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鳴笛不斷,一輛白色汽車出現在街頭,霸道的笛聲蓋過周圍,想要穿過擁擠的人群。
“小心。”心兒喊道。
“哄嗵”路邊的攤位被撞倒。
“心兒姐~”翰墨看清時趕忙沖過去。
……
“撞到人了嗎?”
“不知道呢,怎么車從這里走?”
“這誰家的車呀?怎么這么猖狂。”
外圈圍觀的路人紛紛議論著。
……
“瑞兒,我的命根兒啊,瑞兒。”人群中圍一位風霜大嬸滿臉淚痕的搖著一個小孩的手。
“他沒事的,就是受了驚嚇,回去抓幾副安神藥給他定定心就好了。”心兒猜這位大嬸是小孩的母親,這才把她懷里暈過去的小孩還給大嬸。
“姑娘,我謝謝你救了我們娘兒倆的命,我沒法回報,日后我就給你做牛做馬。”
“大嬸您嚴重了……”心兒皺眉摸著右胳膊。
“心兒姐,你沒事吧?那里受傷了?”跑過來的翰墨檢查著心兒。剛才那輛車嘶吼著要經過,心兒姐突然就把吃到一半的糖葫蘆塞到她手里,本以為是跟她鬧著玩要回心兒幾句呢,抬頭一看人不見了,轉頭一瞧她竟倒在對面攤位里。不過剛才也實在太險了,要不是心兒姐眼尖沖過去抱走那個小孩,現在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放心吧,我沒事。”心兒看了看自己有些破損的衣服說著,“小魏,幫我去拿個披風過來吧。”
“恩,好。”小魏應著走開了。
車里的司機見況也慌忙下來查看。
“你們是怎么回事呀?這條街人這么多人你們還要從這里走,好在我心兒姐眼快抱走了這個小孩,這要是撞著了會破壞一個溫暖的家呀,你跟我去警察局,我看他們看怎么處理這件事。”翰墨對那司機吼道。
“對不起,小姐,今天是迫不得以才從這里走的,我家小少爺突然發病,這里是到醫院最快的路,實在耽誤不得呀,等改天你要我怎樣都行。”那司機滿臉歉意誠懇道。
“給錢~走~”車里的人虛弱的說著,臉色蒼白,眼眸低垂,眉頭痛苦的擰鎖癱靠在車里,看樣子的確病的不輕。
“真的對不起,這是一百兩銀票,還不夠的話打這個電話就好。”西裝革履的司機掏出錢,快速寫下電話號碼塞給翰墨就上車去了。
翰墨不好再阻攔就退到一邊。“是哪家的人呀?怎么沒見過。”人群讓開,翰墨看著前面路口拐彎消失的車說道。
“是北平的車牌,應該不是上海人。”擠進來的儒墨答道。
心兒的右側胳膊和腿撞向攤位時衣服被刮破些,不過好在看外邊似乎并不嚴重,等晚上擦點藥就沒事了。一百塊大洋后來分開給了那對母子一半,其余的給了那些攤位彌補損失。
突發狀況讓他們提早回去了,路上翰墨開玩笑說,“那個北平來的少爺真有錢,改天應該打電話勒索這位肇事者一筆,畢竟心兒姐還沒拿到醫藥費呢,要不是看他確實是病的不輕,我定揪著他們進警察局轉一圈……哦,晚上我們去吃什么好呢?”翰墨見被儒墨瞪著,就識相的趕緊換話題到晚飯。
“時間還早,小魏,一會兒你陪我去趟湯姆斯家吧。”儒墨道。
“哥,你去他那干嘛?”
“我讓他幫忙研究一下前陣子的害蟲。”
“他能知道個啥呀。”翰墨不服氣的說著。
“至少人家有醫學證,還有生物學位證書,花錢讓你留去學生物學,你除了鬧事啥也沒學會。”儒墨的臉沉了下來。
“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我是就事論事。”
心兒見倆兄妹有**的味道,趕緊打岔道,“這湯姆斯的名字挺特別,不像是中國人名字呢。”
“哼,洋鬼子。”翰墨憤憤道。
“是西洋人,跟小姐是一個班念過書,前段時間也來中國了。”還是小魏看心兒滿頭問號就解釋道。
“我也跟你們去。”翰墨突然說,又接著道,“我只是好久沒去看他了,省得那個人背后說我薄情寡義。”
“心兒今天不方便走動,你陪著,有需要也好照應著點。”儒墨道。
“我……”
“我沒事的,”心兒打斷翰墨的話小心說著,“再說,我也好奇翰墨的這位同學湯姆斯長什么樣的。”
“那就一起去吧,先去醫院給心兒查看下傷口。”儒墨道。
“只是小傷,并不嚴重,就不用費事了。”心兒怕惹煩忙說道,對于儒墨心兒總是帶著些怯意。
“恩,好吧。”儒墨也沒再繼續,大家一起去往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