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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我想要你

這世界還真是小啊,沒想到他們和慕容玄焱投宿的客棧,竟然是同一間,那么這樣一來,她要逃走的機會,不是多了好多嗎?

謝靜然心里登時激動了起來,看著慕容玄焱等人走得越來越近,只感到心臟都幾乎要從胸腔里面跳了出來,只希望著他們能夠在經(jīng)過她身邊的時候,認出她來。

可是這時,卻只聽見耳邊又傳來端木夜歌含著一抹笑意的聲音:“世界還真是小啊,沒想到在這里,竟然也能遇見他們!不過似乎他們并沒有認出我們呢,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自然也是沒有必要去和他們打打招呼,不是么?”

他的這一席話,讓謝靜然差點要將他碎尸萬段,卻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睛去瞪他。假如眼神能夠殺人,料想他早已被她殺上千遍萬遍了。

但他卻只是輕笑著望她,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她眼里的仇視和威脅。他只是一手?jǐn)堉难ó?dāng)然還在扣著她的穴道),一手拉著她的手,笑道:“那我們就快點進去,住間好好的上房,你覺得怎么樣?”

說完這話,他將她的身子一扳,她便完全背對著慕容玄焱三人了,就算要用眼神求救,對此時的她來說,也是完全不可能了。

謝靜然的心完全沉下去了,任憑著端木夜歌帶著她向客棧里走去,便宛若是行尸走肉一般,連思想都完全游離在她的身體之外。

身后傳來上官銘語的聲音:“倘若靜然真的在這里的話,那么端木夜歌會住在哪里?”

南宮靜泓說道:“悅來客棧是這里最大的客棧,端木夜歌會不會就住在這里?”

聽到南宮靜泓這樣說,謝靜然的心又開始跳動起來,他還真是聰明啊,怎么就這么快就猜中事實了呢?

“他應(yīng)該不會這樣做!”這次說話的卻是慕容玄焱,“他應(yīng)該知道我們都在找然兒,這般引人注目的事情,我相信端木夜歌不會做的。”

他這話說得篤定無比,仿佛他已經(jīng)將所有的事實都弄清楚了一般,謝靜然卻聽得心里將他罵得幾乎要死,誰讓他這么自作聰明,端木夜歌明明就在他面前,他卻說端木夜歌不會在這個客棧引人注目。

聽得他的話,上官銘語也不由點頭:“不錯,雖然確實有險地越安全的說法,可是我相信端木夜歌不會冒這個險的,所以我想,他應(yīng)該不在這里。”

見兩個人都這樣說,南宮靜泓也不再說什么,便和他們一道向里面走來。

謝靜然心里真的將他們?nèi)齻€人都幾乎罵翻了,她現(xiàn)在正在端木夜歌的折磨下受苦呢,他們卻作出這樣一廂情愿地判斷,還是當(dāng)著她的面作的,怎能不叫她失望透頂?

端木夜歌又是輕笑一聲,便拉著她的手,徑直朝里面走去。

眼見得離慕容玄焱他們越來越遠,端木夜歌這才松開她的手,在她的耳邊輕笑道:“不想你的皇帝夫君還真是在幫了我的大忙呢,那個南宮靜泓還真厲害,差點就將我的行藏猜出來了!不過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料想他們也是不會想到我們兩個,就住在他們的眼皮底下的!”

謝靜然心里實在很是不好受,于是低著頭不理他。他見她這個神情,卻是不以為忤,只是自顧自說著:“既然這樣的話,那么我們就去住間好點的房子,你說怎么樣?”

謝靜然仍是低著頭不看他,他這次倒是識趣地不再說話,而是轉(zhuǎn)身對一個伙計說道:“小二,替我們準(zhǔn)備間上房,要舒服點的,快去!”

“是,客官請隨小的來!”

那個伙計答應(yīng)著,便殷勤地走在兩人面前,要領(lǐng)著他們向前走去。

謝靜然心里尚自存著幾分僥幸,希望著在大堂之中停留的時間越長,慕容玄焱他們便能發(fā)現(xiàn)她,所以在那個伙計已經(jīng)在前面走著的時候,她也是躊躇著不肯邁步。

端木夜歌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的不正常,轉(zhuǎn)頭便望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你怎的還不走?難道還等著他們來救你?”

他的眼神雖然是淡淡,但其中卻似乎含著無限的威脅,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露出這樣的眼神,所以一時間不由目瞪口呆,心里涌起一陣莫名的恐懼,也忘記了自己的目的,便如同木偶一般,任憑他拉著她的手向前走去。

那個伙計見著他們緊握的雙手,一臉羨慕地說道:“兩位客官的感情真是好,小的單是看著,心里就無比羨慕,兩位真是一對人人驚羨的神仙眷侶啊!”

謝靜然真是想忍不住罵這個伙計瞎了眼了,難道沒看到她和端木夜歌正處于貌合神離的情形中嗎,竟然還說出這種話來,真不知道他明明是一個閱人無數(shù)的小店伙計,卻為何會連她這般不情不愿的神情也看不出來。

端木夜歌含著淡笑望了她一眼,然后便對那伙計說道:“小二哥說笑了,我家娘子臉皮一向很薄,受不得人家這般說,再說下去,我都惟恐我娘子要生氣了,所以小二哥還是不要再夸了吧!”

聽得他這么說,那個伙計慌忙朝謝靜然說道:“小的一向說話沒遮攔,還希望夫人不要見怪啊!啊,好了,客官,本店最舒適的房間便是以前這一間,客官不如來看看滿意么?”

端木夜歌朝前走去,在房間門前看了一眼,點頭說道:“不錯,你先下去吧,待會送晚飯來!”

“是,小的這就去準(zhǔn)備!”

那伙計應(yīng)了聲,便轉(zhuǎn)身朝下面走去。見著他走遠,端木夜歌便一把將謝靜然向房里拉去,進入房里后,便又迅速將門反鎖了起來。

到了房里之后,他才將謝靜然松開,然后隨便在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一臉淡笑地看著她,說:“我們兩個才一張床,你今晚打算怎么過?”

謝靜然沒好氣地看著他,雖然不能說話,但她的眼神已經(jīng)很好地將她的意思表現(xiàn)出來了。

那就是既然問題這么難解決,又為何不要兩間房?

端木夜歌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這可不行!要是我們兩個分別住不同的房間,那么我們又怎么能稱得上是一對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呢?”

這人還真是,竟然將那個伙計的奉承話都當(dāng)做真實情況了嗎?謝靜然才不信!

他這樣說,肯定又是在消遣她!

謝靜然再度將白眼贈送給他,奈何眼神傳遞的信息真的有限,無法將她內(nèi)心的想法全部向他表現(xiàn)出來。

他見得她這般努力地想將內(nèi)心情緒向他表現(xiàn),不由啞然失笑,淡淡說道:“你還是直接講話吧,你的啞穴,我早替你解開了!”

聽得他這話,謝靜然不由張口就罵:“既然解開了,干嘛不早說,耍我很好玩么?”

沒想到他竟然很煞有其事地點頭:“自然好玩!我早就說了,消遣你,是一件極為好玩的事情啊。”

謝靜然真是不知該說些什么好了,索性不再跟他計較這個問題,而是直接說道:“那好,既然只有一間房間,那么你睡地上,我睡床!”

他依然淡笑著望她:“為什么呢?”

謝靜然冷冷望著他:“不為什么!是你自己只要一間房的,再加上你好歹也是個男人,所以自然要這樣安排了!”

聽了她的話,他卻忽然笑了起來,唇邊揚起一抹如同水晶般透明的輕笑,真的是有著天人之姿,奈何對于他的本質(zhì),謝靜然卻是看得透徹?zé)o比,所以雖然如此,她除了有一絲驚艷之外,也是再無迷戀之情了。

他站了起來,漸漸走到她的身邊,在她耳邊輕笑道:“你為何要這般見外?不是聽外人說,你我是世間人人驚羨的一對神仙眷侶么?既然這樣,我們又為何要分開睡?”

