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來的陰雨,終于讓天空放晴,寧白蘇垂眉看著手中的簽筒,微微一笑。
腦海里回憶著上次北冥蒼爵的回答。
“北冥蒼爵,難道你不怕天下人知道你有男chong,會笑話你的嗎?”。
北冥蒼爵聽完她的話語,笑意的眸光落在她身上,笑道“蘇兒,你覺得我可會怕?”。
這天下眾人口中,不都是他有男chong嗎?
寧白蘇蹙著眉看著他,半響后才輕笑著搖了搖頭,似想起什么,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北冥蒼爵,你真的是喜歡男人?”。
卻見北冥蒼爵瞇了瞇眸光,給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思量一會兒,才道:“若你是女人,我會更喜歡,若你是男人,我也會一直鐘情于你”。
“...”寧白蘇無語,半瞇著眸子,看著北冥蒼爵。
什么叫若你是女人,我會更喜歡你。
寧白蘇只覺得他這句話里是,話里有話,她猜想著北冥蒼爵必然是應該知道了什么了,不過,只是他不提而已,不由的再次開口,眸底有些笑意:“北冥蒼爵,若我真是個女人了?”。
北冥蒼爵只是邪肆一笑,魅惑的眼神盯著她“那就娶回家”。
寧白蘇扯唇一笑,“北冥蒼爵,你難道沒聽過那個傳聞嗎?寧家有六女,生來帶禍亂,是妖女妲己轉世,如若不誅,必會禍國殃民”。
北冥蒼爵皺皺眉,只是將眸光逼近她“聽過,可是蘇兒我要保護的人,誰又敢傷及半分?”。
寧白蘇聽著他話語里的霸道與肯定,低低一笑,對上著他墨黑的眸子,清澈的眸光里倒映出她的模樣。
北冥蒼爵墨黑的眸底緊盯著她:“再說,蘇兒,你可要知道,你若是男人,你也是我的人,若你是女人,那本王男女通吃”。
寧白蘇低低一笑,只是看著他,轉移了話題“好好陪我逛允山吧”。
“嗯”。
后來,兩人都沒有在提這個話題了,而北冥蒼爵那天卻是一直陪著她游玩整個允山。
...
收回思緒,寧白蘇蹙了蹙眉,午后的熱意散去,跪在菩薩面前,許下一個愿望,隨后,拿著一旁簽筒,輕輕搖了搖,慢慢從簽筒里掉出一只簽子。
寧白蘇撿起,看著簽文上的梵文字體,卻是她所看不懂的。
拿著簽子,走到一旁的解簽處,遞給那解簽人。
那解簽之人接過她遞過去的簽子,問道“公子,你是想問什么”。
寧白蘇看一眼那手中的簽子,默了默“隨便吧”。
那解簽人點了點頭,“這是只上上簽,若是問功名,公子必然以后會有所做為,問姻緣的話,老衲只能說是姻緣已到,可是卻是波折多多”。
“波折多多?”寧白蘇不由的皺眉,重復道。
那解簽人看著她,點點頭,指著簽子上說道“這話翻譯過來的意思便是,姻緣已到天注定,而后面這句則是一波未平一波起”。
寧白蘇蹙眉深思,卻想不到簽文上是這個意思,不再多問什么,只是從腰間里抽出一錠銀子,丟入那解簽人的桌上,便轉身就走。
那解簽人見桌上的銀子,連忙笑道“謝謝公子”。
待寧白蘇走出觀音寺,卻見不遠處的北冥蒼爵正立在大樹下,午后的熱意,讓來往的人群有些少,可是,卻有不少特意來此的求簽拜佛的女兒家來往,而北冥蒼爵站在那兒,不少女兒家都悄悄打量著北冥蒼爵。
而有大膽的女子,特意從他面前路過,走到他身旁,與他同站在一棵樹下避陽。
那女子看著北冥蒼爵,時不時的揪著北冥蒼爵的側臉,期盼著北冥蒼爵的眸光能夠落在她身上一下。
寧白蘇微微一笑,看著北冥蒼爵,真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個禍害。
似想起第一次見面時,他坐在馬車之上,而她站在酒樓之下,或許,那一次就是命中注定,她偏偏跌到他的馬車之上。
北冥蒼爵見她從寺廟里走出來,拿過一旁的傘上前,替她撐開,看著她微微勾起的嘴角,問道“再傻笑什么”。
