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蘭封丟了！”正準備給土肥原以最后一擊的薛岳，腦袋嗡的一聲。站立不穩癱坐在椅子上。旋即站起，把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桂永清你個混蛋！打，你打不動；守，你又守不住！”相信此時，如果桂永清在場，薛岳立刻就能斃了他。蘭封一丟，自己精心布下的大網，立時開了一個大口子，甭說魚了，連蝦米也都得跑光了。土肥原背靠黃河能夠迅速得到補充…薛岳不敢再想下去了。立即嚴令各部加緊攻擊，尤其是給宋希濂71軍下了死命令：限3日內拿下蘭封，否則，提頭來見！最這一切之后，恨得牙根癢癢的薛岳一紙電文把桂永清告到何應欽那里。

“桂永清啊桂永清，你…”何應欽接到薛岳的電文后，恨不得一腳把桂永清踢死。本指望他能夠在這么個大好時機露臉，沒想到把自己的面子和里子全丟光了。他就奇怪，在人才濟濟黃埔自己怎么就看上這個家伙，還居然把自己的侄女嫁給他。薛岳能告到自己這里，委座肯定也會知道，壓是壓不住的。索性推給委座，反正是他請桂永清這個學生去，如今出了事他得兜著。情，還是要講的，但是得繞個彎子，無奈之下，只有夸大龍慕韓失職一事。

前因后果，委座此時已經明了。桂永清是不論如何也不能殺的。一來，他是自己帶來硬塞給薛岳的，二來，他不得不顧及何應欽。于是，龍慕韓自然就成了替罪羊。撿了一條命的桂永清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先是一個韓復榘，緊接著又是一個龍慕韓。一戰區的各個部隊的長官無不震動。自然不敢畏敵不前，臨陣退縮。戰爭的天枰再次向****傾斜。

27日宋希濂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之后攻克蘭封，豐島房太郎率領的日軍右縱隊殘部向三義寨逃去。至28日凌晨，李漢魂攻克羅王寨，日軍第15聯隊向北退往曲興集。曲興集方面，胡宗南主力攻克高堂寨、陳留口。盤據貫臺之敵，自陳留口被****克復后，無法接應，27日未敢繼續渡河。三義寨以北，****北靠黃河大堤，截斷黃河兩岸日軍的聯系。日軍為了與黃河北岸的日軍建立聯系，在飛機協同下，瘋狂反撲，但是都被一一打退。

此時的土肥原已經成為真正的甕中之鱉。14師團和他本人再次被薛岳逼上絕路。當前，他僅僅控制著處在中隊包圍中的三義寨、曲興集等大村落，眼看有被全部殲滅的危險。土肥原到這才真正領教了薛岳的厲害。令他更感到為不安的是，他對面前這個南方將領竟知之甚少。他已沒了退路，沒了選擇余地，只能率部拼死抵抗。同時連電西尾司令官和中島師團長，急呼救兵。

就在薛岳即將完成他軍事生涯中的最輝煌的一筆的時候，商丘陷落了。

在土肥原聲嘶力竭的求告和梅津美智郎的斡旋下，28日，寺內壽一向第2軍下令，加快向開封進軍。第2軍立即下令將混成第13旅團（歷史應為3旅團，已經被李華雄殲滅。）配屬16師團，加強第16師團的進攻力量。兩天前，日軍第16師團和混成第13旅團已經開始進攻商丘一線防御陣地，第16師團由南向北攻擊，混成第13旅團由北向南攻擊。

駐防商丘中隊不足三個師，指揮官黃杰。187師是從廣東調來，部隊多是新兵，沒有作戰經驗，24師是在徐州會戰中退下的部隊，損失很大，不到50%的戰斗力，被作為軍預備隊使用。

27日，日軍開始進攻商丘陣地。程潛電令黃杰：務須死守商丘，在14師團被殲前，不得放棄。可是這仗沒法打，最起碼黃杰這么認為。決定放棄商丘，令187師守城3日，軍部和其他部隊向開封方向撤退。

迫于日軍在商丘的緊逼，委座下達手令：“蘭封附近之敵，最多不過五六千之數，而我以12師兵力圍攻不克，不僅部隊復雜，彼此推諉，潰敗可虞。即使攻克，在戰史上亦為一千古笑柄。務請毅然決心，速抽6師以上兵力在側后方作預備隊，而指定李鐵軍、李漢魂、俞濟時三軍負責掃清當面殘敵。即使被突破數點，沖出包圍圈外，我可與之野戰，則較為得計。此時東路敵軍必于兩三日內向西急進，由周口直出許昌、鄭州，則后方實在堪虞。若我軍不早為計，則如此大兵群集于狹小區域，且左限黃河，殲滅甚易。務希當機立斷，即于本晚實施，一面整理戰線，一面抽調部隊，以備萬一。并以此意轉薛伯陵、胡宗南，決心遵行，勿稍延誤。”