看到他絕美的笑顏在她眼前盛放,她心里卻不由感到一分煩悶,禁不住將他推開,叫道:“你給我滾!你一直這樣消遣我,你覺得好玩,我可覺得一點樂趣也沒有!”

但她卻根本推他不開,只因這時,他已經(jīng)將她的腰緊緊攬著,在她耳邊低笑:“何必要這般激動?我這次這么做,可是一點消遣你的意思也是沒有的哦!難道你不覺得,在這段無聊的旅程中,我這樣的做法,可是比較好增加幾分情趣的么?”

看他笑得純潔,卻說出這般無恥的話出來,謝靜然的火氣再也抑制不住,朝他大吼幾聲:“你給我滾遠點,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干嘛這么大火氣,不就是讓你我好好地培養(yǎng)一下感情嘛,犯得著這么大的火氣嗎?”

聽謝靜然講得這般絕情,他卻仍是嬉皮笑臉地向她湊來,見她又想去推他,他便一把將她抱在他的懷里,笑道:“為何這般抗拒我?以前的你,身體不是誠實得很,很渴望得到我的愛撫么?怎的現(xiàn)在,卻又這般堅決起來?”

一聽他這么說,謝靜然又想起他之前對她做的那些事情來,禁不住心里又羞又怒,正要對他破口大罵時,他卻又一下將她的話堵在肚子里,笑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之所以這樣,只是因為慕容玄焱的關(guān)系!好,既然這樣的話,那么我就幫你克服一下這個問題,你說怎么樣?”

他這般輕描淡寫地說,真的讓謝靜然心里感到一股寒氣漸漸涌起,只因她知道,他的語氣越平靜,他的表情越溫和,在他心中轉(zhuǎn)著的念頭,便是越可怕越驚人!

而現(xiàn)在,他說的這些,又是什么意思?

他要對她做些什么事情,從他的輕言淺笑中,根本一點也看不出來。

而更是因為如此,他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謝靜然的聲音也禁不住有些顫抖起來:“你……你要干些什么?”

他輕笑著,伸手撫上謝靜然的長發(fā),說道:“你為何要這般害怕,難道,我會做什么對你不好的事情么?你要相信,不管如何,我都是不會傷害你的啊!”

看到他笑得越迷人,謝靜然身上的雞皮疙瘩就起得越發(fā)厲害,聲音更是發(fā)顫:“你別給我裝蒜了!你要對我做什么,盡管說就是,不要再跟我在這里繞圈子了!”

“看來,你倒還真的是心急呢,難道你就這般喜歡我,這般的迫不及待么?”

他再度垂眸低笑起來,厚重的睫毛輕籠在他的雙眸上,仿佛團扇般撲閃不休,就似翩飛的蝴蝶翅膀一般,輕盈又迷離。

這樣絕世的姿容,縱然是做著這樣無恥的事情,也是讓人無法狠下心來恨他。

可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越發(fā)顯得他的心機毒辣,想起他絕美面容之下的狠絕心腸,便有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升起,令人也情不自禁的,對他產(chǎn)生一種驚懼的情緒來。

謝靜然的情緒便是這般的復(fù)雜,明明知道這個少年真的極可怕,卻無法對他恨,只是感到對他的害怕和抵觸,復(fù)雜得連她自己也是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她冷冷看著他,說:“你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我現(xiàn)在最希望的,就是你離我越遠越好,又怎么可能會喜歡你,你別自作多情!”

“看來這么久不見,你的性格,倒是越發(fā)的剛烈了呢!”他低笑一聲,將我的雙肩都環(huán)住,在我耳邊低聲道,“既然這樣,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烈到什么程度!”

謝靜然心里一驚,他這樣說,就算我再笨,此時也是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她驚道:“端木夜歌,你別亂來——”

可是她這話還沒說完,就只感到一個溫?zé)崛彳浀奈矬w,忽然落在了她的唇上,將她所有的話語,就這樣被逼了回去!

這個物體,是端木夜歌的雙唇!

謝靜然仿佛全身都被定住了一般,只是任憑著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輕輕輾轉(zhuǎn),卻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這才是前戲,那么之后他要做的,又會是什么?

見謝靜然絲毫沒有回應(yīng),他仿佛懲罰一般,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唇瓣,笑道:“你怎的到了此刻,還要給我開小差?難道我的吻技,就真的比不過慕容玄焱么?”

聽了他這樣的話,謝靜然冷冷的說:“是,你的吻技真的差透了,連他的一絲一毫,也是及不上!”

聽謝靜然這么說,他卻絲毫不生氣,反倒一笑:“好,既然你覺得我及不上他的話,那我就好好學(xué)習(xí)一番,一定要趕上他,你說怎么樣?”

謝靜然知道他這個變態(tài)絕對做不出什么好事來,于是將他重重推開,冷冷的說:“你別碰我!你應(yīng)該知道我對你是什么感情,你碰我一下,我就惡心得想吐!”

“是么?”他仍是輕笑,“我早便說了,我要讓你習(xí)慣我的存在,所以……看來我真的應(yīng)該做些什么,讓你好好地習(xí)慣才是!”

謝靜然冷冷望著他:“端木夜歌,我警告你給我放尊重點!若是你再敢對我不敬,可別妄想我會配合你對付端木夜弦!”

端木夜歌笑了笑,說:“難道我不這樣對你,你就會幫我對付我的好皇兄么?”

他這話問得她也是啞口無言,就算他真的對她極客氣,可是因為她之前對他的印象在先,所以不管他如何對她,她也是不會配合他來做任何事情。

尤其他要對付的還是端木夜弦,她又怎么能做出配合他的行動來?

他見她神情猶疑,又見她低頭沉默,便已經(jīng)徹底知道了她心里所想,于是笑了笑,說:“你自己也是很清楚的不是么?所以就用不著我再說什么了吧?”

謝靜然沒好氣地說:“那么你到底要對我做些什么?我可沒有那么一廂情愿地認定,你對我有著什么感情!”

他輕笑一聲,說:“誰說我對你沒感情?自從你那時在街上將我救出來之后,在我的心里,你可是如同女神一般的存在啊,再加上之后你還與南宮靜泓給我買了一件衣服,你可知道在那時,我究竟有多感動么?這世間,當(dāng)真是除了你,再無一人對我好了,你說,我又怎么可能不對你產(chǎn)生感情?”

他明明在對她說著這樣情意綿綿的話,可是她聽著,卻只感到全身都不自在,直覺感到他這樣說,絕對是有著什么陰謀,可是究竟是什么陰謀,一時之間,她卻真的看不透徹。

她只是冷哼一聲:“你別騙我了吧,雖然不知道你一直說這種話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也知道絕對沒什么好事,所以你還是省省口水好了!”

他一副非常委屈的模樣看著她,說:“謝靜然,你怎么能這樣誤會我!方才我說的,全部都是實言,根本一個字都沒有騙你!”

謝靜然自然不會相信,于是朝他翻了個白眼,索性不再理他。

他見謝靜然不信他,神情中更是委屈得很,一把拉住她的手,表情真摯地看著她,說:“謝靜然,我知道以前對你做的事情,真的給你留下了太差的印象!可是那時,我真的是在極度的妒忌和憤慨之中,所以才對你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完全知道了我這樣做,真的錯得不可原諒,我也不祈求你能夠原諒我,我只希望你能再給我一個機會,讓你知道我對你真心的機會,好么?”

謝靜然被他這樣的神情和話語,不由弄得徹底愣住,她真的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端木夜歌,所以一聽到他的話,一時間竟然辨不出真假,也不知道對于他這樣的話語,她該有著什么反應(yīng)。

他見她愣愣看著他,卻不說話,神情中掠過一抹苦楚,嘆了口氣,說:“為什么你愿意相信別人對你的感情,卻偏偏不愿相信我?其實我又對你做過什么傷害重大的事情?慕容玄焱,上官銘語,他們兩個,哪個不是對你做過傷害更大的事情,你卻為什么能夠原諒他們,卻偏偏不能原諒我?”

