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左晨的壽辰一日日與之俱進,寧白蘇一直準備著送給寧左晨的禮物,期間偶爾與宋雅琴聯(lián)系聯(lián)系,知道寧左晨最近待她是很不錯。
金銀珠寶不時送進她房中,而且是一個月有大半的日子都是留宿在她那兒,聽聞更是很少去大夫人那里,把大夫人是氣的各種跺腳,咬牙切齒。
偶爾左晴兒也會來叨嘮一些話,不過,大多寧白蘇都不搭理她,都會被她奚細一番,左晴兒才訕訕而歸。
與北冥蒼爵會有書信來往,卻隨著最近時日,信明顯是減少。
寧白蘇卻隱隱有種預(yù)感要發(fā)生。
也不知道為何像似感染到了她的心情,她的眼皮是跳的很厲害,甚至連楚之都取笑她,問她最近是不是有心事,長時間都在沉思。
寧白蘇不由的心情郁悶,出了院子,哪知道剛出院子就碰到了寧逸臣,寧白蘇看著眼前的人,突然感覺,她與寧逸臣像似幾個世紀沒有見過般了,莫名的有些陌生。
“準備去哪?”寧逸臣將眸光落在她身上,見她在huayuan里漫無目的亂逛了很久,才出現(xiàn)在她眼前。
“就是隨便走走”寧白蘇輕言了一句,對于寧逸臣,她不知道該拿什么樣的身份面對,究竟是兄妹,抑或是一些別樣的關(guān)心。
不過,不管怎樣,她都不會承寧逸臣的情,因為她與他注定了身份是敵對,不能有什么過多的糾纏。
而大夫人是他的母親,而她與大夫人之間遲早會有一場勝負戰(zhàn)爭,或許,說不定她最終會是毀了寧府的罪魁禍首都是不知道的事。
“既然這樣,陪我走走吧”寧逸臣見她垂著眸認真思考的樣子,眨了眨眼睛,輕聲笑道。
寧白蘇抬起頭,就聽到寧逸臣帶著俏皮的話音落在她耳中,微有些驚訝,卻見寧逸臣正緊緊盯著她,似在等她的回應(yīng)。
寧白蘇微微一笑,點點頭。
“父親要過生日了,你可有準備什么禮物”與她并齊而走,寧逸臣側(cè)過目光看著她的側(cè)臉問道。
漂亮的側(cè)臉在陽光的照耀下,泛出健康的白希肌膚,讓他覺得驚艷。
“不知道”寧白蘇很誠實的搖了搖頭,隨后,看向?qū)幰莩紗柕溃纹ひ恍Γ骸澳隳兀俊薄?
寧逸臣聽她這么說,默了默,見她俏皮的笑意,微勾唇,張開薄唇,吐出一句:“送父親想了很久的一對玉如意”。
“嗯,不錯”寧白蘇點點頭,她知道最近寧左晨對古玩那些的比較感興趣,寧逸臣對其所好,確實能得寧左晨的心頭之愛。
而且寧逸臣的庶子身份,更是能夠讓他得到寧左晨的重用。
“可要我?guī)湍銣蕚涠Y物”寧逸臣聽她無感的聲音,轉(zhuǎn)過頭,輕輕看著她。
聽著寧逸臣略帶溫暖的聲音,寧白蘇輕輕一笑,搖了搖頭“不用,我到時候會準備好的”。
而且,再說寧左晨能不能安心過這個生日,還是個未知的數(shù)。
說不定到時候被左晴兒一鬧,這個壽辰變成悲劇,都是不可言的。
見她這么說,寧逸臣倒也不在多說什么,微微沉默,待到寧白蘇都以為他不會在開口之際,就聽到了寧逸臣的詢問之聲:“你與...”。
寧逸臣的話語未完,寧白蘇疑惑看向他,等著他未完的話。
“算了,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寧逸臣輕輕一笑,終歸還是沒有在開口繼續(xù)說下去。
寧白蘇眉心攏起著,她覺得寧逸臣必然是有話要告訴她的,可是,卻不知道為何只是說了一半,卻又不說了。
“怎么了嗎?”寧白蘇問道。
“沒事,不過是件小事情罷了”寧逸臣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淡然,仿若他說的真是件很淡然的事。
見他不肯說,寧白蘇倒也不在追問,只是點了點頭,垂下眸光,思考著寧逸臣嘴中的小事情到底是什么罷了。
卻感覺頭上一陣觸感,抬起頭就見寧逸臣的手,正在她頭頂上,寧白蘇眼底閃過些愕然,卻見寧逸臣從她頭頂拿過一片樹葉下來。
“想什么呢,那么認真?連有東西掉頭頂都不知道”見她皺眉沉思,寧逸臣落下目光,從上往下的打量著她。
