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
1939年1月上旬。(歷史上的會議是在11月份進行的)
當蔣介石在南岳召開軍事會議的同一時間,在東京,天皇正召開大本營軍事會議。中心議題是分析中國在武漢失守以后的形勢,檢討在中國作戰的得失,制定日軍對中國作戰的方針策略。由于華北、遼東半島和海軍的“意外”失利,以及在武漢會戰中損失慘重的現狀,在日本高層引發了一場巨大地震。
首當其沖的自然是首相近衛文蘑,陸相的板垣征四郎、海相米內光正的日子當然也不好過。面對來自各方的指責和壓力,近衛文蘑和板垣征四郎除了選擇辭職之外別無他途。然而,天皇卻頂住了來自各方的壓力出人意料的拒絕近衛、板垣和米內的辭呈。他的理由非常簡單,值此帝國用人之際,穩定才是最重要的國策。為此近衛等人恨不得每天抱著天皇的腳丫舔舐幾次才能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但是不管怎么說,下一步中國的戰爭如何打下去,必須要有一個方略。緩過勁兒來的板垣征四郎和米內光正再次陷入無休止的爭吵之中。板垣力主繼續既定戰略,既進行廣州作戰,完全封鎖國民政府的對外運輸通道。米內則認為必須集中全力對付華北和遼東半島的華僑軍隊。“現在的情況是絕對不能接受的!”這幾乎成為米內的口頭禪,向祥林嫂一樣每次上朝都要念叨一遍。面對陸海相之間的爭執,天皇似乎早已經習以為常。他始終不發表任何意見。因為在這個時候,日本陸軍在國內的兵力,僅有一個近衛師團,近乎唱著空誠計。而在中國已經配置了24個師團,而且損失慘重,不論關東軍還是華中軍隊都急需補充。日軍在短期內完全喪失了繼續進攻的能力。天皇不得不承認:此次對華作戰,在未能殲滅中隊之主力之前即已達到攻擊的極限。天皇面對這樣的局勢心亂如麻,盡管他在臣子面前必須要保持的鎮定自若。他每天都要在列祖列宗面前祈禱冥想,希望祖先賜予他智慧和力量。
就在陸海相爭執不休的時候,陸軍以東條英機為代表、海軍以山本五十六為代表的一群少壯派軍官也競相開始活動,游說、奔走。他們的觀點雖有出入,但是核心都是力主按照“國家總動員法”把帝國完完全全納入戰爭軌道。
“貍貓”也通過各種途徑表達自己的觀點。他認為通過來自支那可靠的情報顯示,華僑軍隊此刻無意也無力繼續再與大日本皇軍,種種跡象都表明華僑軍隊希望謀求延長與皇軍延長停火期限。因此帝國應該對華僑軍隊這股地方勢力達成某種默契,既在帝國完成對國府的海上封鎖之前,雙方不宜再戰。這樣可以避免帝國陷入在兩條線上作戰導致兵力不足的尷尬局面。日后對華政策,應該轉變到實施以華制華以戰養戰,建立全國范圍內的“****政權”上面來。貍貓的建議成功的引起了高層廣泛關注。
此時來自中國武漢一份“折子”同時也引起日本高層的關注。“折子”由岡村寧次起草大意是:岡村攻占武漢以后,所部第11軍面臨著嚴重危局。他所率的第11軍30多萬人馬駐扎的武漢好比一個人頭顱,合肥至蕪湖以下就如人的軀干,蕪湖至武漢這漫長的水路,就是的脖子,一個被拉扯得特長特長的“脖子”。在岡村大軍的“脖子”上卡著一把“鋼刀”。這就是第九戰區陳誠、薛岳的50多個師的大軍。他們配置在江南鄱陽湖西面,以九宮山、幕阜山為依托,一直在積極整訓,準備****,隨時可能揮刀斬斷岡村大軍的“脖子”(長江水路交通線),使武漢日軍陷入重圍死地。武漢西、北方,更有李宗仁第五戰區的30多個師,在靠近日軍第一線的隨縣一帶地區構筑陣地,窺視近在眼前的武漢城,這支大軍恰如一把高舉著的鐵錘,隨時可能砸向岡村寧茨大軍的“腦袋”。岡村寧茨現在被這一“刀”一“錘”壓迫得喘不過氣來,邁不開腿伸不開胳膊。于是,竭力向中央統帥部請求補充兵員彈藥,增
加戰力,發動大的進攻,向外擴伸,驅除這一“刀”一“錘”的威脅,以確保武漢占領區的安全。
日軍大本營陸軍部認為,岡村寧茨中將的意見不無道理,在未取得自給自足,以戰養戰之前,長江水路交通就是武漢幾十萬日軍的生命線,必須確保。而在“刀”和“錘”的威脅中,以“刀”的威脅為最。認為應該適時發動南昌會戰。
日本決策層在經過各種政治力量的反復角逐,醞釀和妥協,終于制定出所謂的綱要。
“帝國于1938年冬季(原歷史為秋季),以獲取結束戰局的時機為目的,實施攻占武漢的積極作戰,并取得了顯赫戰果。判斷支那政權依然迷夢未醒,殘存于西邊數省,力圖恢復其戰力,以圖繼續堅持抗戰以挽回頹勢。
然而,帝國只需在未來幾個月內,伺機攻占廣州斷絕其海上補給,在已喪失中原逃往內地,以及失去主要水陸交通線、豐富資源和大半人口的情況下,我方如采取適當的施策,即使不能加深其內部崩潰,但至少也可使之淪為地方政權。因此,從戰略角度可以認為帝國已經粉碎了抗日的中國政權,今后已進入實施政略進攻、取得美滿結果的階段。因此,為即將誕生的新中國中央政權創造良好條件,支援其成長,是我軍為達到戰爭目的的重要作業。
