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一五一十把他將要做的事情與朱高煦講了一遍,朱高煦心中不安分的因子立馬便狂跳了起來。
“如此之好的事情怎能拉下我,這個事情我也要參加,我倒要看看那張信有何話要說。”
朱棣臥房周邊的家仆以及丫鬟雖說是都被清空了,但如此隱秘的事情也容不得朱高煦這般嚷嚷的,秦光遠連忙拉住了朱高煦,小聲道:“二王子,小聲,小聲...此事可不能這般亂嚷嚷的。”
朱高煦被秦光遠這么一提醒才終于反應了過來,壓低了聲音道:“二王子,這個事情你就莫要參見了吧,張信他是自動找上門來的,由世子見他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你若再去豈不是太看得起他了,難免使得他更加驕縱,你是不知曉,張信那人有多蠻橫。”
朱高煦則是打趣道:“比你還驕縱?”
秦光遠則是立馬回道:“二王子,你這是說哪里話,我秦光遠是不是一個好人,但我卻從不會欺負老實人。”
朱棣又不是真的有瘋病,秦光遠與朱高煦在門外的這般談話,他自然是聽到了,就在秦光遠還在與朱高煦閑聊之時,在里面的朱棣突然開口道:“高煦,你進來。”
朱棣只喊了朱高煦,秦光遠自然是不會跟著朱高煦一塊進去的,萬一人家父子兩個有什么不能當著他面講的話呢。
“二王子,那你進去吧,我先走了。”
秦光遠的話音才剛落,朱高煦還開口回答,只聽得朱棣又接著道:“秦光遠,你也一塊進來一下。”
既然朱棣喊了,那秦光遠也就只能陪著朱高煦一塊了,在他們二人一起進來朱棣的臥房之中后,朱棣便直接開口道:“見張信之事,高煦你也一塊去吧,記住,收斂起你的脾氣,不該說的話莫要多說,不該做的事情莫要多做。”
朱棣這般叮囑朱高煦很明顯是不放心他,朱高煦被朱棣這般叮囑心中也是極為不痛快的,他雖不痛快,但好歹是能一起去見張信了,自然是答應的極為爽快的,“放心吧,父王,兒臣知曉分寸的。”
朱棣冷哼一聲,沒好氣的道:“你有無分寸本王還不知曉。”
隨即,朱棣又接著道:“秦光遠,高煦便交給你了,他若當著張信的面講了何不該說的話,那本王便唯你是問。”
這個事情還真是不好辦的,嘴在朱高煦身上講的,他若講什么那可不等秦光遠反應就能講出口的。
秦光遠有些為難的道:“王爺,這個事情...”
朱棣則是面容嚴肅的問道:“此事就這般定了,總之高煦講了任何不該講的話,本王便唯你是問,行了,出去吧。”
朱棣都已經在趕人了,秦光遠即便是再想辯論兩句都不能了。
秦光遠和朱高煦一塊從朱棣的房間之中出來之后,朱高煦才嘿嘿一笑道:“光遠,你放心,即便是本王子不當心講錯一些什么話,父王也絕不會舍得唯你是問的,你放心。”
秦光遠給朱高煦投去了一個憤懣的眼神,朱高煦立馬心領神會一般急忙道:“放心,放心,等會見了張信,本王子一定看你眼色行事,該講的話就多講幾句,不該講的話一句都不會多說的。”
朱棣這樣的把戲已經使用過無數遍了,秦光遠也清楚朱棣這樣做的用意是什么,朱棣既想歷練一下朱高煦,朱高煦的性格太過莽撞,而且城府不夠深,這樣的人很難在皇家生存下去。
事實證明,歷史之上朱高煦正是因為他如此性格才導致了他后來慘死的結局。
朱棣其實也還有另一個意思,在他的三個兒子當中,他其實是最看好朱高煦的,他時刻都在想著把朱高煦培養成他心目中接班人那種什兒的,因而在一些重大事情之上都是會讓朱高煦參與的。
秦光遠與朱高煦兩人很快便到了朱高熾的書房之中到了朱高熾的書房秦光遠本是想敲門之后再進入的,朱高煦卻是沒等秦光遠抬手,他便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
書房之中之中的朱高熾正在燈下盯著一本書讀,讀的極為的認真,朱高煦進了朱高熾的書房,在朱高熾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便從他的手中把書抽走了,隨后便大大咧咧的坐在朱高熾對面的椅子上,道:“光遠有話與你講。”
朱高熾從朱高煦毫不客氣的闖入一直到大大咧咧的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臉色一直都極為陰沉,直到朱高煦開口說話之后,才由陰轉晴,露出了一個笑容。
朱高熾的這個表情朱高煦是否發現秦光遠不得而知,反正是站在一旁的秦光遠把朱高熾的這個表情看的極為清楚。
在朱高熾把帶著笑容的臉投給秦光遠之后,秦光遠也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極為有禮節的站到朱高熾的桌案之前,一拱手道:“世子殿下,是這樣,都指揮使張信找到了小子想要拜訪一下王爺,小子怕耽誤了重要之事,便即刻找了王爺,王爺說先讓世子殿下見一下那張信,看看他有何話要講,哦,對了,王爺還說讓二王子從中旁聽一下,好讓他增加一番見識。”
朱高熾心中怎么想不得而知,在秦光遠的一番話說完之后,他竟又是一笑容,樂呵呵的道:“好,行,張信現在何處,你看把他喊至何處商討何事?”
朱高熾這般詢問可不是在征求秦光遠的意見,好賴話秦光遠還是能夠聽明白的,“一些皆聽世子殿下所言。”
朱高熾隨即又是一個笑容道:“那就在此吧,那光遠,煩請你把他喊至此處吧,叫別人去,本世子也不甚放心。”
秦光遠不過是為朱高熾跑個腿也算不得什么。
“行,沒問題。”秦光遠答應的極為爽快。
秦光遠走了,房間之中只剩下朱高熾和朱高煦二人了,朱高煦與朱高熾性格極為不和,他肯定是不愿意與朱高熾單獨待在一塊的。
“哎,光遠,你等等,我與你一塊。”
朱高煦要跟著秦光遠一塊,秦光遠自是不能夠拒絕的,“走吧。”
朱高煦在秦光遠面前不以身份壓人,秦光遠在他面前自然是毫無壓力。
秦光遠在朱棣房間就耽誤了不少的時間,張信在外面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
當王府那朱紅色的大門打開之后,秦光遠率先露出了腦袋,但他還未說話便得到了張信的一番指責,“這么長時間,你耍老子玩?”
朱高煦自與秦光遠見第一面起就真心與他相交,秦光遠得張信這般蠻橫無理的指責,朱高煦肯定是要為他出頭的。
“是誰啊?竟敢在王府門前撒野。”
張信是何許人也,能在這個時候做出如此見風使舵之事,必然就會是個趨炎附勢之人,見到朱高煦之后立馬露出了一個掐媚的笑容,給朱高煦見了禮,道:“都指揮使張信拜見二王子。”
別看張信是與朱棣示好的,可對張信這般趨炎附勢掐媚的嘴臉朱高煦是極為看不上的,對張信的見禮朱高煦自然就顯得冷淡了許多。
還是秦光遠越過朱高煦首先開口道:“世子殿下同意見你了,進來吧。”
有朱高煦在,張信顯得規矩很多,對秦光遠也較為客氣,對秦光遠所言的這番話也無過多的言語表達,就那么規規矩矩的跟著秦光遠進了燕王府。
朱棣既然把面見張信的事情交給了朱高熾,秦光遠便直接把張信帶到了朱高熾的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