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雲(yún)的秘密?聽野貓說,簡旭心裡暗想,不會是說他要與江小郎決裂之事吧。(小說~網(wǎng)看小說)
不出所料,野貓道:“楊秀雲(yún)在魔牙嶺附近的黑霧山存了不少兵力,他要伏擊皇上。”
楊秀雲(yún)與江小郎背道而馳不新鮮,想伏擊自己也不新鮮,讓簡旭有興趣的是,魔牙嶺和黑霧山,簡旭來和江小郎交戰(zhàn),一直沒有確切的地址,江小扣在簡旭身邊之時,也絕口不提,簡旭也就不問,明知道江小扣和江小郎的關(guān)係,若是問,江小扣不告訴,很爲(wèi)難,告訴,很爲(wèi)難,再說,從江小扣那裡把什麼都打聽詳細(xì),這有點(diǎn)作弊的意思,所以,簡旭要憑自己的能力,去鬥敗江小郎,讓江小郎心悅誠服。
“那魔牙嶺是哪兒?黑霧山又是哪兒?”簡旭問。
野貓道:“皇上不知嗎,魔牙嶺就是江小郎的總寨駐地,黑霧山是魔牙嶺的門戶,黑霧山並非是楊秀雲(yún)駐守,而是九當(dāng)家的甘霖,甘霖和楊秀雲(yún)要好,最近楊秀雲(yún)頻頻在黑霧山出現(xiàn),我想他們一定是要對付皇上。”
簡旭問:“你爲(wèi)何瞭解這麼多?你又爲(wèi)何能料定他們是要伏擊我?”
野貓道:“楊秀雲(yún)對我,是什麼樣的意義自不必說,這幾年來,我注意他比注意我自己還多,爲(wèi)何知道要伏擊皇上,那是因爲(wèi)嶺南百姓,誰都知道江小郎的爲(wèi)人,說一不二,大家也都知道皇上御駕親征,並且,就在最近對江小郎招安,江小郎可以信守承諾,歸順朝廷,但楊秀雲(yún)這個人,我太瞭解,他就是那種無風(fēng)起三尺浪的人,他不會讓江小郎這樣順利的被招安的,想當(dāng)初,我問他爲(wèi)何不肯娶我,他說,江小郎的夫人是名門之後,而我,不僅僅來自一個小山村,還是一個歷經(jīng)坎坷的人,這會給他丟臉,他這個人,非常的高傲,誰也不服,把江小郎既當(dāng)做目標(biāo),又心懷妒忌,只是他能言善辯,除了我,恐怕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shí)面目,所以,他不會老老實(shí)實(shí)的什麼都不做,江小郎和皇上鬥,他也不願意,怕江小郎成了大事,他什麼都不是,江小郎和皇上好,他也不願意,怕皇上厚待江小郎,他還是比不上,反正,我知道的,都告訴皇上了,請皇上小心,君子好鬥,小人難纏,這並非是因爲(wèi)楊秀雲(yún)與我有仇,我才如此的說,而是他的秉性如此。”
雖然簡旭知道楊秀雲(yún)的爲(wèi)人,也肯定江小郎已經(jīng)知道他唆使冷夕雪去刺殺江小扣的事,他一定會對楊秀雲(yún)採取行動,但是,這江小郎的所在,魔牙嶺對自己非常重要,黑霧山這個門戶也很重要。
“你對魔牙嶺知道多少,就是說你對那裡的地形瞭解不瞭解?”簡旭問野貓。
野貓搖頭,“我只知道江小郎在那裡,但是,他們把守很嚴(yán),一般人不能靠近,就是黑霧山,我也是冒險去看過,但是,有很多老人家在江小郎沒有起兵造反之前,經(jīng)常的去那裡採藥打獵,若是能找到那些老人,就沒問題?!?
簡旭想了想,也對,雖然賽諸葛對這裡的地理環(huán)境做了功課,但是,貿(mào)然而進(jìn)還是不好,若能找到一個瞭解魔牙嶺的人,繪製一張地圖,那就事半功倍了。
說道:“野貓,阿哥有個不情之請,你能不能出山,助阿哥一臂之力,順利招安江小郎,等抓住楊秀雲(yún),任憑你處置?!?
野貓聽簡旭稱他自己爲(wèi)阿哥,感動非常,這可是皇上,而且還幫她抓楊秀雲(yún),即使抓不到楊秀雲(yún),能幫皇上一點(diǎn)忙,都是她的榮耀,於是趕緊點(diǎn)頭,“我當(dāng)然願意?!?
說好,兩個人出來,找大家喝酒,野貓再也不是那個滿腹仇恨的野貓,雖然仇恨還在,但已經(jīng)釋放出很多怨氣,人就開朗快樂多了,和大家說說笑笑,變了個人一般。
麻六湊到簡旭身邊,小聲說道:“老大,又得手了?!?
