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南宮晚晴非得要自己湊上來找死的話,那就成全她!
謝靜然的唇邊,也泛過一抹稍縱即逝的笑意。
既然這樣,那就真的別怪她自己找死了。
也許,在南宮晚晴的心里,此刻她心里的那個謝靜然,依然是以前的那個謝靜然吧?
看來,南宮晚晴還真是離開秦國太久了,久得就連在她身上發生的變化也不知道。
從南宮晚晴不斷變幻直至終于停住的眼神,謝靜然很容易就能知道,在南宮晚晴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南宮晚晴在看著謝靜然的時候,謝靜然也在看著南宮晚晴。
莫非,真的只是因為她這張長得特別好看的臉?
這個女人,只是這張臉長得比她好看罷了,除此之外,她的名聲,還真是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真不知道,為什么慕容玄焱和南宮靜泓都會喜歡上謝靜然。
南宮晚晴看著謝靜然,眼里漸漸的隴上了一層冷色。
可是不贊同她的話,難道表明,從此以后,她再不能叫慕容玄焱這個親熱的稱呼了?
況且,此刻,在慕容玄焱的身邊,還有著謝靜然的存在。
實際上,這么多年沒有與慕容玄焱見過,就連南宮晚晴也不敢肯定,在慕容玄焱的心里,是否還有著她的位置。
贊同謝靜然的話么?可是,她畢竟沒有被慕容玄焱封為公主,她也不想當秦國的公主。之所以叫慕容玄焱這般親熱,只是憑著小時候一起長大的情誼罷了。
偏偏,她還被謝靜然的這句話,噎得無話可說。
笑著跟她說話,就馬上,給了她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果然不愧是慕容玄焱看上的女人,真的不容小覷。
南宮晚晴的唇邊,漸漸拂起一抹微微的笑來。她的心里,卻是升起了一陣淡淡的警覺。
謝靜然的這句話,讓南宮晚晴的眼瞳緊緊一縮。
謝靜然也朝南宮晚晴笑了笑:“你跟玄焱的關系還真不錯,在我們秦國,都能夠享受到公主的待遇,直接叫他哥哥了。”
南宮晚晴仿佛沒有注意到謝靜然這樣的視線,她朝謝靜然笑了笑,說道:“你是慕容哥哥的皇后么?那我是不是該叫你嫂子?”
這樣想著,謝靜然看著南宮晚晴的視線,也帶著些微的審視和敵意。
要不然,南宮晚晴為什么會叫慕容玄焱“慕容哥哥”而不是“皇上”?要不然,慕容玄焱為什么會因為馬上要見到南宮晚晴了,會這么開心?甚至,迫不及待,要換上盛裝出席?
莫非,在她出現之前,這個南宮晚晴,真的跟慕容玄焱,有著什么關系?
想到那時候,慕容玄焱之所以一直很興奮,就是因著,要到南宮世家來,看到這個自小闊別的南宮家大小姐,謝靜然的心里,就升起一陣極為不開心的情緒。
卻,也是別人傳說中,博聞強識,少年時期便到臨國游學的少女。
那個因為謝靜然比她好看,而要用鞭子毀掉謝靜然容顏的少女。
那個面對著皇城的方向,口中念著“慕容哥哥”的少女。
那個策馬在大街之上橫沖直撞,絲毫不管百姓死活的少女。
竟然真是她!
有著意料之外,卻,也有著意料之中。
謝靜然卻只是怔怔看著她。
仿佛察覺到謝靜然的出現,那個舞鞭之人收住鞭子,含笑朝她說道:“我早說過,我和你,會再見面的。現在一看,我說的,果然不錯!”
便清晰看見,那個在夕照之下揮舞長鞭之人!
謝靜然繼續朝院子里走去,繞過一從茂密的樹枝。
莫非……
鞭聲,又似乎有著幾絲熟悉的感覺。
還是個女子……
膽敢在南宮世家別院舞鞭,又不出門迎接慕容玄焱和她之人,到底會是誰?
謝靜然雙眼不由一沉。
明顯,舞鞭之人,是個女子。
但殺氣雖重,卻仿佛還有著幾分柔弱之意。
鞭子發出一陣一陣破空的響聲,顯見舞鞭之人內力不淺。并且每聲之中,都似乎蘊含著幾分騰騰殺氣。
剛剛才走進院子,便只聽見一陣呼嘯著的鞭聲傳來。
懷著這種念想,謝靜然朝院子里走去。
她,在重返的日子里,會不會掀起什么風波?
這個幾年前便離開秦國,近日卻回來的少女,又會是何等人物?
謝靜然轉過身,開始將注意力,放到了那個素昧平生的南宮晚晴身上。
看到陸敬帶著陸寧兒走開,謝靜然心里也有點疑惑。但這畢竟是別人的私事,我也沒有再去深想。
“嗯,陸大人不必多禮!”
陸敬又是對謝靜然行禮:“皇后娘娘,微臣就先告辭了!”
陸敬聽她這么說,雙眼又是一鼓,顯見已經生氣,陸寧兒卻是一臉無所謂地站在一旁。
說著,就走到陸敬身邊,說:“真拿你沒辦法,我們走吧,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陸寧兒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回頭對謝靜然笑道:“然然,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去見晚晴吧!”
聽著她的話,陸敬的臉色一變,又是瞪了陸寧兒一眼。
見著他這樣的眼神,陸寧兒只好無奈嘆了口氣,說:“好吧,我跟你走,真是郁悶!”
雖是在答著謝靜然的話,但陸敬嚴厲的眼神,卻仍是飄到了陸寧兒的身上。
陸敬趕緊答道:“回皇后娘娘,微臣叫寧兒只是一點小事,皇后娘娘不必煩心!”
