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仗?太好啦!我已經(jīng)等不及了!”
今天是聖誕節(jié),沒有人給章星源任何禮物,但丁寒所帶來的消息卻比那個紅白相間的老頭子還讓他興奮,不過見到這樣的老頭都會興奮的人其實也沒救了。丁寒所說的自然是備戰(zhàn)的事,所謂備戰(zhàn)指的是讓他們不要隨便亂跑,該出擊的時候就帶著隊伍開戰(zhàn),而實際上還沒有出現(xiàn)可以與之交戰(zhàn)的勢力,基本上也只能騙騙章星源這樣的而已。
“明白,就交給我們了,這次絕不會辜負隊長的名號!”
羅航握緊了拳頭,上次的戰(zhàn)鬥雖然會長給了他們一個足夠好的評價,但他還是對不小心放跑四海國際總帥這種事耿耿於懷。其實就算抓住了他也沒有用,那個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合乎規(guī)定的,誰也沒法對他做些什麼。
“多事之秋……而且果然是……”
一開始得知阿彌陀高中在幕後佔據(jù)了很大比重的這個事實的時候丁寒也無法痛快地接受,孟劍同樣如此,而且他對阿彌陀高中的恨意似乎相當?shù)纳睿『畬@個學校倒沒有什麼感覺。
“總之這段時間可要忙死了啊,元旦之後還有……”
丁寒趴在桌子上雙手垂在面前,就像在說“沒錢好痛苦”的模樣,越到忙的時候所有的事越要擠到一起,雖然自己的班級要做的東西非常簡單不用臨時排練,話說回來章星源的這個提議至今爲止丁寒仍然覺得奇葩之極,不過同班同學們倒是很投入,自己就隨波逐流了。昨天回家的時間很晚,理所當然地是一個人,睡眠不足再加上心理壓力使丁寒生出了黑眼圈。
“喂喂,昨天你真的沒做?這麼好的機會!”
章星源學著丁寒的樣子趴在桌上,用手指捅前面丁寒的後背。
“信不信我去告訴她你說過這話?”
身心的疲倦令丁寒沒有精神抽他,不過丁寒在這種油盡燈枯的時候往往會靈光一閃想出各種壞主意。
“別……我還想多活兩年……啊啊啊我也想要個妹子啊!胸部大的最好了……”
“發(fā)春的話到一邊發(fā)去,看著礙眼。”
孟劍將不知是什麼課的課本一把甩到了章星源臉上。
“喂!”
“好了,好了……老師已經(jīng)來了啊。”
在羅航的勸說聲中今天上午的課程開始了,果然和丁寒所想的一樣,今天上課的是另外的老師,本應該是程老師的課程纔對。不過不管是誰的可丁寒都沒有心思去聽,他只是保持著半走神半清醒的狀態(tài)坐在那裡而已,比頂著書本呼呼大睡的章星源好多了,雖然是特意爲對上課還有些追求的人設立的特別課程,但睡覺走神的人依然佔多數(shù)。
“我走了,有事聯(lián)繫。”
下課之後,丁寒麪條一般搖晃著站了起來,準備向學生會出發(fā),在路上順便吃點東西就行了。
“今天有這麼冷嗎?不對……你有這麼怕冷嗎?”
章星源在下課前三分鐘準確醒來,突然發(fā)現(xiàn)即將離去的丁寒脖子上竟然圍著藍色的圍巾,而且與校服的顏色不怎麼搭配。
“這個嘛……你就自行發(fā)揮想象能力了。”
說罷,丁寒揚長而去,留下椅子上的章星源在原地歪著腦袋發(fā)呆。
圍巾自然是宮詠送的禮物,圍巾的正確用法丁寒還是不太清楚,試了幾次也沒法讓它在無風的情況下飄起來,以後還得多請教宮詠。穿過長的要死的條條道路,丁寒儘可能快地趕到了學生會的辦公室,今天早晨宮詠沒有和自己一起上學,據(jù)說是校長醒了,所以她先去了醫(yī)院與洪驚雷商議之後的事情。
“我來了……啊……”
辦公室裡的氣氛比較凝重,教授似乎昨天通宵工作,但現(xiàn)在又坐在辦公桌前用著筆記本,宮詠也是差不多的動作,會計倒是一如既往,房間中甚至飄著若有若無的**味,估計一不小心就會轟地一聲造成悲劇。爲了悲劇的不是自己,丁寒小聲地打過招呼,躡手躡腳走到了自己的辦公場所,向著身旁的宮詠瞄去。宮詠的雙手在鍵盤上飛舞著,但仍然可以看到她右手無名指上那閃閃發(fā)光的銀色戒指,那自然是丁寒的禮物。
“早晨看報紙了嗎?”