簡旭剛把一口酒灌進(jìn)嘴裡,看麻六那神秘兮兮的樣,知道他話裡的意思,沒有搭理他,站起,大聲說道:“大家靜一靜,朕,現(xiàn)在宣佈一件事情,那就是,野貓,從現(xiàn)在開始,就是朕的義妹,朕,就是野貓的阿哥?!?
大家全部都愣住,喝酒的,把酒壺放在嘴邊,不知往裡倒,吃肉的,拿起停在半路,笑的,笑容僵在嘴角,總之是非常吃驚,連野貓,都是突然愣住。
野貓手下之人,並不知道簡旭的身份,野貓之前也沒有對大家說明,聽簡旭稱自己爲(wèi)“朕”,不是特別明白,又有些感覺,然後一起回頭去看野貓。
麻六在一邊看著,怎麼都傻了,他解釋道:“野貓,從今天開始,就是皇上的乾妹妹,是皇親國戚,懂了嗎?!?
那個簡旭,真是皇上?大家再看野貓,野貓道:“你們這些豬,還不快給皇上磕頭?!?
衆(zhòng)人一陣歡呼,先是跪地給簡旭叩頭,然後是瘋了一般亂喊亂叫,擁抱的,捶打的,總之是非常開心,一來,有生之年能見到皇上,這是多麼榮耀的事情,二來,野貓,居然成了皇上的義妹。
野貓沒有反應(yīng),彷彿對簡旭的這個決定,一下子沒有適應(yīng)過來,覺得不真實(shí),做夢一般,紅姑過來道:“奴婢紅姑,見過郡主殿下。”紅姑開了頭,賽諸葛等人,也都一起過來見禮。
野貓不懂怎麼說,笑笑,點(diǎn)點(diǎn)頭,有些受寵若驚,這麼多年來,自己彷彿一個棄兒,從未有人這樣的尊重自己,自己身邊的這些人,多是怕、無奈、可憐,得到外人的尊重,這好像是第一次。
麻六問簡旭,“老大,你可真好,認(rèn)了四大高人爲(wèi)師父,兩大美女爲(wèi)老婆,又認(rèn)了這麼一個怪人爲(wèi)妹妹,到處攀親戚,你是不是想把這個大乾都霸佔(zhàn)了?!?
簡旭道:“我認(rèn)野貓,是覺得她太可憐,她以前受了太多的苦,以後,希望她能享福?!?
麻六道:“你要把她帶回宮裡?”他的意思,你是假皇上,替那真皇上認(rèn)了這麼個妹妹,不知人間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簡旭道:“不必,就留在南方,她是郡主,自有那些阿諛的官吏來討好,她有房子住,有飯吃,多少能快樂一些,已經(jīng)足矣。”
一夜*慶,小睡即醒。按簡旭的要求,野貓解散了自己的隊伍,這裡的男人,多半是被她騙來,認(rèn)識之後,有的是憐憫野貓的身世,答應(yīng)幫她一起報仇,有的是迫於她的暴虐,這暴虐是野貓對自己的自殘,有的是迫於她的暴力,野貓對簡旭說,這些人都是她的朋友,其實(shí),很多都是被她打怕的。
聽說可以回家,大多數(shù)的人非常興奮,總之,簡旭告訴野貓,給她半天時間,安排好這些人的去處。
到了下午,簡旭吩咐啓程,野貓帶路,去尋找了解魔牙嶺的老人。
走出野貓嶺,騎上馬,野貓不禁回頭去望。
簡旭問:“秀,難捨嗎?”他已經(jīng)把野貓的稱呼改了,希望她能望了這些惡夢般的前塵舊事。
野貓搖搖頭,“不是難捨,而是難忘?!眹@口氣,一馬當(dāng)先,跑在前邊。
簡旭明白,她說的難忘,是因爲(wèi)這裡有太多她的故事。
野貓帶路,沿附近的村落打聽,有沒有去過魔牙嶺的人,都搖頭,那是江小郎的地盤,幾十裡之外都設(shè)了崗靠近都難,別說進(jìn)去。
野貓並不死心,一定有人去過,簡旭也這樣認(rèn)爲(wèi),江小郎造反又不是百八十年的事,年齡大的老人應(yīng)該知道,自己也不做聲,跟在野貓後邊。
傍晚,簡旭吩咐找個地方歇腳,方圓百里之內(nèi)都是大山,白天都不安全,怕有虎狼出沒,晚上單是行路都難,再說,離江小郎越來越近,別中了什麼埋伏,他一天不受降,就一天都是與朝廷爲(wèi)敵,人心難測,另外,更危險的是他身邊的那些人,連江小郎自己都不一定了解真實(shí)情況,更別說我簡旭。
來到一個寨子,多是竹樓,雖然這竹樓建造的非常簡單,力氣大者如張埝,都能把它推倒,但好歹是個房子,簡旭就想在此逗留,還沒等說,麻六自告奮勇,要去找戶人家,借宿一夜。
野貓道:“皇上,就這麼幾戶人家,而我們?nèi)擞侄?,怕是把地方都騰出來纔夠,不如就在寨子邊上,找個平整之地,不過,我是這樣露天睡慣了,就怕皇上睡不得?!?