看到他這樣,謝靜然更加愣住,只知道怔怔看著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也許,他說的真的很有理,以前慕容玄焱和上官銘語對她做過那樣的事情,對她是那般的不屑,還對她做過有過那么大的侮辱,可是她到后面卻都原諒了他們。

若是照理來講,端木夜歌對她做的事情,遠遠比不過慕容玄焱等人,卻為何,她終是不能將他原諒?

難道,是因為她對他的人格產(chǎn)生了先入為主的鄙視,所以才會有著這樣的情形發(fā)生?

但是,為什么無論她怎么想,也是無法相信他?

見著謝靜然依然猶疑的神情,他嘆了口氣,松開她的手,頹然說道:“我就知道,因為我以前欺騙過你,所以導(dǎo)致你永遠都不會再相信我。但是你可知道,雖然那時,我確實是想利用你,但是現(xiàn)在,我卻真的后悔莫及了!因為我根本沒有想到,在那個我欺騙你利用你的過程中,我竟然會愛上你,所以……在我的心里,我究竟有多么的痛苦,你都知道么?”

聽著他說的這些話,謝靜然真的有種人生若夢的感覺,仿佛現(xiàn)在她們兩個不是在現(xiàn)實生活中,而是在演戲,因為他說的這些東西,為什么她會感到在很狗血的電視劇情中才會出現(xiàn)?

但是看他的神情,似乎說的全部都是真的,難道他的演技真的如此之好,能夠演得如此惟妙惟肖?

她不由出聲說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謝靜然,你為何還要再懷疑我?我都已經(jīng)將我心里所有的想法對你講出來了,你為何還要懷疑我?”

聽了她的話,他抬起頭來看她,眼神中盡是被傷害之后的深沉痛楚,縱使她心里已經(jīng)決定了永遠不會再相信他,也是不由一軟。

可是她卻只是緊抿著唇,一個字也不說,只是想看看,他還有著什么話要對她說出來。

他見她不講話,又是輕嘆:“既然你一直不肯相信我,那么你究竟要我做些什么,才會選擇相信我?”

見他說得很是真誠,謝靜然不由說道:“很簡單,你只要將我放走,我就相信你了。”

“不行!”

謝靜然這話剛剛說出來,他就大叫了出來,神色很是緊張地將她的手緊緊握住:“謝靜然,我不可能會放你走!我知道,假如我這次將你放走,你肯定不會再回來了,以后我要見你,也絕對再不會有可能,所以我不會放你走!”

看到他這樣,謝靜然不由冷笑:“是你自己要我相信你的,可是我給了你機會,你自己卻不要的,請問這樣一來,我又如何能相信你?”

他的神色痛苦,一邊搖頭一邊說道:“謝靜然,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情呢!我怎么可能會將你送回去,我怎么可能見著你和慕容玄焱卿卿我我?”

謝靜然冷笑:“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謝靜然……”他的聲音聽來很是可憐,雙眼也是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恍若一生摯愛的可憐人一般,讓人只要一看,心里就不由對他產(chǎn)生幾分同情來。

她慌忙將心硬了下來,說:“怎么,你還想再騙我么?”

他的眼神越發(fā)的痛苦,雙眉也緊緊皺著,接著說道:“你不愛我,所以不知道我心里的痛苦!但是你是喜歡慕容玄焱的吧,你應(yīng)該能夠了解,假若你將慕容玄焱親手交到一個女人的手里,或者你眼睜睜看著他和別的女人情深意重,在你的心里,你會有著什么感受?”

“我……”

他這么一說,謝靜然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回答。可是她也知道,倘若真的有那樣的情形發(fā)生,她必是不會容忍,必是要盡她的所能,將這種情形完全杜絕。

見她訥訥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似趁熱打鐵一般說道:“這就是了!到了現(xiàn)在,你該完全明白我的心意了吧?這也是為什么我不將你送回去的原因,畢竟這次我將你抓來,就是費了無數(shù)的精力,也經(jīng)過了無數(shù)的布置,目的只是為了要與你有著一段短暫的相處時間!若是要將你送回去,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么辦……”

說到這里,他的神色更是痛苦得很,眼中有著熠熠的水光在閃爍,一副幾乎要立即落淚的模樣。

看到他的這個神情,謝靜然不由說道:“但是你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真的是不敢相信……你也知道,原來我對你的印象真的不是很好,我也很痛心你那時對我的欺騙,所以一時……”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截住謝靜然的話,神情痛楚,“我知道無法祈求你的原諒,所以我希望的,只是你能夠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地向你表現(xiàn)我自己的心意,可以么?”

謝靜然怔怔地看著他,他的神色真的真誠得很,便連她,也是不知道這是他繼續(xù)在演戲,還是他的真實情感。

他見著她不說話,又將視線垂了下去,厚重的睫毛微微籠在他的眼瞼上,令她看不透他眼中的光芒,只能看到他的睫毛,正在微微地顫抖,仿佛有著不堪承受的重擔(dān)壓在上面,令得他感到無限痛苦一般。

她的心忽然就一軟,禁不住對他說道:“那么你要怎么來表現(xiàn)你的心意?”

剛說完這話,謝靜然心里就不由大為后悔,他可是她之前最討厭的人了,為什么她現(xiàn)在又一時對他心軟起來,竟然忘記了繼續(xù)防范他?

他聽了她這話,神情一喜,抬起頭來看著她,眼里是濃濃的欣喜:“謝靜然,你答應(yīng)給我一次機會了?”

謝靜然只好壓下心里的郁悶,淡淡地說:“那要看你做些什么了。”

他笑了笑,說:“我自然再不會做對你有傷害的事情了,并且,我還會加倍來對你好。”

聽了他的話,謝靜然只感到心里一陣不祥的預(yù)感升起,他要對她好?他要怎么對她好?難道其中,又有著什么陰謀存在?

她禁不住狐疑地望著他,他看著她的眼神,眼中的光彩又黯淡下去,嘆了口氣,說:“謝靜然,你終究還是不曾相信我。”

看到他這樣,謝靜然心里忽然感到自己似乎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般,情不自禁就說道:“我并沒有說不相信你啊,實際上我已經(jīng)相信你了,你就直說你要做些什么吧……”

謝靜然這話剛剛說出,便見他的唇邊拂起一抹脆弱的苦笑:“謝靜然,你不要說了,你一直不曾相信我,我都是知道的……雖然你一直沒有說,可是從你的神情,從你的眼神,我都全部看出來了……既然如此,那么我究竟要做些什么,自然也是沒有再說的必要了。”

見到他這個樣子,謝靜然心里更是不好受,可是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好,只有怔怔地看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嘆了口氣,說:“好了,現(xiàn)在估計伙計要送晚飯來了吧,那我們什么也不要說了,直接吃飯吧。”

聽他這樣說,謝靜然自然也是求之不得,早便恨不得他不要繼續(xù)圍繞這個話題才好,所以當(dāng)即便點頭說道:“好,我們先吃飯吧。”

聽得她這樣說,他又不由輕輕嘆了口氣,聲音很輕,卻似乎是重重落在她的心上一般,令得謝靜然的心里,也是禁不住感到有些沉重起來。

也許,她真的是誤會他了?也許,他并沒有她想象中那樣十惡不赦,不可原諒?

也許,她和他,真的有著回復(fù)以前關(guān)系的可能?

