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官兵涌進岑家大院,這時候眾人還在議論紛紛,九算離開,這岑家的老宅子便被一群拿著明晃晃刀劍的官兵給圍的水泄不通,岑氏族人正愣,就聽見領頭的人大喝一聲,“通通給我拿下一個都不準跑了”
官兵一涌而上,不論老弱婦孺皆是拿繩子捆了,岑氏的男丁看見情況不對,便有人帶頭叫道,“你們這是要做什么?官府抓人總要有個由頭我岑氏族人在自家房里商議事情,你們這般闖進來拿人是為何?”
根本沒人理會他們的叫囂,明白人心中都知道這是岑子吟在背后使絆子了,可心中也有些懷,自家的事兒竟然鬧騰到讓官府出面,還將族中的男女老幼通通拿下,這岑子吟要干什么?
也有幾個懷是跟岑子吟無關的,厲聲叫道,“我家三娘子是王十五子之媳,你們這般拿人就沒個怕覺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領頭的淡淡的抬起眼皮瞧了那幾個人一眼,“便是三娘子揭你們私設刑堂,都鬧出人命了,誰沒怕覺?誰沒王法?老老實實的跟爺回去交代了倒是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眾人聞言便有個跳了起來,“是她原來真的是她走進王府的大門,就以為自己升天了么?她這是要將我們全族上下都滅了好吞了這份家業”
“九叔公,您瞧瞧,這便是您的有心幫咱們的三娘子如今咱們一族上下怕是要滅在她手上了,還好逃出去了幾個。”
……
最多的還媳婦閨女的尖叫聲,女人孩子亂成一團,哭的叫的躲的,男人則是有機靈的偷偷的往后面溜去過很快他們就現想逃跑并不實際,后面也圍滿了里三層外三層的官兵。
此刻岑氏族人的這片土:上雞飛狗跳,凡是活人皆有錯抓沒放過,一個個的用繩子捆了串成一串粽子往京兆尹送。
走在長安城地大街上。便有人指指點。“這是誰家又被抄家了?犯了什么事?”
“看他們地打倒不像是多富貴地人家呀?這是得罪誰了?”
很快就有人認出這是岑家人。捂著嘴笑。“這是岑家人。三娘子領了這些人辦作坊。一個個忘恩負義地想吞了去。不想肥肉沒吃到嘴。便被人給惦記上了。
該”
“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八卦之魂開始燃燒圍不知情地紛紛圍了過去。
那人便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起來。如今長安城地人。沒地說。一張巧嘴行遍天下。“這岑三娘。你們知道么?就是那個獻封父地那位入王府地那位。話說這岑三娘啊……”
外面的人聽的紛紛點頭,這長安城就是封不住消息,什么事兒到最后總是能讓人聽去個七七八八,所謂隔墻有耳便是如此了。
這岑氏族人男女老幼皆被拉進京兆尹,不多時,便沸沸揚揚的傳出消息來長安城上下皆知道了岑三娘不光是只母老虎還是個狠角色,將她得罪狠了,管你是什么人,便是親戚也照樣讓你下大牢。
如此一來,消息傳到岑子吟耳中的時候子吟驚的不輕,“你說他們被全部流放?我不是讓你交代那邊的人人者死,從犯重判庇的人再輕點兒嗎?”
真讓岑家人滅族了,那就好玩了。
流放……這事兒誰都知道若是沒有人在外面打點在半路上能死掉個七七八八,何況那些老幼,還有那個來跟岑子吟報訊的學童。
張管事點點頭道,“我在街上聽說了就立即去京兆尹打聽,那些人說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岑子吟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她岑家的家事皇帝插手干嘛?她把他得罪狠了么?不就是拐了個王爺出去溜達了一圈,順便試驗一下**的威力么?雖然毀了半座山,可大唐國土廣袤,誰在乎那么一點兒半點兒的,這還順帶的幫他剿匪,滅了地方上的一大禍害呢李潭不也端端的給他送了回來嗎?
想歸如此想,關于這位皇帝的脾氣岑子吟還是要問李珉,扭過頭就瞧見李珉趴在床上好不可憐,岑子吟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男人被那皇帝揍了一頓還不夠,這會兒又插手他的家事來了,真沒道理。
李瞧見岑子吟的模樣就開始苦笑,“必是他還沒氣過……”
岑子吟瞪眼,“我還在生氣呢”
“可他是皇上……”
好岑子吟無奈,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人有十萬大軍,她就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娘們兒,她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都認了,她還能怎么樣?
