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二人的歉意,秦光遠直接便道:“過去之事無需多言了,今日我至營地,擔心你二人會多想,不能把所有心思用在火器的精進之上,便特意來與你們說上一聲,當初的時候,我是希望你們能夠在做好各自工作之后,還能管理好你們各自的作坊。
其實,每個人的長處本就不一樣,很多事情更是容不得分心的,往后你們只管做好你們的分內之事,若在你們作坊之中有不安分守己之人,你們也不用想如此治理他們,直接把他交給顧飛火便是,我也會讓顧飛火時長幫著操心一些的。”
二人對秦光遠如此寬宏自是感恩戴德,拱手謝禮,道:“多謝提督。”
之后,秦光遠才又開口問道:“這幾日能配備所有兵丁的火器可都弄出來了?”
畢竟,神機營的兵丁從兩千人直接擴展到了兩萬人,這并不是一個小數目,再重新配備如此之多的火器,也是需要一些時日的。
火銃所需要的子彈倒是一直都有富裕,最缺的其實還是火銃,林志義回道:“差不多已夠兩萬了。”
如此之短的時間能夠弄出兩萬,得每日沒日沒夜加班加點的干才能夠辦到,對林志義的付出,秦光遠自是也記在心中的,扯起一個笑容,道:“嗯,辛苦了,再訓練幾日便可分發下去了。”
劉宜修和林志義忙著自己作坊之中的事情,秦光遠也并沒有多打擾他們,只不過與他們寒暄了片刻的功夫之后便重新返回了神機營的營地。
在秦光遠再次回到營地的時候,顧飛火所帶領兵丁的訓練已經是告一段落了。
訓練之際是需要緊湊一些,但總也得是給那些兵丁留一些歇息的時間的,訓練他們的本意是為了讓他們更強,不是要把那些兵丁都給累壞了的。
秦光遠出現在營地,在一旁歇息的顧飛火和及個神機營的老人急忙迎接了上去。
幾人笑嘻嘻的問道:“提督,今日你怎有時間過來了?”
秦光遠作為神機營的提督出現在神機營的次數那真的是屈指可數的,這些兵丁好奇秦光遠的出現也著實屬正常之事。
秦光遠扯起一個笑容,道:“外面的事情忙完了,便就要到營地瞧瞧的,這段時間神機營的訓練還算不錯,再過了兩三日便給兵丁們分發火銃吧,不過,里面的子彈先不要發,讓他們拿著火銃訓練上幾日再說。”
顧飛火這些老的神機營兵丁手中反正都有火銃,至于那些新編入進來的神機營兵丁何時分發火銃,他們還真就不會有絲毫的著急。
秦光遠到了神機營并未著急離開,一直待到了晚上。
雖說沒有參與到神機營的訓練當中,但是一整日的時間一直都在營地之中盯著兵丁們的訓練。
這些訓練模式都是按照當初神機營建營之后訓練的,人數只是多了些,但訓練的達標要求卻是并沒有絲毫的改變。
在這些兵丁一日的訓練結束準備吃晚飯之時,秦光遠才帶著虎子等一眾隨從回了秦家。
秦光遠除了神機營的提督之外,還是興明實業的東家,總不能在神機營的營地處理興明實業的事務吧?雖說有卞武等人操持著,他也得回家等著以防萬一的。
其實吧,秦光遠不愿在神機營待著的原因,也是因為神機營的條件太過簡陋了。
雖說神機營無論從住宿還是飯菜,在大明所有的兵丁之中已經算是最好的了,但條件再好,自是也不如秦家舒服的。
這幾日也沒什么需要秦光遠親自操持的事情,他決定每日早上去神機營走上一趟,等晚上再回秦家睡覺。
秦光遠的車才剛開進秦家的中門,一家仆便跑過來,報道:“少爺,有個自稱叫做馮松的一大早便來了,小人已與他說少爺不在,可他便要等著,已到了這個時辰了,小人勸他回去,他也不走,就在那里傻等著。”
秦光遠反問了一句,詫異的道:“馮松?他怎么來了?”
秦光遠真是發現他有受虐情緒了,馮信差點就殺了他,他竟然對馮家父子的感官還算不錯,尤其是馮松,秦光遠對他的印象更是不錯的很。
秦光遠又問道:“你說那馮松一大早就來了,一整日不曾吃喝?”
那家仆如實回道:“是,一直都在那里坐著,也不見他吃喝東西。”
秦光遠扯起一道笑容,道:“倒是還挺有毅力,行了,讓他直接去餐廳,另外通知廚房可以開飯了。”
在神機營是禁酒的,從上打下在營地之中自是不能喝酒的,秦光遠好歹也是神機營的提督,自是不能帶頭違背這個軍規的,所以他也沒留在神機營吃飯。
那家仆去準備之后,虎子才頗為擔憂的道:“少爺,就這么讓馮松進來,有些不太安全吧?我們才在馮家找了麻煩,現在馮松就上門了,怎么看那小子都有些不懷好意,再說了,他爹對少爺可是有殺心的。”
正常的邏輯的確就是這么個理兒,馮信即便是想至秦光遠于死地,也不會把他的兒子派過來的。
再說了,秦光遠倒是覺著馮信或許會直接這般堂而皇之的找上門來與他算賬的可能倒是有,但馮松卻是沒有這個可能的。
馮松溫文爾雅,談吐有度,并非莽撞之人,他若是想麻煩定會使些捭闔之策的,既成了事,也絕不會讓人抓到任何把柄。
對虎子的擔憂,秦光遠扯起一道笑容,道:“無妨,放心吧,若是主動上門的越是沒有任何危險,越是那些隱藏在后面的毒蛇蜇人才會更痛的。”
……
秦光遠只是比喻的一句話,卻是沒想到還真有幾人已達成聯合。
高祿跟著高大發回家后,高大發的心中卻是在滴血了。
“孽障,還不跪下。”高大發一拍桌子吼道。
高大發對高才平日里是橫眉冷對的,從來就沒有好臉色,當初對高才母親的那種甜言蜜語沒用在他身上一分,高才最高大發自小就有些害怕。
但高大發對高福和高祿自小就沒有一絲苛責,這次高大發動怒,高祿還是很害怕的,高祿才剛剛跪下,他那母親便出現了,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高祿,河東獅吼一般的號叫,道:“你有本事便去找那秦光遠算賬,與祿兒耍威風算什么本事,祿兒去找秦光遠的麻煩還不是因為你那敗家兒子。
祿兒在牢中吃了那么多苦,老娘沒找你算賬就不錯了,你還敢找祿兒的麻煩,走,祿兒,跟娘走,這幾日受苦了。”
高祿是有些害怕高大發,也怕高大發往后斷了他的銀子,扭頭瞧著高大發,他那母親卻是搬過他的腦袋,道:“看他作甚,這個家老娘說了算。”
高祿被他母親強制帶走后,高大發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心中五味雜陳的情緒全部都涌在了一塊。
就在此時,高福出現在了高大發面前,為他到了水,有貼心的為他敲擊著后背,寬慰道:“爹,你別生娘的起,娘一向這般風風火火的,她也是看二弟在牢中受了不少罪,心疼罷了,爹,這個事情,明顯就是秦光遠再訛詐我們,二弟損毀了些什么東西,能值一萬兩銀子,而且說不準,此事三弟也是清楚的。”
高大發聽到高福口中的三弟,一拍桌子,道:“別提那個孽障,你回了作甚,這段日子慢慢接手鋪子的事情吧,你不小了,是該幫著分擔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