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日的時間,朱棣便差馬和給秦光遠送來了口信。
連著既然秦光遠都沒去醉香酒館說講了,正準備吃過飯再半個說講呢。
那幾個說書人倒是還真挺講信用的,每日說書結束都會遣人把七成銀子送到秦光遠府上,甚至還時不時的請秦光遠喝喝酒什么的。
“光遠,王爺遣咱家給你送個口信,新上任的布政使大人今日下午便能到北平了?!?
馬和沒再多說,秦光遠也已經明白朱棣的意思了。
“嗯,我知道了,明日我便親自去走一趟?!?
馬和也不知道是否知道秦光遠與朱棣之間的啞謎,也沒多問,只是道:“好,咱家的口信已傳到了,便先告辭了,王府之中還有事要忙?!?
秦光遠從與馬和結識到如今,一直就沒見他有消閑之事,經常都是有做不完的事情,聽秦光遠說書的次數還沒有朱棣多呢。
“去吧,去吧...”秦光遠揮揮手道:“你既有事我也不留你了,等得空了再請你喝酒。”
接下來可有一段時間需要忙,他們能坐在一起喝酒的時間恐是少之又少的。
送走了馬和,秦光遠便依舊按原計劃去了醉香酒館。
若有說講之時,再加上秦光遠沒有大事之時都會早早就到酒館的,去了便幫著趙大招呼一下客人。
秦光遠或許有些奸猾甚至是視財如命的風評,但在對待趙大夫婦這個問題之上,絕不會有一人說出一個不字來的。
......
秦光遠停了說講幾日,雖有幾處說書人也在講著秦光遠的小說,卻是遠不如秦光遠說的好的。
當恢復說講一日的消息傳出去之后,自然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很多人可是愿冒著嚴寒饒了大半個北平城前來聽他說講的。
早在好長時間以前,前來聽秦光遠說講的人都必須得早些到,更別提如今秦光遠風頭如此繁盛之時了。
還不到午時,醉香酒館就已經是做的滿滿當當了。
這些人占著桌子吃過飯也并著急離開,門外等著的人干著急也找不到一個空位。
“小二,小二....我們在此也等了如此之久了,何時才能有空位...”有人抄著手,跺著腳,瑟瑟發抖的問道。
現如今已是臘月之天,是一年之中最嚴寒之時,他們為聽秦光遠說講在外面等了那么久,有沒吃一口熱乎飯,指定是會凍得瑟瑟發抖了。
王全只好陪著笑臉,道:“稍等,稍等...某去看看有無吃完之人?!?
王全心里還一直打著鼓呢,以往這個時間早就已經換了好幾撥客人了,今日一撥卻是還沒有吃完。
他賺了幾圈,終于看到一桌之上的兩人盤子中所有的菜肴皆都已經吃完了。
欣喜的跑過去道:“客官,是否要結賬?”
那二人之中的其中一人也沒生氣,笑呵呵的道:“怎么?你們還趕客不成,我二人還未吃飽呢,再給我二人上兩碗面去?!?
王全也算是機靈之人了,碰到這種情況立即去找了比較清閑一點兒的秦光遠。
秦光遠在醉香酒館之中也極有話語權,他說出的話一般來講都是很管用的。
“是嗎?我去瞧瞧!”
不管是酒館里面還是酒館外面之人,皆算是秦光遠的書粉,秦光遠又如何能夠厚此薄彼,他們既然遇到問題了,那秦光遠便得想辦法給他們解決的。
秦光遠在王全的帶領之下,到了那兩個明明吃完卻還要要兩碗面的客人面前。
他還未開口,那二人便主動開口道:“秦先生,你那個秦氏方便面某嘗過了,極為美味,天間恐也沒有那般美味了,只是太貴可些,一袋方便面卻是吃掉了某一家幾月口糧?!?
