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此次再來京師與上次的感覺有太多的不同了,他到了京師之后便與朱家兄弟回了北平的燕王府邸。
燕王府邸都有誰的人,朱棣并沒細查,這次朱高熾兄弟到了之后同樣并沒有細查,查這個的意義并不大,他們并不會長時間待在這里的府邸,即便是把各方勢力的探子清除出去那又如何,等他們一走,用不了多久各方勢力的探子便又會充斥進來了。
別管是哪方的探子在,他們也只是打聽消息而已,絕不會有人會傷了他們的性命。
朱家三兄弟一進燕王府邸便有人給他們收拾出了房間,包括秦光遠的也有人收拾去了。
別看秦光遠名義上是朱棣的隨從,無論是上次還是這次到這里,他的飲食起居也都有人一塊照顧著。
上次秦光遠也就任由燕王府邸的人去做了,這次他可不敢大意了,上次即便是有人不喜歡他也絕不會在朱棣的眼皮底下使些陰謀詭計的,這次可不一樣了,即便是他第二天早上起來之時嗝屁了。
朱家三兄弟能做的無非也就是找大理寺之人查查真相罷了,至于真相到底是如何可不見得有人會賣朱家三兄弟這個面子給他們認真去查的。
幸好,這次秦光遠出來的時候帶著卞武了,卞武雖說有可能是朱高熾的人,除了打探些消息之外,卻也不會謀害他的性命的,這些事情自然就完全可交給他去做了。
“光遠,明日早些起,既然到了便就得到皇爺爺靈前磕個頭,除此之外還得去拜謁新皇,此次我等進京本就是代表父王前來的,我們對新皇的態(tài)度代表的也是父王。”
朱高熾這話名義上是對秦光遠說的,卻也是在叮囑朱高煦。
一些事情朱高煦也清楚的很,但若是一旦從朱高熾口中說出來的他都會反駁上一二。
明日不僅是對他們兄弟來講,甚至是對朱棣來說都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道坎,因而朱高熾也不直接與朱高煦多說了,與秦光遠說的同時,間接的讓朱高煦知曉便就成了。
秦光遠也清楚朱高熾的意思,笑著回應(yīng)道:“放心吧,我定會早些起來的。”
......
在當(dāng)日晚上之時,王成周在得知了秦光遠與朱家三兄弟一起到了京師的消息便興奮的找到了李景隆。
“姐婿,你知道嗎?那秦光遠陪同燕王的世子又到京師了。”
李景隆沒好氣的道:“你大半夜找我就是為這事?”
“是啊,姐婿,上次我們不敢動那秦光遠是因有燕王在,這次燕王沒至京師估計是不行了,那燕王世子即便在也奈何不了姐婿你的不是?這正好便就是你的機會了?把那秦光遠永遠留在京師不是才能解了你的心頭之恨不是?”
李景隆冷冷的道:“本公與那秦光遠并無多大之仇恨,若不是本公能認識他是誰?至于那秦光遠如何處置那都是你的事,與本公蓋無任何關(guān)系。”
“姐婿,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國公,秦光遠那小子又算什么東西,他明知曉我與你的關(guān)系還把我丟進大牢,可是在打你的臉了。”王成周喋喋不休的控訴道。
李景隆的小妾卻是個明白人,站出來戳了王成周腦袋一下道:“你這傻小子,你是國公爺?shù)男【俗樱瑘蟪疬€是抱怨你自己去做就成了,何必事事都來麻煩你姐婿呢?”
王成周這才后知后覺的道:“明白,明白了!”
王成周欣喜的就往外面跑,李景隆卻也在后面高聲喊了句,“做事之時悠著些,莫要又得本公去給你擦屁股。”
......
苗成蔭知曉秦光遠又到京師的消息,立馬便趕去王府找了他。
“秦先生,這是這幾日售賣小說所賺的銀子,鄙人準備再過兩三日便派人去北平走一趟了,沒成想這才幾日時間,你便又到京師了!”
能夠這么快又見到秦光遠,苗成蔭顯得特別興奮。
秦光遠收下苗成蔭遞來的銀子笑著拿在手中掂了下,才又找出了新的書稿給了他,問道:“我走的這幾日沒人去你書坊搗亂吧?”
“沒有,借他們十個膽他們都不敢。”苗成蔭信誓旦旦的又問道:“秦先生,既然到了應(yīng)天府,得在這里待上幾日吧?何時開始說講?應(yīng)天府的好多人可都盼著呢!”
個中的緣由,秦光遠自是不能與苗成蔭多做解釋的,笑著回道:“此事到應(yīng)天府需要做之事實在是太多,說講之事便告一段落吧,等下次有機會之時再說吧。”
苗成蔭有些遺憾的道:“若是那些人知曉秦先生不能為他們說講了,他們難免會有些失望。”
讓那些人失望總是要好過讓自己丟了命要強吧?
只要不出去說講,安安穩(wěn)穩(wěn)的待在燕王府邸之中,那些不懷好意之人即便是想要害他也找不到機會的。
苗成蔭拿了秦光遠的書稿后并沒在燕王府邸多待便走了。
苗成蔭剛走朱高煦便到了,他興致勃勃的問道:“光遠,你不是說在應(yīng)天府聽你說講之人都是些富商巨賈,何時開始說講,我也去給你捧場去。”
這一個兩個的怎么非要讓他去說講,不知道此時情況的險峻?
秦光遠擺擺手道:“說講就不了,我只希望我能安然無恙的回到應(yīng)天府便成了。”
朱高煦不屑的道:“還有人敢要了你的性命不成,若是真有人敢這般做的話,我第一個砍了他。”
現(xiàn)在的朱高煦都自身難保了,秦光遠還能指望他的保護不成,笑了笑道:“二王子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二王子這里不同于北平,北平是王爺?shù)牡乇P,自然就每人敢把二王子如何的,可這里是應(yīng)天府,有多少人等著抓住王爺?shù)陌驯矔胁簧偃讼胍ㄟ^我這么一個小卒滅滅王爺威風(fēng),二王子你便不要給我惹麻煩,也不要給王爺惹麻煩才是。”
朱高煦氣呼呼的往那里一坐,道:“真是憋屈的很,忍著,忍著,忍到何時?”
秦光遠笑了笑,高深莫測的回道:“忍到時機成熟的那一日。”
這樣的話秦光遠也與朱高煦說過幾次,可講了這么多次朱高煦也不見得知曉有一次能理解其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