寧白蘇瞪他,什么叫傻笑,隨后,才回答道“也沒啥,就是想起我們第一次的相遇”。
北冥蒼爵聽她這么說,垂下眸光,腦海里回憶著初次相遇的情景,那時他坐在馬車上,而她站在酒樓之上,卻想不到一次最普通的相遇,卻將他的心卷入漩渦。
看著寧白蘇的側臉,北冥蒼爵扣著她的手,朝著樓梯之下而去。
寧白蘇見他動作,微微一笑,看著兩旁各種的嫉妒的眸光,與他前行。
突然,北冥蒼爵從腰間拿出一個流蘇節(jié)遞給她,寧白蘇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我想聽剛才的女子說,將這個寫下的你愿望,掛在后院的樹下,便能夠很快的實現(xiàn)你的心愿”北冥蒼爵將流蘇節(jié)交到她手心里。
寧白蘇看著那流蘇節(jié),卻想不到北冥蒼爵還信這個,不由笑道“北冥蒼爵,你還信這個”。
“似信非信”北冥蒼爵見她取笑的眼神,悠悠回道。
寧白蘇握緊那個流蘇節(jié),卻見北冥蒼爵的腰間還有一個流蘇節(jié),不由的皺眉的看著他,北冥蒼爵見她皺眉,低下頭,看一眼腰間的流蘇節(jié),皺了皺眉心。
隨后,拿起,丟入一旁草叢里。
寧白蘇見他動作,不由的更加奇怪,半響后,才挑眉問道“是哪個女人送的吧?”。
北冥蒼爵見她這么說,點了點頭,卻想不通她為何會猜的這么準。
寧白蘇一咬牙,直接從他手中接過傘,快速的上前走著,徒留北冥蒼爵一個人還愣在原地。
“蘇兒,你可是吃醋了?”北冥蒼爵見她動作,笑笑。
寧白蘇停下步伐,轉過頭看著他,不做聲。
“蘇兒,你吃醋的模樣還可真是可愛”北冥蒼爵盯著她的小臉,輕輕一笑,眸光里全是笑意。
這般的寧白蘇,他很喜歡,證明她會因為他收下別人東西,而吃醋,也證明他是在她心中的。
寧白蘇懶得理他,準備提起步伐,再次轉身走人。
北冥蒼爵見她再次準備離開,先一步的扣住她的手腕,幽幽嘆口氣,道“剛才有個莫名其妙的女子站在我身邊,便就塞給了我個流蘇節(jié),告知我是用來許愿的,說是若是朝著后院的樹神許下同心愿望,便能夠兩人相守一輩子,永結同心,我聽她這么說,想著給你,便沒有丟掉”。
寧白蘇聽他這么說,半響后,才皺皺眉。
卻被北冥蒼爵牽過手心:“走吧,不信我?guī)闳ズ笤嚎纯础薄?
一路而行,見兩個男人牽手而行,眾人皆是都瞪大目光,似想不到兩個這么好看的男人,竟然都好男風,真是可惜,而有更多的女子,都滿目嘆息。
寧白蘇看一眼北冥蒼爵,卻見他似乎已經(jīng)熟悉眾人崇拜的眼神,絲毫不為所動,終歸還是沒有掙脫,任他拉著她的手,朝著后院而去。
直到后院,寧白蘇站到那顆許愿樹前,卻見那兒早已經(jīng)是掛起了無數(shù)的流蘇節(jié),而流蘇節(jié)下面還吊著一張小小的白紙,上面是寫滿著各式各樣的心愿。
寧白蘇轉過頭,看一眼不遠處的石桌,見那上面有著筆墨紙硯,走過去,取過一張小紙,提筆,在紙張上寫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十個大字。
北冥蒼爵見她認真低頭的側臉,走過來,想要看看她寫的什么,寧白蘇卻是先一步手疾眼快,快速的折合了紙張。
看著他,笑道“既然是愿望,被人看過了就不靈了”。
北冥蒼爵皺眉,看著她,默不作聲。
寧白蘇對上他的視線,也不退讓,她不給北冥蒼爵看的原因,不是因為愿望被人看過了就不靈了,而是這是她小女子的心愿,所以,她不想給北冥蒼爵看,她希望她真的能夠和北冥蒼爵最后能走到一起。
永結同心,白首不相離。
最終,北冥蒼爵做了退讓,退開一步,寧白蘇微微一笑,挑出流蘇節(jié)下面的一根線,將紙條捆綁住,走到樹前。
寧白蘇微微閉目,許下自己的愿望,然后,隨后將手上的流蘇節(jié)往樹上一丟,那流蘇節(jié)便準確落在樹上。
待寧白蘇所有的動作都完成,轉過身,卻見北冥蒼爵正認真的盯著她。
