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可是安好?”慕寧初看慕北清一臉的蒼白,轉身與慕風道,“安排的人馬可是好了?”
慕風點頭,“已經好了,殿下。”
慕寧初點頭,靠近慕北清,“皇弟,你的余毒已經消了,只是如今朝中有變,你更該現行回去,玉溪之事,你且放心。”
慕北清看著他,“皇兄,據說傷我之人像個故人,可是?”
慕民初看著他,搖頭,“不是,只是相似罷了。”
慕北清應下,“那便有勞皇兄了。”慕北清湊近慕寧初的耳朵,“如今玉溪愈發(fā)強大,皇兄定要找到神器譜的下落,心中的大石才好放下!”
“你且放心吧。”慕寧初拍拍他的肩膀,“送七皇子回國。”
慕寧初走開,慕風緊跟其后,“殿下,若是知曉負責之人是皇……這倒是壞了計劃,也讓皇……讓她與殿下更加疏遠。”
慕寧初慢慢的走著,想起云晞微紅了的雙眼,心疼不已,卻也不能掩飾住一絲絲的愉悅,這不就說明她的心里依舊有他的位置么?
“也不算是壞了計劃,只要他回去便好。”慕寧初想起云晞微,便不由想到樂正言,那護著云晞微的模樣,讓他心中有氣,加上神醫(yī)的事情,慕寧初對樂正言便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殿下剛剛護住她的。”慕風是慕寧初身邊之人,他心中所想,慕風看得明白,若不是在意,怎么會千里迢迢而來的尋找,若不是在意,又怎么會冒險讓慕北清回去。
“如何能幫?幫了便讓樂正宇有了理由。”慕寧初何嘗不想?可若他無緣無故的幫了云晞微,只會讓云晞微陷入險境之中。
“可那樂正言……”慕風與慕寧初一樣,看著樂正言這么護著云晞微,心中也是不悅。
……
東宮小花園,云晞微與樂正言慢慢的走著,兩人像沒把剛剛的事情放在心里一般,走得悠然自得,只若走到前面去看看云晞微,便能看到,哭腫的眼睛。
樂正言一臉嫌棄的看著云晞微,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袖,白色的衣袖上都是云晞微的淚跡還有云晞微為了化成男裝用的胭脂水粉,他從未給一個女子擦過眼淚,若是可以,他是寧愿如何都不會有這么一天的。
看著還有一抽一抽的云晞微,“你不是說有骨氣?如今怎么哭得眼淚停不下來了,趕緊停下來,哭得像個娘們似的。”
云晞微瞪他,“我本來就是女子!”
“可你如今是武備部的副統(tǒng),是個男人,你若是不怕被設計去侍奉我的父皇,你便別哭了。”樂正言拿起自己的袖子,又在云晞微的臉上抹了一把,他不是沒有帕子,想起那濕答答的帕子他心里越發(fā)的無奈。
“那你為何還要帶我到這么危險的地方?”云晞微不滿,心中更加的委屈,眼淚一顆比一顆大。
“你……”樂正言沒有辦法,平日里多么好的性格,如今是說也說不得了么?
“你是因為他不幫你而哭的?”樂正言試探道,他不會安慰人,索性把問題問清楚了,趕緊讓云晞微止了眼淚。
云晞微搖頭,越搖幅度越大,“不是,我就是不知道為何想哭,明明那么喜歡的一個人,如今怎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你可知道,我有多難過么?這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啊,也是我付出一切想要保護的人,可他……”
“那還不是因為哭的他不在意你么?這是你明明知曉的事實,為何還要哭泣?”樂正言想不明白,這是她知曉的,為什么還會這樣?
“道理我都懂,可是心就是沒有辦法呀,以前不曾哭過,如今別人也不知曉,總也得讓我哭一次!”云晞微巴巴道,她就這么一次。
“那你便哭好了,無人會說出去的,你若是哭餓了,便與我說一聲。”樂正言拉著云晞微進了一個涼亭。
“那你呢?”云晞微眨眨眼,眼淚一滴順著一滴,可憐極了。
“我想想辦法該如何保住你。”樂正言靠在柱子上,雖是有人陷害,但也該將云晞微拘起來,等待升審問,可是自己因為私心,他把她拉了出來,自然得趕緊想個理由,何況自己本該……
“你不是與皇上下棋嗎?怎么就來了?”云晞微好奇。
“有人說你有難,我自然得來,我不救你,還有何人呢?他們都被支出去了。”樂正言說得平常,卻想起自己離開時,他父皇的表情,也是極為難辦的。
“謝謝你。”云晞微鼻子眼睛都紅紅的,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怎么看,怎么可憐。
“不必!”樂正言坐下來,將袖子伸給云晞微,見云晞微一把拉過,又哭了起來,撇過臉,笑了起來。
“樂正言,我是感動哭的。”云晞微哽咽道。
“嗯……”
天氣暖和了,花園里的魚蟲鳥獸都活躍起來,伴著云晞微的哭聲的不僅有淡淡的花香,還有那些鳥兒的叫聲,倒是讓人聽著,沒有那么的悲傷,竟有一絲絲的甜意。
……
“太子殿下,皇上派人來問,您可是能過去了?”李公公急匆匆而來。
“啊?”樂正言聽此,也是有些驚訝,他已經出來那么久了,他父皇不該在等他。
“殿下,二殿下也在皇上那里呢。”李公公又道。
果然,樂正言了然,“我立刻就去。”
李公公應下,先行退了下去,退了一段距離之后才又停下來,安靜的等著樂正言。
“你又被告狀了?還是因為我,你怎么辦?”云晞微可憐兮兮,心里又恨的牙癢癢,這個樂正宇,都已經這個年紀了,還像個孩童一般,小十二都不會如他一般。
“無事,大不了我就告訴父皇,我有這么一個愛好,想必父皇也不會過多的苛責我。”樂正言站起來,“你自己回去,何人要抓你,你都記得抵抗,只要我不松口,何人都不能欺負你。”
云晞微用力的點頭,有些可愛的模樣。樂正言又忍不住伸手想要揉揉她的頭,可想起上次她退后的丟臉,臉上不好,可手又已經收不回來。
“你放心,我不會讓人輕易欺負我的。”云晞微乖巧的回應,也沒有因為樂正言的手而不適。
“你笑什么?”云晞微說完,不見樂正言回答,抬頭一看,樂正言滿臉的笑意,有何開心的事情?