寧白蘇盯著那片樹葉,搖了搖頭,笑著打趣說:“這一片樹葉也太輕了,就算掉在頭頂,一般人也感覺它的重量啊”。
更別提她剛才在想問題,更不可能去關(guān)注這片樹葉了。
“想問題就想問題,別找借口”寧逸臣一笑,話語里全是對她言語的戳穿。
“好吧,我承認我在想問題”寧白蘇耍賴一笑,被戳穿就被戳穿吧,也不是多丑的事啊。
“你啊”寧逸臣伸出手,用力在她額頭一戳。
“痛,再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寧白蘇彈掉那只在她額頭做亂的指尖,盯著寧逸臣的眼睛,假裝憤恨道“大哥,你還是不是君子,都動手了”。
見她臉上假意的憤恨,寧逸臣一笑,答道“當(dāng)然是君子啊,再說,你剛才不是也打了我嗎,那不你也不是君子,而且我們扯平了”。
“我才不當(dāng)什么君子,我是小人”寧白蘇打趣一笑,再說她對當(dāng)君子才不感興趣,她的興趣是當(dāng)小人好得多,在說她是個女子,又如何當(dāng)君子。
而且小人不受各種束縛,可比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君子好多了,受盡各種框框條條。
世上之人常言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那她還是安安分分當(dāng)這兩種人吧。
“你啊...”寧逸臣搖頭一笑,話語里略顯無奈。
寧白蘇聽著他話語里的無奈,挪挪嘴,很痞氣的一笑“本來就是”。
兩人一路相談盛歡,偶爾談?wù)勍饷娴囊娐剺啡ぃ衷俅握務(wù)劯鲊娜饲轱L(fēng)土。
直到大夫人派人請了寧逸臣去大夫人那里,她與寧逸臣這一次相談甚歡的談話,也到此結(jié)束。
見寧逸臣離去的背影,寧白嘲諷的勾唇,果然大夫人是時時刻刻盯著寧逸臣,害怕她與寧逸臣有過多的接觸,扯了扯唇角,朝著自己院子走去。
卻想不到寧白蘇回院子時,竟然在路上能碰到左晴兒。
而且看左晴兒的樣子,似乎是等了她良久了。
寧白蘇走進,路過她,打算無視。
卻被左晴兒攔在了身前,而左晴兒卻是一臉得意的看著她。
寧白蘇見臉上的笑容,恨不得上前去抓爛這張笑的燦爛的臉,卻終歸沒有這么做。
只是伸出手,將左晴兒用力往旁邊一推,左晴兒因為受不住她這么大力的一推,整個人沒站穩(wěn),就是朝著墻邊跌去。
寧白蘇當(dāng)做沒看見,與她擦肩而過,不由煩躁的皺眉,左晴兒這個女人,真是越挫越勇,每次戰(zhàn)敗,都是來被她奚落一番才會乖乖回自己的房間呆著。
身后的左晴兒扶著墻壁站穩(wěn)身子,見寧白蘇離去的身影,在她身后喊道“寧白蘇,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來找你?”。
寧白蘇當(dāng)做沒聽見,只是依舊邁著步伐往前走。
“寧白蘇,我告訴你一件好事,我相信你聽到了,會想哭的”左晴兒見她步伐不停,加快語速,在她身后叫嚷著。
寧白蘇終是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看著一臉得意的左晴兒。
“說吧,什么事,會讓我想哭”終是好奇心被撥了起來,寧白蘇對向她的眸光。
卻見左晴兒慢慢扶著墻壁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得意而張揚,寧白蘇敢肯定,左晴兒要說的這件事,必然是讓左晴兒很高興地,不然左晴兒臉上的笑容不會張揚的這么明顯。
而且這件事情,必然比她的身份事情還要大。
垂了垂眸子,寧白蘇突然想到剛才寧逸臣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皺眉。
或許左晴兒與寧逸臣要說的是同一件事,而且還是一個她知道了會難受的秘密,寧白蘇這一刻,卻莫名的有些害怕這個秘密了。
