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儒墨在下班后都會接心兒一起回家,若儒墨有事就會讓小魏來接。昨天儒墨告訴心兒說德管家見沒機會接近心兒,前天已經離開上海了。
這天晚上心兒突然收到一份寄到許家的信,是心兒的父親楊錦榮寫來的,內容很簡單,就七個字“若不歸,骨肉情絕”。
心兒看到信頓失分寸,父親這是在拿那僅有的一絲親情威脅她呀。這分明是逼她回去,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回去了定是不會再讓她出來了,她該怎么辦,真不認他這個父親嗎?
“哥,你說這楊伯伯也真夠頑固的,當真是要毀了心兒姐的一輩子嗎?”
“他這是被那該死的利益熏壞了。”儒墨竟然有些發火了。
“太偏心了,楊伯伯想攀富貴怎么不讓另一個女兒去嫁?心兒姐你別回去,這樣的父親不認也罷。”翰墨也氣憤的說著。
“要不我還是回去當面跟我爹談一次吧?”心兒想了想還是說道。
“心兒姐,不行的,你要回去你就出不來了。”
“他若不答應我我就再逃出來,或者我真的會死給他看。”心兒看似平靜的說著。
“心兒,別再做傷害自己的傻事,翰墨說的沒錯。”儒墨頓了頓繼續道,“若真需要回去,那就我陪你回去,楊伯伯若還逼你嫁,我就硬帶你走。”儒墨認真的說著。
“哥,不如讓爹也去吧,爹跟楊伯伯畢竟是舊交,同是長輩,也許好說話些。”翰墨說道。
“恩,有道理。”儒墨贊同道。
第二天許老爺、儒墨、心兒就來到蘇州楊老爺家。
“老爺,許老爺來了。”德管家進來通報道。
楊老爺略思量了下,忙出屋門迎接道,“昌明表弟?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錦榮表哥,這不我邀你去我家里坐坐呢,你這架子太大還不去,這做弟弟的我也只好親自來看你了。”許老爺笑著道。
“表弟,你可折煞我了,最近事多實在走不開呀,”楊老爺看到藏在儒墨身后的心兒道,“昌明呀,我這不孝女去給你添麻煩了。心兒,還不回房去。”楊老爺命令著。
“爹,我有話要跟你講。”再次回到這個住了二十多年的家,若不是儒墨抓著他的手心兒竟連門都不敢進了。心兒從小就害怕這個冷漠的爹,如今不得不談判了心就不由得咚咚直跳。
“先下去,這是我們自己的家事,就別在這丟人現眼了。”楊錦榮話里有話的提醒著。
“楊伯伯,您一切可都好?”儒墨知道這是不想讓爹和他插手呀,就先問候道。
“是儒墨賢侄?都好都好。多年不見,真是越大越發的英俊了。表弟呀,我們都老了啊,我最近的身體可是大不如前了啊。”楊老爺感嘆著。
“表哥,別這樣說,你我還要等著子孫滿堂,享受天倫之樂呢。”許老爺拍了拍楊老爺的手道。
“我沒表弟你那個福氣呀,有儒墨這樣爭氣的兒子,可以安享清福了。我現在的家境可大不如前了,我都一把老骨頭了,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還得我去處理,如今經營的珠寶鋪也在一直虧空,眼看就要有倒閉的危險了呀。”楊老爺拉下臉來這么一訴苦大家竟一時無言以對。
儒墨想了想問道,“楊伯伯,這幾年雨水不多,您鄉下的八十多畝地收成應該也不太好吧。”
“哎,是呀,那幾畝地都荒了一半了。”
“楊伯伯,我就不繞彎子了,您也應該猜到我爹和我來的用意了。您只要答應不強求心兒的婚事,我就可以幫您重振家業。”儒墨堅定的說道。
“賢侄你怎么幫?”楊老爺疑惑的看著儒墨。
“您也知道桑樹是耐旱的,您可以用那八十畝地種桑樹來養蠶,抽得蠶絲將全部由我們工廠收購,這樣我還會分給您10%的股份。我們的公司的布匹綢緞就要出口海外了,以后規模會更大。不知您愿意合作嗎?”儒墨誠懇的說著。
楊老爺似乎覺得那里有點奇怪,但又不是很確定。
“老弟呀,你可真是有一個能干的好兒子呀。”這次德管家回來說了許家紡的規模,聽儒墨這么一說楊老爺是受誘惑的,又接著問道,“昌明老弟,儒墨還沒成家嗎?”
“還沒吶,一心忙于工廠的事,我和你弟妹為這事沒少嘮叨。就是子女大了不聽勸呀,說要什么自由戀愛,我倆也不懂得這些,只是為了他們未來可以幸福,日后不怨我倆也就聽之任之了。”許老爺道。
“賢侄是該成家了,不知賢侄可有喜歡的女孩沒?”楊老爺繼續問道。
“恩,也是近期才有的。”說著儒墨的眼神不自覺的瞟了一眼旁邊。
“是哪家姑娘?我去送聘禮?你竟一點都沒讓我發現。”許老爺放下送到嘴邊的茶杯激動的說道。
“爹,我還不確定對方的想法呢,您先別摻和。”儒墨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表哥呀,你看,子女大了我們做爹娘的可是管不住啊,對子女你也少操些心吧。”許老爺話是抱怨的,嘴卻是笑著的。
“恩,這下我也的確要少管些了,哈哈哈。”明白了,一直盯著儒墨的楊老爺從儒墨的眼神里看出很多東西,他突然覺得和心兒的一年之約對他來說未畢不是件好事。
“心兒,我答應你的一年之約,但要從你逃婚的那天算起,只能一年。希望你自己好好珍惜,你一定要好好感謝~儒墨賢侄啊。”楊錦榮對站在儒墨背后的心兒道,這短短的一年有可能會促成一件對他、對大家都好的事呢,只是但愿一切順利,希望這次心兒她自己命里有這個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