對華戰爭的本質屬于持久戰,對淪為地方政權的國民政府,與其一味以武力深入窮追,莫如保持必要的戰力,對支那地方政權或誘降或殲滅向建設新中國邁進…”
天皇和大本營對形勢的估計應該說是典型的日本式的鴨子死了嘴硬。在他們看來,委座及其國民政府已經降格為地方小政權。同時,他們尚有力量一直進攻下去,只是覺得一味深入窮追沒意思,才停下來不追不打,而專心建設“新中國”。對于華僑軍隊的存在和華北遼東半島的戰事大日本帝國采取暫時選擇性的“失明”政策。其實,不是他們看不見或者真的不想打,而是他們知道在現在的情況下他們的主要敵人依然是委座的國民政府。他們現在沒有能力同時與國民政府和華僑軍隊同時作戰。一切都要等到占領廣州,完全切斷委座的海上補給線之后,再集中力量解決華北的華僑軍隊。
根據天皇和大本營對形勢的判斷,日本陸軍省于39年1月18日(原歷史38年11月18日)起草了攻占武漢以后,中日戰爭的戰略指導方針。其核心是:
第一、日軍從戰略進攻階段將在占領廣州、封鎖海上通路之后轉變為長期持久戰階段;
第二、日軍應采取局部作戰,以確保占領區。今后的主要任務是“自主指導新中國建設。”
日本方面用主要精力在占領區扶持新的中央政權,其目的正如委座所估計的那樣,是為了達到以華制華,以戰養戰。
其后,3月中旬(原歷史2月中旬)天皇批準了南昌作戰,并派教育總監西尾壽造大將和陸軍大臣板垣征四郎中將來華主持協調這次作戰。岡村寧茨得到大本營進攻南昌的命令,立即著手調動集結部隊,抓緊進行戰前準備。
3月28日,重慶。
委座和統帥部的將領們,已從武漢日軍集結的種種跡象中,正確判斷出:日軍第11軍將進攻南昌。當即電令第九戰區代理司令長官薛岳將軍;速將武長路上可移動之兵力增進永修、武寧一帶,而主力出擊部隊應用于武寧方面。4月8日。委座,陳誠等人根據日軍的動向,判斷敵將于5月份發動進攻,于是決定先敵下手,發動四月攻勢。制定了“5月上旬先期制敵,御敵于修河以北,潦河以西”的進攻作戰計劃。李華雄完全履行了自己的承諾,派遣4個飛行大隊12個飛行中隊支援南昌會戰。此外還向****提供強大的情報支持。(此后如不另附說明所有的時間均比真實歷史上的時間晚一個月)雖然如此,中隊在實力、協同、機動、指揮等方面和日軍依然存在巨大的差異。****隨幾經努力但是依然不能挽回敗局。
就在中日雙方在長江沿岸厲兵秣馬之時。日本海陸軍在4月發動了原本應該在1938年10月9日就該發起的廣州作戰。由于軍事委員會的提前部署,駐守廣州的中隊節節抵抗,給日軍以大量殺傷之后主動向廣西方向收縮。因此,日軍雖然完成了既定戰役目的,但是并沒有消滅中隊的主力。
岡村寧茨在發動對南昌進攻的同時,于5月30日,又集結第3、第13、第16三個師團和騎兵第4旅團,共十余萬兵力,配以輕重炮二百余門,戰車百余輛,發動了對五戰區的進攻。他仍然采取先發制人的突襲手段,一舉突破第五戰區防線。占領了隨縣棗陽地區。李宗仁命令湯恩伯和孫連仲等集團軍,于5月15日奮起****,同日軍激戰數日,于5月19日和23日,先后克復棗陽、隨縣等地。是役、殲敵四萬余名。第五戰區將士亦有重大傷亡。
與南方的激戰相比,中國北方,也在進行著另一場戰役。那就是修建“歸二”鐵路公路,開發白云鄂博礦區。李華雄從衡山會議回來后,這兩項工作就開始緊鑼密鼓的展開。早在中日簽訂停火協議之前,修建“歸二”路的各種準備工作開始進行。和蘇聯的秘密磋商也在進行。最終雙方商定,特區政府負責修建中國境內的公路和鐵路,蘇聯政府幫助蒙古國政府修建烏蘭巴托至中蒙邊境路段。中國向蘇聯采購修路的機械、鐵軌等相關物資,蘇聯向中國提供技術支持。所有費用特區政府鋼鐵煤礦等礦藏、以及有關軍事技術和產品等實物的形式分期向蘇聯政府支付。蘇聯之所以這么熱衷于修建道路,其主要目的并非與特區政府展開各種援助合作項目,而是著眼于日后發動對日乃至對中國戰爭的需要。對于蘇聯政府的盤算,特區政府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之所以選擇用實物交付,一方面迫于蘇聯方面的壓力,另一方面特區根本就沒有打算完全履行合同義務。可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東風并不僅僅是委座的允諾,而是與日本的延長停戰協定的備忘錄。相關談判比第一次進行的順利許多,不只因為主持這次談判的是貍貓,更重要的在于日本此刻也迫切需要這個協議。
有國民政府的協調,更有華僑軍隊的浩蕩軍威,最重要的是可以從華僑軍隊那里獲得自己急需的物資、教官,傅長官欣然應允了特區政府的要求,但是底線是不能突破的,那就是華僑軍隊不能向傅長官的防地派駐軍隊。
第十一章綢繆(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