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鈴聲響起,一名陽光帥氣的男孩斜跨著書包,晃晃悠悠地走出校門。
這男孩叫劉尹,十五歲,在這所學校上九年級。
門口熙熙攘攘,無數的接孩子的家長紛亂如麻,爭相眺望著晚上放學的孩子。
劉尹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屑,這么大的人了還讓家長接啊...
忽然感覺褲子口袋里有些輕微震動,劉尹將手伸入牛仔褲口袋。手機上顯示著信收到的短信,短信內容只有寥寥二字——“好吧。”
劉尹會心微笑,輕撇嘴角,踏著柏油路向另一條街道繞去。
走了不遠,一座橋映入眼簾,橋下流淌著不急不緩的河水。
傍晚的夕陽灑下,將一切都染得金黃,眼前的小橋流水格外美麗。
但劉尹卻不是為這景物而來的,他為了一個人。
橋上的石欄邊,一名少女倚立在夕陽中,如女神一般。
劉尹笑容立即放的燦爛,像少女迎去,嘴里喊出少女的名字:“子遙!”
這名叫子遙的少女聽到聲音,看向劉尹,露出一絲微笑。
少女有著精致的面容,帆布鞋配搭著緊身牛仔褲顯得格外青春美麗。
子遙嘴動了動,兩顆可愛的小虎牙露出:“約我來干什么?”
一陣微風吹過,掀起子遙披肩的秀發,迎向夕陽,顯得金黃。
劉尹竟看傻了眼,忘了說什么,只是嘿嘿的笑著。
“想什么呢?”子遙離開石欄,向劉尹走近。
一股單純的香味也迎面而來,驚醒了劉尹。
劉尹稍正心態,說:“放學找你聊聊天敘敘舊不行嗎?”
“行啊!”子遙微笑,兩顆小虎牙又露出來,越看越美麗。
子遙向耳邊撇了撇頭發,說道:“聊什么呢?說吧。”
劉尹依然呵呵傻笑,到嘴邊的告白的話語,竟怎么也說不出口。
子遙看著劉尹欲言又止的樣子,感到很可笑,說:“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
“啊?...”劉尹驚訝道。
“就算我看不出,同學們的話我也聽得懂。”子遙微笑道。
“那...”劉尹英俊的臉頰快要漲紅,說:“那你同意嗎?”
“快中考了...”子遙只回答了一句話,如同那短信一般,簡潔明了。
天色逐漸變晚。橋上只剩下劉尹一個人。子遙說,等高中再說吧...
劉尹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家里,媽媽做的飯已經擺上桌上許久了。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媽媽關心地問道。
“晚上在學校問了幾道題。”
“哦...”媽媽看著劉尹挎著的書包,確實相信了。
“吃飯吧,吃過飯早點睡,快要中考了!”媽媽將筷子遞過來。
劉尹接到筷子,吃了幾口飯。
劉尹放下筷子,說:“我不吃了,在學校吃了些零食,快飽了...”
“我去房間看會兒書!”劉尹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劉尹戴上耳機,躺在床上,。
耳畔依然回蕩著子遙的那句話:“該中考了...高中再說吧...”
古裝古典音樂在耳機里反復吟唱,劉尹困意逐漸襲來。
配著古典的音樂,劉尹腦海中竟出現了背景似的畫面。
那是一處戰場。
沙場之上。
吹面寒沙,映目殘陽。景無一綠,水無一清,衣無一整;甲無不碎,城無不催,國無不破。
一名穿黃金鎧甲的男子,站在一座已破的城前,夕陽斜斜灑下,只留一幕滄桑的背影。
對面,千軍萬馬前一位將軍橫刀而立,身旁一名士兵舉著大旗,旗上一個大大的“宋”字極為亮眼。
對面是一堆殘破不堪的城墻建筑,斷壁殘垣之上男子傲然地站著。
只聽那滿臉橫肉的將軍喊道,“劉將軍!識時務者為俊杰!南唐已亡,你又何必如此執著?”接著他向身邊的大旗行了一禮,道:“歸降我大宋,你仍能受到重用,到時我們一起享榮華富貴,豈不樂哉?”
