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六和紅姑被蒙著眼睛,帶到一處,推進一個柴房,嘡啷,關上門,嘩啦,用鐵鏈鎖上。(小說~網看小說)
關他們的人走之前撂下狠話,“老實點,想跑,就亂箭射死?!?
麻六在里邊大罵:“去你***,那你就去向曹操借一船箭來,因為我會金鐘罩鐵布衫。”
門外的人聽他罵,咚的踢了一下門表示發泄,然后轉身走了。
紅姑不懂草船借箭的故事,問麻六剛剛說的是何意。
麻六心想,你總算有不如我的地方,原來這個你沒看過,那好,以后我就給你說你不知道的,什么電視、手機、街舞、QQ,反正都是你不知道的。
紅姑催他快講,麻六清了清嗓子,說道:“那一天,我閑著沒事,就和老大打了個賭,我說我去向曹操借點箭來,已備打仗的時候用……”
紅姑說道:“你胡說,曹操我知道,你怎么去向曹操借箭,騙人?!?
麻六一聽,壞了,曹操她知道,知道也不怕,我說真話臉紅,說假話非常舒服,道:“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只許你叫紅姑,別人就不許叫?!?
兩個人斗嘴了一會兒,此時蒙眼布雖然已經解下,但屋子里漆黑,也未掌燈,依稀能看見人影,但看不清楚。
“對不起”紅姑輕聲說道,有些害羞,借著黑壯膽。
麻六聽了,什么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她才對,若是我當時反應機靈點,就不會被抓,也不會害得她被一起抓了。但是,聽紅姑這么一說,心里有些心疼,嘴上卻說:“你不是瞧不起我嗎,為何還要管我。”
紅姑道:“說了對不起,只是一個玩笑,以后絕對不會?!?
麻六偷偷一笑,也不敢出聲,反正屋子里黑,她也看不到.
紅姑又道:“主人定要急壞了?!?
麻六道:“不知他能不能來救我們。”
紅姑道:“聽那人說什么侯爺,定是武威侯,他那人陰險歹毒,主人還是不要來,不然就中招了?!?
麻六一聽,還很忠誠,說道:“放心,我救你出去。”
紅姑剛想嘲笑他,忽然想起拋茶杯的事情,不敢再開玩笑,說道:“我相信?!?
就這一句,我相信,麻六像是被打了雞血,身子一下挺直,人也變得精神,這人還沒救出去呢,自己仿佛成了英雄,又想起滄州之時,被誤會殺了契丹人那次,也是這種感覺,但是此次更加的高興,因為這是一個女人對他的信任。
想起滄州,就想起了那個知州周錄的小妾,這件事對麻六來說,就是不光彩的一筆,所以以后更要好好對紅姑,別以后,就從現在開始,我要救她出去,若是真能辦到,那我在她的心中,便是英雄,那她以后就會好好的對我。
對,我要救紅姑出去
這個念頭一出,麻六先把自己嚇到,自己身無一技之長,手無寸鐵,而那些人又說什么侯爺,差不多就是那武威侯,那家伙,麻六見過,長的是,關羽的身材張飛的臉,劉備的性格的諸葛亮的智慧,難對付呢。你說我要捎帶把這個威武侯也殺了,是不是就更英雄了。這個念頭一出,麻六更怕了,自己和紅姑兩個能活命都是奇跡,別的還敢想嗎。
迷迷糊糊,看見簡旭,麻六就問:“老大,我想逃跑。”
簡旭笑著點頭,“麻六,你行?!?
麻六再問:“老大,我想殺威武侯?!?
簡旭還是笑著點頭,“麻六,你行?!?
