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七姑娘的事情,真心覺得疲累,匆匆離開茶館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到公司安排的公寓,看到了徐小青留下的紙條,飛上海,兩天后回來。
我把自己埋進沙發里邊準備小憩一下,譚鵬突然來了興致,說做飯給我吃。
“少總, 你會做飯嗎?”我一臉看戲的神態看著較真的他,調戲道。
“在家還叫少總,一點都不乖。”他輕輕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又溫柔地替我蓋上被子,坐在沙發邊, “好好休息,我先看看什么菜容易學,相信老公。”
老公?臉皮真厚,這一刻,我多想伸出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靜靜地陪陪我,就知足了,可是我把雙手壓在身下,害怕控制不了內心的情愫膨脹外溢……
微微閉著眼睛,一條縫隙里看著他,認真地翻閱ipad,抄寫菜單,嘴巴里還念念有詞“生姜二兩,肉末四兩……”
他真帥!帥得我都要窒息了,認真的男人原來如此耐人尋味,眼淚濕潤了眼眶,我側了側身子,把頭埋進沙發內側,輕輕擦拭,可是越擦就越多……
我被一片陰影籠罩著,隨后一個溫暖的手輕輕繞起我的青絲,“小傻瓜,我下樓買菜了。”我緊緊扣緊拳頭,不讓自己伸出手拉住他……
沒有一絲腳步聲,我還在詫異,半響,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原來心細如塵的譚鵬生怕吵醒熟睡中的我,躡手躡腳地挪動著腳步。
許是真的累了,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有幸地噩夢沒有來襲,更高興的是香味飄進了鼻孔,頓時餓感十足。
“小懶蟲,起床吃飯飯。”我翻身,發現自己盈滿在譚鵬一汪深邃寵溺的雙眸內,還是情不自禁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慵懶地笑著,“抱我去吃飯飯,老……”老公未出口,我想縮回手卻已然晚了,他已經打橫抱起我,轉眸一笑,桃花目帶著瀲滟,曖昧的說道:“你也太輕了,一捏就回碎,等下多吃點。”
能感受到他的鼻息撲面而來,后耳根有點微微發燙,終于放我在桌邊坐下,他把一碗牛奶白的湯端在我面前,說,“魚湯,好鮮,你嘗嘗。”
我抓住了他的手,好幾道口子在他嫩白的手上格外顯眼,他笑笑,卻說“這是愛的印記。”
我知道,此時說再多感謝,還不如好好咽下一碗碗他用心熬制出來的湯,還有大口大口的吃飯。
那一餐,我狼吞虎咽,而他優雅高端……我沒空笑,而他笑不攏嘴......這就是幸福,可是就那么一刻。
吃完飯,我頭枕在譚鵬的腿上,躺在沙發上,享受二人世界,電視里午間新聞準時播報。
電視中,紅葉集團的吳總正在接受財經記者的采訪,“關于紅葉集團這個大項目是不是宏志集團合作,目前我們也在考慮中,原因是多方面的,最主要的是宏志集團缺乏合作的誠意,作為我們還是很期待能和這種大公司合作,當然不排除另選合作伙伴。”
“請問吳總,聽聞令千金和宏志少總裁正在交往,可有此事?”
吳總聽到這話,笑容爬上他的老臉,臉上露出慈父的神態,得意洋洋很輕松地說:“年輕人的事情,讓年輕人自己做主,作為父母,我還是很開明,當然如果年輕人喜歡,真的走到一起,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和很多父母一樣期待孩子們過得幸福,事業更上一層樓,所以支持他們的事業自然少了。”
譚鵬低頭看著我,我沒有躲開,也沒有故作嬌羞,直勾勾地看著他,然后相視而笑,他問我,“相信我嗎?”
“親耐的,你指的哪方面?”我嘻嘻一笑,一手在他臉上畫圈圈。
他反身將我壓在身下,邪笑著看著慵懶的我,“全方面!”
我搖搖頭,輕笑出聲,伸出手指點了點他胸膛,不高興的嚷囔:“定情物在那晚會上,你都收了人家的,怎么好意思拒絕呢,你臉皮是不是厚了點。”
記得他曾經把江詩丹頓在我眼前晃了晃,說過定情禮物都收了,好意思拒絕?今天我用這句話還給他,定情有怎么樣,耐何得命運嗎?