寧白蘇看著他,輕笑道“怎么”。
“蘇兒,我若是有心去取,便是你藏得在高在密,我也能夠取到”北冥蒼爵見她剛才特意往高的樹枝上丟去,不由的出口。
寧白蘇白他一眼,她丟得高,不是因為害怕他拿到,而是因為丟得高,這樣的愿望才能讓樹神看的快些。
不在看他,寧白蘇轉身就走,北冥蒼爵見狀,追上她的步伐,寧白蘇卻是快速的往前走,北冥蒼爵見狀,也是加快步伐。
寧白蘇瞬間起了逗弄之心,加快步伐,奔跑起來。
北冥蒼爵皺皺眉,跟在她步伐,想要追上她。
哪知道,寧白蘇剛轉過彎,準備避過北冥蒼爵的追逐,就在轉彎處,撞上了一個人影。
而那個人影被她撞退的數(shù)步,寧白蘇抬頭,卻見是一個粉衣女子,女子年紀不大,約若和她差不多,十六七,而她身旁還立著一個綠衣的婢女。
有些皺眉,剛準備道歉,就聽到她身旁的婢女出聲“你這個人不會走路啊,要是撞傷我家小姐怎么辦”。
“葉兒,不許胡說”徐汝婷看著一旁的葉兒斥責道。
“是,小姐”叫葉兒的婢女,委屈的看了一眼徐汝婷,癟了癟嘴。
“對不起,姑娘,你不要緊吧”寧白蘇上前,看著那女子,輕道。
徐汝婷抬起頭,看著寧白蘇,抬頭的那一刻,就見眼前的男子眉目如畫,俊俏翩翩,不由的一時間,看呆在那里。
“姑娘,姑娘?”寧白蘇見那女子呆愣在那,不由的多喊了幾次。
徐汝婷聽聞寧白蘇的聲音,連忙回過神來,臉上有些紅潮“公子,我不礙事的”。
“怎么會不礙事的”葉兒聽聞自己小姐這么說,輕輕的碎了句“小姐,您是什么身體,您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寧白蘇聽聞那個叫葉兒婢女的話,皺了皺眉,還未出聲,就再次聽到那女子的聲音:“公子,你別聽葉兒胡說”。
寧白蘇點點頭,看著她道:“姑娘沒事就好,那再下就先告辭了”。
寧白蘇剛說完,就聽到那女子帶著些許期盼的聲音問道:“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
寧白蘇看一眼她,輕道:“寧白蘇”。
“奴家姓徐,閨名汝婷”徐汝婷輕輕一笑,細細溫柔的說著。
“小姐,你怎么能夠隨便將你的閨名告訴陌生人”一聽徐汝婷自報家門,葉兒急著一張小臉,連忙想要阻止道。
“葉兒,若是下次,你在多嘴,我就不帶你出來”徐汝婷一怒,看著葉兒,有些生氣道。
見徐汝婷是真的生氣了,葉兒癟癟嘴,終是不在多嘴,只是輕道了句“是”。
見面前的主仆,寧白蘇瞬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插嘴,似乎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得呆在那兒,默默不做聲。
“公子可是來后院許愿的?”徐汝婷終是看向寧白蘇,輕輕問道。
寧白蘇點了點頭,笑道“是的,我聽聞這里的許愿比較靈,便想著來試試”。
徐汝婷剛準備出聲,就聽到一旁的小丫鬟提醒著“小姐,你的手受傷了”。
寧白蘇看過去,卻見徐汝婷的手背上流出著絲絲血跡,走過去,抽出腰間北冥蒼爵準備好給她擦汗的帕子,替徐汝婷包扎著。
“肯定是你,撞傷了我們家小姐,我們家小姐本身身體就不好,你剛才走過來,都不看路,那么一撞,小姐肯定是被你撞傷的”葉兒見寧白蘇的動作,有些怪罪的說著。
寧白蘇皺眉看她一眼,就聽到徐汝婷有些生氣的聲音道“葉兒,你是不懂我說的什么,是嗎?我說了不許你多嘴,你卻還嘰嘰喳喳的,你是想我回去罰你抄書嗎?”。
“小姐,奴婢錯了,奴婢也只是關心你而已”葉兒聽到徐汝婷讓她抄書,有些十分委屈的說著。
“還不向寧公子道歉”徐汝婷看著寧白蘇,抱歉的笑笑“寧公子,我的丫鬟比較嘴直心快,你可不要介意”。
“寧公子,對不起”葉兒不情愿的看著寧白蘇道著歉。
寧白蘇搖搖頭“不礙事的,她不過也是關心你罷了”。
徐汝婷一見他這么說,笑意掩了掩嘴角“公子來后院可有人陪著來”。