究竟是什么樣的秘密,讓寧逸臣一度欲言又止的秘密,而且還被左晴兒知道。
寧白蘇快速的思考著,突然皺眉,或許這不是一個大眾的秘密,而只是對她而言是個她所不知道秘密。
不由的想起楚之這幾天總是一副看著她,心事重重的表情,而且東成近日來根本就不出現(xiàn)的原因。
而且她幾次出院子,見院中各個丫鬟原本在議論什么,可是見到她之后,全部都是不在開口,要么就換成別的話題。
寧白蘇原本是想著她們不過是談?wù)撝鴮幐募议L里短,也就不上心,可是如今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對,那必然是有一件大事情發(fā)生了,而且與她極為密切。
寧白蘇突然明白這幾日不好的預(yù)感從哪來了,就是從這個事上而來的。
左晴兒瘸著腳,一跛一跛朝著寧白蘇而來,明顯是剛才寧白蘇的那一下,讓她歪倒腳了,可是,卻絲毫都不見她皺下眉,看得出左晴兒此刻的心情是極度的好,便沒有因為任何疼痛感到不愉快。
“寧白蘇,你想知道嗎?”左晴兒靠近著她,盯著她漂亮的眸子,有些嫉妒的說著“可是,寧白蘇,這一刻我又不想告訴你了,我想讓你急,看你急著想知道這個事情的表情”。
對上左晴兒嫉妒的表情,寧白蘇懶得理她,轉(zhuǎn)身,就走,她是想知道,可是眾人既然瞞著她,那就說明這個事情不宜她知道。
既然不宜她知道,她又何必必須去知道一個對她不太好的事。
“寧白蘇,你站住”見寧白蘇的步伐直接轉(zhuǎn)身離去,左晴兒連忙邁步,跛著步伐,追趕著寧白蘇。
寧白蘇卻絲毫不搭理她,哪知道還沒走幾步,就被左晴兒追上。
左晴兒瞪她,憤恨道:“寧白蘇,可是我更想看你難過的表情”。
寧白蘇見她臉上的恨意,慢慢將眸光逼近她,盯著左晴兒臉研究了一會,卻見左晴兒見她逼近的臉盤,眸底有些錯愕,視線在寧白蘇臉上轉(zhuǎn)了一圈,左晴兒臉上又變得有些嫉妒。
寧白蘇抿著唇,看著左晴兒,慢慢扯開嘴角,道“左晴兒,你是不是犯賤?”。
“你...”左晴兒一聽她這么說,臉上一陣憤怒,臉色變得鐵青。
寧白蘇繞開她,邁步就走。
她給左晴兒機會,左晴兒不說,現(xiàn)在她要走,左晴兒要纏著不讓,不是犯賤是什么?
她以前怎么會覺得左晴兒這種人有智商,沒事有事送上門讓她奚落一番不夠,硬是要她狠狠言語戳幾句,左晴兒才會訕訕而歸,寧白蘇覺得這種人簡直有受虐氣息。
寧若水選擇讓這種人做盟友,還真是拉低自己的等次。
給左晴兒機會讓她說,她不說,非常被刺激一番。
“寧白蘇,你到底哪里比我好”見她的身影再次離去,左晴兒在身后憤恨叫道。
寧白蘇停下腳步,微一皺眉,轉(zhuǎn)過頭,看著左晴兒,卻見她臉上是各種不甘,不由笑著一字一句道:“我覺得我哪里都比你好,最重要的事,你親愛的爵哥哥所要的人也是我,而非你”。
寧白蘇以為又會在左晴兒臉上見到一副怒急的表情,卻沒想到左晴兒雖然眼底有些氣憤,可卻終歸選擇了笑意相對,將話音一轉(zhuǎn),直接回到了最初的話題上:“寧白蘇,你此刻很得意吧,可是我要告訴你一個,你立馬會哭的事,那就是爵哥哥他要娶妻了,可是那個人卻不是你,寧白蘇,這一刻你是不是覺得很難過?”。
寧白蘇瞬間只覺得腦袋一哄,瞬間什么話音是再也聽不見去了。
仿若周遭的事物都與她無關(guān)。
若是左晴兒話語是真,這樣一來,所有的人的表情就都能夠接連起來了,寧逸臣的欲言又止,楚之看她的表情,東成不出現(xiàn)的原因。
所有的一切,便都有了解釋。
“寧白蘇,這一刻你怎么也笑不出來了,你平時這張利嘴不是挺厲害的嗎,那你現(xiàn)在可還能說出諷刺我的話?”左晴兒盯著她,臉上的表情得意到掩飾不住,更何況左晴兒壓根就不想去掩飾這份得意。
寧白蘇終于將思緒拉回,盯著左晴兒看著她的視線,轉(zhuǎn)過身,就朝著院子里而去,這事楚之絕對比她先知道,她一定要去問清楚楚之。
