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兒笑了笑,這幾日來那麼多匆忙趕路的江湖子弟全是爲了秦家三小姐秦雪瑩,據(jù)說是江湖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美人。
“喔,難怪小師兄最近幾日魂不守舍的,原來是爲了秦小姐啊。”白珠兒抿嘴笑了笑。
朱遜著急的辯解道:“不是,不是爲了她,我是爲了見見那些江湖豪傑。”
白珠兒看著他那漲紅的臉,只笑不語。
夏宸瀚看著整埋頭吃著燒雞的七戒,說道:“師父,這次不會又像上次一樣吃完就溜了吧?”
七戒睜眼看了一下他,說道:“乖徒弟,師父我何時溜過,我那叫瀟灑的走。說吧,你這小子這次又有什麼事?”
夏宸瀚看著七戒,隨後將這些天的疑問說了出來。
七戒聽完了認真的想了想:“照你這麼說,你那未來的小媳婦確實是老妖婦的徒弟,不過這次確實奇怪,這不像她的作風。怎麼突然變的如此善良了,莫非真的是人之將死其心也善?不過,這個老妖婦你若碰上她,報上師父的名號,她也不會爲難你,不過那個無塵公子你倒是要小心點。酒這麼快就沒啦,再來點烤豬,羊肉湯,總之越多越好。”
“師父,既然你和老妖婦那麼熟,那總該有方法讓我可以牢牢的鎖住我那總愛逃跑的媳婦啊?”夏宸瀚說道。
七戒聽了聽,搖頭道:“這個簡單,若她還是從前的她,師父還是有方法教你,若她不是她了,那師父就不知如何了。”
“師父,那你就想想方法,你老人家不是說天下無敵嗎?你不願意看見你唯一的徒弟連自己的媳婦都擺平不了吧?”夏宸瀚說道。
七戒看著他那帶著一絲哀求的眼神,哈哈大笑道:“難怪你小子今日帶了這麼多好吃來,原來是打不過自己的媳婦啊,這臉丟大了,看來師父得拿出看家本領(lǐng)了。”
夏宸瀚幽怨的看了看七戒,說道:“師父,你不是說畢生所學全傳給我了嗎?怎麼還有私藏?”
七戒瞧著他那眼神,嘆息道:“誰讓你小子是皇家貴族,那些上不了門面的功夫怎能教給你?”
“師父,你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這次可別再私藏了!”夏宸瀚笑著說。
這幾天,白珠兒總覺得心神不寧像是有什麼事要發(fā)生,秦家堡近在眼前,擂臺前佔滿了人,人聲鼎沸。
“比武不是點到爲止嗎?怎麼他們看起來像生死之戰(zhàn)?”白珠兒說道。
朱遜也是和她一樣的想法,看著擂臺上的人,幾場比試下來,輸?shù)娜瞬皇侵貍褪前胨馈?
“這些武林門派表面上和和氣氣,其實私底下誰都不服誰,如今有這樣一個機會都想壓過對方,這比起來自然是十二分的功力。”人羣中一個男子說道。
白珠兒回頭一看,是個穿著青色長衫,個頭中等的三十來歲的男子。白珠兒看向他時,他也在看她,四目相對,不躲不閃,微微一笑。
“怎麼上來一個女的啊?”人羣中都在議論著。
白珠兒擡頭一看竟是妖魅兒,原本妖魅兒爲了安慰愛郎便答應(yīng)將秦家三小姐弄給他。
“這位夫人,今日是我們秦家堡比武招親,夫人若有事不如到臺下我們細說?”秦家堡的管家秦遠說道。
妖魅兒她一生未嫁又最恨別人說她老了,聽見夫人兩個字,她早已怒火沖天:“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是夫人?找死!”
只見妖魅兒說著竟直取秦遠的雙眼,這秦遠是近幾年秦家堡請來的文管家,不會半點功夫,眼睜睜看著她飛向自己。
“我家管家並非有意冒犯女俠,還望這位女俠請手下留情!”
只見秦雪瑩擋下她的手,對著她盈盈一拜。就見她豔如桃李,舉止嫺雅卻給人一種驕傲冷漠的感覺。
衆(zhòng)人都是初次見到傳聞中的秦家三小姐,不少少年俠客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臉上寫滿了愛慕之情。
妖魅兒並不領(lǐng)情,只是冷笑道:“呦,什麼時候我變成女俠了?哈哈,不過你倒是長的頗不錯,捉回去還是可以伺候邪郎一段時間的。”
妖魅兒說完,拿起長鞭就揮向秦雪瑩。妖魅兒已經(jīng)十多年未在江湖惹事了,這些少年俠客雖聽過她的名號卻不曾見過她的人因此都不知道她就是二十年前那個魅惑了無數(shù)俠客的妖女。
秦遠一看這個女子是特意來找茬的,趕緊回去稟告給堡主,秦平彥聽了之後立即大吃一驚。
只見臺下那些武林少俠都在躊躇著,既想來個英雄救美又擔心此時上去兩個人打一個人有損英名。
但見妖魅兒的鞭子快落在秦雪瑩的身上時,趕來的秦平彥一個箭步就將女兒拉了過去,躲開了鞭子。
“呦,多年未見,秦堡主風采依舊啊!”妖魅兒嫵媚的笑道。
秦平彥鄒了鄒眉頭:“妖魅兒,果真是你,沒想過銷聲匿跡了十幾年你又出現(xiàn)了!”