秦光遠笑了笑,解釋道:“此面制作工藝極為復雜,需人力也較多,若能把制作成本簡化一下,這方便面自然會便宜許多,小子還在此事之上不斷努力的。”
方便面才剛弄出來,他們自然是不知曉秦光遠說這些的真與假的。
秦光遠這么解釋,他們自然把這當成了秦光遠的坦誠相待了。
秦光遠這才又接著道:“怎么著?聽說二位又要了兩碗面?沒吃好?二位若有什么意見盡管與小子提,小子也會盡力幫著趙叔改進酒館的不足之處,定給各位前來捧場的客官一個滿意的飽腹之處。”
說方便面之事秦光遠是坦誠相待了,在這個事情之上那秦光遠就絕對是客氣有加。
不管這些人是因何原因前來酒館吃飯的,既然他們到了那酒館就得把他們照顧周到才行,如此才能不依靠秦光遠的說講吸引來更多的客人。
那二人之中的一人,笑呵呵的解釋道:“趙東家做生意一如既往的實誠,量多,若胃口小之人可能還吃不完,我二人胃口雖大,但也能吃飽,只不過,今日秦先生要說講,我二人若是吃完之后早早離開,等秦先生說講開始之時我二人也許就擠不進來了,這不便想著慢慢吃,等吃完之后秦先生的說講正好開始,這多好,可我二人吃的還是太快,便也就只能再要上兩碗面了?!?
這二人這么一解釋,秦光遠也算是明白了,酒館之中的第一批客人遲遲吃不完,有不少人恐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這二人解釋之后,其中一人又道:“秦先生,我二人是住在城西的,聽說秦先生說講一大早趕來的,我二人好不容易才占上這個位置,能否讓我二人就在此等等秦先生的說講開始?”
秦光遠在說講之前本是要把酒館之中的人都請出去,然后再讓他們一手拿銀子一邊進來。
這人如今已說出這樣的話來了,秦光遠以前的那個方法好像也不湊效了。
總得來說,秦光遠心腸還是極好的,被這些人冒著嚴寒來聽他說講給感動了。
“你們能冒著嚴寒來醉香酒館是給小子面子,外面等著吃飯的不少人還有不少人與你們情況差不多,你們好歹也吃過飯了,他們飯也不曾吃,站在如此之天中等了幾個時辰,肯定也已凍得不行了,小子想想辦法吧!”
秦光遠的體諒把這兩人感動的是一塌糊涂。
其中一人又道:“秦先生,你看這樣如何?酒館之中還有些空地,能拼個桌,拼拼桌,先扔他們進來暖和一下,外面的人不少,能進一個,也能少一個忍饑挨凍之人?!?
這個提議的確是目前來講最合適的了。
秦光遠也只能道:“好,就這樣,王全,你與趙叔打個招呼馬上按這客官所說去做,至于剩下的沒有地方可供吃酒的客官,請他們自行解決解決果腹問題,他們若不想去別處,我酒館可給他們提供酒菜,請他們在外面解決,酒錢就以九成收取,另外我說講之時在酒館門口進行,把酒館內外所有前來聽說講之人的需求一并都解決掉。”
秦光遠在酒館門口說講,意味著他也要挨凍了。
秦光遠這般吩咐王全,酒館內的不少客人都聽到了,也沒用與他們說好話,便主動要求拼起了桌子。
這倒是解決了秦光遠不少的麻煩。
他們進醉香酒館吃酒,無論是他們吃的慢還是吃完之后故意不肯離開,作為主家都絕不能趕客。
如今他們又愿意拼桌,那是很給面子了。
很快,桌子便拼好了,一下子浩浩蕩蕩的進來了三十幾人,外面剩下瑟瑟發抖的還有三十余人。
他們既然是來聽秦光遠說講的,那便自然得由秦光遠出面與他們做解釋了。
“今日小子說講之時就在此處了?!鼻毓膺h站在酒館門口道:“皆顧內外之人,你們在此等的時間也不短了,想必是凍壞了,此處不遠處酒館茶肆的也不少,你們先解決了飽腹問題,當然你們愿去別處,可就在外面解決,酒錢菜價一律都按九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