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千率深深的望著張薰羽:“她的家人在歐洲,等把她救出來之後,我會立即派人送她回歐洲。”像是怕張薰羽誤會一樣的說。
其實即便是易千率不解釋,現(xiàn)在張薰羽對於易千率也不會有什麼誤會,畢竟已經(jīng)全然的相信了。
張薰羽看了易千率半晌,眨了眨眼:“你想做什麼,直接去做就好了,不用擔(dān)心我會多想。”
易千率的眼裡泛開一片笑意。
這麼多年以來,他和張薰羽總還是在不斷的學(xué)會應(yīng)該如何去愛。
A市的某家豪華酒店內(nèi)——
簡安寧被捆綁住了手腳扔在牀上,一張臉上是毫無血色的蒼白。
在納瓦什身邊的這段時間以來,簡安寧已經(jīng)從最開始的試圖掙扎,到現(xiàn)在的接受現(xiàn)實。
現(xiàn)實就是承受納瓦什的所有情緒,做一條納瓦什的狗。
有腳步聲從一片黑暗裡傳出來,簡安寧的眼睫顫了顫。
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次了,從開始的每一個晚上,到之後的兩三天一晚,再到現(xiàn)在的加驟,每一次簡安寧在黑夜中聽到納瓦什的腳步聲都會壓抑不住身體的顫抖。
“啪——”
房間的燈被打開,白亮的光線在瞬間灼入眼裡,讓簡安寧不適的閉緊了眼睛。
納瓦什一步一步的踏過來,看著簡安寧被紅色的粗繩技巧性的捆綁住的,寸縷未著的身子。眼裡越來越暗。
簡安寧的身子在牀上瑟縮著,有什麼東西很緩慢的從眼角溢出來。
納瓦什冷笑了一聲,就著嘶啞的聲音格外的難聽:“怎麼?覺得很委屈?”
納瓦什的聲音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冷硬無數(shù)倍。
簡安寧睜開眼,看著納瓦什沉默無言。
納瓦什猛的伸手攫住簡安寧的下巴,瞇了瞇眼,一張已經(jīng)添了溝壑的臉越壓越低:“我問你,是不是覺得很委屈。怎麼?連主人的問題都不回答了?”
主人,現(xiàn)在納瓦什是主人,而她簡安寧,無非是一條狗而已。
簡安寧深深的呼吸了一次,斂著眉眼搖了搖頭:“不委屈。”的確是沒什麼好委屈的,她現(xiàn)在所遭受的一切,都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再地獄待的時間越長,越是會想起自己以前做過的事情。
贖罪之人有什麼可委屈的呢?
“是麼?”納瓦什的冷笑更甚,手從簡安寧的下巴上移到簡安寧的眼角,擦了擦簡安寧眼角的微溼,“那麼,你哭什麼?嗯?”
納瓦什的手觸碰上簡安寧的眼角,明明溫?zé)崆铮瑓s像是吐著粘液的毒蛇一樣的噁心。
簡安寧剋制著把納瓦什的手撥開的衝動:“……我沒有哭,只是忽然被光照進眼睛裡,一下子刺激到眼睛了。”
簡安寧當(dāng)然不能對納瓦什說她的確哭了。
“是嗎?只是因爲(wèi)被光照射到眼睛了?”納瓦什撫了撫簡安寧極好看的一雙眼,神情在瞬間暴虐起來,“簡安寧,你以爲(wèi)我他媽是傻子,被你騙了那麼大一次之後還會繼續(xù)被騙?!”
簡安寧沒能成爲(wèi)易太
太,沒有如約給納瓦什承諾的一切,是納瓦什對簡安寧最大的怨懟所在。
消耗了那麼多,苦心經(jīng)營了那麼多,結(jié)果這個蠢女人卻什麼都沒有拿回來,怎麼可能甘心呢?
簡安寧只是偏開頭沒有說話。
沒什麼好說的,她原本也就是在騙納瓦什,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
以前說答應(yīng)給納瓦什盛世的一半股份,不過是緩兵之計,也爲(wèi)了能借助到納瓦什的力量。現(xiàn)在說自己沒有哭也是在欺騙納瓦什,只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騙。
面對納瓦什這樣的人,沒有必要說實話,也有很多實話根本無法出口,反正不管是說實話還是欺騙,都會有“懲罰”,既然如此,又何必那麼麻煩呢?
簡安寧的沉默顯然讓納瓦什的怒氣更甚。
納瓦什看著簡安寧的眼神彷彿要把簡安寧直接凌遲一般:“簡安寧,你當(dāng)我是傻的?什麼叫想要維持現(xiàn)在的生活?什麼叫不想拍戲?這段時間你過得太好了,忘記了忤逆我是什麼滋味了是不是?!”
忤逆納瓦什是什麼滋味,她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張薰羽苦笑了一聲:“我只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想要就這樣了。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是嗎?簡安寧,原來你這麼賤!”納瓦什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簡安寧,“你以爲(wèi)我不知道嗎?你說這種話,說什麼要維持現(xiàn)在的生活,不過是爲(wèi)了不讓易千率兩難。爲(wèi)了你幫我洗錢,你以爲(wèi)我會不知道麼?!”