但是她的心里,還是有著一絲不安涌起,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她只好暫時將這種感覺壓下,等著端木夜歌叫那個伙計將晚飯送來。

晚飯終于送上來了,謝靜然一看,那幾道菜,竟然是她以前最喜歡吃的,不由愣住。

耳邊傳來端木夜歌的聲音:“以前我畢竟和你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自然知道你喜歡吃什么菜,所以現(xiàn)在,我就特地要那個小二送來這些菜了。”

謝靜然不由一震,抬起頭來看他,卻只看到他淡淡笑著看她,在他的眼中,有著一抹淡淡的溫柔,是她從未見過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的,所以一見之下,禁不住再度愣住。

正在這時,她卻只感到她的頭上有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襲來,讓她從怔忪中清醒過來。

她抬頭一看,卻只見他伸出手來,輕輕撫在她的長發(fā)上,動作溫柔無比,眼里的柔情,更是深得幾乎要將她溺斃。

她更是幾乎不能動彈,只是傻傻地看著他,任憑他的手,漸漸的從她的頭發(fā),撫上了她的臉頰。

見她一直愣愣看著他,他不由輕笑一聲:“謝靜然,若你一直這樣安靜溫柔,那我就真的別無所求了。”

聽得他這么說,謝靜然才徹底清醒過來,認識到她們現(xiàn)在的處境,不由只感到臉有些熱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能擺脫這一片尷尬的境地。

好在他的手終于也離開了她的臉,他朝她溫柔一笑,說:“來,我們開始吃飯吧。”

“哦。”謝靜然點了點頭,便也坐了下來,剛剛才拿起筷子,一片爆椒鱔片就落到她的碗里。

謝靜然驚訝一看,卻是端木夜歌夾著菜放到了她的碗里,他突然對她這樣,她真的極為的不習(xí)慣,但她還未說話,他便朝她一笑,說:“這一份爆椒鱔片是你最喜歡吃的,所以你要多吃點才行哦!”

謝靜然真的極為的不習(xí)慣,低頭看著碗里的爆椒鱔片,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對他笑了笑,說:“謝謝你。”

他笑了笑:“你為何要用這般生疏的語氣對我講話?我真的很希望,你我之間,還能夠像以前那樣沒有任何罅隙,說實話,那段日子,真的是我人生中最輕松最快樂的一段日子了。”

她不由直直看著他,想知道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卻只看到他的眼里真誠一片,以她的修為,真的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他見她這樣看著他,不由朝她一笑,說:“你還不相信我么?”

聽得他這么問,謝靜然真的不知該怎么回答,于是只好尷尬地移開視線,不再看他。

他又是苦笑了一聲,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一直不停地向她碗里夾她喜歡吃的菜,讓她這頓飯也吃得不自在之極。

終于好不容易將一頓飯吃完了,端木夜歌便招呼小二來將碗筷收走,然后便對她笑道:“我記得以前吃完飯后,你一般都是要到外面去散散步來當(dāng)做消遣的,可是現(xiàn)在,我卻真的不能滿足你這個條件,真是對不住了。”

他說得這樣的情真意切,謝靜然真的不好去怪他,只能朝他說道:“沒事,我隨便在房間里面歇息一下就好了,只是你……我記得你以前也是很喜歡在吃完飯后,在外面散散步,所以,你是可以出去的吧。”

聽了她的話,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謝靜然,你要我出去,莫非是想我點住你的穴道,留你在這個房間里,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么?”

被他這么一說,謝靜然還真是啞口無言,只好問道:“難道你也陪我在這個房里坐著?”

他笑了笑:“那是自然了!因為我知道,我與你相處的日子,必定不會長久,所以自然是要珍惜好每一個時刻了,你說是么?”

謝靜然別過臉去,不知道該怎么答他的話才好,他見她這樣,不由一笑:“謝靜然,你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容易害羞,真不像我以前見過的那個謝靜然了!說起來,比起此刻的你,我還真是比較喜歡之前的你,不過,不管如何,我心里對你,也是喜歡得很的!”

他突然之間變得這般直白,并且還將這種話直言不諱地對她講出來,真的是讓她好生不適應(yīng)。

她看著他,就好像看著一個老虎突然轉(zhuǎn)性,從一開始喜歡吃肉,而忽然變成一個食草動物一般。

而他給她的感覺,就正是如此。

她心里當(dāng)真是矛盾十分,不知道究竟該不該選擇相信他的話,可是偏偏又想不出來,假如她選擇不相信他,又是出自什么樣的原因。

她只好朝他尷尬地笑笑,依然沒有說話。

他站了起來,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像非常自然一般,走到她身邊來將她扶住,說:“今天你被我用輕功擄著掠了一天,你應(yīng)該很累了吧,所以我先扶你到床邊去坐坐,待會去洗個澡,然后好好歇歇。”

聽得他這話,她只感到心里那種異樣的感覺更為強烈,只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圍繞著她,讓她極想去看穿他的真面目,一邊卻又相信她此刻看到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他的各種行為舉止,都讓她覺得無比的不正常,卻又偏偏說不出來哪里不正常,真是她從未遇見過的事情了。

既然這樣,那就只好暫時先將這件事情擱置一邊,待得她和他相處的時間長點之后,也許那時,她便能徹底將他看穿吧。

于是她點了點頭,說:“你也要歇歇的,那時是你帶著我在空中掠來的,照理來說,你應(yīng)該比我還要累,所以最應(yīng)該休息的那個人,應(yīng)該是你才對。”

說出這席話來,不由讓她想起以前和他相處的日子來,雖然一直和他吵吵鬧鬧,可是卻也其樂融融。

可是現(xiàn)在想來,卻只覺得那段日子分外的遙遠,并且陌生之極,現(xiàn)在一想起來,就有種心痛的感覺涌起,也覺得現(xiàn)在的她和他,似乎真的,再也永遠無法,回到以前的時光了。

他聽了她的話,卻是欣喜莫名,滿臉都是洋溢著歡欣的笑意,聲音也是充滿著無盡的喜悅:“謝靜然,剛才你是在關(guān)心我么?你……你終于不再怪我了?”

看到他這樣,仿佛他此刻說的話,真的是他心里所想的一般,她心里的戒心,也因此而降低了好幾分,似乎連她也感覺到,他對她的所作所為,全部都是真的,一點假也沒有。

但盡管如此想,在她的心里,還是有些淡淡的不安,讓她在感動于他對她這份情感的同時,也不由對他還殘存著一絲戒心。

她卻沒有向他說明,只是點了點頭,笑道:“小七,以前我們畢竟是朋友,你也曾對我那樣關(guān)心,就算你之前傷害過我,在我的心里,你卻終究還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不會怪你了。”

他聽了她的話,由衷地笑了出來,笑得暢快之極,又有著一種淡淡的感動。

他忽然伸出手來,緊緊將她的手握緊,說道:“謝靜然,我真的想不到,你竟然還會將我看作是朋友!想起來,我以前真的是太對不起你了,你放心,我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情,你相信我好么?”

看著他誠摯的臉,她情不自禁點了點頭,心里卻想著,他此次要帶她去楚國,利用她去威脅端木夜弦,究竟算不算是一種傷害她的行為。

可是她的心里,卻又阻止著她,不肯她將這個問題問出來,便連她自己,也是不明白她為什么會有著這樣的一種心理產(chǎn)生。

難道她真的如她所說的一般,現(xiàn)在仍然將他看作是她的朋友,所以不愿說出這句話來,從而令得她們的感情有所損害。

但她卻也知道,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事到如今,她還是沒有對他完全消除戒心。

而她這樣做的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正是因為她對他有著戒心,所以她不愿意向他暴露她心里所想,而是寧愿將所有的猜疑埋在心里,一邊卻在靜靜地觀察著他,找出她疑惑的根源。

他似是一點也不知道她心里所想,看到她點頭,他的神情更為激動,一下子便將她扶到床邊坐下,然后對她笑道:“謝靜然,你現(xiàn)在這里坐著休息一會,我叫那個小二拿點點心來給你吃!”

謝靜然點了點頭,他朝她一笑,然后打開門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她腦中想個不休,他現(xiàn)在出去了,那么假如她也跟著出去,要慕容玄焱他們來救她,究竟有沒有可能?

可是她即將站起來的想法,卻立即被她給壓制了下去。端木夜歌一向詭計多端,誰知道他這次出去是不是一個考驗她的方式。

倘若她真的起來要求救,那么真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后果。

懲罰自然是有著的,最可怕的就是,端木夜歌發(fā)現(xiàn)她的心里,其實對他并不信任,那么她要將他目的看穿的打算,就真的不可能實現(xiàn)了。

于是她打定主意不再動,而是一直坐在床沿,等待著端木夜歌回來。

不過一會時間,他便又走了回來,看見她仍然坐在床沿,他的眼里掠過一道奇異的光芒,卻是朝她一笑,說:“謝靜然,我將點心拿回來了,你嘗嘗,看看好不好吃?”

