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他回來,她出去了!
另一邊的閻家豪宅中,自閻擎宇離開,莫晚的臉色就青黑地像是掉進了染缸,再也展現不成半分的笑顏,不管寶寶的手怎樣抓壓。翻仰的動作怎樣的可愛,她都再也笑不出來,神情恍惚地扶著孩子,腦子裡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後實在憋悶地受不住了,就抱著孩子來回在屋裡踱步,腦海裡不禁還是會天馬行空地開始胡思亂想:
‘他們兩個現在該見面了吧!’
‘這麼晚…會單純地只是吃飯嗎?他剛剛還在生她的氣,會不會就賭氣地直接就跟她回家住了?’
‘如果她現在打電話跟他道歉…能不能平息他的怒氣呢?若是打。他會不會接呢?這樣的生活,真得是她想要的嗎?難道這一生。她真得都要如此隱忍嗎?這不是她想要的,她很明白,可是,她的孩子——’
秀美緊緊地擰著,莫晚糾結地直唉聲嘆氣。
不一會兒,懷中的寶寶都跟著她學會了,莫晚重重的’哎’上一聲,寶寶也跟著輕輕的’哎’上一下…
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在牀邊跟窗戶之前來回踱步,莫晚還渾然未覺,一旁的傭人卻憋地滿臉通紅,禁不住地噗嗤笑出聲來。
驀然回神,莫晚不解地擡眸,又重重嘆了一口氣,緊接著,寶寶又學著她,也來了一聲。倏地扭過頭,看著寶寶笑得花枝招展,卻極不搭調地‘哎’呀‘哎’的,瞬間,莫晚也被逗樂了,抱著孩子,也跟著咧開了嘴角。樂得哈哈大笑:
“哈哈……”
霎時,屋內一陣歡悅不已的朗朗大笑——
都說小孩子的學習能力強,沒想到居然連這個,他都學會了?這個鸚鵡學舌的小傢伙!真是聰明得緊呢!抱著兒子,莫晚又高興又無奈地在他白胖的小臉上重重親了一口,下一秒,寶寶緊緊摟著她,也迴應地親了她一下,霎時,莫晚樂得瞇起了眼。
這兒小寶貝,真是她的開心果!真會逗人開心!
擁著兒子,莫晚突然覺悟到,以後不管遇到多麼棘手的事兒。在寶貝兒面前絕對都不能再表現出不快!她要她的孩子無憂無慮的長成快樂的小天使,而不是小小年紀,就愁容滿面地早早地變成小糟老頭!
想著兒子故作愁顏的相兒,莫晚忍俊不禁地笑抿了下脣角,隨即抽過兒子身上的小毛巾,幫他擦了下口水,這個孩子,是她今生最大的快樂,更是唯一的快樂!
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莫晚一陣心情激盪,抱著孩子就衝回了牀側,撈過手機,一絲淡淡的失落一閃而逝,隨即,無盡的疑惑涌上心頭,略一沉思,莫晚按下了接聽鍵:
“喂,你好,我是莫晚……”
電話中傳來嘈雜的音樂聲,片刻後,一道略顯遲疑的嗓音緩慢響起:“可以陪我出來坐坐嗎?”
一個怔愣,莫晚半天沒回過神,遲疑的又看了下來電顯示,才繼續接話: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還好吧?!”
雖然跟賴新柔互相留了電話,去醫院的時候,她也習慣性地想去看看她,或者跟她聊上一兩句,記憶中,這似乎是第一次,她主動給她打電話,還是直截了當地提這種要求。說實話,莫晚被驚嚇到了,直覺得不是她打錯了,就是自己耳鳴了。
她真得知道…在跟誰說話嗎?
“沒空就算了!”
略顯失望的嗓音淡淡而起,莫晚突然有些莫名的難過,隨即趕緊搶白道:“我有空!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玫瑰pub!”
“好,你等我……”
眉頭輕輕一擰,雖覺得有些不妥,莫晚還是不忍心拒絕,掛斷電話,將寶寶交給了一旁的保姆,自己回房換了衣服,便匆匆出了門。
玫瑰pub是m市小有名氣的一家夜店,雖然不大,卻地處繁華路段,順著賴新柔的指示,莫晚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
很少來這種地方,特別還是一個人,走進幽暗的夜店,莫晚還很是不習慣,東張西望著,渾身的汗毛都戒備地豎了起來。
真不明白,她怎麼選了這麼個地方?
