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耿青峰他們也知道這些人是來干嘛的了。這些外邦的小番仔們,還以為他們自己是明星嗎?一路敲鑼打鼓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似的。說實在的,那樣子給人家最多的感覺,就是這隊人多半是雜耍賣藝的。
“不管他們,咱們繼續吃東西、玩樂。有事的時候,會有人來找咱們的。”耿青峰撇了撇嘴說道,對這些吐蕃蠻子壓根沒有一點興趣。反正千年后都是中國人,現在要打盡快,反正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
“嗯,青峰說得不錯。咱們繼續吧,別讓這些蠻子掃了咱們的興致。”武重規也跟著耿青峰說起來。反正有了耿青峰做的炸藥,給這些蠻子一點下馬威是足夠了。不過,從現在開始,對于耿青峰的安全就要特別重視了。
“外公,青峰,我想先進宮一趟。”李璥看著大家沒把這吐蕃使者到來一事當回事兒,稍稍放下了一點心。不過,就如耿青峰所說的,自己要堅強,不能事事靠他們。這吐蕃使者前來,又何嘗不是自己的一次表現機會呢?不過看著眾人那玩得興起的樣子,他有些猶豫的說了起來。
“嗯。”武重規只是輕嗯了一聲,也沒說其他的,算是同意了李璥的做法。
而耿青峰看著那猶豫不決的李璥,放聲大笑起來。惹得眾人以為有什么事兒,齊齊的把目光射過來。耿青峰沒有理會這些目光,他拍了拍李璥的肩膀,溫和的說道:“去吧!但是你記住,這些蠻子既然敢這樣子大張旗鼓的前來,肯定也有什么目地。還有,小心點!”
看著耿青峰那關切的眼神,李璥感動的輕點了一下頭。“各位,你們先玩,我有事先離開一會兒。”李璥向眾人拱手告辭后,便轉身離去。
“老爺子,你說這小子會不會撞到槍口上去?”李璥走后,耿青峰跑到武重規的旁邊,有些莫明其妙的問了起來。
“撞到槍口上?什么槍口?”武重規不解的問了起來。
“你想呀,這京城里有點啥風吹草動的,能瞞得了那幾個搶飯的嗎?這些吐蕃蠻子搞這么大的排場,他們會不知道?說不定,現在都爭著到宮里表現去了。”耿青峰笑著,對武重規說了起來。當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這里頭有些不對勁,卻沒有提醒李璥。
“哦,你是說這些蠻子……”武重規沒有說完,但耿青峰那意思,他即已經明白了。
“是呀!別小看我這兄弟,是讓他自己對付一下敵人的時候了!這次咱們也可以看看李璥這小子要怎么處理。”耿青峰笑著,便不再理會武重規,向妻子走去。武重規則在那里呆愣著,想著耿青峰所說的話。
另一邊,失蹤已久的雷逸,此時正帶著趙新和莫林在揚州到杭州中間的蘇州一帶山里坐客。這山頭叫做七子山,離蘇州城大概有個七八公里的樣子。因為山頂上有七個土墩石室而俗稱七子山。七子山一山多名,據隋書《十道志》說它四面皆橫,故名橫山;《吳郡志》說它濱臨太湖,若箕踞之勢,又名踞湖山;《姑蘇志》說因吳越王錢镠葬于此,并建薦福寺其址,又稱薦福山。而山頭,是被一個叫拳興寨的強盜所占領。
“雷兄弟,你看咱們這幫兄弟怎么樣?”一名漢子對雷逸問了起來。這名漢子身材略胖,卻十分壯實的。雖說一身粗布衣衫,但他坐下時那椅子“咯吱”一響,但知道這人有多重了。而且,他臉上不知道因為而劃傷的,一道由左眼直到鼻子處的刀痕,讓他看起來陰沉恐怖。即使是笑,也比不笑要駭人多了。
怎么樣?說實話,這比污河之眾還不如。雷逸想著自己這兩天看他們在這里操練什么的,這大漢的那些個手下,雖然都是些大個頭,且滿臉橫肉,但舞起拳耍起槍來,那可以說是花拳繡腿,力道不足不說,對目標也沒有什么準頭。有個人甚至在踢腿的時候跌倒在地,而那個人的理由就是他沒有站穩。
看著這大漢見到他呆愣,還以是對他手下英偉不凡的表現而嚇到,顯得有些沾沾自喜的樣子,雷逸都不好意思再去打擊他們了。這些天來,他不知道提了多少他們的不足之處。
“這……胡兄,這些都是你說的那些精銳手下嗎?”雷逸想著這大漢之前還說他手下有一群人,驍勇善戰號稱精銳,心里有些打鼓的問了起來。
“不錯,就是他們。怎么樣,是不是比我所說的還要好?”那大漢聽著雷逸那有些結巴的聲音,得意揚揚的說了起來,一點也沒有不害臊什么的。
雷逸感覺到他身后那趙新與莫林輕微的顫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胡兄,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從前幾天幫他們寫制度,給他提出這寨子還需要加強哪些地方,指導他們如果去做耿青峰所交代的事情,可以說是忙得昏天暗地。好像不管什么事情,在他們手里就一定會亂套一樣。
