衣!要是她敢不從,你們就學(xué)本尊這樣做!”
“是!”
那些丫鬟們聽見他的話,也不敢再閃避,慌忙轉(zhuǎn)過頭來。
見她幾乎已經(jīng)赤身裸。體在眾人面前,謝靜然只感到臉就像在被火燒一般,心里的怒氣和仇恨,仿佛春日的樹芽一般冒了出來,瘋長不已。
冷傲楓,倘若以后有機會,她一定會讓他,也經(jīng)受跟她此刻一般的屈辱!
但冷傲楓卻只是朝她冷酷一笑,淡淡說道:“雖然你快成為我將來的弟妹,但沒辦法,若你不聽話,我也只能這般對你!你最好給我乖乖地配合,不然,本尊便不會似這般待你了,本尊不介意,讓整個清風(fēng)樓里的客人,都來欣賞一下,林大小姐的美麗身體!”
謝靜然被他這話說得,更是臉氣得煞白,卻偏偏不能說出話來,只能將這一片屈辱,全數(shù)都憋在心里。
他又朝她冷冷看了一眼,才走了出去。
那些丫鬟看見他出去,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然后便向她走來。
謝靜然也是望著他的背影,眼里盡是仇恨。但僅僅是轉(zhuǎn)瞬即逝,她便全數(shù)隱去。
只因她知道,對于力量遠遠不及他的她來說,現(xiàn)在向他表露出她對他的仇恨,只能為她自己招來不測之禍罷了。
她的心里也是酸澀一片,真的很想躲起來好好地流一次淚,但她卻只是眨了眨眼,將幾乎已經(jīng)要從眼眶里面流出的淚水,全部都給逼了回去。
冷傲楓,你給她等著,在她的此生,她必定有報此仇的機會!
那幾個丫鬟看她臉色實在不好看,便都惴惴地上前來,低聲說道:“小姐,請換上嫁衣吧。”
謝靜然深吸一口氣,將心里的愁苦徹底壓了回去,便點了點頭。
見她如此動作,她們仿佛得到了莫大的嘉獎一般,慌忙伸手來將她身上的衣裳脫下,然后替她將嫁衣穿上。
之后,便是將那個鳳冠霞帔將她換好。
不可否人,換上嫁衣的她,更是美得炫目,更有一種逼人的貴氣,讓人不敢直視。
果然火紅色的衣裳,倘若不適合的人穿著,便是感覺俗氣得很,而若是讓適合的人穿著,便像是如錦上添花一般,美得讓人目眩神迷。
但盡管如此,她卻沒有心情去欣賞鏡中的人,任憑著那些丫鬟在她的耳邊驚贊著她,她卻像是聽著蚊子在嗡嗡一般,根本不去理睬她們到底在說些什么。
她們見她臉色實在很差,也不敢再說什么,便直接拉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她真的很想止住腳步,但是想起剛才冷傲楓對她做的事情,她便只感到遍體生寒。
他這個瘋子,誰知道每天是不是都在想著怎么樣來折磨別人,連這么變態(tài)的方法,也想得出來!
要是她再敢違逆他的意思,說不定他接下來要做的,就真的是像剛才他說的那樣,將她赤身裸。體丟到清風(fēng)樓所有的客人面前!
所有她只好忍辱負(fù)重,說不定現(xiàn)在假裝聽從他的命令,還會有著能夠逃脫的機會。
就這樣,一路被那些丫鬟領(lǐng)著,她走進了一個房間。
那個房里,除了冷傲楓,還有一個人。
等她進了房間,那些丫鬟們便全數(shù)告退而去,里面只有他們?nèi)齻€人了。
她定睛看去,卻見那個人正躺在一張床上,而冷傲楓卻站在一旁,面露關(guān)切地看著他。
床上被褥很厚,并且全部蓋在那個人的身上,她都看不清那個人的臉,所以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不過看冷傲楓的神色,那個人,應(yīng)該是對他很重要的人。
難道會是紅葉?
謝靜然心里一驚,倘若真是紅葉,那她可能就輕松了。
畢竟紅葉現(xiàn)在不知道她被冷傲楓逼著嫁給他的事情,說不定他知道了之后,便會拒絕冷傲楓的提議呢。
本著這樣的一個僥幸心理,她慌忙朝前走去,只想快點見到紅葉的好。
現(xiàn)在在她的心里,紅葉已經(jīng)徹底成了一個救星的代號了。
見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冷傲楓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理會她,只是徑自對床上的那個人說道:“星裔,有個人來看你了。”
星裔?
這個名字,怎么感覺那么熟悉?似乎她在哪里聽過,卻偏偏一時又想不出來了。
她索性不再去想,而是去看那個躺在床上的人,聽了冷傲楓的話之后,會有著怎樣的反應(yīng)。
這時,只能聽見那個人淡淡而虛弱的聲音響起:“誰啊?在這里,還有我的老朋友么,除了你,還有誰會來看我?”
剛聽到這個聲音,謝靜然就不由一怔。
這個聲音熟悉得很,正是紅葉的聲音,果然他受了重傷,現(xiàn)在講話的語氣,都是有氣無力的。
她之前猜的也沒錯,紅葉果然是他的化名,而他的真名字,就是叫什么“星裔”。
星裔……這個名字真的很熟,但她卻偏偏又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
算了吧,期待此刻的他,臉上的易容藥物去掉了,那她就能認(rèn)識他了。
聽了他的話,冷傲楓一笑:“你先別這么說,畢竟這個來看你的人,可是你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呢!我想,等你看到她之后,絕對會很高興的,甚至,超過看到我之時的高興!”
紅葉不由失笑:“傲楓,你別笑我了,這世間除了你,還有誰能夠讓我見著感到高興的?好,那我就看看這次來的是誰,也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在騙我!”
冷傲楓也一笑:“好啊,那你就盡管看下吧!”
說著,他便坐在了床邊,要將紅葉扶起來。
看到他這樣子,謝靜然也不由暗暗為紅葉而感到擔(dān)憂。
那時在破廟里遇見她時,他尚自還能自己爬起來,可是現(xiàn)在,卻要冷傲楓給扶著爬起來,難道他這時的傷,比那時的要重得多么?
紅葉一邊不相信似的笑著,一邊任由冷傲楓將他扶起來,冷傲楓扶著他靠在床頭,他穩(wěn)住身子之后,便抬頭朝她看來。
剛剛看到謝靜然的一瞬間,他的眼里,便掠過一道不可思議的光芒,呆呆地看著她,一副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的模樣。
她的心里,也是跟他一模一樣,只因她也絕對想象不到,會在這里遇到他。
也想不到,紅葉,竟然會是那個人!
她終于想起來,為什么她聽著“星裔”這個名字,會感到那樣熟悉了。
只因,他就是那時她在皇宮里面遇到的那個刺客——闕星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