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廷深拇指指腹輕扶著聶相思輕顫的下唇,暗色的瞳眸一閃,薄唇再次覆了上去。
只是這次,在他的唇即將觸碰到聶相思的時,聶相思輕偏轉(zhuǎn)了頭。
戰(zhàn)廷深薄唇便印在了她的側(cè)臉。
饒是這樣,當他的唇夾著燙人的氣息拂打在聶相思臉上時,聶相思仍是戰(zhàn)栗了背脊。
戰(zhàn)廷深眸光暗沉,柔軟的唇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方緩緩退離。
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輕撫了撫她的臉頰和耳朵,啞聲道,“去休息吧。”
聶相思立刻起身,離開了餐廳。
看著聶相思離開的背影,戰(zhàn)廷深雙手攥緊抵在餐桌上,輪廓分明的下顎抬高,微闔上冷眸,喘息粗重。
……
聶相思走進自己房間,將房門關(guān)上的剎那,背脊朝門板緊靠了過去,后腦勺貼著堅硬的門板。
她一手抬起覆在自己的左胸口上。
那里,像是住進了一只瘋狂的兔子,不知疲倦的猛烈跳動。
唇上仿佛還殘留著那人舌尖上淡淡微苦的尼古丁味道,雖苦,卻分外誘惑人心,讓人不自覺的被他牽引,蠱惑。
聶相思猛地閉上眼,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
周六,不用早起。
一般到周末,張惠是不會叫聶相思起床的,難得的休息,自然要讓她睡個飽。
更何況,這還是某人曾特地吩咐過的。
聶相思在睡前定的上午十點手機自動開機。
剛開機沒一會兒,夏云舒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開始兩次聶相思沒接,抓著被子蒙住頭假裝沒聽見繼續(xù)睡。
她今天打算睡到中午直接起來吃午餐,誰也別想在中午之前把她叫起。
聶相思堅持不接,可打電話的人更持之以恒。
聶相思瘋了,一下掀開蒙住頭的被子,揪著頭發(fā)坐了起來,無比煩躁的扭頭瞪放置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未免自己接起電話就罵人,聶相思深深吐息了幾口,才探手將手機拿過,掃了眼手機屏幕,接聽,壓著起床氣咬著牙根說,“最好是有十萬火急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否則……”
“我靠,這都十點多了,你不會告訴我,你現(xiàn)在還在睡吧?聶相思,要屬好命,我最羨慕你!”伴隨著夏云舒清脆大咧的嗓音,還有人群的嘈雜聲。
聶相思往后載回床上,小臉繃著,一雙大眼怨氣極重的瞪著天花板,“好不容易睡個懶覺,還被你奪命連環(huán)扣,我這算哪門子好命!”
夏云舒笑,“這大好時光都浪費在睡覺上了,多可惜啊。”
“本姑娘愿意。”聶相思哼。
“行了,別跟我埋怨了,我這會兒在東城街,你馬上過來。”夏云舒說。
“……”聶相思皺眉,“干么?”
“非得要干么才能叫你出來啊?”
“……你今天不做兼職?”聶相思薅薅頭發(fā),擰著秀眉從床上坐起。
因為夏云舒這通電話,她就是有再濃的困意,也被攪得沒影了。
掛了電話接著睡,顯然不太可能睡著。
倒不如出去走走。
這么想著,聶相思下床,從耳邊拿下手機,摁了免提。
“今天排的晚班。白天可以陪你浪一下。”夏云舒說。
“你要浪自己浪去,別搭上我。”聶相思朝洗浴室走。
“那不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獨浪浪不如眾浪浪。”夏云舒賤賤的笑。
聶相思翻白眼。
走進洗浴室,將手機放到洗手臺上,聶相思從架子上拿下漱口杯和電動牙刷,漱口。
“相思,你猜我剛逛街的時候碰到誰了?”
“……#¥%@”聶相思在漱口,所以回答的聲音很含糊混沌,聽不真切。
但亦夏云舒對聶相思的了解,輕松能猜到她想說什么,于是道,“我看到陸兆年了。他跟一個特別漂亮的妹子走在一起,還幫妹子拎包呢,特紳士。”
“@%&*……”聶相思又回了一串火星語。
“不是咱們學校的。不過看他跟那妹子的互動,還挺親密的。”夏云舒說。
聶相思含了口水沖了口腔里的泡泡,道,“可能是女朋友吧。”
夏云舒在那端嘖嘖嘴,“不知道。那妹子長得還行。當然比起你還是差點。”
“謝謝您的認可。”聶相思笑。
“哼。”夏云舒笑哼,“那是。姐姐的眼光可是很毒的。不過聶相思同學,聽到陸兆年跟別的妹子逛街,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干嘛要有感覺?他倆有感覺不就好了?”聶相思擠出洗面奶洗臉。
“咱倆誰跟誰啊,要是心里不舒服,千萬別憋著忍著,跟姐說。”夏云舒說。
聶相思直接無視她,打開水龍頭把臉洗凈,隨手抓了張毛巾輕擦了擦臉上的水珠,而后拿著手機走出了洗浴室,進了衣帽間。
“你不會在哭吧?”