“真話?假話?”雷逸的回答,顯然讓那姓胡的漢子呆住了。“這真話怎么說?假話又怎么說?”在他心里,不就是問他手下的表現而已,至于還分真話假話什么的嗎?不過,聽雷逸那口氣,他心中也有些不好的感覺。那認直盯著雷逸的樣子,就好像如果他不說自己這群手下好的話,就要和他拼命一樣。
“唉!胡兄,當初峰弟在七子山下說退你們,把自己那釀酒的手藝也教給你們,是希望你們能夠在不強不盜的情況下自立更生,不與官府的人沖突。然而,生意一塌糊涂不說,這樣的手下你也好說是精銳?花拳繡腿,就連那些街頭賣藝的都不如。”雷逸毫不留情的打擊著,把那群“精銳”說得一文不值。如果不是看著這姓胡的多少還有點用,估計他的評語還要差。
“什么?”姓胡的一聽雷逸那話,呆愣起來,心中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不好,聽錯了。要不然這看似富家子弟的雷逸,怎么會把他的精銳之師說成連街頭賣藝的都不如。
“姓雷的,你是什么意思?”姓胡的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身后的那些小蝦米已經開始叫囂起來。一個個拍桌子踢凳子,怒氣橫生的,似乎在等著雷逸一說是的話,就馬上沖上去把他撕碎。
“胡兄。”雷逸有些無奈的叫著那個漢子,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想著這幾天所看的“驚喜”,可以說差點沒壞到讓他瘋掉。真不知道之前耿青峰為何會這么重視這些土匪強盜的,難道就因為當時他們要搶路過的他們?不可能!難道是因為他們可憐?那更是不可能,這耿青峰做事可不是這么憑感情用事。記得他曾說過,這啥國家的和他根本沒啥關系,他只需要自己的家人與朋友平安康健、快樂幸福就行了。
“說實在的,你這群‘精銳’真的很差。馬步站不穩,出拳沒力,射箭描不準備目標,踢腿時居然還有人跌倒……”說著,雷逸閉了一下眼,不知道他是覺得對方慘不忍睹,還是在想些其他的。
這姓胡的漢子,正是上次耿青峰他們去杭州時,遇到的那群攔路搶劫的強盜的頭子,人稱大胡子。當時也不知道這耿青峰與這大胡子的頭領說了些什么,這大胡子的居然直接就掉頭走人。讓當時在場的眾人,都無不感到驚訝。這強盜搶劫,從來都不會空手而歸的。更沒有誰能只憑一句話,便讓他們都放棄打劫,直接轉頭就走的。
雷逸此時回杭州,雖說是私自決定,但還是來把耿青峰那要收服七子山的事情先辦了。不過,來到七子山后,他才知道這是一項多么艱巨的任務。
“那……那……”此時,聽到雷逸的話,那大胡子也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必竟雷逸說的這些都是事情。
“姓雷的,你說得輕松,你知道要把他們練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多不容易的事嗎?”也不知道這姓胡的后面那個人,是不是故意要和雷逸做對。雷逸說上一句,他都要來插話,一點當人家手下的規矩都沒有。
趙新和莫林冷眼看著那個人,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拳頭,好像雷逸說一句,他們就會沖上去把他狠狠的揍一頓似的。
不過,雷逸只是挑了挑眉,對那個人挑釁的舉動根本無視。“胡兄。”他從懷里拿出一卷紙來,交給大胡子說道:“這是峰弟交給我的,說是對于訓練這些兄弟會有幫助,你看一下吧!”本來,耿青峰是想自己與大胡子商量后,能一起訓練這些人的。不過看目前的情況,估計是不大可能了。
大胡子以前也讀過幾年書,一些簡單一點的字也還是認識的。他疑惑的接過雷逸手中那卷紙,認真的看了起來,越看越覺得心驚。這哪里是訓練?簡直比練殺手還嚴。“這……”
“這是峰弟寫出來讓我交給你的,他說只有練好自己的身手,才不至于在對敵時喪命。雖然這太平時代不需要什么上陣殺敵,但是有好的身手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或物。”
雷逸說得有些輕描淡寫,但是沒有人會覺得他所說的話是錯的。特別是遇到耿青峰之前,如果他們不是生活潦倒,被一些與狗官勾結的富商奪了房子與田地,他們也不至于被迫上山為匪。
“這個,可否容我考慮一下?”大胡子雖是頭領,但他這個頭領也是下面這些兄弟抬起來的,他要問問他們的意思。
“好。”雷逸簡單的回答了一個字,便向外走去,也不管其他人會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