“哎,寧白蘇,你別走啊,你失落失望的表情我還沒看夠啊”左晴兒見她的步伐又快又急的往前走,知道這件事那必然是賭對了。
果然寧白蘇此刻還不知道爵哥哥要成親的消息,不由的在寧白蘇身后叫嚷著,說完,也不管腳痛,快速的跑到寧白蘇面前,盯著她的表情。
寧白蘇咬著唇,感覺自己已經(jīng)到暴怒的邊緣,停下步伐,卻見因為她的步伐停下,而差點撞上柱子的左晴兒。
“寧白蘇,你此刻是不是很難受,可是我很高興怎么辦,看到你難過,我就覺得特別的開心,掩都掩不住”左晴兒一笑,話里全是真實的高興。
寧白蘇眉心一皺,伸出手,就是將左晴兒往旁邊的水池里一推,隨著,“啪”的一聲,左晴兒落入水中。
“啊...救命...我不會游泳啊”左晴兒在水中大力的滑動著手腳,嘴中時不時被灌下一口水。
“對的,你說對了,我此刻心情確實不太好,不過,你要想知道了下文,那如果你還活著,沒被淹死,我就告訴你,對了,我忘了和你說,這個池子可是很多的水蛭啊,你可要小心,別被它們黏上,到時候被吸干了血”寧白蘇看著左晴兒,揚了揚嘴角,卻見左晴兒因為她的話,臉上變得一陣紅一陣白。
說完,寧白蘇拍拍手,就走人,只聞身后時不時傳來救命的聲音。
左晴兒若是今日不來招惹她,是不會被她推下水的,而且是她心情極度差之后,來招惹她,可不要怪她將她推下水,左晴兒要死要活,就看有沒有人救她。
寧白蘇三步五步就回了院子,而剛回院子,卻不見楚之的身影,不由得想到楚之這幾日都出門學(xué)習(xí)去了。
坐在房間里,寧白蘇將所有的一切都串起來,楚之一連幾日都是不讓她出門,更多的時候都是讓她在院子里呆著。
一問他原因,楚之直說怕左晴兒和寧若水那兩個妖魔鬼怪纏上了,寧白蘇不疑有他,也懶得去和寧若水和左晴兒過招,便一連幾日都在院子里呆著,卻不想一出院子,就聽到北冥蒼爵成親的消息。
寧白蘇握緊手心,只感覺心底有些刺痛穿過。
“怎么了,叫你幾聲你都不應(yīng)?”楚之一回來,就見寧白蘇坐在房間,表情有些陰郁,
寧白蘇抬起頭,盯著楚之,看了良久。
被寧白蘇的眼光盯得有些發(fā)麻,楚之咽了咽口水,才蹲下身,與寧白蘇平齊視線,輕輕說道:“怎么了,你看,我給你帶了翟寶樓的鵝掌回來”。
說完,將手上的燒鵝紙包拿到寧白蘇面前晃了晃。
寧白蘇卻不去看楚之手中的燒鵝,只是依舊盯著楚之,沉默半響,才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楚之見她表情,眉心跳了跳,最終,按下眉心,才緩緩出聲,話語里帶些笑意“有啊,有很多,你想聽哪種”。
寧白蘇卻是看著他,不說話。
楚之見她不說,笑道“聽說李家生了個很胖的大小子,張家又娶了一門媳婦,書社不遠處的王家開了家新店,下次有空我們?nèi)L嘗,還有很多很多,你想聽什么,我都告訴你,對了,最近,在不...”。
寧白蘇打斷他,皺眉,默了默,才道:“楚之,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我想知道的是你隱瞞我的那件事”。
楚之目光一垂,落在她臉上,先是驚愕,隨后,臉上是各種變化,最終還是終停在了有些悲哀上面。
沉默半響,楚之才看著她,輕輕出聲:“你知道了?”。
寧白蘇點點頭,抬起頭,對上楚之的視線,如實交代:“是,我從左晴兒嘴中聽聞了”。
楚之看著她,見她臉上無波,才清了清嗓音,細細聲音開口:“是,王爺他要成親了”。
寧白蘇突然覺得這一刻,心口像似被利器盾傷了一般,她其實一直在期待是左晴兒撒謊,而楚之會告訴她,她想要的答案。
說左晴兒是在撒謊,北冥蒼爵沒有要成親,沒有要娶任何別的女人。
寧白蘇想站起身,突然覺得步伐都有些不穩(wěn),剛站起的身子,腳步就不由的踉蹌了一下。
什么時候,她變得這般脆弱不堪。
脆弱到一點都不像她。
脆弱到讓她討厭這般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