謝靜然也朝他笑了笑,說:“謝謝啊,你拿過來吧!”

他將點心拿到她的面前,然后也坐在她的身邊,隨手拿起一塊點心向她遞來,說:“這是這里的特產(chǎn),名字叫蓮子糕,你可一定要嘗下哦!”

謝靜然接了過來,剛剛才吃了一口,便只感到好吃之極,禁不住也拿起一塊蓮子糕向他遞去,笑道:“這個真的挺好吃的,你也來吃點吧!”

其實她這樣做,只不過是為了迷惑他,讓他以為在她的心里,她是如同以前一般對他,從而讓他放松防范,露出他的真面目而已。

可是他看到她這樣的舉措,眼里那種奇異的光芒卻越發(fā)的濃,臉上的神情也是奇怪得很,似是有什么話一直哽在他的喉嚨口,令得他不吐不快一般。

她見他這樣,知道他有話想說,可是若去催他,卻可能會適得其反,所以也不催他,只是朝他一笑:“你怎么了,這塊蓮子糕真的挺好吃的,你快點將它吃了吧!”

他聽得她這話,臉上如同走馬觀花一般,瞬間顯露出無數(shù)種截然不同的神色來。他的眼緊緊地盯著她,眼神復(fù)雜,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么。

但她卻仿佛什么都沒看到,只是自顧自地吃著蓮子糕,一邊吃,一邊在贊美著它的美味。

這時,她只能聽見自頭頂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聲,顯然是出自端木夜歌之口。剛聽到這聲嘆息,她心里就不由驚呼——來了,她專門做戲給他,要等待的那刻,終于來了!

果然,就在他嘆息完之后,他緩緩地將那塊蓮子糕放了下來,放在了盤中。

她見到他這樣的舉措,不由疑惑問道:“你在干什么?為什么不吃了?”

他卻只是怔怔地看著她,眼里仍然有著那種奇異的光芒在閃爍。

謝靜然皺了皺眉,神色間漸漸有了一抹疑惑和不耐煩,再次催了一下:“這個蓮子糕真的好吃啊,你干嘛只是望著我,卻不吃?”

他又望了謝靜然好一會,才終于又嘆了口氣,說:“謝靜然,對不起!”

謝靜然心里暗自歡呼,卻仍是裝著一副不明白的模樣問道:“小七,你在說些什么?你又哪里對不起我了?”

他嘆了口氣,說:“你對我這般信任,仍然將我看作是你最好的朋友,對我關(guān)懷備至,可是我……相比你而言,我真的是不配當(dāng)你的朋友……”

她知道他接下來要說出來的,必定是有關(guān)他對她做的某些事情,于是她也不說話,只是沉默著看他,看他接下來要說些什么話出來。

他見她不說話,又是嘆息了一聲,才說:“其實我剛才騙了你……我說我出去找伙計要他拿點心來,其實,其實只是為了考驗?zāi)恪f實話,剛才我一直不相信你是真的忘卻了我們之間的仇怨,從而將我看作是真正的朋友,所以,我便想假裝出去一下,看看你會不會趁這段時間,去找慕容玄焱來救你。倘若你真的出去了,那便證明在你的心里,還沒有完全對我除下戒心,可是沒想到……”

他的神情黯然,又接著說道:“沒想到,我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那般待你,你卻仍然把我當(dāng)朋友,我真是不可原諒!”

聽到他這話,謝靜然心里不由冷笑,他之前那樣對她,果然是對她的試探,好在她看穿了他的心思,才沒有被他騙過去。

不過這樣看來,他之前對她的那些表現(xiàn),究竟又有幾分是真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么他來考驗她,那她也索性去考驗一下他好了。

于是她霍然站了起來,臉一冷,說:“是啊,你這樣做,真的是不可原諒!我對你那么坦誠,可是你呢,你卻一直在試探我,考驗我,你說,我的心里會什么感覺?尤其我還將你看成是我的朋友,我的心里到底有多難受,你都明白嗎?”

他聽了她的話,并不看她,只是垂下眼瞼,訥訥的說:“謝靜然,對不起!我知道我講出來,你必定是不會原諒我的,但我還是要對你講出來!因為在我的心里,也是將你看作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就自然不應(yīng)該有所隱瞞,所以就算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也是不會欺騙你!倘若你真的怪我,那我隨便你怎么處置,只是……只是我希望,你從此以后再不理我,不要將我當(dāng)做完全的陌生人,可以么?”

他說得這般的情真意切,似乎假如她真的不相信他的話,是一件極為說不過去的事情,謝靜然心里一軟,禁不住轉(zhuǎn)頭對他說道:“但是,我心里真的很難受,我非常難受,你知道么?我將你看成朋友,你卻這樣對我,但是,要我對你有什么懲罰,我卻又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你說,你到底要我怎么對你才好!”

“謝靜然,你……你為何不對我有任何懲罰?你可知道,你越這樣,在我的心里,就越發(fā)的難受,所以……所以你不如對我做些懲罰的事情,那樣起碼讓我的心里好受一點,好么?”

他說這樣的話,讓謝靜然不由轉(zhuǎn)頭去看他,卻正看到他滿含痛楚的雙眼,不由在心里暗暗地問著自己,她究竟要不要相信他的話,究竟要不要真的選擇毫無保留地接受他的歉意,從而徹底對他放棄之前的戒備。

他見她不說話,又接著說:“我也知道,要你那么簡單地原諒我,真的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既然這樣的話,那么我也不奢求什么了,那以后的日子里,我便加倍來補償你,希望你不要拒絕我的恕罪,好么?”

謝靜然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只是嘆了口氣,說:“可是我怎么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不會繼續(xù)對我做這樣的事情?”

聽了謝靜然的話,他慌忙說道:“謝靜然,有了這次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再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了,關(guān)于這些,我可以對天發(fā)誓,所以,還希望你一定要相信我,可以么?”

謝靜然定定地看著他,希望能夠從他的眼中,看穿他心里所想,可是卻只觸到他眼中無比真誠的神色,讓她所有的探究,都消失無痕。

他對她笑了笑,說:“謝靜然,你答應(yīng)我的要求么?”

聽他這樣說,假若我不答應(yīng),那便真的是太過意不去了,所以我點頭說道:“好,那我就看你以后的表現(xiàn)了!假如你以后還做這種事情的話,那就千萬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他趕緊點頭,高興叫道:“那是自然!只要你答應(yīng)肯給我機會,那就是我最高興的事情了,我又怎么會再做這種事情?對了,這些蓮子糕這么好吃,你就將它們?nèi)砍怨獍桑€想吃什么的話,盡管跟我說就是,我全部弄來給你吃!”

他突然對她這般好,仿佛真是因為得到了她的原諒而高興,但她心里偏偏就是感到不對勁,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她索性不再去探究,只是伸了個懶腰,說:“好了,我也不要再吃這么多東西了,我才不想吃太多變胖呢!我現(xiàn)在想去洗澡了,請問是要那個小二來準(zhǔn)備熱水嗎?”

聽得謝靜然這么說,端木夜歌慌忙說道:“你先坐著,我去叫小二準(zhǔn)備!”

“好。”謝靜然點點頭,便看著他向外面走去,照理來說,現(xiàn)在她也應(yīng)該出去求救,但是有了上次那個經(jīng)歷之后,她知道選擇一直坐等他來,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果然不過一會,他就走了回來,而在這段時間里,她連找到慕容玄焱在哪里,也是不夠,所以真的可以看出,他一直是在防范著她,根本就完全沒有將她看成他“朋友”的意思。

她心里也一直在冷笑,他對她做的這些,雖然看起來無比的真誠,可是在背后,究竟隱藏著多少禍心,卻是她根本不曾了解的吧?