他的話一出,臺下那些少俠個個義憤填膺,只因他們門中的長輩們不少都是命喪她的手中,因此她的名號他們早就知曉,沒想過今日卻在此遇見。
“秦堡主,此等妖女今日必除去。”這話一說,臺下的少俠們突然都飛上臺上團團圍住妖魅兒。
白珠兒看了看不禁皺起眉頭,她最怕遇見那幾個師姐,剛剛見她出來時,她刻意低下頭藏在人羣中。
“你們這些名門正派整日裝作正人君子,今日這麼多人圍攻我一人,怎麼江湖道義就不顧了,哈哈!”妖魅兒說完了,笑道,只見這笑聲吸引著他們。
“大家清醒點,這妖女最擅長迷惑人。對付這種妖女不用講究江湖道義,死在她手下的江湖豪俠不知有多少,用不著跟她客氣。秦堡主,今日這比武大會是無法比下去了,待我們大家齊心協(xié)力殺了這妖女再來比試。”青衣門的趙逸說道。
“趙大俠說的極是,這個老妖女人人得而誅之!大家上!”
妖魅兒的武功比起幾位師妹要差點,但是對付這些人卻綽綽有餘。
朱遜和白珠兒雖覺得衆(zhòng)人這麼圍攻她一人有失江湖道義,但又不便插手此事,更何況此事發(fā)生在秦家堡,連秦堡主都沒說什麼,他們自然不便開口。再者妖魅兒說來也是他的同門,他師父曾今說過二師伯年輕時行事偏激,落了個魔頭的稱號,年輕時收的四個徒弟也都成爲武林正道人人誅之的妖女,不過大徒弟當年被仇家追殺墜崖而亡,剩下的三個徒弟都是江湖中有名的魔女。至於大師伯只有兩個徒弟,可惜兩個徒弟,一個在聲望震撼武林時暴斃,一個還未入江湖就溺水早逝,所幸還有個徒孫。至於他師父,跟過他幾天的都叫他師父,算起來正兒八經(jīng)的徒弟只有他一個。
“呦,這麼多人想著我呢?可人家就一個人哪能伺候這麼多人,不玩了!”
妖魅兒一說,鞭子一出秦雪瑩便到了她手中,直到她人已走了,衆(zhòng)人才清醒,
原來他們都中了媚術(shù),不由得暗自懊悔。
妖魅兒剛走,白珠兒便追了上去,她雖不喜歡秦堡主那人,但是也不能看著秦雪瑩被她帶走。
“小師妹,怎麼又是你?怎麼說我們也是同門,剛剛你也看見他們是怎麼對我的?”妖魅兒氣惱的看著她。
“二師姐,我並無惡意,只是希望你放了秦小姐,既已遠離江湖又何苦踏進這深潭。上官邪若是真心愛你又怎能與那些女子尋歡作樂,他如今武功已廢,你們自可做個平凡的夫妻,這樣不好嗎?”白珠兒勸解道。
“還不是因爲你廢了他的武功,他已好幾日不與我說話,又無人陪他開心。我是妖女,只有他不怕我不嫌棄我,這些年都是他陪著我。只要他開心,他要什麼我就給什麼。平凡的夫妻,我做的了嗎?你以爲那些正道中人會放了我?小師妹太天真了,若是他們知曉你是我?guī)熋茫率切熋迷诮幸矡o立足之地!”妖魅兒冷笑道。
白珠兒並不在意她的話,淡淡的笑著:“二師姐不必多言,我今日必須將她帶走,還望二師姐成全。若二師姐執(zhí)意不肯,我也只好兵戎相見了。”
妖魅兒看著白珠兒,既忌憚她的武功又心有不甘,握著手中的長鞭許久才鬆開,不情願的將秦雪瑩丟給白珠兒,離開前恨恨的看了白珠兒一眼。
“小師兄,出來吧,這人我交給你啦!我回客棧啦!”
朱遜從草叢中走出,接過已昏迷的秦雪瑩,喜滋滋的往秦家堡的方向走去。
身正不怕影子斜,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師父現(xiàn)在不過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了。武林中人怎麼看待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怎麼看待自己。再說了這江湖本來就是非不斷,我又何苦將自己陷入是非曲折之中。蓮出淤泥而不染,這大概就是師父爲何總叫我蓮兒的原因,清者自清。白珠兒想著想著,心情頓時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