謝靜然揮了揮手,說:“陸大人不必多禮。不知陸大人叫寧兒有什么事情?”
剛見到謝靜然,陸敬就慌忙行禮:“微臣見過皇后娘娘!”
謝靜然也跟著回過頭去,只見在身后的,正是板著臉的陸敬。
剛聽到這個聲音,陸寧兒就不由苦著臉回過頭去。
可正在這時,卻只聽身后傳來一個聲音:“寧兒,你要去干什么,還不快點過來!”
不過,想來她是南宮世家的子弟,又能夠到臨國去游學,學識應該也不會低到哪里去吧。
真不知道,她會不會也是跟南宮靜泓一樣博學。
對于這個南宮晚晴,謝靜然還真是有著幾分的好奇心。
說著,陸寧兒攬著謝靜然的肩膀,帶她一起進去。
陸寧兒將謝靜然帶進一個院子里之后,對她笑道:“然然,晚晴就在里面哦,我們進去看看她吧!”
對于這里,謝靜然還真的不熟悉。
那些人說出這句話后,站起身來。而這時,謝靜然和陸寧兒,已經走了很遠了。
“多謝皇上!”
只聽身后慕容玄焱的聲音傳來:“平身!今日朕才是微服出宮,你們不必多禮!”
“嗯,然然,我就知道你最講義氣了!”陸寧兒喜出望外地將謝靜然肩膀一攬,便朝里面走去。那些跪著的人,自然是交給慕容玄焱來處理了。
看到她這樣子,謝靜然不由失笑,說:“走,不管他們,我們進去!”
謝靜然將無語的眼神投向了陸寧兒,陸寧兒見到她這樣的眼神,不由一臉夸張的驚愕:“不會吧然然,你未免也太不講義氣了!”
然后,她便在謝靜然耳邊輕聲說道:“然然,我不會也要跪吧?”
謝靜然的嘴角不由微微抽搐,陸寧兒也是頗為無語地看了一眼那些跪著的人。
慕容玄焱不是說,才他們幾個朋友嗎?怎么這么多身份怪異可疑的人,也冒了出來?
還這么多稱呼,真不知道今天來了多少種身份的人。
剛剛看到他出現,在場的人就非常有默契地跪了下來,齊聲說道:“微臣(草民、妾身、民女)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陸寧兒剛說到這里,慕容玄焱也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陸寧兒一把攬住謝靜然的肩膀,說:“唉,沒辦法啊,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你還能想誰啊?對了,你也好久沒見過晚晴了,我們快點進去看看她吧!我跟你說哦——”
謝靜然笑了笑,從馬車上面跳了下去,說:“不就才半個多月沒見面嗎,怎么就好像幾輩子沒見過面一樣?好了,宴會開始了沒,我們進去吧!”
這種性格的女孩子,謝靜然一向極為欣賞。
一方面,確實也能說明她們關系親密。但另一方面,也證明,陸寧兒的性格,真的爽快之極。
可是陸寧兒,卻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稱呼她的名字。
照別人,剛剛看到她,必定會是恭敬之極地稱呼“皇后娘娘”。
陸寧兒的性格,還真是可愛。
聽著這個聲音,謝靜然就不由失笑。
謝靜然還沒下馬車,就只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然然,你總算來了,我可想死你了!來來來,快點下馬車,讓我抱抱!”
謝靜然透過馬車的車簾往外看,只見其中有幾個人,都是她認識的。至于其他的,她就不認識了。估計也是別家的公子小姐了。
別院在城東一個很是幽靜的地處,馬車剛剛才走進別院附近,便立即有人迎了上來。
南宮世家作為秦國的第一大家族,規模極為宏大。所以在京城之中,倒也是占有幾乎有整個皇宮一半左右面積的府邸群。自然,南宮世家的別院,規模也是不小了。
在京城的東邊,是整個秦國的權勢中心。最東處,是秦國皇宮所在之地。再往西,便是秦國其他的達官貴族的府邸。
馬車駕著兩人往城西走去。
不過負責準備馬車的人,倒是想得頗為周到。馬車看上去很是氣派,卻又沒有超過既定的規準。看起來,謝靜然和慕容玄焱,確實只像一對出身大富之家的夫妻。
一走出皇宮,早就有著馬車在外面等候。
心里,又是不由自主地,掠起剛才遇見那少女的輪廓。
若是后者,那她該怎么辦?
謝靜然的心里,不由微微咯噔了一下。
想見到宴會里面的另外某人?
還是……
是想快點見到南宮靜泓他們……
那么,是出于這樣的原因呢?
看他這樣,似乎,他是很想快點到達宴會的現場。
慕容玄焱的這種舉措,讓謝靜然心里覺得有些疑惑。
但慕容玄焱卻不管不顧,只是牽著謝靜然的手向前走著。
一路上,都是無數太監宮女向兩人行禮的情景。
慕容玄焱將謝靜然的手握緊,不容置疑一般,便拉著她朝外面走去。
若不是,那又是什么?
但,究竟是不是她猜到的那個目的呢?
謝靜然就知道,慕容玄焱要她這樣穿,肯定有他的目的!
被謝靜然推開,慕容玄焱卻笑得越發的厲害起來。上下將她看了一眼,眼底,更是有著一抹奇異的光芒。
“好啦,別纏纏綿綿的了!我們可以出門了吧?”
謝靜然禁不住無語地將他推開,說:
接著,便將她抱緊,口中不住喃喃:“然兒,你今天真美……”
當看到謝靜然時,慕容玄焱的雙眼不由一凝。
旋即,慕容玄焱便也來看她。
慕容玄焱將謝靜然的手握緊,笑道:“換好衣裳出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