但雖然如此,她卻真的有點不相信,在他的心里,真的完全只是有著對她的利用。

既然這樣的話,那她就暫且將這種心理壓下,再對他進行一段時間的考驗再說吧。

他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后,跟著那個小二,他對她笑道:“夫人是要沐浴吧,那小的馬上替夫人準(zhǔn)備熱水,夫人請稍等!”

謝靜然點了點頭,看著他離開,心里卻是有些疑惑。

畢竟她雖然來到古代已經(jīng)很久了,但是住客棧還是第一次,所以還真不知道在客棧里面,是在哪里洗澡,而看這個小小的房間里面,還真是看不到洗澡的地方在哪里。

她不由朝端木夜歌問道:“對了,假如我要洗澡,到底在哪里啊?”

聽得謝靜然這么問,他不由一笑:“聽你這話,就知道你從未獨自出門過,也難怪不知道在哪里沐浴了,不過你放心好了,到時那個小二會領(lǐng)你去的,那時你就知道了。”

“哦。”謝靜然點了點頭,心里卻在想,若是小二帶她去的地方比較遠,那么她究竟會不會遇到慕容玄焱他們,究竟會不會有可能從端木夜歌的手中脫逃?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透了她心里所想,端木夜歌沒有說話,卻只是低下頭,露出一抹微微嘲諷的淺笑,似是在笑話她想法的不切實際。

看到他的這抹笑,謝靜然也終于知道,她這樣的想法,也許真的是太天真。

就算她跟著那個小二去一個離這間房間很遠的房間去洗澡,她的所有行動,也絕對逃不出他的掌控之中,反而,她的這些行動,說不定一直便是在他的預(yù)料之中。

于是她也終于放棄了這個念頭,對他一笑,說:“我知道了,沒想到現(xiàn)在的客棧,竟然在客房里面也沒有浴室,真是有點太落后了。”

對于謝靜然這樣明顯轉(zhuǎn)移話題的行為,端木夜歌卻只是輕笑了一聲,說:“你還是別再發(fā)牢騷了吧,要是被那個小二聽到了,沒準(zhǔn)他可是會生氣的!好了,現(xiàn)在你還是趕緊拿些衣服去換吧,那樣也可以節(jié)省一些時間。”

謝靜然瞪他一眼:“難道你也很急著洗澡嗎,不然為什么這么急催著我去?”

聽得謝靜然的話,他不由一笑,在她的頭上拍拍:“這就對了!只有這個樣子,才像是以前的謝靜然,而我,還真是更喜歡看到那個樣子的你啊!”

謝靜然又是瞪他:“小七,你這句話到底什么意思?難道現(xiàn)在的我,就有這么令人討厭嗎?”

他笑得更歡:“那是自然!起碼比起以前,我還是不喜歡現(xiàn)在的你!畢竟你的本性本來就是不是如此,你還是像以前那樣比較好一點!”

謝靜然卻沒有再說下去,只因在這時,她忽然有一種感覺,以前的小七又回來了。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再是楚國的七王爺端木夜歌,而是以前和她莫逆之交的落魄乞丐小七。

她不知道為什么此時對他,她又會突然產(chǎn)生出這種感情來,假如這真是他的伎倆,那么他的城府,是不是真的深得太可怕了一點?

她只好不再去想這個問題,這時,那個小二又走了回來,對她笑道:“夫人和這位客官,請隨小的來!”

謝靜然應(yīng)了聲,便朝門外走去。端木夜歌見狀,慌忙來扶她,一邊扶著她向前走,一邊笑道:“你小心點,你的身子不是很好,可千萬別走得太急了。”

看到他這樣子,那個伙計一副羨慕十分的模樣,回過頭來看兩人,說道:“客官對夫人可真是關(guān)懷備至,夫人可真有福氣啊!”

謝靜然還沒說話,端木夜歌就笑了笑,說:“你過獎了,這本就是我該做的,所以你也不必這樣夸我了。”

聽得他這么說,那個伙計又是連連說了好幾句謝靜然很有福氣的話,她只是抿唇一笑,沒有說話。

倒是端木夜歌,一副雖然很是不能接受這些稱贊,可是眼里卻洋溢著喜悅的模樣,似乎他和她,真的是如同那個伙計所說一般,是一對情深意重的夫妻。

她不由又將他細細看了一眼,心里似乎有點明白,她究竟是在疑惑著一個什么問題了,可是卻又不是很能抓住重點,只能虛應(yīng)了幾句,沒有再說什么。

總算到了浴室了,那伙計回頭對他們笑道:“夫人,浴室到了,請問要讓這位客官在外等候么?”

端木夜歌點了點頭,說:“那是自然!此處魚龍混雜的,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所以為了我家娘子的安全,我自然是要注意點的好!”

聽得端木夜歌這樣說,那伙計便進去準(zhǔn)備了一番,然后才離開。

見得那個伙計走遠,端木夜歌便笑著走到謝靜然面前,說道:“娘子,要不要為夫進去為娘子你把關(guān)啊?”

謝靜然一聽他這話,禁不住火氣,一把將他推開,大叫:“你這個色狼,給我滾遠點!”

說完這話,她就重重將門一關(guān),將一臉苦笑的他扔到了門外。

進去之后,看見前面熱氣騰騰的浴桶,謝靜然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衣服脫下,然后步入浴桶中。

其實她又何嘗沒有想過要從窗口翻出去,去找慕容玄焱他們,可是她卻也知道,只要她一有行動,端木夜歌便絕對會有所反應(yīng)。

既然這樣的話,那么她還是不要自取其辱的比較好。

她將全身都浸入熱水之中,霧氣騰騰中,她看到的一切,都是朦朧得很,包括她現(xiàn)在的思想,也是如同蒙著一層重重的霧氣,根本看不穿在她的心里,究竟在疑惑和擔(dān)憂著什么。

端木夜歌對她做的這一切,看起來都沒有任何的異樣,也是真誠得就如同以前兩人相處時候的時光那樣純凈。

并且就算他的城府真的極深,也沒有可能會那般自然地和她演繹以前的那段日子。

只是,他今天在那個伙計面前的一切作為,都那么像是在演戲……

等等!演戲?

想到這里,她像是被蜂蜇了一般,竟然從水里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朦朦朧朧的霧氣。

她的眼里也涌起了一層霧氣,不由自嘲地搖了搖頭,暗笑自己的天真。

她怎么會那么傻,竟連那么簡單的一件事情,也是沒有看出來。

她一直感到他對她做的事情,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卻偏偏不知道那種不對勁之處,究竟是在哪里。

她只覺得他做的那些事情,看起來無比的真誠,無比的坦率,卻偏偏給她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

但是卻終究不能找出詭異在哪里,所以她只能暫時選擇相信。

但現(xiàn)在,她卻終于知道,為什么她會產(chǎn)生那種奇妙的感覺了。

只因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在演戲!

正因為是在演戲,所以她才會覺得既真實又虛幻,因為他的演技太好,演得一切都跟真的似的,但也是因為只是演戲,所以其中自然便少了幾分真情,少了幾分精神,便讓她覺得一切都有些不對勁起來。

只有想起他對那個伙計說的話做的事情,都是屬于他演戲范圍內(nèi)的事情,又是在她也知道他那是在演戲的情況下,她才終于看穿,原來他不單單那時是在演戲,自始至終,他都是在演著戲,自始至終,都是在欺騙著她!

更可怕的是,他不但是在欺騙著她,他更是是利用她!利用她們之間的友情,來達到他的目的!

而他的目的,倘若她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要她全心全意配合他,來對付端木夜弦吧?

也難怪,他一直都沒有向她提端木夜弦的事情,原因便是怕她懷疑他對她的感情,從而看穿他的目的。

她還真是天真,竟然還說服自己去接受他的道歉,縱然知道他也許不懷好意,也是寧愿自欺欺人。

她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可是為什么對著他就是這樣?難道真的是他的演技太好,所以才將她騙過?