一個打眼,瞄到弧形吧檯裡側一張小桌旁的靚麗女人,步子一頓,莫晚著實吃了一驚。以往見到她,不是一身的白大褂,也穿得像是規整的公務人員,可這一刻,賴新柔卻是紅色的蕾絲上衣配了俏皮的黑色小短裙,精緻的妝容,嫵媚的捲髮,再加上一雙性感的高筒靴,活脫脫一個時尚靚女。
如果不是太熟悉,她真的有些不敢認了。
走上前,莫晚坐到了她的對面:“怎麼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說著,莫晚便想放下手中的包,一擡眸,竟見桌上放著一隻雪鈴花,心倏地一顫,伸手抓起,凝望了許久,驚詫擡眸,莫晚激動地掀了半天的脣,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會是她嗎?
雪鈴花,寓意新生的...雪鈴花?這不是她與‘八仙’見面時的標記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種花,不像是玫瑰百合,隨處可見,並不新鮮,當初她提要這種花作爲標誌的時候,甚至都做了備案,如果沒有雪鈴花,就用紅色風信子替代。cad3;
莫晚還沒自震驚中回神,一道輕柔的呼喊詮釋地深情而起:“八仙?”
渾身一顫,莫晚差點熱淚盈眶,伸手抓住賴新柔的手,緊緊攥了下:“八寶?!”
這一刻,她才明白她會喚她出來作陪的原因,八仙八寶,原來,她唯一的朋友一直都在她的身邊,八寶跟她年紀相仿,也是婦產科的醫生?她們兩個人有很多的相似點,她卻從來沒往她的身上想。
她根本就沒敢想,她心目中最好的朋友,一直支持她的人,原來她觸手可及!這樣的緣分,這樣的巧合,她壓根都不敢相信!
點點頭,賴新柔沒吱聲。
一瞬間,莫晚心底糾纏了許久未解開的結瞬間豁然開朗:
“所以,那天你失約了?其實你已經猜到或是早就知道是我了,是嗎?我真是笨,還以爲跟你年紀相仿又比較投緣,我們情趣相投,所以纔得到你這麼多額外的照顧……剛剛我還在懷疑,你是不是約錯人了,要不怎麼會突然找我出來?我還怕出來…最後彼此尷尬呢!我可真是豬腦子…”
“呵呵…”
輕笑了一聲,賴新柔端起桌上的啤酒,又灌了兩口。
這時,莫晚才驚覺,這一晚,她不是一般的不對勁,伸手攔下她繼續的手,起身,莫晚走了過去:
“別喝了!不管遇到什麼事,這裡都不該是你來的地方,而且還是一個人…八寶,今天是個讓人難忘的日子,我們換個地方,好好聊聊!”
受不了這裡太過嘈雜的音樂,連說話都極度費力,拉起賴新柔,莫晚抓起包包,扯著她往門外走去。
在附近優雅的茶餐廳,找了個相對僻靜的位子,莫晚才鬆開拉著賴新柔的手,燈光下,纔看清她的臉,明顯有著喝過的紅暈。
點了一些差點小吃,叫了一壺菊花茶,莫晚纔打開話匣子:
“喝那麼多酒…先吃點東西壓壓吧!會舒服一點…”
將南瓜餅、爆米花都往前推了推,莫晚想起什麼地突然問道:“我是該叫你寶寶,還是新柔呢?”
“我可不是你兒子!”玩笑一句,賴新柔的眸子裡一抹濃濃的哀傷一閃而逝。
“那還是叫新柔吧!網絡世界,我們繼續虛擬的稱呼,現實中,我們終於可以做一對真正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1”
說著,莫晚充滿感激的口吻中也情不自禁地有些悲秋的感傷。一路走來,光鮮背後,她們兩個人卻都有著不爲人知、道不出口的陰暗與傷口。
心底某根脆弱的弦被深深觸動了,沉默了一會兒,賴新柔心底浮躁的情緒再也壓抑不?。?
“知道那天…我爲什麼失約了嗎?其實…我去了我們約見的…那個廣場…也看到了你……”
“那爲什麼不見我、不告訴我呢?你早就有我的電話??!”
“因爲…你知道我所有的過去,真真實實,不摻雜一絲虛假的過去,包括開心的,也包括…那些骯髒的…我無法面對的!其實,我很怕知道的人…會用異樣的眼光來看我…真得很怕,很怕……”
說著,賴新柔情不自禁地淚流滿面。
抽過一張紙巾遞了上去,莫晚苦澀的扯了下嘴角:
“那不是你的錯!而且…我不是一般的人,我們是彼此交心的,我的一切,你也是知道的!你覺得,我會比你好多少嗎?除了真實的姓名、身份,我的故事一樣地…沒有摻假…那今天…今天你爲什麼又改變主意了主動來找我?”