好一會兒沒聽到聶相思說話,夏云舒亮亮的嗓音里裹著八卦和某種期待道。
聶相思,“……”
有這么一個在旁人面前高冷,在自己面前卻逗比又話嘮的好朋友,是一件幸事還是頭疼的事?
“我為什么要哭?我跟陸兆年只是單純的校友和說過幾次話的普通朋友關(guān)系。他是交了女朋友還是現(xiàn)在立刻結(jié)婚了,跟我有半毛錢關(guān)系么?”聶相思把手機放到一邊,從衣帽間挑出一件白色雪紡長裙和靛藍色的套頭一字肩毛衫換上,之后拿了一件黑色長至腳踝的羽絨服走出了衣帽間。
“我靠,聶相思,論薄情,你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哼,我當你夸我咯。我馬上出來了,你把你的位置微信定位給我,我來找你。”聶相思說。
“噢啦。”
夏云舒掛了電話,立刻將她的位置定位通過微信發(fā)給了聶相思。
……
正拿著雞毛撣子打掃客廳的張惠看到聶相思穿戴整齊的從樓梯上下來,愣了愣,“小姐,您這是要出去?”
聶相思點頭,“云舒約我逛街。”
“……噢。”張惠站在原地,看著聶相思從她面前走過,想了想,問道,“小姐,您跟先生說您要出去的事了嗎?”
“沒呢。”聶相思站在玄關(guān)換鞋。
張惠抿抿唇,沒說什么。
聶相思換好些,將羽絨服穿上,掛著一只小包包對張惠道,“張阿姨,我中午應該不回來吃午飯了,您就做您自己的吧。我走了。”
“讓張政送你。”張惠道。
“我知道。”
聶相思的聲音從門外飄來。
張惠垂了垂眼,放下手里的雞毛撣子,走到客廳座機旁,拿起電話,撥出一個號碼,“先生……”
……
東城街星匯時代廣場。
聶相思到時,夏云舒已經(jīng)在寒風中凍得縮成了一團。
遠遠看到聶相思,夏云舒便抖著一張小臉,朝她沖了過去,熊撲進了聶相思的身上。
聶相思看到她沖過來時便做好了準備,所以被她整個人一撞,也只是往后退了兩步。
“你要是再不來,我就要凍死了。”夏云舒哆嗦著道。
聶相思好笑又心疼,伸手抱住她搓了搓她的背,“你是不是傻,前面就是商場,你進去等我不行?”
“我一個人進去等太傻了。”夏云舒賴在聶相思身上取暖。
“……所以你一個人站在這里等就不傻了?”聶相思抽了抽嘴角。
“有首歌叫什么來著,為你受盡冷風吹。為了等你,我也是受夠冷風吹了。有沒有很感動?”
“……云舒,我等會兒給你買點腦白金吧,補補腦。”
聶相思說完這話,夏云舒便從她身上離開了,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聶相思看著她直挺挺的背脊發(fā)笑。
撫了撫額,小跑著上前勾住了她的脖子。
夏云舒冷漠的看著聶相思。
聶相思賠笑,“不,不給你買腦白金了,給你買別的,別的補腦的。“
“……”你丫,這不一樣么!怎么辦,好想絕交!
……
被夏云舒拉進星匯時代購物商都,聶相思略驚訝,“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今兒陰,沒太陽。”夏云舒對聶相思假笑了一個,隨即拉著聶相思走進了一家女裝店。
聶相思挑挑眉毛。
兩人一進去,熱情的女店長便迎了上來,“兩位美女需要什么?上衣,下裝還是連衣裙?”
“你不用招呼我們,我們自己看就行。”夏云舒大咧咧對女店長說。
女店長保持涵養(yǎng),對兩人點了點頭,隨后走開了。
看著她走遠,聶相思轉(zhuǎn)頭看向夏云舒,“你想買什么,我?guī)湍憧纯础!?
夏云舒沒直接回答聶相思,而是拉著在店里轉(zhuǎn)。
聶相思迷惑,但沒說什么,陪著她在店里轉(zhuǎn)。
最后,夏云舒停在了一件珊瑚紅的連衣短裙前。
聶相思看了看那件裙子。
設(shè)計很精致,裙子的款式也很少女,袖子是蕾絲,一看就是冬天用來打底穿的裙子,符合她們這個年齡階段的穿。
“你覺得好看嗎?”夏云舒盯著那件裙子問聶相思。
聶相思點頭,“挺好的。”
夏云舒勾勾唇,“我也覺得。”
說著,夏云舒看向不遠不近看著兩人的女店員道,“麻煩拿兩件加小號的,這件裙子試穿一下。”
“好的,馬上。”女店員忙走了過來,快速從陳列架上取出兩件加小號的連衣裙,遞給夏云舒。
夏云舒接過,將其中一件塞到了聶相思手上,“走,試試。”
聶相思,“……”她是打算,給她也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