可是她卻知曉,只是因為她太重視友情,認為對朋友應(yīng)該要完全坦誠,就算朋友欺騙了她,傷害了她,她也是會選擇原諒,便如同以前陸寧兒那樣對她一般。

但終究還是她太傻了啊,她將他看成朋友,期望著他能夠回頭,可是在他的心里,估計是在嘲笑著她的吧?

畢竟像她這樣,被他背叛過,卻仍然選擇相信他的人,真的是會被他這樣一個人看成是傻瓜。

既然這樣,那她就索性與他撕破臉皮吧,繼續(xù)維持這樣自欺欺人的友情,便連她自己,也是感到很是不屑,很是心累。

她將心緒平靜了下來,開始慢慢地洗起澡來。身上的污垢很容易被洗掉,可是她心上的蒙塵,卻終究還是存在,并且,永遠也不可能再拭下。

對于端木夜歌,她永遠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洗完澡后,她便換了套衣服走了出去。端木夜歌仍在外面等她,看見她出來,便朝她笑道:“你剛洗完澡后,當(dāng)真是神清氣爽得很,簡直便如同是變了個人一般!”

對,她便恍若是變了個人一般,只因在她的心里,真的是有著一番脫胎換骨的變化!

她只是朝他淡淡笑了笑,說:“既然這樣的話,那么你也去洗澡吧。”

他笑了笑,說:“我可不敢去,倘若這段時間里,慕容玄焱找到了你,那我就死定了。”

謝靜然心里暗暗冷笑,卻對他說:“既然這樣的話,那么我們就先回到房間里去,你將我的穴道點住吧!那樣一來,你便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了。”

他聽了謝靜然的話,不由微微一愣,然后便淡淡一笑:“謝靜然,你說什么呢?我早已說了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自然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所以假如你再說這種話,那我就真的是要生氣了!”

謝靜然心里有些吃驚,他不肯這樣做,心里又是在打著什么算盤?難道她猜錯了,他并不想對付她么?

她皺了皺眉,疑惑問道:“那你怎么辦啊?難道不洗澡啊?”

他笑道:“哈哈,謝靜然你說得不錯!我就是不打算洗澡了,還真是知我者謝靜然也!”

聽得他說得這般的真誠無比,謝靜然心里卻止不住地冷笑。

他還真是說得比唱的還好聽啊,說來說去,他還是不放心她,所以才會千方百計來阻止她逃掉。

可是因為他之前向她裝的那副形象,所以他自然不能對她直說他不相信她,免得讓他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于是他便像這樣,似開玩笑一般,提出他的要求來,只是為了讓她放下戒心。

幸好她之前已經(jīng)有了警覺,不然這次,說不定又會被他給騙過去。

謝靜然也笑了笑,說:“也是啊,畢竟若你去洗澡之后,我就會去找慕容玄焱,到時候若是你再要將我找出來,便是難于登天了!所以呢,你寧愿今天不洗澡,也要將我看住,免得發(fā)生這種對你來說很是不好的事情!不過你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將我的穴道點住,但你卻不能這樣做,因為如果你這樣做了,那么你之前辛辛苦苦演的那一場戲,便相當(dāng)于完全沒有了作用。小七,我說的這些,你覺得對么?”

他望著她,聽著她將這席話說完,神情卻是驚愕得很,仿佛從未料到這么一席話,會是從她的口中說出。

并且隨著她的話講得越多,他的神色便是也隨著變化不休。其中漸漸的多了幾分失望和憤怒,似乎她的話,真的令他感到非常失望與痛心,令他感到他錯信了她為他的朋友一般。

謝靜然心里卻是冷笑,也是靜靜看著他,想看看他到了現(xiàn)在,還會說出什么樣的借口來。

終于,他的神色總算定格下來,如她所料,正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看著她,聲音苦澀地說:“謝靜然,你為什么會說出這種話來?難道對于我們的友情,你便這般的不肯相信么?難道對于我對你的真誠,便是那般的令你懷疑么?”

她卻只是靜靜看著他,唇邊漸漸泛起了一抹笑意,他被她看得神情僵住,不由問道:“謝靜然,你這是在笑什么?難道她的這些舉措,就有這般的好笑么?”

她淡淡一笑,說道:“是啊,很好笑!因為我實在想不到,你這么聰明的一個人,竟然還要做如此徒勞的事情,倒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他的神情又是僵了一下,卻轉(zhuǎn)瞬又一笑:“謝靜然,既然你一直不肯相信我,你直說便是,為何一直要說出這樣陰陽怪氣的話來?”

謝靜然輕笑:“我自然要說,不說出來,我心里,你心里,都是一樣不會好過的,不是么?”

她頓了頓,看見他仍然神情自若,不由在心里暗贊了一聲他果真是個城府深沉的人物,到了現(xiàn)在,還能保持這般的冷靜,真是讓她不得不佩服十分。

她接著說道:“其實你心里也應(yīng)該很清楚,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認定你在騙著我了。既然我已經(jīng)自認為被你騙過一次,那么我下次,必然不會再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所以若你再說你是我的朋友,我便肯定不會再信你了。你說,這句話,我說得可對?”

他唇邊掠過一抹輕笑,淡淡地說:“這都是你的一廂情愿,我的心里,自然不會明白!”

“你當(dāng)真不明白么?”謝靜然也輕笑,“你之前對我做那么多,無非是想讓我將你視作我的朋友,從而幫助你一起對付端木夜弦。既然我是你的朋友,做起這件事情來,我便多少會有幾分的熱情和積極,對你的行動,也是有著極大的幫助。這句話,我說對了么?”

他仍是保持輕笑不變:“謝靜然,你真的看錯我了,我一直都沒有欺騙你,更沒有想到要利用你來對付我的好皇兄!”

謝靜然沒有理會他的反應(yīng),徑直說著:“而若是在我的心里,一直認定你是欺騙我的,那么我做起這件事情來,便多少會有幾分的心不甘情不愿,那樣一來,對你的計劃,便幾乎有毀滅性的打擊!更甚的是,或許我根本不會配合你,而會與你作對,那么你的計劃,便更相當(dāng)于一敗涂地了。我這句話,沒說錯吧?”

他似自嘲一般笑笑:“若你真以為我騙了你,那你自然不會做任何幫我的事情了。只是,在我的心里,真的沒有想過要利用你來對付我的皇兄,所以你的這種假設(shè),真的是完全沒有可能。”

聽了他這話,謝靜然連淺笑也不想保持了,直接冷笑了一聲,說:“你為何到了現(xiàn)在,還是要說這樣的話來給我聽?你這么聰明,你應(yīng)該知道的,假若在我的心里,我一直認為你是欺騙了我的,那么我必定不會配合你!但若是,你雖然想利用我,但你卻未曾欺騙我,那么事情,起碼還是有得商量的。你說我的這句話,究竟說對了沒有?”

聽得謝靜然的話后,他的神色一滯,然后唇邊一抹輕笑:“你就當(dāng)真這般受不得別人的欺騙?”

謝靜然回敬道:“你說呢?你能受得了別人騙你么?”

他笑了笑:“不錯,無論是何人,自然都是不能忍受別人欺騙自己的!”

謝靜然笑道:“那便對了,所以我想,你應(yīng)該也是知道,你該如何做了吧?”

他不由笑著,伸手來搭在謝靜然的肩上,臉上神色卻是復(fù)雜得很。

他在她的肩上拍拍,似喟嘆了一聲,才說道:“謝靜然,你真的變得聰明了好多……”

謝靜然輕笑一聲:“假如這是夸獎的話,我就全盤接受了!”

他笑笑:“自然是夸獎,也難怪,似你這般聰慧又豁達的女子,也難怪他會愛你……不過我卻是想知道一點,你到底愛不愛他?”

謝靜然淡淡地說:“你什么時候變得這般感性了,這個答案,重要么?”