凝望著賴新柔,莫晚直覺有什麼事發生。
“他不要我了…他終於還是不要我了…今天真是個很難忘的日子!我難受,可是我不能跟別人說,因爲除了你,沒有人知道那段過去,沒有人…我爲他付出了很多,今晚我還特意地打扮了,可是沒想到…再多的努力終歸也是枉然…他剛站穩腳跟,就愛上了自己的同事…他親口告訴我,他們其實早就在一起了!”
眼淚嘩嘩地流,賴新柔痛不欲生,幾次抓扒著頭髮,都有種崩潰的樣子。
“新柔,新柔…你不要這樣!.”
微微起身,莫晚抓下她的手,安撫地輕輕拍著,沒想到易康生居然也是個忘恩負義的臭男人!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如此。
“新柔…你說過或許因爲我們的命運是相通的,所以纔會有那麼多的共同點,一眼印象就成爲十幾年的知心朋友,即便是在虛擬的世界裡,我們的友誼,也是真實存在的!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可現在已經不是過去那個社會了,這個社會很開放,你會遇到很多很好的男人……記得我跟閻心成在一起的時候,你還開玩笑說,姐弟戀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靠譜的,可是最後,你開始的也是姐弟戀~現在,我有了另一段感情,雖然也有很多風風雨雨,可也是一個新的開始,不是嗎?新柔,那個男人不懂珍惜你,你爲什麼還要爲他自暴自棄、傷心欲絕呢?這樣膚淺、背信棄義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如此!說難聽點,他早日露出真面目,對你,何嘗不是一件慶事?相信我,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更懂得愛護你、保護你、比他優秀上一千倍、一萬倍的好男人的……”
緊攥著她的手,莫晚試圖給她勇氣,不假思索地,一口氣喋喋不休地說了好多,只是她沒料到,她一語言中,而以後的這個男人,也全然出乎她的所料。
擡起迷茫的眸子,賴新柔像是懵懂初世的孩子乖乖聽訓一般,全然沒有判斷的方向:
“真得嗎?”
重重點了下頭,莫晚認真地回道:
“真的!緣分,真得很難說。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不能強求!有句俗話不是說‘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嗎?努力過,沒有遺憾了,不是嗎?因果循環,相信,報應不爽,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我們能做的,也只是保持一顆無愧之心而已,不是嗎?”
開解著賴新柔,這番話,莫晚卻像是說給自己聽得。
她們兩個還真是難姐難妹,連遭遇,都有些同病相憐的味兒,她被男朋友拋棄了,而她的男人,也將她丟在家裡,一個人出去風流快活…還光明正大地劈=腿去了!
今天晚上,還有比她們兩個加起來還慘的嗎?
“聽你說說,我心裡真的舒坦多了…晚,真得…可以放得下嗎?!我知道,走到今天,你也吃了不少的苦,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靈上的…你真得不會恨嗎?你真得可以放下他嗎?畢竟,你們的情況跟我不同,我是一個巴掌拍不響,根本沒戲唱,而你們…嚴格意義上說,是硬被拆散吧!你…還會想他嗎?”
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閻心成,不由得,一絲難以言喻的苦澀涌上了心頭:
“呵呵,說不恨是騙人的!可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有些事發生了,是沒法改變的,就像是….”
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會觸及到她的傷口,莫晚一頓,臨時改變了方向:
“懷孕!那是一條生命,不是嗎?而且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初爲人母,那種心情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以前,我也不相信父愛母愛會有多偉大,可現在,只要我的孩子好好的,要我的命,我都願意~其實,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事兒,人總要向前看的!回憶,的確也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偶爾,我也會惦念他的好…可是,新柔,你知道嗎?那是有條件的!只有我不幸的時候,我纔會去懷念,因爲我的缺失!可人總不能太自私,既然不能改變什麼,爲什麼還要多扯個人進來痛苦!所以,其實,或許,我懷念的並不是他,而是我所缺失的東西!人,其實就是這樣的,有些東西之所以變得重要、放不下,只是因爲短暫的缺失,可是這個時候,如果我們現在曾經擁有的過去裡,那隻會讓現在過得更可悲,不是嗎?世間萬物,瞬息萬變,在我離開閻擎宇的一段日子裡,每當午夜夢迴,我也會懷念他的好的…可是如果是現在這一刻,我對他的厭惡一定勝過喜歡!生活每時每秒都在繼續,我們靜止,是不對的…”
“你的話,好深奧…不過,說到了我的心坎裡…莫晚,看來今晚叫你出來,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說著,賴新柔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莫晚也端起跟她砰了一下,嫣然一笑:“我也覺得我沒有推拒,是這輩子最明智的選擇…”
莫晚慶幸自己的外出,殊不知,一場無形的暴風雨卻正在慢慢逼近中!