宮詠突然轉過頭來問道,卻直接將目光投在丁寒圍著的圍巾上,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右手向著丁寒晃了一下。在學生會中就是這樣,兩個人絕無任何過於親密的接觸和動作,除了丁寒被踢以外。
“您說個範疇,我馬上看……”
不知不覺丁寒用上了尊敬的語氣,這時候直接說沒看不知道會遭到什麼對待。
“果然……隨便看吧。”
多半是事先已經(jīng)預料到了,所以宮詠沒有過激的舉動,轉過頭去繼續(xù)工作。這個“隨便看”可不是對丁寒已經(jīng)放棄的意思,這說明新聞已經(jīng)大到在哪裡都會佔據(jù)明顯板塊的程度,從大家的表情來看肯定是不好的消息。丁寒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隨便打開了一家門戶網(wǎng)站的主頁,果然直接就能看見顯眼的標題。
“名門輝煌聯(lián)合校長唐萬隆遇襲,兇手竟是爭霸干將!”
“現(xiàn)今爭霸制度究竟對教育有益無益?”
“論正確的教育觀”
丁寒將熟悉的網(wǎng)站一個個點了過去,看到的都是這一類的內(nèi)容,果然連不想看都做不到。其中有些還算客觀,除了事實以外基本沒有夾帶過多的有毒物質,還有些則是與以往差不多,看到最後除了“有態(tài)度”以外基本找不到和這件事有關的東西,這個倒也沒什麼,養(yǎng)豬場就是這樣。但剩下的就不容忽視,而且有著相當?shù)恼T導性,字字句句都指向了現(xiàn)在的爭霸制度。要知道唐校長本身是提倡爭霸的核心人物之一,他反而被爭霸的不良們襲擊——這是原話,堪稱是莫大的諷刺,而這些報道必然是緊抓著這一點不放。除了攻擊與質疑以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恢復舊有秩序”的提倡,而且還說的頭頭是道,被他們一講甚至連丁寒都覺得其中多少有些道理。
“哪有這麼強的爭霸干將啊……認罪的這傢伙估計校長他能打幾千個……”
沒錯,這個案子已經(jīng)告破了,兇手是爲了搶點小錢支持學校爭霸而出門搶劫的三男一女,高中生,不僅經(jīng)過詳細得歎爲觀止,連著幾個人的身世都說得頭頭是道。作假明顯到這種程度甚至已經(jīng)沒有讓人拆穿的慾望,與其讓人相信這種東西還不如直接那幾個人形擋板放在那裡充當兇手好了,反正誰都不會懷疑。
“感覺如何?”
聽到丁寒的感慨,宮詠知道他已經(jīng)看得差不多。
“都是體制,轉基因,中醫(yī),時臣和三峽的錯……是不是該這麼回答……”
“你平時沒事的時候都上些什麼網(wǎng)站……”
“我說說而已,校長就沒反駁這些二貨麼?”
如果不是在和宮詠說話,丁寒很想直接稱之爲sha逼。
“實際上校長的記憶出了點問題,而且真的有證據(jù)……”
教授稍微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對丁寒說道,不知道事情該不該這麼巧,校長恢復意識的時候記憶就有點模糊,但他還記得被襲擊之前的情景,的確就是穿著校服的幾個人。而阿彌陀高中“適時”地交出了監(jiān)控資料,雖然很模糊,但真的能看到這幾個人在圍攻校長的時候有一個埋伏在草叢中的大喊了一聲什麼猛地跳出來擊中了校長的後腦。不過丁寒是絕對不會相信,這幾個人的臉看得很不清楚,而且面部還有遮掩,多半是僞裝成學生的高手,這視頻恐怕也是剪切的結果。記者這種生物是無孔不入的,哪怕是從下水道里鑽進去也一定會爭先恐後地攫取這些“事實”的吧。
“你注意到了沒有?這些新聞裡開始插入很多‘黑鐵’或者‘黑鐵時代’之類的詞,我覺得不僅僅是偶然。”
宮詠特別強調了這一點,這絕對是黑鐵聯(lián)盟準備登上歷史舞臺之前的造勢。
“可是現(xiàn)在還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啊,最多明白了阿彌陀高中可能是核心學校,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推行這種秩序的黑鐵聯(lián)盟現(xiàn)在連真正目的都不清楚,但總不至於是一羣理想主義者的奮鬥,他們具體要怎樣去做也是個謎,若他們是一羣相信只要營造輿論就會擁有一切的人就好了,他們有顯然不是這種天真的敵人。
“其實……校長曾經(jīng)和我說過一些話……”
“說了什麼?”
丁寒這纔想起來宮詠早晨曾經(jīng)去了醫(yī)院,卻不知道他和校長還有面對面的交流。
“言語無法說服的話,就只能用力量解決。”
“也就是說……”
“最終可能還是要靠一場大戰(zhàn)結束這一切。”
“沒錯。”
也許這場戰(zhàn)鬥會波及整個烈京,甚至還會更廣,不過丁寒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自己已經(jīng)身在其中,面對著即將到來的強烈暴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