“的確是不重要的,不過我卻是想問。”他答道,看到我的神色,又一笑,“我知道你不愿說,那就相當(dāng)于我沒問過好了!其實我更想知道的,只是你的肚量,究竟有多大。”

謝靜然淡淡一笑:“你放心,就算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人,我也是愿意給他一次機會的,更別說……我以前的朋友了。”

聽到謝靜然這話,端木夜歌的臉竟然一點動容都沒有,而是一副非常欣喜的模樣笑道:“你當(dāng)真愿意原諒我?我那樣對你,你還愿意幫我的忙?”

謝靜然笑了笑:“只要對我沒有壞處,我自然愿意做。并且,我現(xiàn)在被你抓著,又沒地方逃,我除了答應(yīng)你的要求之外,我還有別的辦法么?”

他也一笑:“好了,既然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達成共識了,所以我想,你我之間,也不必再像這樣針鋒相對,你覺得是么?”

謝靜然朝他一笑:“你說得很對,現(xiàn)在的我們,確實不應(yīng)該再似以前那樣針鋒相對了。相反,我倒是很期盼著我們合作的情景,不如現(xiàn)在,我們就回房間去商討一下我們的計劃,怎樣?”

他點頭:“我當(dāng)然會同意,我等待這一刻,早已不知道有多久了,所以我自然也希望能夠快點和你商討之后的計劃!我們就先回房里去吧,我也很想和你說說話的!”

他這句話說的意思,她自然全都明白,一進房里,他自然不會再對她有多客氣,但她除了聽他的話之外,也再無他法,于是也只好裝作什么也沒有猜出來一般,跟著他向前走去。

一進房間,他就反手將門鎖住,然后伸出手來,一下子就將她的穴道點住。

謝靜然冷冷看著他,說:“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其實你早就應(yīng)該知道了,我倒是很想立刻去洗澡的,但是假如我離開了,你去叫慕容玄焱,那我又該怎么辦?所以我自然只能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你了,我想,你應(yīng)該會明白事理,不會怪我的吧?”

謝靜然冷笑一聲:“你試著讓我這樣對付一下,看看你會不會怪我?”

他嘆了口氣:“我也是沒辦法啊!好了,你就在這里好好歇息吧,我走了!”

說完這話,他便伸出手來,將她的啞穴也點住了,然后將她扶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又對她說了一句:“好好在這里等著我回來啊,我會盡量體諒你的,你也不會等太長時間!”

聽得他這話,謝靜然不由朝他狠狠瞪了一眼,他卻朝她一笑,云淡風(fēng)輕地走了出去。

知道對他這種人,她是真的沒轍,畢竟他的臉皮之厚,還真的是前無古人,所以她索性還是不要再理會他的好,免得讓自己越來越氣。

她真是對他演技佩服得要五體投地了,明明是這樣一個陰險狡詐的人,可是那時,卻偏偏裝成一個純潔無暇的正太,讓她對他漸漸失去戒心,再加上不久前他的一切表現(xiàn),都讓她不得不在痛恨他的同時,也分外的佩服他的城府。

假若哪天她也到了他這種地步,那世間還有什么事情和麻煩,是她不能解決的?

謝靜然在房里等了好一會,才終于等到端木夜歌走了回來。他一推門,看見她正坐著,便笑了笑,說:“你在這里等了我這么久,是不是很無聊啊?”

她瞪他一眼,想開口罵他,卻無奈被點住啞穴,只得用眼神來表達她的不滿了。

見著她這樣,他不由一笑,伸出手來,將她的啞穴解開,然后說道:“既然你很無聊的話,那么我們,就來做一件有趣的事情,怎么樣?”

謝靜然瞪著他,冷冷的說:“端木夜歌,你又要耍什么花樣?”

“什么花樣么?”他輕笑,伸手卻來捏住她的下巴,“我想對你做什么,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因為穴道被點住,謝靜然連掙扎都不行,只有繼續(xù)瞪他:“我警告你,若你真的做了傷害我的事情,我之前對你說過的話,一個字都不奏效!”

“是么?”他冷笑,“其實我完全可以對你說實話,之前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我本來就一個字都不曾相信!而在你的心里,你應(yīng)該是更加清楚的吧?你說,連你也不曾相信的謊話,你說給我聽,我會信么?”

謝靜然心里不由有些擔(dān)心起來,之前她對他說,她愿意配合他,完全都是她暫時編造的謊言,只希望著能夠暫時將他騙過,讓他這一路上不要為難她,可是不想,她的這個如意算盤,卻完全被他給看穿。

他說得不錯,這是連她自己都不曾相信的謊言,他選擇懷疑也是應(yīng)該。

只是,她不知道他知道了她的目的之后,究竟會如何來對她。

她拿眼去瞪他,他觸著她的目光,冷笑一聲,說:“你心里也害怕,是么?既然害怕的話,那你又為何要騙我?難道你不知道我的性格,是最討厭計謀不如我的人,卻偏偏要在我的面前耍弄陰謀么?”

他這話說得真氣人,什么叫最討厭計謀不如他的人,在他面前耍弄陰謀?

難道他自己很聰明么?雖然確實比她聰明點,但也不至于這么目中無人啊!

她也冷冷一笑,說:“多謝你提醒我,我以后會小心點的,就算真的要騙你,也要等到起碼我的計謀和你有相當(dāng)?shù)囊惶欤皇敲矗俊?

他也笑了笑,伸手在謝靜然的下巴處勾了勾,邪魅一笑:“你還真是像以前那樣伶牙俐齒呢,想起來,這個世上,還真的極少有女人能夠像你這般對我不客氣!所以……”

他的笑越發(fā)的邪魅,卻讓她看得觸目驚心。她不由驚叫一聲:“端木夜歌,你要干什么?”

他輕笑道:“你是這般的與眾不同,與我以前接觸過的女人都不一樣,你說,我會如何對你呢?”

我只感到全身都幾乎要冒出雞皮疙瘩起來了,他還真是有本事,只是這樣輕描淡寫說著話,便有一種令人憑空感到害怕的力量,假若我不是受害者,恐怕連我都要佩服起他來了。

謝靜然勉強抑制住心神,冷聲說道:“端木夜歌,你別怪我沒警告你!倘若你對我有什么不敬,我一定不會配合你對付端木夜弦!”

他笑了笑,說:“我犯得著要你的配合么?我怎樣對付端木夜弦,你根本一點都不知道,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得到你的配合?相反,我想要你做些什么,你除了要答應(yīng),也沒有別的辦法,在我們兩個的對決之中,你完全處于劣勢,你又有什么資格來與我談條件?”

謝靜然沒好氣地說:“那你又要來對我干什么?”

他輕笑:“既然你已經(jīng)沒有了利用價值,那么我現(xiàn)在無論對你做些什么,也是不要緊的,不是么?”

看見他的這種笑,謝靜然還真是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見他笑得越發(fā)的迷人,她心里的寒意卻越發(fā)的濃了,就算心里一直對自己說不要害怕,可是她的雙眼,卻將她的害怕表露無疑。

見著她的眼神,他低低笑了一聲,便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笑道:“盡管我不再需要你的配合了,但事情最好還是要保證萬無一失,才是我最希望的!我曾經(jīng)聽說,一個女人,只要身子屬于一個人所有了,那么她的心,也會不可抑制地,終究會屬于那個人所有,所有我想看看,這句話,到底是對還是錯!”

謝靜然心里更是驚駭,不由叫道:“你快給我放手!你……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我警告你,假如你還這樣,那我就立即咬舌自盡,讓你的計劃全數(shù)落空!”

聽得謝靜然這樣的話,端木夜歌卻是一點都不擔(dān)心的模樣,只是淡淡笑著,看著她,說出三個字來:“你不會。”

謝靜然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假如你真的那樣做了,我自然一定會那樣做的!”

他笑了笑,說:“你自然不會!你在臨死之前,連慕容玄焱的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你又怎么會甘心就這樣死去?再說,你以為我會讓你乖乖地死去么?”

聽他這么說,謝靜然的臉色也不由變了,只因她知道,以他的性格,他是絕對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那她該怎么辦,難道真的要任他為所欲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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