兩個人相談甚歡,賴新柔止住了啼哭,莫晚心底的陰霾也跟著消散了大半。
茶餐廳的一角,兩個熟悉又不甚熟悉的好朋友逐漸敞開了心扉,瞬間像是關不住的水龍頭,滔滔不絕了起來,片刻後,角落裡的悲慼便被陣陣歡聲笑語所取代。
走出卡迪餐廳,閻擎宇真的回了一趟公司,不過只是去辦公室拿了份文件,而後又交代了守夜的保安一聲,便驅車準備回家。
本來這一趟的應付,就是想小小地警告莫晚一下,眼見自己這一走一回,也折騰了近一個半小時,知道她那榆木疙瘩的小腦瓜肯定又胡思亂想到沒邊了,閻擎宇下意識地就想要哄哄她。
畢竟,他只是一時氣憤,可沒打算真的惹她傷心、跟她決裂,更沒打算丟了她這個金元寶去拾外面的破銅爛鐵。
出來了一趟,斷然是不能空手回去的!要不怎麼解釋他出來這麼久,卻不是全部賠陪在宋芳菲的身邊?!要是直接說自己來公司轉了一圈,即便拿著文件,怕她也不會相信。
女人這腦子,長得就不正常!有時候,鐵打的事實,也一樣會讓人百口莫辯。而他,也領教過不止一次了。
著實是想要討她歡心,掂前想後,閻擎宇也還是覺得應該送她點什麼。豆反引技。
‘每次都送花,好像真的是有點俗了,可這大晚上的……’
晚上?!靈感一閃,閻擎宇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的身材那麼好,不好好利用,真是太浪費了!想著,閻擎宇都激動地一陣熱血澎湃。
隨即調轉車頭拐進了一條暗夜的小街,他記得夜總會附近不遠處,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情趣物品店的!
雖然不是第一次玩刺激,可是,這絕對是閻擎宇有史以來第一次…進這種店。
可想而知,他走出來的時候,臉色會是多麼的尷尬難看。
一路上,閻擎宇眼角的目光還時不時往手邊的盒子上瞄,興奮之餘,卻也總覺得哪裡似乎有些不妥,想著,最後閻擎宇還是決定先弄上一束花‘拋磚引玉’。一路狂踩油門,直至進門,捧著手中的驚喜,他的嘴角始終都是隱隱上挑的。
回到家,閻擎宇先回臥房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又將自己買來的禮物整理到一起,偷笑了許久,才捧著素雅的百合往寶寶房走去。一推開門,閻擎宇臉上的笑意瞬間冷掉了大半。
只見偌大的房間裡,兩名傭人一個半跪地扶著寶寶踩在地毯上,另一個手中拿著晃動的玩具在吸引他,引導訓練他緩慢走路,三個人玩得嘻嘻哈哈,屋裡卻全然沒有半點她想看的影子,失落地,閻擎宇略顯頹廢地垂下手,藏於背後的百合花也跟著頃然現形。
聽到開門聲,兩門傭人自獨立搭起的高臺地毯上站起,抱起了孩子:“大少爺……”
呵呵笑著的寶寶看到門口的閻擎宇,不知道是先天的本能,還是被他手中的捧花所吸引,遠遠地就咿咿呀呀地長著小手掙扎,似是要過去,又似是要讓他抱,雖然還表達不清楚,可每一個動作,都在暗示著這樣的含義。
接收到,閻擎宇隨手將花丟在一旁的桌案上,擡腳便走了上去,伸手抱過了愛子:“大少奶奶呢?”
“大少爺,大少奶奶說是約了朋友,有事,出去了!”
倏地擡起頭,閻擎宇滿臉疑惑:“朋友?什麼朋友?!”其實他更想知道是男是女。
“這個…她沒說,我們也不知道!”
“嗯,沒你們的事兒了,下去吧!”
遣退了傭人,閻擎宇擡手看了下表,已經八點半了。大晚上的,什麼朋友會約她這個時候出去?!
猜度著,閻擎宇的心裡像堵了塊大石頭,有些不舒服,即便如此,閻擎宇還是忍著沒打電話去探尋,抱著兒子等了起來。
不時瞥瞥門口,又逗逗兒子,不知道過了多久,玩累的小傢伙開始昏昏欲睡,一動不動地抱著孩子,等他睡熟,閻擎宇纔將他放回到了牀上,這才驚覺,抱著孩子的手臂居然都有些酸了,幫寶貝蓋好被子,輕揉了下,擡眼,見已經十點多了,還沒有動靜,閻擎宇心底禁不住又是一陣煩躁。
這該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