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半小時後,有人端了東西進來,蘇無恙也不和自己過不去,吃飽了再想辦法。
送東西進來的是個女人,身形和蘇無恙差不多,她腦子轉了轉,吃完東西,突然捂住了肚子。
那人冷冷的打量她,讓她別耍花樣,蘇無恙臉色青白,眼露苦楚,指著食盒說食物有毒,忍不住就衝進洗手間去,摳了喉嚨,猛烈的吐起來。
女人擔心有變,也跟了進去。蘇無恙趁著她進來的當兒,將拆下來的蓮蓬頭狠狠的砸在她頭上,再用力一拉一推,將她撞在牆上。
女人沒有防備,蘇無恙又力道極大,竟被她制住了。
蘇無恙吐了半天再出來,已經換了那女人的衣服,盡力模仿著那人的姿勢,端著盤子,頭垂得低低的往外走。
門口竟然還站著兩個人,都是身材高大的男人,她步子微滯,頭垂得更低了,門口那人問了一句:都吃了?蘇無恙低低的嗯了一聲。
另一人又問:剛剛什麼聲音?蘇無恙簡短的回答:吐了。
許是先前那女人本就不喜言辭,蘇無恙這樣簡短的回答,對方也未起疑。
她拿著餐盤往樓道盡頭的洗手間走,拐過彎見到一位服務員,立即拉著人進了洗手間。她借了給人打電話,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林嵐,她此刻雖身在外地,但好歹人脈極廣,說不定能安排其他人過來。
林嵐估計在項目裡面不方便接電話,蘇無恙擔心那些人起疑,不敢久耽,情急之下,手指無意識的輸入了一個號碼。
片刻,那邊就響起了一道職業化的聲音:“您好。”
“徐小姐,是我,蘇無恙。我被綁架了,暫時安全。這裡是憶舍酒店。”蘇無恙在醫院的時候,聯繫過很多次徐玲,是以記得她的電話,也相信她會念著她和秦方白的關係而幫她。
徐玲有片刻的沉默,很快冷靜的道:“你保護好自己,我們很快就到。”
她用的是“我們”,也就是說,這件事,她一定會報給秦方白了。蘇無恙掛了電話,又打了個電話叫了輛出租車到憶舍酒店後門,一面問服務員酒店後門位置,一面和她換了一身衣服。
服務員見她一臉緊張,問她需不需要報警。蘇無恙搖頭,對方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是不是衝著江景而來,這些都還不清楚,況且並無證據證明她被綁架,貿然報警只怕會弄巧成拙。
她穿著服務員的衣服從洗手間出來,徑直走了消防通道。電梯裡有監控,太明顯,倘若對方發現不對勁立即找人,她無所遁形。
從十樓到一樓,花了一些時間。車子來得晚,蘇無恙戴著口罩等得心焦,大約過了五六分鐘,憶舍酒店就起了騷動,她站在酒店後門口,門外是一條小巷,小巷外有幾個人聚在一起,片刻之後朝幾個方向散開。
蘇無恙一驚,正打算拔腿就跑,那邊車子就來了。她掃了一眼車牌號,貓腰鑽了進去,與此同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喝:“站住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