薛岳仰天長嘆，淚水漸漸滑落。

魏劍捷在做什么呢？他為什么遲遲不發起進攻呢？

原因很簡單，治病！原來，寺內壽一和梅津美智郎發覺了李華雄的動向后，頓時冷汗直流，如果一旦消滅第4旅團，那么，不僅14師團命運堪憂，進攻開封必將無從談起。可是一時又苦于無兵可派。梅津美智郎絞盡腦汁之后，力建寺內壽一使用生物武器——霍亂。在為14師團提供空中補給和支援的時候，他們利用飛機冒險向魏劍捷預定前進方向投放了霍亂病毒。梅津美智郎并非不想用化學武器，只是，前期執行任務的飛機都沒有飛回來。為了安全起見，只好采取這種辦法。魏劍捷對此毫無防備，結果中招兒。導致疾病在軍內大面積流行。得到報告的李華雄急調大批藥品支援前線部隊和當地居民，在特效藥的幫助下很快控制了疫情蔓延，但是也耽誤了作戰。

“喪心病狂！”李華雄咬牙切齒的盯著作戰地圖上面停滯不前的作戰部隊，報復！一定要報復！一定要讓日本人明白，他們在作出任何舉動之前必須要考慮到報復問題。再不能讓他們這樣肆無忌憚下去了。本來，李華雄是無論如何也不愿意使用生化武器的，這畢竟是在自己的國土上，很可能會得不償失。尤其是作為來自后世的現代軍人來說，更是難下這個決心。

“華雄我們一定要報復！”徐鵬雄咬著后槽牙說，“整個二戰時期內，只有日本人在中國使用毒氣的記載，德國人和英國人、德國人和蘇聯人、德國人和美國人都沒有互相使用毒氣的記錄，包括美國人在硫磺島上被日本人打得血肉橫飛，美國大兵也沒有得到使用毒氣的批準。為什么？因為只有中國人沒有用化學武器報復別人的能力。他們就是欺負咱們沒有反制措施，不擔心咱們報復，今天我們一定要讓他們明白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道理。”

“沒錯！”王天浩也狠狠地說，“我忘了哪部電影里有一句話，叫做：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你放心使用，即便是基地內的庫存用完，咱們的化工廠也能夠快速生產出比這個時代所有化學武器都厲害的化學戰劑。”

“可是，”葉宏皺著眉頭說道，“萬一引起日軍更大規模的報復怎么辦？再說外界的影響咱們也要顧慮到才好。”

“只要我們把他打疼了，害怕了，意識到我們能夠反制他們，他就不敢報復。外界嘛？誰會相信中國人有化學武器呢？”李華雄微微一笑，“放心吧！鵬雄，”他轉過頭來，“你去準備吧！一定要讓小鬼子們付出不能承受之代價！”

“好！”

高空無人偵察機發回的畫面非常清晰。鬼子們的動向一目了然。

“‘毒刺’的報告來了嗎？”徐鵬雄轉身問身邊的機要參謀。

“來了！天氣良好！適宜！”

“好！按原計劃進行！”

夜空中4架轟—12型中程轟炸機、4架臨時改裝的強——10型強擊機、24架九七式重爆擊機分成4個編隊向南飛去。

“戰斗很順利啊！”中島今朝吾中將今天心情格外好。由于自己師團進展神速，迫使支那軍隊不得不放棄圍殲土肥原師團的企圖。14師團之圍基本上已經解了。

“是啊！支那人的夢想破滅了！不過14師團也真夠懸的。”參謀長中澤三夫大佐十分興奮。

“支那人！”中島中將滿臉不屑鄙夷地說，“臺兒莊一戰他們僥幸得逞，立即狂妄起來。視我打日本皇軍如小兒。以他們那幾支破槍和低劣的戰術素養，根本不足為患。土肥原非常人可以度之。他的前程絕對在你我之上，這次我們傾力解圍，日后對你的會有幫助的。中澤君你要記住。我已經老了，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閣下春秋鼎盛，日后卑職還得多多仰仗！”中澤畢恭畢敬，這時候他可不敢說什么改換門庭的話。

中島笑而不語。

凌晨三時。此刻正是人類睡眠最為香甜的的時候。奔波了一天的16師團的鬼子們絕大多數都進入夢鄉。16師團的警戒工作沒有絲毫馬虎，明哨暗哨潛伏哨，搜索隊巡邏隊憲兵隊一個都不少。暫時寂靜的戰場，偶爾傳來幾聲冷槍冷炮。不甘寂寞的各種幸存昆蟲又開始他們意義不同的各自吟唱，間或幾聲鬼子的犬吠聲從遠處傳來。

五月底的中原大地，已經有一點熱了。尤其是隱蔽在上風方向張成和他帶領隊員們，全套的防化作業裝備絲毫不敢馬虎。化學武器的厲害他們可不想輕易領教，來自后世的這些大規模殺傷武器的威力可不是鬼子們能夠比擬的。雖然自己和隊員們防化工作仔細認真，可是心中仍然不免忐忑不安。緊張加上防化服，使得他們早就大汗淋漓了

天邊隱隱傳來飛機的引擎聲。突然，巨大的尖嘯聲快速逼近。張成知道那是那是噴氣式飛機特有的聲音。

“開始了！注意！”張成通過通話器提醒隊員們注意，隊員們從他的聲音中明顯感覺出緊張。隊員們各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隨著飛機得臨近，鬼子駐地一片嘈雜，哨聲、號聲、喊叫聲此起彼伏。

第十九章利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