寧白蘇剛要點頭,就聽到身后傳來北冥蒼爵的聲音“是的,本王陪著來的”。
寧白蘇轉過頭,看一眼身后的北冥蒼爵,眉心微皺,北冥蒼爵見她蹙眉,快步邁步來到她的身旁,站定,微瞇著眸子看著面前的徐汝婷,眸光掃過徐汝婷手上的帕子,眉心濃濃的皺起來。
寧白蘇見北冥蒼爵的眸光落在徐汝婷手上,然后移到他臉上,見北冥蒼爵正皺著眉心,猜測他可能是有些生氣了。
徐汝婷見北冥蒼爵的身影,眉心輕擰,眸底有些深思,隨后,輕輕念到“本王?”。
北冥蒼爵卻是不搭理她,拉過寧白蘇的手,就往前走。
寧白蘇看著那扣著她的大手,轉過頭,朝徐汝婷抱歉的笑笑,隨后,才跟上北冥蒼爵的步伐。
北冥蒼爵轉過身,就見寧白蘇朝著徐汝婷笑著,不由的心窩子有些怒火冒上。
而身后更是傳來葉兒的聲音“小姐,你別跟著,你看前面那個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徐汝婷本來是準備跟上去的,一聽葉兒這么說,終歸還是停住了步伐。
拖著寧白蘇,快速的朝前走著,直到看不到徐汝婷的身影,北冥蒼爵才停下步伐。
寧白蘇見他生氣,剛準備出聲,就感覺北冥蒼爵將她往墻上一推,而手撐在她身后的墻上。
北冥蒼爵盯著她,眸色里有些怒意“寧白蘇,你竟然將我送給你的帕子,轉送給人”。
寧白蘇對上他的視線,輕輕笑道“我剛才撞到她了,見她手腕出血,所以才急用著給她止血”。
北冥蒼爵眼底卻依舊布滿怒意“難道她自己沒有帕子,或者她身旁的侍女沒有帕子”。
“北冥蒼爵,我說了我只是急著,一時間沒想那么多”寧白蘇對上他生氣的眸光,輕輕解釋著。
她確實是撞到了徐汝婷,所以,才會出手,幫徐汝婷止血,而且她看徐汝婷的臉上有些蒼白,略帶些病態(tài)的蒼白,見她出血,便是先邁過步伐,卻止血。
盯著她,北冥蒼爵才悠悠的說出這么一句話:“寧白蘇,是不是隨便的一個陌生人,也能夠比得過我送給你東西的分量”。
寧白蘇一愣,卻沒想到北冥蒼爵會這么說著。
見寧白蘇呆愣的目光,北冥蒼爵看著她,輕輕的出聲:“寧白蘇,你說想要來寺里求簽,我陪著你來,因為知道盛夏可能會熱,我連夜去府外的蘇繡選的,只希望你熱的時候,能夠幫你快速的除汗”。
寧白蘇張了張嘴,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北冥蒼爵放下手,盯著她“寧白蘇,是不是我不去,你就會送她回府,然后讓她繼續(xù)用愛慕的眼神看你?”。
“北冥蒼爵,我...”寧白蘇剛準備開口,卻被北冥蒼爵打斷著。
北冥蒼爵開口,輕道“寧白蘇,我其實知道你不會喜歡她,可是,我只是想不到原來我送給你的東西,竟然在你的心中這么不值分量,隨便一個陌生人便能夠與我并齊在你心中的分量”。
寧白蘇聽著北冥蒼爵的話語,想要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解釋有些蒼白,確實她是用了北冥蒼爵給她的帕子,給徐汝婷止傷。
寧白蘇瞬間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平時的利嘴,到此刻竟然一分都用不上。
北冥蒼爵看著她,卻見她終歸沒有解釋,不再說什么,轉身就走。
寧白蘇見他的背影離去,心,瞬間有些慌張,快速的拉過北冥蒼爵的手腕,卻見北冥蒼爵連身都未轉,只是等待著她的話語。
“我...”寧白蘇一時間愣在那里,卻無從下口。
北冥蒼爵轉過頭,看一眼她,默了默,沒有說話,像似在等待著她的答案,見寧白蘇始終說不上一句話,半響后,最終還是轉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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