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自然是關係到目前最的大嫌疑人——國曆高中。
昨天那種沒有可靠性的三無情報當然不會讓學生會直接行動,如果僅僅是捕風捉影就人心惶惶也就不是輝煌聯(lián)合了,在丁寒與孟劍見面之時——也就是他不在學生會的期間,接二連三的又出現(xiàn)了若干新的情報。這幾條新情報與開始的那條不同,與教授和會計遭遇持槍者襲擊的這件事沒有直接關係,但是每一條情報都證明最近一段時間國曆高中經(jīng)常有不屬於其學校的可疑人物出沒,同時與他們的學生會有著某種接觸,雖然具體情況沒有探明,真實性卻有著絕對的保障。
當然,僅僅這些的話還不足夠,更可疑的是就在事發(fā)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這些不明人物的出現(xiàn)頻率突然急劇增加,這不得不引起學生會的重視。而且這些神秘的人即使在現(xiàn)在也仍然在國曆高中出入,凌晨以來就有三次記錄,不管他與幕後的黑手有沒有聯(lián)繫,凌晨出入學校這件事本身就很不正常了,直接把他們抓走都不過分。
“假如和他們有關係的話,現(xiàn)在國曆高中肯定已經(jīng)準備好應付咱們質(zhì)問的說辭了,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你覺得能問出些什麼?還是說你能強迫他們說真話?你肯定這麼想過吧?這是不行的。”
宮詠對這件事看得比丁寒清楚,昨天正是她親手全程整理的這些資料,裡面的任何細節(jié)以及推論她都清清楚楚,反觀丁寒,與孟劍告別之後就直接回家修煉去了。
“而且國曆高中本身是中立學校,咱們輝煌聯(lián)合沒有那麼大的權力直接搜查,我覺得這也是事先他們早就考慮到的纔對。”
現(xiàn)在洪驚雷已經(jīng)初步認定這件事與國曆高中確實有一定的關係,只是不清楚究竟是他們學校的管理層所授意還是個別人士所爲,這兩種可能性差別非常大,絕對不能輕易混爲一談。
“原來是這樣……那要怎麼潛入?裝成他們的學生嗎?”
在丁寒的認知當中,所謂偵查不外乎變裝,隱藏,或者破門而入之類,應該不會有其他的方式。
“這個嘛……直接正大光明地進去就是了。”
洪驚雷靠在座位上扶著眼鏡,嘴角掛著一抹危險的微笑。
“啊?這……成嗎?”
雖然根據(jù)輝煌聯(lián)合一貫的風格,丁寒也想象過“破門而入”這種“偵查”方式,結(jié)果最後真的會選擇這樣的方法嗎!真要這樣的話那還顧忌什麼中立不中立……不,仔細考慮一下的話,這和直接詢問到底有什麼區(qū)別?
“不,當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粗暴,因爲目前正有一個很好的機會,宮詠同學,麻煩你向丁寒說明一下。”
“說的是關於國曆高中所舉辦的展覽會的事……”
宮詠向丁寒詳細地說明了其中的情況,這才讓丁寒弄明白什麼叫正大光明,這件事的確就是如此。國曆高中明天將要舉辦長達一個月的大型博覽會,由於是與民明書房聯(lián)合舉辦的,所以名字叫做“民明之旅——國家歷史研究所附屬高中人類萬年探尋展”,屬於丁寒連聽到名字都覺得頭疼的類型。這個博覽會兼學術交流會是完全公開的,估計是早有了賣票也沒人去買的覺悟所以纔會公開——丁寒這樣想。既然是公開的那自然一切都好辦,展覽會的會場恰好就是以國曆高中的校區(qū)爲中心設立,這簡直就是故意爲了讓人去偵察而做出來的狀況。
“當天的參加者會非常的多,儘管他們多數(shù)都是去湊熱鬧的,但這正是一個機會。”
洪驚雷補充了一句,關於這種博覽會他也看得相當透徹。
“那到時候還是我和丁寒參加嗎?”
宮詠問道,這基本已經(jīng)在她的預料當中了,而且現(xiàn)在也沒有多餘的人可以做這件事——確切的說,多餘的人很多,但可以做事的卻沒有。
“不,我一起去,你們兩個有潛入偵查的經(jīng)驗麼?”
“沒有……”
“不過這種事情本來也不該我們做纔對吧,就不能出動情報機關?”
丁寒只能老老實實地回答沒有,宮詠思慮一番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是的,對中立學校不可以直接進行介入,所以情報纔會如此的少,儘管只要不被發(fā)現(xiàn)就沒問題,但是沒人能保證,不過你們也有任務……”
洪驚雷頓了一頓,望著宮詠與丁寒,果然後面還有下文。
“任務是?”