緣分,“猿糞”,一分不值。
“你是在吃醋呢,還是在吃醋?我看看。”他湊近我眼前,鼻子抵住我的鼻子,我整張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跟像突然被掉進染缸里,他的吻輕輕落在我的額頭上,很溫暖,在我耳旁吹著氣,“我只愛你,相信老公,你只要快點好起來,其他的交給我。”
我再也控制不住壓抑的情感,勾上他的頸脖,吻了他的唇,他微微有點詫異,繼而回應著我的吻,慢慢探索轉而深入,我們的唇齒在交纏,呼吸在加重。
“我給你!”我垂眸,悄然撤出唇齒間的交纏,突然想把自己全部交給他,我伸手去解開他的衣扣,他抓住了我的手,“乖!等你好起來。”
他的氣息籠罩著我的全身,身體上的灼熱讓我感知到他的需要,卻因為憐惜我寵溺我,控制了情欲。
誰說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動物,至少他只愛著我的人,而不是身體。
他慢慢放開我,從背后摟著我,“能和你這樣躺在一起一輩子,我覺得很幸福。”
一輩子?我的一輩子快要結束了,可他的一輩子還那么長,我不管告訴他,這是我這輩子聽到最動聽的情話。
人這一輩子,不知道會遇到誰,愛上誰,走過了,路過了,遇到了,結果愛上了一個人,以為這個人就是你的終點,是你的歸宿,于是往死里愛,拼命的想抓住,最后呢,這個人和你分道揚鑣了,才發現原來自己不是他的歸宿,他的終點,才發現當初愛得死去活來的愛情也不過是自己一廂情愿的付出,這就是第一次戀愛的人們總結出來的經驗。
我和譚鵬對于我們之間的關系,完全定義不一樣,第一次戀愛的譚鵬,他以為我就是他的老婆,女朋友就是老婆,我一定也必將成為他的女人,我就是他的歸宿,他愛情的終點。
而我愛他卻奈何不了命運,丁克家族不是豪富家族能接受的,天下沒有哪個公公婆婆會接受“不生蛋”的病怏怏的女人做他的兒媳婦,強求,受傷的只會是那個深愛我的男人,在中間左右為難。
因為愛,我只能成為他生命的過客。
不知不覺譚鵬摟著我睡熟了,聽著他的呼吸聲,想著想著,我在他懷里覺得很安穩,也悄悄睡著了,可是噩夢打擾了我們兩的清靜,竟然睡著了,一睡著,噩夢隨影隨行。
夢里。
我還是身穿潔白的婚紗直闖墓地,一直緊緊挨著墓地的墻壁,慢慢的走,燈光很微弱……又看見一顆“心”微笑,可是它里面在嚶嚶哭泣,從“心”內溢出的眼淚建了一座墻壁,比上次還高,還厚,我朝那顆“心”大吼:“快出來,快出來,快出來……”可是它置若罔聞,我的聲音這密閉的空間回蕩……
“快出來,快出來,快出來……”
“美美,美美,你怎么了怎么了?”我似乎聽到了譚鵬的聲音,本能的回應道:“墓地,它……快出來,快出來……”
我喃喃自語,揮舞的手突然被溫暖的大手抓住,我才夢里醒來,滿頭大汗,淚流滿面的驚醒了,朦朧中看到一張熟悉而焦急的臉,聽見他說:“不要怕,我在這,我在這。”
我的大腦還沉寂在那一片混沌中,聽見那個好聽的聲音響起,“它是誰?它在墓地?”
“它……它……”
半響,冰冷的我吸取了足夠多溫暖,才慢慢回過神,呼吸順暢多了,扯動嘴角正對著那雙焦急的雙眸,氣若游絲道:“額,沒啥,生病的人喜歡做夢而已。”
如果只是做夢,該多好,可惜夢里的心和我心臟同步……
如果只是做夢,該多好,可惜夢里的心和我心臟同步……
手機在沙發邊的茶幾邊震動不已,譚鵬起身遞給我電話,是人事部周姐。
“美美,快來公司,分公司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