聽野貓這樣說,簡旭覺得很有道理,看那竹樓寥寥幾個,而自己這裡十人,又騎著馬,撲騰騰的跑過去,百姓還不以爲(wèi)是山賊,說道:“女人都睡得,大男人如何不可,好,今晚就露宿,也省得打擾到百姓。”
所謂的寨子,就是村落,半坡之上搭著幾個竹樓,既然不想擾民,簡旭一行人,就在坡下尋找,麻六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一棵大樹,用手一指喊道:“老大,那是什麼樹,天啊,太大了。”
野貓道:“那是榕樹,不如我們就在那樹下歇息,榕樹枝葉繁茂,若天氣有變,也能遮風(fēng)避雨?!?
簡旭同意,一行人來到樹下,舉頭去看,好大的樹,枝幹交差相連,樹葉密密匝匝,彷彿一個天然的大傘,往下面一坐,就彷彿一個房子,枝幹橫斜,也可以坐人,還可以躺著休息。
野貓去附近拾柴火,晚上山裡涼,既取暖又照明,還能驅(qū)趕野獸。
只是沒有東西果腹,麻六還後悔,不如把剩下的老虎肉帶著,他顛顛的過來對野貓道:“你那柴刀功夫真是厲害,不如你再去逮只老虎吃吃,實(shí)在不行,兔子也可以,這大長夜的,空腹睡覺,受不了?!?
紅姑呵斥麻六道:“餓一日兩日又何妨,你不應(yīng)該叫麻六,應(yīng)該叫麻煩,老是麻煩人,有本事,你自己去弄。”
野貓拾了柴火回來,點(diǎn)燃,對一直跟在屁股後頭磨嘰的麻六道:“老虎豈是日日能搞到的,附近寨子的田裡,應(yīng)該有芋頭,我去看看?!眲傄?,就聽有歌聲傳來。
“一朵花開了、蝶不來,誰把花兒當(dāng)花待,有心哥就看一眼,切莫折了花兒敗……”
這歌唱者聲音嘹亮,在寂寂的山裡,歌聲直入雲(yún)霄。惹得大家都去尋找,誰唱的?人呢?
等了一會兒,歌唱者隨著歌聲由遠(yuǎn)及近,從山上下來,模模糊糊的一個黑影,等看清晰了,那人已經(jīng)走到簡旭這些人幾步之遙。
簡旭正坐在地上歇息,舉目觀瞧,心裡驚詫,這唱歌的人竟然是位白髮老翁,他身背竹簍,身穿布衣,腳蹬芒鞋,手裡拄著一根棍子,走路非常輕靈。
到了簡旭這些人近前,歌聲戛然而止,看看,拱手見禮,“這裡有客,適才老朽不知情,自顧自的唱,打擾了各位,見諒?!?
簡旭站起,沒想到這老者這樣彬彬有禮,一路上,山民們看到自己這些人,要不是就是躲,要不就是用一種好奇的茫然的眼神看他們,像老者這樣大大方方前來說話的人,幾乎沒有。
“老伯,我等是遠(yuǎn)來之人,錯過了住宿,借貴地暫時歇息,是我們叨擾了纔是?!?
老者走到近前,看了看簡旭這些人,馬都在一邊吃草,人是坐的做,臥的臥,男男女女不一,問道:“聽你說話,果真是遠(yuǎn)地而來,無妨,天地如此之大,你們不過用了這方寸,來來,我這裡用很多野果,大家嚐嚐?!?
麻六樂的就想過來拿,被紅姑制止,使個眼色,不瞭解對方,豈能輕易相信人。
麻六把手縮回,老者就笑了,“戒備之心還蠻大,”然後用手一指,“看見沒有,那個竹樓就是我家,我平時喜歡上山採些藥材野果之類,一來自用,二來換些小錢喝酒,三來,也是消愁解悶。”
簡旭聽到採藥二字,頓時想起魔牙嶺來,他走過去,從竹簍裡拿出一個野果,咬了一口,邊吃邊贊,“好吃好吃?!比会嵊帜昧诵┧幉目纯?。
“老伯,能否小坐片刻,在下想請教個問題?!?
老者道:“有何不可,請教不敢,有話儘管說?!?
簡旭拉著老者坐在火堆旁,此時麻六早把老者的竹簍接了過去,老大都吃,他不怕死我也不怕,把野果倒出,逐個的分。
野貓過來老者面前,怕簡旭是北方人,和老者說不明白,她對老者道:“阿公,這位是我阿哥,想去魔牙嶺走走,不識得路,阿公是否去過?”
老者聽說魔牙嶺,立即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