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徐長風(fēng)接了個電話,通話時間十秒不到。
隨即,徐長風(fēng)看了眼常曼。
常曼微笑,同古向晚起身,走到夏云舒左右兩側(cè),“云舒,準備好了么?”
常曼說。
夏云舒咽了咽喉嚨,輕輕點頭,把手放到常曼和古向晚手中。
常曼和古向晚將夏云舒扶起,朝門口走去。
夏云舒沒往后看,但她知道徐桓恩和徐長風(fēng)就跟在她們身后。
夏云舒盯著門口那扇緊閉的房門,心臟的位置沒有緣由的開始向上跳動,她的呼吸也慢慢變得綿密且緊張。
離門口大約還有三四步的距離,常曼和古向晚忽而松開了夏云舒的手,對她莫名的笑了笑,隨即便朝后退去。
夏云舒一顆心繃了下,惶惑的看常曼和古向晚。
而就在這時,咣的一聲,緊掩的房門從外推開了。
夏云舒屏息,緩緩看過去。
當(dāng)看到一席隆重黑色西裝,伴隨著濃艷晚霞出現(xiàn)在她眼前,宛若每個女人夢想中的那個只為她一人而來的英雄的英俊男人時,夏云舒整個人是呆滯的。
她以為她自己是呆滯的,實則,她眼中的光芒不比男人身后天邊的晚霞來得遜暗。
徐長洋頭發(fā)剪短了,發(fā)型是特意弄過的,將他立體雋秀的臉龐徹底顯露了出來。
他眼底的波光柔若秋水,溫柔的包圍著夏云舒。
這一刻,夏云舒沉浸在他的眼眸里,他在她眼中的英雄形象,仿佛又變了些,他不再是她的英雄那么簡單,而是天神。只屬于她!
徐長洋撩勾起嘴角,抬步,步伐穩(wěn)健且毅然的走到夏云舒面前。
他自帶而來的光芒想暖陽般將她包裹起來。
夏云舒眼角輕輕的顫動,明亮清澈的瞳眸里印著他溫柔俊逸的臉,“你,回來了?”
夏云舒的聲音在抖。
徐長洋聽出來了,她自己也聽出來了。
“來。”徐長洋朝她伸手。
夏云舒看著眼前干凈修長的大手,其實是有些想哭的。
她太想他了。
抿緊干燥的唇,夏云舒深吸氣,溫順的把手放到他溫暖的掌心里。
徐長洋毫不猶豫的握緊,柔軟的唇在下一秒落在夏云舒的眼角,“我的夏夏,生日快樂。”
夏云舒把臉靠在他胸膛,嘴角委屈的輕癟著,沒出聲。
徐長洋隱忍著思念,只在夏云舒眉梢淺啄了兩下,便微微退開,垂眸清柔看著夏云舒可憐、忍耐、委屈以及想念等情緒雜糅的小臉,低聲說,“再不出發(fā)就來不及了。”
夏云舒微微噘嘴。
徐長洋看到,扯唇,抬手在她鼻尖輕刮了下,便望了眼在兩人身后不遠,面帶微笑看著他們的徐桓恩等人,彎身,小心打橫抱起夏云舒,大步流星朝門口走。
夏云舒窩在他懷里,精致的臉靠著他的胸膛,挑著眼角靜靜看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條。
徐長洋感受到她的目光,低頭看她。
夏云舒卻立刻拉下了眼角,側(cè)臉輕輕繃著,像是在鬧脾氣。
好吧,不是像,而是就是在鬧脾氣。
徐長洋眼角笑出幾絲紋路,特別有成熟男人那種魅力和性感,沒說什么,只是俯低頭,在她耳畔用力吻了下。
徐長洋的唇從她耳朵離開時,夏云舒的耳朵很不爭氣的紅了個透。
……
七點半,車子像特意踩著點停在了生日宴會舉辦的酒店門前。
刷——
車門隨之從外拉開。
夏云舒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肥事,余光便掃到一幫舉著攝影機和相機、話筒的媒體記者一股腦全涌到了車門前。
夏云舒蒙圈,傻兮兮的看著那幫人。
然后,夏云舒就被兩只強有力的胳膊抱了起來,堂而皇之的下了車。
啪啪啪——
夏云舒仿佛能感覺到,那一瞬間無數(shù)的閃光拍到了她臉上,她整個人在徐長洋懷里,僵硬得像塊木頭!
“不好意思,我太太前段時間出了點意外受傷了,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康復(fù)。”徐長洋從容面對鏡頭,淺笑晏晏道。
我太太?
夏云舒感覺自己像個傻子,愣愣的盯著徐長洋泰山崩于前不假言色的臉。
不是她的生日宴么?為什么有記者?
還有……
面前這一條通往酒店的紅毯是要干么?
實話實說。
夏云舒想到了徐長洋今天可能會突然出現(xiàn)給她個驚喜,但她真是沒想到她過個小小的生日,竟然這么大……排場。
不僅紅毯有,紅毯兩邊多到數(shù)不清的玫瑰花有,就連記者都有……所以是在“欺負”她沒見過世面,要把她“嚇死”么?
