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之后,公輸冉伸出手去,將長安梳得好好的頭發(fā)揉亂,仿佛在懲罰他跟蕭瑾楓出去而沒有告訴自己一般。
看著長安亂糟糟的頭發(fā),公輸冉又笑起來。只要一看到長安,只要長安一對她笑,抱著她的手用他軟軟糯糯的聲音對她撒嬌,她便覺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馬上就要成親的顧哥哥也好,已經(jīng)忘了她和長安的蕭瑾楓也罷,還有什么比得過此時(shí)此刻站在她面前對她笑的長安呢?
“你看你把他的頭發(fā)揉成什么樣了。”蕭瑾楓嗔怪道。他想伸手去幫長安理理頭發(fā),卻怕惹得公輸冉不高興。
她一向不喜歡他插手長安的事。
而頂著一頭亂發(fā)的長安,見自家娘親笑了,他也跟著笑,都顧不上理一理自己的頭發(fā)。
“去找小楓姐姐,請她幫你把頭發(fā)再梳一梳。”嘴上如此說著,公輸冉卻像是怕長安的頭發(fā)不夠亂一樣,又接著在他頭上揉了揉。
一旁的蕭瑾楓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抓住公輸冉放在長安頭上的手,對長安道:“快去吧,將頭發(fā)梳好了再回來。”
回來之后離你娘親遠(yuǎn)一點(diǎn)。這句蕭瑾楓沒有說出口。公輸冉這是什么習(xí)慣,一開心了就揉長安的腦袋?長安也是,縱容他的娘親,公輸冉怎么揉他都是笑嘻嘻的。
從公輸冉的魔爪之下逃離之后,長安還不忘跟蕭瑾楓二人道別,得了蕭瑾楓的點(diǎn)頭之后,才匆匆離開屋子。
“你這是什么習(xí)慣。”長安剛走出門,蕭瑾楓便皺眉道。
“什么?”公輸冉楞了一下,一臉迷茫的看向蕭瑾楓,顯然沒有聽懂蕭瑾楓在說些什么。
“好端端的,揉孩子的腦袋做什么?”蕭瑾楓望著長安背影消失的地方,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他知道公輸冉和長安這些年這些年相依為命,感情很是深厚,但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覺得公輸冉有些忽視長安了。
他說不出那種感覺,誰都看得出來公輸冉最在乎的便是長安,但是蕭瑾楓就是覺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他有名字。”公輸冉語氣不善,這次輪到蕭瑾楓摸不著頭腦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長安一走,公輸冉又成了這副模樣?
她這脾氣,比這六月的天氣還要善變。
“別孩子孩子的喊,他有名字。”公輸冉好心的解釋。
她真是討厭極了蕭瑾楓跟長安說話的語氣,還有蕭瑾楓提到長安時(shí)的那種熟稔,就好像他一直看著長安長大一樣。
明明,他什么都沒有參與。
不能給長安一個(gè)完整的家,公輸冉始終覺得虧欠長安,實(shí)在愧疚得很的時(shí)候,她便會想到蕭瑾楓,想到要是他是在長安記事之后才離開的會不會好一些。
那樣子的話,長安再想起爹爹的時(shí)候,心里就會有一個(gè)影子,而不是一片空白。
“長安為什么跟你姓?”蕭瑾楓試探的開口,說完便小心的觀察著公輸冉的臉色。
說到名字,蕭瑾楓這才記起,初見時(shí)長安說他叫公輸仇,是隨的公輸冉的姓。那日公輸冉是帶長安去找長安的爹爹,也就是公輸冉的夫君——雖然他不是很想聽到這個(gè)稱呼。
這樣看來,公輸冉應(yīng)該是知道自己夫君去了哪里,倆人也應(yīng)該不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冤家,不然公輸冉也不會帶長安去找他。
可是既然這樣,長安怎么會跟著公輸冉姓,公輸冉又為什么改口教長安說那些話。教就教罷,最后又對著他大發(fā)脾氣,還是在倆人剛認(rèn)識的時(shí)候,這些問題,蕭瑾楓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在他心里,興許在涉及長安的事情上,公輸冉有些不可理喻,但她絕不是莽撞之人。又怎會在認(rèn)識自己沒多久的時(shí)候就那樣發(fā)脾氣?
她就不怕他一生氣,直接要了她和長安的命?公輸冉好像從一開始就篤定,自己不會傷害她和長安一樣。
雖然事實(shí)確實(shí)如此。
他認(rèn)真的觀察著公輸冉臉上的表情,捕捉到她眼里的那一絲閃躲,原本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也在聽到他的問題之后弱了許多。
“他是我生的,為什么不能跟著我姓?”只是片刻的思索,公輸冉便有些沒好氣的答道。
當(dāng)年是他說不知道自己的姓究竟是什么,所以不給長安取名字的,現(xiàn)在倒是來問她為什么要跟著她姓……算了,反正如今蕭瑾楓也不記得什么了。
望著公輸冉氣明明氣極卻憋著不說的樣子,蕭瑾楓輕笑出聲。
“你笑什么?”公輸冉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