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是早上回來的,收拾好行禮,下午便有岐衡宗的親傳弟子來接。
和她一同入圍的一共有五個人,蘇傾城位列第三,也算是不錯的成績。
“小五。”站在大門口,蘇傾城有些不舍的拉著沈洛棲:“你真的不再送送我嗎?”
沈洛棲搖頭:“快去吧,別讓人家久等了。”
蘇傾城拉著她的手,滿眼不舍:“好。那你等我回來,我很快就回來的,師兄師姐們帶我們御劍飛行,不出兩天就能回來的。”
沈洛棲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她不能保證她會等她回來。
蘇傾城不舍的給了她一個擁抱,道:“那我走了,你保重啊。”
“嗯。”沈洛棲點頭,蘇傾城便松開了她的手,小跑著往外面走。
這一別,恐怕是永遠了吧。
蘇家人多數(shù)都不贊同蘇傾城去,今日來送行的,也就只有除了蘇鳳溪以外的蘇家的幾個兄弟姐妹。
“二姐。”看著匆匆跑向外面的背影,沈洛棲想說點什么,可話到嘴邊,卻只有:“一路小心。”
蘇傾城點頭,一邊往外走,一邊朝著沈洛棲喊:“小五!謝謝你!等我回來!”
看著蘇家的大門再次合上,沈洛棲這才收回了目光。
一轉(zhuǎn)頭,頭頂突然傳來一聲鳴叫,沈洛棲抬頭望去,原來是一只鷹。
她一眼便認出了,這是凌月王養(yǎng)的那只。
蘇家的一眾人也紛紛抬頭,蘇落雁疑惑道:“誒?奇怪,這鷹怎么不走了?”
說罷,空中盤旋的鷹突然直直的往下飛來,嚇得眾人連連后退,沈洛棲抬起手,鷹就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她的手肘上。
“這……這怎么可能……”蘇沉魚目瞪口呆。
沈洛棲淡定的取下鷹腳上綁著的字條,手肘上的鷹便乖巧的飛到一旁的樹枝上站著。
沈洛棲打開字條,仔細的將字條上的內(nèi)容看了一遍,臉色并無明顯變化。
“怎么了?”蘇陌止問。
沈洛棲抬眸,看了一眼蘇陌止,回答:“沒事。這里的事情應(yīng)該都處理完了,就用不到我了吧?”
蘇陌止掃一眼旁邊一頭霧水的眾人,然后拉著沈洛棲道:“借一步說。”
然后將她拉到一旁沒有人的地方,問:“昨晚怎么回事?為什么你的人會出現(xiàn)在相府?”
沈洛棲微微一笑:“當(dāng)然是我叫來的,否則怎么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所以你早就知道南宮敬的死和蘇鳳溪有關(guān)?”蘇陌止問。
沈洛棲卻是搖了搖頭:“你把我想的太聰明了,是她自己沉不住氣,先是讓人去截殺秦若敏,后又親自來探我的修為,還主動打探案子的事情。你說是我聰明還是她笨?”
說罷,蘇陌止微微一愣,沈洛棲卻只是笑笑,轉(zhuǎn)身離開。
“對了,”她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下了腳步,道:“我要走了。蘇傾城回來以后,就告訴她蘇明月死了吧。”
說罷,接著邁步離開。
“七七。”見她真的要走,蘇陌止不由的將她叫住,他知道他一直都欠她一個道歉,不,是好多個。
他微微啟唇:“回頭見。”
沈洛棲沒有回答,而是直接邁步離開了。
……
入夜。
郊外荒廢的林子里,沈洛棲一身束腰黑衣,頭上帶著黑紗斗笠。
“將軍,”一抹黑影閃過,單膝跪在沈洛棲面前:“讓他們跑了。”
“繼續(xù)找。”斗笠壓的很低,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只是聽她冷聲道:“陛下有令,此人必須死。”
“是!”
……
幾日后,凌月城的和親隊伍如期進了逐鹿城,逐鹿王命人夾道歡迎,挨家挨戶都掛起了紅色的燈籠,鮮花鋪滿,盛大而隆重。
北月婉坐在馬車?yán)铮p輕撩起窗簾,喚了聲:“白將軍。”
白青云騎著馬,立刻微微彎了彎腰:“公主。”
“白將軍,”北月婉有些擔(dān)心:“還是沒有七七的消息嗎?”
白青云垂眸,思索片刻,搖了搖頭:“沒有。”
北月婉又開始擔(dān)憂起來:“已經(jīng)這么多天了,還是沒有消息,荊棘也不知道哪兒去了,就連卿黛都是偶爾能看到幾眼。”
馬車內(nèi),侍女安撫道:“沒事的公主,沈大人修為很高,又是個聰明的,斷不會有事。”
北月婉微微嘆息:“但愿如此吧。”
和親隊伍由大皇子夜景川親自帶人迎接,隊伍直接進了皇宮。
人群中,蘇傾城背著包裹,手里配了把寶劍,一身束腰長衣,已然和從前那唯唯諾諾的模樣不沾邊了,細看之下倒是多了些許女兒家少有的英氣。
“這就是那凌月城的和親公主?”一旁,同樣裝扮的秦若敏喃喃自語:“這派頭還真大。”
蘇傾城笑笑:“畢竟是和親公主,咱們陛下自是不會薄待了的。”
秦若敏點頭,想想也是。
“咱們快走吧。”蘇傾城道:“先回去。也不知道五丫頭怎么樣了,我走的時候,她身上的傷還未痊愈呢。”
秦若敏點頭:“那好,我們百獵宴見。”
說罷,兩人便分道而行了。
此時,皇城的郊外,林子里,一男子拼了命的往前跑,時不時回頭探查。
隔著幾十米遠的距離,十來個黑衣人窮追不舍,男子本就已經(jīng)受了傷,現(xiàn)在就如驚弓之鳥一般,狼狽的很。
男子一個回頭,突然,數(shù)支冰針從他的腳筋貫穿,他一個翻滾,靠在樹下,抱著自己的腿嗷嗷叫疼。
下一秒,黑衣人便通通圍了上來,其中兩個將男人口壓住,摁在地上。
同時,不遠處,沈洛棲穩(wěn)穩(wěn)的落在對面的樹枝上,透過斗笠上黑紗的間隙面無表情的看著樹下痛苦掙扎的男人。
“沈洛棲!”男人咆哮著:“今日你若是殺了我,大丞相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沈洛棲腳尖輕點,落至地面。
“軒轅霍的余黨,除了四煞,還有什么人?”沈洛棲問。
男人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道:“你妄想從我這兒套出半點消息!”
沈洛棲冷笑,這種結(jié)果她也不意外,畢竟當(dāng)年的軒轅霍用人倒是真的很有一套。
“好,”沈洛棲挑眉:“有骨氣。”
說罷,她退了幾步,轉(zhuǎn)過身去,只是揮了揮手,一旁的卿黛手起刀落,便將男人封了喉。
“將軍,”卿黛微微拱手:“接下來怎么辦?”
沈洛棲默了片刻,道:“把他埋了。然后讓我們的人去找楚辭,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是!”卿黛微微拱手,便吩咐了幾個暗衛(wèi)去辦。
“將軍,”卿黛有些擔(dān)憂:“公主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