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場回來儒墨把心兒安置在醫院的單人間,一有時間就來看她。轉眼心兒來這里已經快一個月了,在這里的日子是她過去從未有過的安樂平和的時光,日子像春天一樣溫暖。這段時間的了解,心兒知道儒墨能把工廠治理的如此規模是必然的,工廠的制度雖嚴但儒墨給員工的福利待遇卻是真的好,給家遠的員工免費提供食宿,凡節日必會給予員工額外的補貼。
靜婉有時間時就會偷偷去黃天賜的仁德中學去偷看他講課,這段時間一來門房大爺都認得她了,以為她是旁聽呢。
這天,儒墨上午出去談生意還沒回來,心兒趁這時也就可以偷偷下床走動走動了。那次從馬上摔下來,雖然幸運沒斷胳膊瘸腿,但身體還是被枝草劃傷很多,最初腫脹的厲害,儒墨每天監視著心兒不讓她下床,致使儒墨在時心兒連想上廁所都不敢說。今天儒墨出去談事下午才能回來,心兒的身體現在已經好多了,吃過午飯就跟憐青一起打算在門口不遠處觀看街上新青年女性的發型和穿著。年底靜婉就要過門了,黃天賜是大學生,靜婉想自己也慢慢從外表再到內在有所提高,這樣等結婚以后互相距離也近些。
剛到門口突然過來一個年長者和幾個壯漢攔在她倆面前,有幾個直接就想要上前帶走心兒。
“大小姐,老爺讓我接你回家去。”那個年長者說道。
“德管家?還是找來了,我是不會回去的。”心兒一看來者就明白了一切。
“大小姐,你還是回家吧,那個劉老爺說再不把你帶回去,他就告咱楊家是不講誠信、騙取財禮,你父親年紀不小了,那經得起任何官司呢。”德管家勸說道,前幾天不知是誰把寫有“楊謹心現在在許家紡”的字條綁在箭上射到門口,老爺又命令動靜小些,所以德管家才挑好時間點的來。
“你回去告訴我爹我是死也不會嫁到劉家去的。”心兒表情如此堅決,過去心兒曾無數次的問自己如果將來的夫君不是自己心中的那個人她該怎么辦?以往父親用行動告訴她必須妥協,今天心兒想為自己決定一次答案。
德管家知道不必再說軟話了,就說道,“大小姐,那就別怪我無禮了,老爺可是命令一定要我把你帶回去。”德管家示意后邊的人動手。
“靜婉,快去找貴叔來。”心兒忙對靜婉說道,沒想到最終還是找來了,心兒現在只能拖,等著轉機。
“我給我爹留信要一年的自由,滿一年后他要把我嫁給任何人我都認,但現在你們若想帶我走除非我死。”心兒拔下發釵抵在頸間,這讓那幾個上前的人突然不知所措的停在那里,只好退回去跟德管家商量著該怎么做。
一會兒后,德管家又開始了軟實施,“大小姐你就跟我回去吧,你這樣讓我們也很為難,老爺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呀,劉家那么有……”
“德管家,你說再多也沒用的,你們回去吧,”心兒堅定地說著。
“這是怎么回事呀?”貴叔急沖沖的趕過來,來前路上聽靜婉慌里慌張說了些,很是迷惑。
“我家老爺讓我們一定要把我們家大小姐帶回去成親,還望您不要插手我們的家事。”德管家像知悉來者似的,像貴叔一再強調著“我們家”,不讓他多管閑事。
“我會給我爹寫信解釋的,如若你今天非要帶走我,那你就帶著我的尸體回去吧。”心兒的手加了勁,被發釵戳著的脖子血液呼之欲出。
那幾個人被這一舉動嚇的不敢輕舉妄動但也遲疑在那里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楊老爺讓他們必須把人帶回去,可誰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如今這大小姐怎 么像變了個人似的。
“各位,這雖然是你們的家事,但心兒小姐說了她會跟她爹好好商量的,你們就先回去吧。你看,你們這要是逼得心兒小姐出了點什么事,這可是更不好交差呀。”
大家僵持在那里,圍觀的人也多了起來,德管家凝眉跟身邊的人說著些什么,得令的部分手下隱在人群里伺機行動。
“大小姐呀,咱家現在的情況你也是知道些的,老爺這幾年身體越來越差了,可還要每天為著楊家一家老小的吃穿憂心著,你真的想要你已經年過半百的父親過食不能飽、衣不能暖的日子嗎?”德管家看心兒臉上有了變化就繼續說著,“老爺說你是他最孝順聽話的孩子,你的弟弟妹妹都比你小,楊家一大家子現在只能依靠你了,小姐呀,老爺昨晚心痛病又犯了,一晚上都疼的睡不著覺,我真的擔心老爺那一天就會突然倒下呀。”德管家這邊動情的說著,那邊剛才隱在人群的手下也來到心兒身后準備著。
心兒眼里的堅定在漸漸消失著,猶豫著她該為自己活還是該為楊家活,恍惚著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