湊到床邊坐下來,邊上的人瞧見這情形紛紛退了出去,岑子吟壓低聲音道,“現在怎么辦?他脾氣也不能拿著人命亂來?所有的人不管有罪沒罪都統統充軍配,這皇帝當的,也夠昏
…”
李珉瞧見岑子吟鎖著眉頭,伸手在她臉上擰了一把,惹的岑子吟瞪了他一眼,拍開他的手道,“什么時候了還沒個正經樣兒?我瞧這頓板子是沒把你給打疼。”
李珉笑道,“我調戲我老婆,啥時候都行,天公地義”
……
還好屋里沒人,這人張口就來胡話實是讓岑子吟又好氣又好笑,見他如此輕松,岑子吟倒也放松了幾分,低聲問道,“你到底有沒有法子呀?總不能真讓他將人送了出去,反正這事兒都以為是我做下的,哼,他倒是沒半分干系,說出去也沒人信呀只以為他回護我呢”
這皇帝她是沒見過了,只覺得陰險陰險的,想到上次高力士那種滲人的笑容岑子吟就是一個哆嗦,有沒有可能是那家伙沒事兒找茬玩?這么久了,皇帝也沒召見她,而她也沒那心思去抱大腿怎么想怎么覺得可能是那位干的好事兒
只聽見李絮叨叨的道,“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主意,除了高力士我想不出第二個人來。皇上便是生氣也不會胡來的,定人要逼著你去求情瞧著這事兒咱們不消管了,不如就讓他們折騰去,我還不信他們真敢將岑家的人全配了”
岑子吟道,“我也不信,其他人我不知道,讓那個給我報信的孩子吃苦我是不同意的。”
李珉想了;,眼珠子轉悠了一圈就想爬起來,誰知道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剛一動便哀叫起來子吟連忙按住他,“有什么話說就是,要什么東西我去替你拿,你就消停些,別再折騰自己了。”
李珉摸摸下巴道,“我本來算跟你一起去劫獄的過我這會兒動一下都困難,外面還有人守著呢,恐怕不行。要不,咱們去宮里一哭二鬧三上吊?”
岑子吟瞪眼,“有沒有有建設性,比較實一些的方案?上次拐了個王爺雖然結果還不錯,這會兒就有后遺癥了,這次再折騰,恐怕我們兩個都得被關上一輩子”
瞅著外面的岑子吟就來氣,李珉這家伙為了不讓人貼身監視然巴巴的在人面前做些很猥瑣的動作,岑子吟當時恨不得把手給他宰了是他老婆,可不是外面那些歌姬什么的人前那樣只讓她臉都丟光了,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即便是現代人前摟摟抱抱的也是不正經的表現好不好一看見那些人岑子吟就覺得臉上燒,好在那些家伙還算識趣,李的根本目的也是讓那些人不在他面前晃悠,這會兒都退到房間外面去了,不良夫妻才有機會私下商議這件事。
“要不,”李珉道,“就進宮去求皇,誰知道他會有什么要求。”
岑子吟聞言沉吟了一會兒,偏著頭看李珉,李珉見狀道,“若是按照我的想法,咱們大可以去劫獄以后趁機溜掉,這次出去我就不想回來了。”
岑子吟也不想回來,這話她沒說,也沒去細想,當時家中的事沒有處理完畢,要是她‘畏罪潛逃’天知道會是什么情況,倒不如現在讓人耍著玩,至少只有她一個人會有小小的愧疚,若是要用一個陌生孩童的性命來交換摩加,岑子吟是毫不猶豫的。
只是,這會兒跑卻是不行了——讓人二十四小時盯著,李珉還有傷在身,往哪兒跑呀
不過,如今皇帝這么拐彎抹角的來損她,商人都無利不起早,何況是一國之君,若非心中有算計,怎么可能如此?倒是時候要離開長安城了。
只是,岑子吟不能拋下一家老小,他們先走可以,方大娘大郎二郎幾個也必須安排好了離開,自然,最好的法子還是讓他們先行離開——沒了岑氏族人,他們想留下來也會猶豫?
其實,這次的事情倒不是那么的糟糕,岑子吟瞇起眼睛,劫獄是不可能的,進宮見見皇帝探探玄宗的底細倒是很有必要。
想好這些,岑子吟笑著看李珉,“你盡快養好傷,我明天想辦法讓高力士帶我進宮求見皇上,看看皇上是怎么想的。”頓了頓又道,“這些年其實你完全可以離開王府的,若是真想走,總是該去尋一尋那個讓你留下來的人。”
岑子吟說的是王妃,李珉聞言臉色有一剎那的不正常,隨即擺擺手道,“不說了,她也被我氣習慣了,過幾年若是過的好,再帶封信豈不是比現在去說的強?”
岑子吟想勸,卻又鬧不清他們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珉并非那種知恩不圖報的人,王府上下一家都活的極累,唯有抿緊了嘴唇扭身出去了。到底該如何,也要先進宮瞧瞧再說,這長安市實在是個是非地,只要有合適的借口說服家里人,岑子吟巴不得能早早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