總記者看了眼夏云舒從禮裙下露出的,穿著平底鞋的腳。
雖然這雙平底鞋看起來價值不菲,也是為她身上的禮服特別設(shè)計搭配的,但如果配上一雙高跟鞋,會更妙。
不過都說了是“太太“受傷了,那就沒什么好糾結(jié)的了。
“徐老板,您說您懷里這位小姐是您太太么?”有記者迫不及待提問。
徐長洋含笑,慢慢把夏云舒放下,大掌緊握住夏云舒的手,沒著急回答問題,而是牽著夏云舒慢條斯理的沿著紅毯往前走。
一眾記者趕緊讓到兩邊,隨著徐長洋和夏云舒往前挪。
夏云舒整個背都是麻的,極度不適應(yīng)這樣的場合。
而且在她前后左右閃動的鏡頭,讓她很沒有安全感,也異常局促。
“別怕,有我。“徐長洋低下頭,在她耳邊柔緩說。
夏云舒睫毛眨動,抬頭看向徐長洋。
徐長洋伸手摸了下她的頭,舉手投足以及面上每一絲表情都寫滿了對她的寵愛和溫柔。
夏云舒盯著他的臉,為了表現(xiàn)得自己不慫,便咧嘴朝他笑了笑。
不曾想她這一笑,登時引得一幫記者對著她和徐長洋瘋狂按動快門,甚至有些已經(jīng)快要杵到兩人臉前了。
夏云舒,“……”
徐長洋微蹙眉,松開夏云舒的手,改而展臂環(huán)住夏云舒的肩,將她往自己懷里擁,保護的行為不要太強。
差不多沿著紅毯走了三分之二,徐長洋停了下來,視線環(huán)視過在場的記者,聲線和睦,“我太太內(nèi)斂,對各位的熱情不太能適應(yīng),能不能有勞諸位退后一兩步?”
徐長洋說完,見沒有人動,便揚唇道,“然后我再一一回答諸位的問題。”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往后退了一步。
徐長洋垂眸看了眼將大半張臉都藏到他懷里的夏云舒,不覺得好笑,但也沒有強制把她“揪”出來,語氣靜淡道,“沒錯,這個躲在我懷里,害羞得不肯出來的女人,就是我徐長洋的妻子,她叫夏云舒。”
什么叫害羞不肯出來?
夏云舒面紅如二月的楓葉。
“徐老板,您和您太太是隱婚么?之前從未聽說過您結(jié)婚的消息,而且這么多年,您身邊好像連女朋友都沒有?”
“徐老板,您突然宣布您有太太,真是讓我們太意外了。您該不會像您的好友戰(zhàn)先生般,孩子都有了吧?”
“不知道徐太太是潼市哪位千金?姓夏,該不會是朋程公司夏鎮(zhèn)候夏總的千金吧?”
“在您來之前,戰(zhàn)氏集團的戰(zhàn)總裁,聞城集團的聞總裁,楚影娛樂的楚總裁以及大導(dǎo)演翟司默翟導(dǎo)相繼攜帶女眷到了,徐老板能否透露今晚四大家族聚首所為何事么?”
“徐老板……”
“今晚。”
沒等眾人繼續(xù)發(fā)問,徐長洋微揚聲道,“是我太太二十四歲生日,大家聚在一起僅是為了給我太太慶祝生日,沒別的。”
四大家族聚首竟然只是為了給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徐太太”慶祝生日?
所以,這位徐太太不僅征服了徐老板,連帶著其余家族的繼承人都給“征服”了?
看來這位徐太太,不容小覷啊!
“至于你們說的朋程集團……不好意思,原諒徐某孤陋寡聞,沒聽說過有這么一個公司。另外,我太太低調(diào)慣了,我向來也很注重保護我太太的隱私。所以還請諸位手下留情,讓我太太有足夠的個人空間做她喜歡的事。否則我太太若是不高興找我發(fā)脾氣,我為了哄我太太高興,就顧不上太多了,希望諸位理解。”
徐長洋這番話,說得客客套套,張弛有度,看似毫無威迫。但在場的記者以及媒體又不是傻子,還能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分明字字句句都是威脅啊喂!
在場的眾人噤聲,都睜大眼睛盯著徐長洋。
周圍沒了聲音。
夏云舒有些奇怪,便偷偷從徐長洋胸膛移了只眼睛出來,看周圍的記者。
當(dāng)看到眾人臉上被震懾住的呆滯時,夏云舒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抿著唇,默默把視線收了回來。
然后就聽徐長洋接著道,“再回答你們最開始的問題。我和我太太并非隱婚,也沒必要隱婚!事實上,在我和我太太領(lǐng)證之日我便想昭告天下,因為此生能娶到我太太,是我最成功,最幸福,也是最驕傲的事!”
這番話,擲地有聲,鏗將有力!
夏云舒心弦顫動,臉不自覺從他懷里退出了分,仰頭看著他。
徐長洋有力的扣著她的肩頭,凝向夏云舒的眼神繾綣且堅定,“如果愛她、娶她,必須要我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毫不猶豫……”
“豫”字還未從徐長洋嘴里全部吐出,一抹馨軟便急哄哄的朝他堵了過來。
霎時間,又是一陣快門快要被按爆的聲響在空氣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