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這里是東宮,也當遵守的是宮里的規矩……”
“宮里的是什么規矩?”嬌月手輕輕一抬,絨兒趕緊上前扶著,嬌月緩緩的走到月白的面前,輕輕的挑眉看著月白,“你既身為教習嬤嬤,不如也教教本宮規矩可好?本宮是當向你施禮?端茶?敬水?許是這樣才是你月白嬤嬤的規矩?”
嬌月松開絨兒的手,正欲福身,卻被絨兒攔下,“娘娘,這是哪里來的規矩?月白嬤嬤就算在宮里的地位尊貴,也只是一個奴才,而娘娘你是太子妃,有何道理給一個奴才下跪?”
嬌月驚訝的輕聲說道:“這樣啊?本宮倒還以為是自己記錯了呢。”
月白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趕緊退后了幾步,“太子妃明明知道奴婢的意思,并非是奴婢想要逾矩,而這些都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如今太子已經成婚許久,這東宮里也住進來了許多的侍妾,都是宮里的高官大臣之后,可是到現在卻連一個名分也沒有……”
“這種事也要由你一個教習嬤嬤來教本宮嗎?宮里的規矩何時這么亂了?”嬌月再次淡淡的打斷了月白的話。
月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太子妃,奴婢此番所說的話,全都是皇后娘娘讓奴婢代為轉達的,因為皇后娘娘身子不好,而她向來信任奴婢,便將太子宮里的那些侍妾們的教習也交給了奴婢。”
“來人,去把那些進了宮的姑娘都帶來交給月白嬤嬤調教,絨兒,本宮有些乏了,先扶本宮進去歇息。”
絨兒趕緊扶著嬌月朝著內殿而去,卻被月白無禮的攔下,“太子妃,現在奴婢要教習的是東宮的人,既然娘娘說了,這里的人得守你的規矩,你不是理當在這里親自看著嗎?莫要說是奴婢教壞了你宮里的人。”
絨兒氣極,“月白姑姑,這是一個奴才對主子說話的語氣么?娘娘每日這個時辰都會歇息的,莫非,還要依著你的吩咐來?”
‘啪啪’兩個耳光措手不及的打在了絨兒的臉上,嬌月的眼神一凜,絨兒自幼跟在母親的身后,在整個長公主府也沒有人敢大聲跟她說上一句話,現在居然被宮里的一個奴才給打了,嬌月正要出聲,卻被絨兒暗中攔下,輕聲說道:“娘娘,奴婢是東宮太子妃跟前一級貼身姑姑,可是月白姑姑也是教習皇子的人,這件事應該交由太子出面,而不是交由娘娘,到時候,別人會說你護短,若是這樣,奴婢這兩個耳光便白受了。”
絨兒的臉上有著清晰的巴掌印,嘴角還有血絲滲出,她用絲帕輕輕的拭去。
見到嬌月沒有出聲,月白對著絨兒冷冷的笑了笑,“這宮里的奴才都應該是有眼力的,你有什么資格跟我這樣說話?娘娘,還是請你坐在這里好,皇后娘娘說了,如果這幾位侍妾確實進不了娘娘的眼,便可趁早將她們全都打發了出去。”
這時,魏女娥端著茶杯走了進來,因為茴香覺得這個丫鬟始終是近身服侍過清河,將特地將她也安排在這里,專門負責替嬌月端茶送水,也算是降了位份,如今只是一個二級宮女而已,但是她也沒有過多的怨言,太子妃進宮便帶了自己的隨身丫鬟茴香和絨兒,一級宮女本就沒有了她的位置,而清河之前與程嬌月有過多次的嫌隙,沒有將她再打發出去,已經是給了她天大的好處。嬌月靜靜的看著魏女娥,現在的她低眉順眼,做事有條不紊,這也是前世看輕了她的地方。
看著她進來,嬌月轉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絨兒,你先下去讓東風替你上藥,這里有魏女娥服侍就好。”
“是,娘娘。”絨兒戒備的看了一眼魏女娥,“小心著侍候。”
“是,姑姑。”
雖是如此,絨兒一下去就趕緊命人去叫茴香趕緊回來,如果讓這月白知道裴主子與茴香私自出了宮,被傳了出去的話,到時候受苦的也是娘娘。
絨兒在跟著嬌月進宮之前,長公主就有過吩咐,韓恕突然橫空被立為太子,朝中還有許多的大臣不服,嬌月在宮里也必定是步步維艱,再加上最近杜家和常妃也在后宮和朝中走得很勤,應該是有所行動,所以,嬌月更是不能犯一點錯,被人家抓到把柄。
嬌月看著跪在面前的侍妾,眉頭微蹙,原來這么短短一點時間,德妃已經送了這么多人進來了啊?細數一下,加上沒到場的裴以詩,已有七人之多,其中還有一個熟人,黎寄芙,至于她是什么時候進來的,她確實不清楚,看來,爹的擔憂也沒錯,短短時間已經多了這么多人,更不要說如果將來一朝一日韓恕坐上帝位,后宮三千……想來韓恕應該比她心里還沒數,由始至終,他都住在她隔壁的偏殿上,沒有踏進其它宮門半步。
月白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輕聲說道:“各位主子都算是各有千秋,而且都是自小長于大戶之家,深懂禮數,這些便不用奴婢再多加指正了,但是有一點,女子要想要留住一個男人,還不僅僅得是懂得禮儀便是,還要懂得如何才能討得男人的歡心。太子雖說是人中之龍,可也就是一個男人,許多事未必一定要等著一個男人主動,女人也要有些一技之才,才能留得住一個男人的。”
教習嬤嬤的職責,便是教會男女的*,多是教習皇子的,但沒想到這次居然連服侍皇子身邊的侍妾也要一起教了。雖說是讓她留在這里看著她教,怕是月白的心思,也是想要把她也給一起教了,皇后是嫌棄她不懂*,惹得韓恕不快了。嬌月唇角淡淡一揚,轉頭掃了一眼魏女娥,發現她雖然是低垂著眸子,可是聽得極是認真,有些嘲諷的勾唇,微閉著眼,繼續聽月白極是赤落落的講解著*,底下的姑娘們個個都紅著臉,聽著很是不自在。
“娘娘……”終于有人忍不住出聲,嬌月淡淡的睜開眸子,幾分清冷之色溢然而出,那女子似乎嚇了一跳,伏在地上,輕聲說道,“娘娘,妾身是關德之女關文秀,身子有些不適,可否先行退下?”
關文秀這么一說,就跟著有好幾個人都跟著稱身子不適。
嬌月輕笑,這些姑娘都是長于大戶之家,從小接受的便是上乘的教習,但是有關房事,卻無一個人有膽子去染指,因為后宮之中最忌擅長房術之人,會被扣上妖魅惑主之罪名,沒想到,這個皇后倒是想得開,居然會用這樣的方法。
就連黎寄芙也聽不下去了,對著月白不冷不熱的說了句,“月白姑姑可有嫁過人?你當真能比我們更懂得如何侍候夫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