宮詠靜待著洪驚雷的繼續(xù),或者說這件事的主題。
“很重要,到時候我們……”
太陽西落東昇,這個世界從不會因爲任何人而停止轉(zhuǎn)動,無論今天發(fā)生了什麼地球都要正常地轉(zhuǎn)過二十四小時,就算是花差不多2w買了兩條泰坦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就被海盜爆了也是如此,當時間的指針完成一個輪迴之後,全新的一天就此開始。但人卻不同,人有感情,也有記憶,人類不會輕易地忘卻,也正因此而常常陷入痛苦,但正是有了這種痛苦,“記憶”這種東西纔會顯得格外珍貴。進入學生會的這段時間丁寒有著各種各樣的記憶,那些記憶不能單純用快樂或痛苦這種籠統(tǒng)的詞語形容,正如評判一個人不能單用善惡爲標準,不過其中與宮詠相關的記憶則多半讓丁寒難以忘記,各種意義上的難忘。
“哦,你是說他如果通過會長考驗的話就能加入學生會?”
大約上午九點半,便裝的宮詠與丁寒在街上一同走著,兩人正要去執(zhí)行昨天所制訂的計劃,但現(xiàn)在尚未到達目標的地點,路上兩人閒聊當中提到了剛剛歸來就面臨著某種考驗的孟劍。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會長和他約定了什麼,但這個可能性不小吧,你看現(xiàn)在學生會就忙成這樣了,再吸收幾個人我想應該沒問題。”
這是丁寒的看法,除了宮詠以外,丁寒所熟識的幾個朋友當中孟劍是最適合在學生會工作的,而這指的不單單是能力,也許性格也是個需要考慮的部分。
“要是能順利通過就最好,說實話,現(xiàn)在我都有點力不從心。”
宮詠故作誇張地嘆了口氣,其中至少包含了一半左右的認真。
“對不起……當時會長就是這麼要求我的,後來我想了想的確有些強人所難,也許本來不應該把你也牽扯進來。”
丁寒從宮詠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絲疲倦,當初會長給丁寒安排的考驗是將宮詠拉進學生會,現(xiàn)在從大局來看這個決定頗爲賢明,宮詠的工作能力就是明證,但丁寒始終在某些地方無法釋懷。儘管宮詠幾乎沒有表達過真正的不滿,而且總是全力地支持著自己,與自己並肩作戰(zhàn),可是仔細想想的話她並沒有必須這樣做的義務。
“事到如今你還說什麼對不起……剛開始確實有點被騙了的感覺,不過這也和你沒有關係啦,現(xiàn)在我覺得學生會也挺不錯的,尤其是還有你在……”
“我……我?”
好像遇到了一個突然的轉(zhuǎn)折,丁寒的口齒也遲鈍了起來,
“是啊,難道你還沒發(fā)現(xiàn)?好像只要有你在的話就會發(fā)生各種各樣奇怪的事,我也知道那裡面多半沒什麼好事,但你不覺得都挺有趣的麼?”
“呃……好像是這樣。”
與預想的似乎有點出入,丁寒也不知道是應該安心還是傷心,或者二者皆有。回想一下的話宮詠這種說法的確有道理,自己陷入的怪事爲數(shù)不少,而其中的原因丁寒覺得並非偶然,因爲自己在某些人的眼中可能已經(jīng)算是一個焦點,就像今天的這個作戰(zhàn)一樣,只不過這場水面之下的戰(zhàn)鬥身爲“焦點”的是另一個人。
“發(fā)現(xiàn)了嗎?”
宮詠突然問道,現(xiàn)在距離國曆高中已經(jīng)不太遠,而周圍的氣氛已經(jīng)開始有了變化。
“你是說人數(shù)?”
“沒錯。”
從剛纔開始街上的人突然多了起來,而目標應該是一致的,都是前往國曆高中參加這個大型的博覽會。這些人幾乎涵蓋了絕大部分年齡段,像丁寒這樣較爲年少的爲數(shù)不少,校服的種類丁寒數(shù)到二十六就數(shù)不清了,這還只是一條街上的數(shù)目。其餘的青年,中年或老年人的數(shù)量也佔據(jù)了很大部分,著裝或職業(yè)就更是五花八門,堪稱真正的魚龍混雜。
“真的很多,我還是不明白有什麼看頭……”
反正對丁寒來說這就是浪費生命的行爲。
“以你的文化程度來看,想不明白是理所當然的,你只要知道這種情況對咱們沒好處就可以了。”
成績極其優(yōu)異的宮詠自然對丁寒這些沒文化的行爲沒什麼好的評價,如果不是今天另有任務,宮詠絕對會徹底沉浸在博覽會中。
“這麼多人咱們就不顯眼了,怎麼會沒好處?”
隱藏樹木的最好辦法就是塞進森林,這裡的人又多又雜,想要混進去做什麼絕對輕而易舉。
“是嗎?那你重複一遍來這兒偵查的意義。”
“監(jiān)視出入學校的可疑人物的動向啊。”
“那你告訴我,現(xiàn)在這麼多人當中,哪個是可疑人物?”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