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既然接了朱棣旨意,那他準備過年的相關事宜也得重新安排一下了。
秦光遠再從宮中出來后便開著車直接回了秦家,一路招搖過市,開著車直接在秦家的正門之前停了下來。
開門下車后,走至門前咚咚敲了幾聲后,大門便從里面打開了,門子探出腦袋瞧見是秦光遠后,立馬把門開大,拱手行禮,之后又問道:“少爺,怎這個點兒回來了?”
秦光遠抬腳進門,邊走邊道:“去田莊那里把趙管家喊回來!”
那門子也不敢多問,馬上接話回道:“是,少爺!”
秦光遠進門之后便一頭扎進了書房當中,雖說他的說講經常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但他自從到了京師在大明各個書坊之中的更新卻是每日一章從來不曾間斷過的。
如今他此去臨江恐是得花些時日的,他手中的存稿還不少,依靠這些存稿總還是能夠頂些日子的。
只不過他寫小說之時想到哪里就寫到哪里,想要與前文的內容銜接,還得花些時間排些章節的。
正當秦光遠還在整理小說內容之時,趙耀祖便氣喘吁吁的推門趕了進來。
趙耀祖一進門,便頗為擔憂的問道:“光遠,這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可嚴重?”
秦光遠放下手中的書稿,疑惑的道:“誰說出事了?”
趙耀祖指了指身后的門子,道:“是他所言的啊,他說你突然的回家且心情不是很好恐是出事了,我這不著急忙慌的便趕了回來,是咱鋪子的事,還是爹娘那里?”
趙耀祖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歷練,是有擔當了不少,但碰到心中在意之人難免還是會有些驚慌失措的。
人本來就是有軟肋的,這都是正常范圍之內的事情。
秦光遠眼神不善的盯了那門子一眼,道:“誰說出事了,再傳謠言割了你舌頭,滾下去做你的事去。”
秦光遠一般情況之下是很少這般訓斥身邊人的,但這卻也不代表他就不會罵人了。
那門子被秦光遠罵了一通,縮縮脖子道:“小人錯了,小人告退。”
正是因為秦光遠太過的寬容了,下面人太過放飛自我了,才會一不留聲出些不負責任之言。
在那門子合上門,離開之后,趙耀祖才一屁股坐在秦光遠旁邊的椅子上,道:“說吧,叫我回來干什么?田莊那里忙的很,很多大戶訂購的瓜果蔬菜都得馬上派人送至各家去。”
因為過年的緣故,一些大戶人家都有全家聚集的宴會,秦家田莊瓜果蔬菜都頗為的新鮮,一過臘月二十,便有不少人開始訂購了。
再有幾日就要過年,訂購的這些人家是得準備送瓜果蔬菜過去了。
秦光遠放下手中的書稿,扒拉開了一條縫隙,坐在桌子上道:“我得去臨江一趟了,過年的時候恐是不能在家中了,家中的事情就得勞煩你操持了,反正所有過年該準備的事情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至于過年之時需要登門拜訪的人便由你親自去了。”
在京師之中的武將之中與秦光遠有些交情的不少,秦光遠與這些人平日之中的聯系雖說不是很多,但交情卻是擺在那里的,過年之時是得走動一下的。
趙耀祖從椅子上猛然跳起,道:“我去拜訪,這合適嗎?”
秦光遠讓趙耀祖前去,也是為給趙耀祖多拉些人脈罷了,讓趙耀祖前去,也是讓趙耀祖能夠進入到那些權貴眼中。
不然,現在的趙耀祖,別人只以為他只是秦家的一個管家,那些權貴富賈的也難以對趙耀祖有所尊重。
秦光遠他可是把趙耀祖當做兄弟看待的,自是不能讓那些人看輕了的。
本來,即便是他留在京師,去拜年的時候也是準備帶著趙耀祖的。
看趙耀祖這般驚呆,秦光遠扯起了一道笑容,道:“當然了,難不成我不在拜年的事情就要擱置了不成?沒事,去吧,與那些人接觸一下也是有好處的,你放心,我安排的拜年之人皆是在靖難之時所結交的武將,他們說話直來直去,也就是嗓門大些。”
趙耀祖為難的回道:“哦,若是非去不可的話,那我便去!”
秦光遠把手中的書稿交到趙耀祖手中,道:“這是第二個事情,把這些書稿給了苗成蔭,他會知曉何時印刷更新的。”
這個事情對趙耀祖來說,自是不會有任何為難,直接痛快回道:“好,沒問題!”
安頓過重要事情之后,秦光遠才道:“我不在家中之時,你帶領著也要熱熱鬧鬧的把年過好,趙叔趙嬸第一年到京師過年,定要讓他們過好才是,到時候,叫上高輝和王郎中,熱熱鬧鬧的把年過好,我用不了十一便能回來了。”
趙耀祖倒是也能帶領著把年過好,可沒有秦光遠,熱鬧便要少了幾分。
趙耀祖回道:“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你就不能等上幾日,等過了年再說,非要這個時候出去嗎?大過年的,人別人都要歸家,你卻是要往外面跑。”
趙耀祖這般想,完全就是關心秦光遠。
秦光遠無奈嘆了口氣,道:“我倒是想呢,皇命難違,我有什么辦法,行了,你也別過多擔憂,陛下對我畢竟有恩,沒有他老人家,哪有我的今天,現在他老人家遇到難處了,我也得效力才是,我此次出去只能對外宣稱江南那邊的鋪子有個難啃的骨頭,我也會馬上修書讓卞武趕去匯合的。
此雖說是借口,但好歹過去了,也要借此把那里的商路打通的,前幾年的時候,我們秦家的商隊也就是在北方活動多,南方這邊滲入的很少。”
既然是朱棣的命令,那趙耀祖也不再多說什么了,只能祝福道:“那你注意安全吧,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秦光遠從桌子上跳下來,道:“京師所有的事情也都算步入正軌了,但肯定還會有哪些不開眼之人來找麻煩的,湯敖在兵馬司衙門,普通的白丁潑皮欺負上來,他那里也能夠應對,萬一有他那里克制不了的人,你便直接去找二王子,有他在,咱吃不了虧的。”
秦光遠婆婆媽媽的,反正是把他能想到的事情都安排了一遍、
趙耀祖倒是也不嫌棄麻煩,笑著回道:“沒事,你放心,我知道該怎么辦。”
秦光遠這才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道:“二王子那里等你見到他代替我說聲抱歉吧,我還得去宮里見見皇后,來不及去三千營營地與他道別了。”
秦光遠若再走上一趟三千營營地,便得浪費掉不少時間了,既然接受了朱棣的旨意那便得盡心竭力才行,臨江府那里的事情的確是刻不容緩,去的越晚,所能查到的證據便越少。
“去把給宮中的拜年禮物都拿過來,你也無法進宮,我此去宮中便直接交給皇后,由她轉交吧,反正我與其他的那些嬪妃也沒什么交情,親自過去與否也無妨。禮數到了就行,其實這樣,也是給陛下個面子罷了。”
拜年的禮物什么的都是趙耀祖準備的,也就是給徐皇后和朱棣的是他親自用了心的。
反正玻璃作坊弄出的那些玻璃制品在現在這個時候也都算稀罕玩意,只要秦光遠稍微動一下心,便就是一件能夠拿的出手的禮物。
趙耀祖把給宮中準備的東西直接抱至了秦光遠的車中,笑嘻嘻的問道:“可否需要幾個家仆跟著過去,幫你拿一下東西?”
秦光遠擺手拉開車門,道:“不用,去了宮中還會擔心沒有拿東西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