納瓦什用簡安寧要挾易千率合作,簡安寧卻爲(wèi)了不讓易千率被要挾。自己放棄從納瓦什身邊逃開的機會。
簡安寧合了閤眼,只能極輕極輕的開口:“易千率的事情早就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係了,我爲(wèi)什麼不能選擇維持現(xiàn)在的生活?我這麼說,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任何關(guān)係。”
徒勞無力的解釋,連簡安寧自己都不可能說服的了。
如果真的可以,誰會不想從惡魔發(fā)身邊逃開呢?簡安寧恨不得自己現(xiàn)在就這麼死去也不想再看納瓦什一秒,但是……只要想到易千率爲(wèi)了自己幫納瓦什幹那種事情,這種話就不可能不出口了。
簡安寧怕易千率救自己,也怕易千率不救自己。怕易千率爲(wèi)了自己和納瓦什工作,也怕易千率根本不在意她是否活著過著怎樣的生活。
簡安寧的眼睛低垂著,她自己這樣說。已經(jīng)能算得上是那個時候最好的結(jié)局。
“是嗎?”納瓦什忽然惡意的笑起來,“你不是愛易千率嗎?怎麼?你難道不想知道,如果你發(fā)生什麼事情,易千率會不會救你嗎?眼下就是你最大的機會,怎麼,不想試試嗎?也許易千率對你也餘情未了。別逼我讓易千率看見你最狼狽的樣子。”
連一開始都沒有情,又哪裡來的餘情未了呢?
但讓易千率看見她最狼狽的樣子……
簡安寧的神色僵了僵,無數(shù)個畫面從眼前掠過,在納瓦什身邊的每一天都是狼狽的無以復(fù)加,讓易千率看見最狼狽的她……
簡安寧的呼吸急促了幾分,再狼狽於
現(xiàn)在的簡安寧都無所謂。只是簡安寧不希望易千率看見,無論如何也不希望。
被納瓦什從監(jiān)獄裡帶出來之後,一直蒼白著臉沒有什麼表情的簡安寧,臉上終於第一次露出了類似於決絕的表情:“如果你希望易千率看見的事一具屍體的話。”
納瓦什愣了愣,大概是沒想到簡安寧會有這樣的回答,氣極反笑:“很好。簡安寧,你居然敢威脅我。看來這段時間你的確是生活的太好了,所以纔會想要維持現(xiàn)在的生活。”
納瓦什勾著手指拉開一段繩子,粗礪的紅繩在簡安寧的身上拉扯著,讓簡安寧不自覺的皺眉。
“簡安寧,看來我也是時候還和你玩點新花樣了……”納瓦什的眼神愈來愈冷,冰冷的令人心裡抑不住的泛寒。
簡安寧瑟縮的更加厲害,強忍著顫抖的衝動,依舊撐著臉上的決絕。
納瓦什和簡安寧對視了半晌,忽然惡劣的笑了笑,鬆開繩子轉(zhuǎn)而舀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頌提,給我進來。”
頌提?納瓦什這個時候讓頌提進來做什麼?
簡安寧皺了皺眉,有淺淺的一層懼意泛開。
納瓦什究竟想做什麼?!
頌提很快就進了房間,依然是保鏢該有的一身黑,在納瓦什身前站定:“納瓦什先生,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簡安寧的臉上和身上浮開一層紅,她現(xiàn)在還沒有穿衣服,雖然頌提看也沒有看她一眼。納瓦什到底是想做什麼來懲罰她?
“大家跟著我從泰國到這裡也累了。把簡安寧帶下去,讓所有保鏢都享受享受,記住,身上不能留下什麼傷痕。”
饒是跟著納瓦什見慣了大場面的頌提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納瓦什,彷彿不敢相信自己說過的話。
納瓦什玩過的女人再扔給手下的兄弟玩不是沒有的事,但是這個女人明顯是不同的……
“納瓦什先生……”
“我說讓你帶簡安寧去讓保鏢們舒服一下,怎麼?有問題?”納瓦什又重複了一遍剛纔說過的話。
頌提連連搖頭:“沒有,我現(xiàn)在就立刻辦。”
頌提向納瓦什躬了躬身體,然後快步向簡安寧走去。
納瓦什所下的命令,讓簡安寧也有片刻的反應(yīng)不過來,看著頌提向自己的方向做來越近時,簡安寧終於覺得恐慌,不斷地向後縮著。
但後面的空間到底是有限的,簡安寧沒有後退多少就已經(jīng)貼上了靠背,頌提的手向著簡安寧光裸的肩膀伸過來:“簡安寧小姐,請跟我來。”
簡安寧拼命的搖著頭:“不行……不可以……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和納瓦什在一起已經(jīng)是一件足夠噁心的事情了現(xiàn)在納瓦什卻居然還要她去和那些保鏢在一起……
簡安寧眨了眨眼。眼淚一顆一顆的從眼睛裡掉出來。
納瓦什冷笑:“簡安寧。你不是早就應(yīng)該知道,不管做什麼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嗎?欺騙我要付出代價。忤逆我也要付出代價。既然不願意乖乖聽話。這就是你的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