“咳咳咳!”樂正言假意咳嗽了幾聲,“你能想通,我甚是歡喜。”
樂正言說完,大步的走開,云晞微留在原地,一臉茫然。
樂正言剛走,便有一個公公來,“副統(tǒng),殿下讓小的送您回去。”
“走吧。”云晞微抹去眼淚,今日的眼淚已經夠了,下次,她再也不會為他掉一滴眼淚。
云晞微跟在公公的后面,晃晃悠悠,只覺得心里還是不舒服,無意左右看了一眼,猛的想起來。
“公公,我還有些事情,我自個回去便好了。”云晞微想起樂正言走時的話,他是說讓自己回去的,怎么會突然喚公公來?
云晞微越想心里越疑惑,還不待那公公回答,轉身就要走,不想,卻撞入一個厚實的胸膛里。
云晞微抬頭,看清眼前人后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你……”
慕寧初伸手拉住云晞微,不容她掙脫,帶到假山后,才松開。
云晞微不去看他,“有事?”
慕寧初聽著這般疏遠的語氣,無可奈何,又看她手上被自己抓紅了一圈,眼里也是心疼。
“你……”慕寧初想要問問云晞微過得好不好,可是只說了一個字,便說不出口,自己將她推開,又問她過得好不好,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慕寧初看著云晞微紅腫的眼睛,嘆了一聲,伸出手,“你可愿意聽我解釋?”
云晞微抬頭,看著慕寧初,為何所有,他都只用一句解釋便可以,可他卻不知曉,很多事情可以解釋得通,但未必就可以恢復如初。
“不必了。”云晞微避開他的手,側過一邊走開,“當初已經做了決定,如今便不必糾纏了。”
“暖兒。”慕寧初拉住云晞微的手。
云晞微甩開,對慕寧初怒目而視,“慕寧初,為何每一次,每一件事,都是你自己的決定,你怎么想便怎么做,從未考慮過他人的感受,你可知,別的事情我暫且不說,可是你與我之間的事情,是我們的事情,那為何你不能考慮我?考慮我的會怎么想?”
慕寧初低下頭,“我只想你平安。”
“呵!”云晞微笑了起來,“只是想我平安?那今日你的所作所為又是為何?難道危險就不存在了嗎?難道你推開我,他們便不會傷害我了?這一切,不過是你自以為是的保護罷了。”
“不是……”慕寧初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能告訴云晞微,若不是自己當時中毒,他斷然不會推開云晞微,也不會怕自己不能守護她,而讓她離開。
“不管原因是什么,你都該想當你讓我離開的時候所做的,就是讓我對你沒有任何心思才會離開,我理解你曾經的難處與出發(fā)點,但我不能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云晞微回頭,笑了起來,“慕寧初,你是不是想問我過得好不好?”只見她擦去又掉落的眼淚,“慕寧初,我過得很好,前面有些辛苦,但是在玉溪國的幾個月,我過得很開心,這里我可以做我喜歡做的事情,不會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會有顧慮,所以你一定不會打擾我的是嗎?”
云晞微說著,又堅定道,“不,不該請求你,而是我應該告訴你,你如何都不可能在打擾我了,不管是生活還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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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晞微說完,不再理會慕寧初,轉身離開,剛走幾步,便見匆匆而來的樂正言。
“你無事吧?”樂正言抓著云晞微的肩膀,擔心之意,顯于面容。
云晞微搖頭,偏過身,看著慕寧初,“他不會傷害我的。”
樂正言隨著她的目光去看慕寧初,不發(fā)一言,拉著云晞微就要走。
“師弟,師傅的事情,你總該給我一個理由。”慕寧初開口。
“呵!”樂正言冷笑,“曾經在這個世上,我欽佩之人之中,你赫然其中,可今日你的問話,讓我明白,你越活越愚鈍,不管是對人還是對事。”
樂正言拉著云晞微,“走吧。”
云晞微點頭,跟在樂正言身邊。
“師弟難道忘了,玉溪得以生存之本?”慕寧初看著兩人的背影,雙眼像是被陽光刺痛一般,格外的刺眼。
“自然不會忘記,只師兄你該明白,孩子會長大,事物會變化,何況是一個人才濟濟的國家。可別一直沉迷在昨日的輝煌之中。”樂正言拉著云晞微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