麻六嘿嘿的樂著,一直到把自己樂醒。
***,原來是個夢。屋子里漸亮,是個破舊的柴房,亂亂的堆著柴草,還有些農具,不時有幾只小老鼠出來溜達。
紅姑倚靠在墻上,睡熟,麻六看看她,依舊是蘋果般紅潤的臉蛋,濃密的睫毛垂下,可人;再想想她平時,洗衣做飯,樸實勤勞,可親;這樣的女人,為她賣命,值得。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又是本本分分,不似周錄的那個小妾,水性楊花,招蜂惹蝶。
嘩啦,門上的鎖鏈被打開,哐啷,門被踢開,嚇了紅姑一跳,她本能的去抽背后的短劍,想起沒有帶,再看看門口站著幾個手拿腰刀的壯漢,憑自己的功夫,不一定能對付得了,還有個什么都不會的麻六,帶著他就更難,別把他們惹火了,動了殺機,再等機會。
“怎么樣,你們兩個睡的好吧,花前月下,孤男寡女,哈哈哈……”那些人放肆的大笑。
麻六心里罵,娘的,還花前月下,到處跑耗子,那紅姑卻不怕,你說她一怕,往我懷里一鉆,這一夜還有點滋味,也忘了趁機親她一下,也沒什么浪漫的話,這要是換了簡旭老大,人家早說“Iloveyou”什么的,想想自己果真有些窩囊。
“當然好,咱不做惡事,到哪兒都睡的好?!甭榱鶜馑麄?。
那些人扭住麻六,“走吧,等一會兒你就不會這樣神氣了。”
殺了?嚴刑逼供?麻六有點怕,看看紅姑,小丫頭高昂著腦袋,無所畏懼。麻六受了鼓舞,咱是爺們,怎能連個女人都比不過,哼了一聲,走在前頭。
幾個人押著麻六和紅姑,往前面的廳堂,柴房連著廚房,廚房連著廂房,廂房連著正房,一溜排開,所以并不遠,出了柴房過廚房、廂房,便到了正房,正房前是一個不大的院子,綠樹濃蔭,幽靜閑逸。樹下置放一桌,上有茶盞和點心,藤椅兩把,卻是空落。一人背對著這面,正在練功,姿勢優雅,動作緩慢。他旁邊還立著一個道士,捻著胡須仔細看那人練功。
麻六被帶來,那些打手卻不敢驚動主人,在一邊靜靜的侍立。
麻六認出那練功之人正是武威侯閻山,只是他現在有些消瘦,歪著腦袋看了半天,麻六看他練的沒力氣,不禁說道:“侯爺,你這是太極還是瑜珈?”
麻六被閻山的手下用刀背打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出聲,麻六就火了:“你打我干嘛,我和侯爺認識,再說,你一大早的也不給喝水也不給吃飯,過來看侯爺練功,還不讓發表一下意見?!?
打手把麻六的脖子捏住,讓他出不來聲音,麻六手舞足蹈的掙扎,憋的難受。
閻山依舊不吱聲,等把這套練完,微閉雙目,雙手下壓,氣收丹田,又等了少頃,才睜開眼睛對身邊的那個道人說道:“無以道長,你看我現在練的如何?”
那道士含笑點頭,“居士現在是大有所成?!?
閻山哈哈大笑,請道士和自己坐了,敬了茶,才來看麻六。
“你是誰?怎說與我認識?”他很輕蔑的掃了麻六一眼,然后低頭喝茶,語氣里好像麻六和他認識是羞辱他一般。
麻六傻乎乎的,沒明白他的意思,套近乎,希望能從輕發落。
“認識,當然認識,侯爺精神真好,就是瘦了,是不是上火了,你也別上火,不就是發配到西南了嗎,西南這地方多好,山清水秀的……”
嘩閻山手中的茶杯一斜,茶水就如一道線射向麻六,旁邊的紅姑扯下一個打手的帽子,隨手一拋,那些水便收在帽子里。
麻六嚇的正努力往后躲,見紅姑出手,自己無礙,才松口氣,對他的口無遮攔毫不察覺,以為自己不過是在開導威武侯,誰知卻把威武侯的傷處刺痛,引得他勃然大怒。
麻六氣道:“你不錯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又有房子又有人侍候,又有閑心練功又喝茶,按你的罪行,應該滿門抄斬的,對了,貴妃娘娘怎樣,替我問候她。”
啪一個嘴巴扇來,麻六原地轉了幾圈,眼前全是金星,最后站不住,斜靠在一個打手身上,被那打手推開。
紅姑沖上,被人拉回,她怒道:“閻山,你死不悔改,皇上對你手下留情,你不知道報恩,卻又做出此等不忠不義之事,把我們抓來,你以為就能要挾皇上嗎,你休想,就是死,我們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閻山被紅姑罵的突然哈哈大笑,“皇上小兒可好,聽說還來此游玩,這樣的無用之輩,怎能當皇上,無以道長,你看我怎樣?”
他對面的無以道人奉承道:“居士納天地之氣,受天地之恩,承天地之意,當然適合坐天地之間?!彼囊馑际?,你適合管天下,你適合當皇上。
閻山又是哈哈大笑,“所以,我才決定走出山門,為天下蒼生,教訓這個無知小兒?!?
閻山,被新皇趕到西南之后,正如麻六說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雖然被消去侯爵,也說是發配,但威武侯親信頗多,賄賂了一些官員,把武威侯從發配之地救出,為了掩人耳目,便進了一個道觀修行,內心卻時刻不忘舊事,想當初功敗垂成,懊悔不已,但大男人做事又怎能輕易放棄,于是邊修行,邊打聽宮里的一切,聽說皇帝南巡,他又伺機再起,在老虎口刺殺簡旭、刺殺麟兒的人,都是他派去的。
現在抓了麻六,他正琢磨,不知這兩個人分量如何,會不會讓那皇帝小兒動心,但看他們的樣子,就是一般的侍從,雖然聽說這個麻六和那皇帝小兒關系頗好,不過是一個御前受寵的奴才,好到哪里去,所以,他就想利用這兩個人,干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