男子將手中長槍插入地面,冷笑道“何必執著?就為了一個誓言!一個承諾!一場恩怨!”
說完,那男子又一次看了看身邊盡數尸體,然后抬頭望向天空,“嫣兒,你的問題,會有答案。”
忽然他拔起地上的長槍,跨著斷壁殘垣,向千軍萬馬沖去 ....
....
“小尹子~快起來上學了!”正準備早餐的母親一如既往的吆喝。
劉尹從夢中驚醒。
仿佛腦子這時候轉得是最快的了,夢中的意識迅速抽離,記憶瞬間擠入腦海。一切都是瞬間的事情。仿佛想要回味一下剛才的夢境都成了奢望。
“吱呀”一聲,房門推開,劉尹穿好衣服揉著睡眼走出來,“幾點了才?這么早叫醒我干嘛?”
“七點半了,還睡,不上學了啊?母親將最后一碟菜放在桌上,“你這苦命孩子,每天都那么懶,我看你將來能干出個什么名堂!”
母親抬頭,卻發現面前的身影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聽洗手間內傳出聲音,“媽你怎么不早說!完蛋了,今天又要遲到了 · · ·”
劉尹從洗手間跑出來,拿起個饅頭便沖了出去,“媽,我去上學了 · · ·”
母親苦笑著搖頭:“唉,這孩子 · · ·”
誰知過了一會兒,劉尹又急沖沖地跑回來,“媽!我書包呢?!· · · ”
終于一切妥當,劉尹奔在了上學的路上。
朝著學校小跑著,劉尹突然眼神一頓,發現同學楊文也急沖沖地在前面跑著。
劉尹跑近,吆喝道,“嘿!蚊子!今天終于遲到了吧!”。
蚊子是同學們給他起的外號。
“彼此!彼此!”楊文喘著粗氣。
“唉?你個死劉yin蕩 · ·!今天早上 又 沒洗臉吧!”楊文叫著劉尹的外號,并且把 又 字說得很重。
“你放屁!”劉尹不甘示弱。
“牙~牙~牙~”楊文說完三個字就加速跑遠了。
劉尹莫名其妙,牙怎么了?
劉尹下意識地摸了摸嘴,老臉頓時紅了起來,原來剛才走得太急,只刷了牙 · · ·卻沒有洗臉 · · ·
劉尹終于踏著上課鈴聲跑到了學校,還好貌似老師今天也遲到了,因為班級門前老師每天騎的車子今天不在!
哈哈!劉尹暗喜,再加上現在班里如此之亂,這一切的一切只能說明:今天終于不會被老師訓了!
走到教室門前,就當劉尹推開門那一剎那,原本喧鬧的教室卻突然安靜了下來,只見同學們都像小鷹一般,銳利的目光全部朝劉尹投射了過來,劉尹頓時成了全班矚目的焦點。
劉尹有些迷茫,“你們都看我干嘛?”
同學們楞了片刻,隨后便又sao亂了起來,“cao,丫的劉yin蕩你有病啊,低調點不行啊!”
“就是!你小子就算連遲到也把我們弄得一驚一乍的!我還以為老師來了· · ·”
劉尹頓時無語了起來,感情自己成全班罪魁禍首了。
劉尹干脆也低下頭,裝得像個可憐孩子一般走到座位上去,卻瞧到楊文幸災樂禍地笑著,而且一邊笑還一邊指著牙齒。
對他豎起一根中指,劉尹坐到位子上,然后拿起紙郁悶地擦拭著嘴上的牙膏屑。
劉尹目光之余,看著前排邊上的子遙。子遙正在認真的看著書,很唯美的樣子。
看她安靜的樣子,好像昨天傍晚的事沒有發生一樣。
不過想想也是,子遙又能怎么樣?看見自己就面紅耳赤嗎?
想至釋然,劉尹繼續擦著嘴。
正當擦得樂此不疲時,老師終于來了,而且人未到聲音便傳遍全班,“劉尹!你低著頭偷吃什么呢!”
劉尹嚇了一跳,猛地抬頭,不巧卻咳嗽起來。
“被我說對了吧!還嗆著了!去去去,站出去吃去!”老師自以為很高明的訓斥著,隨后還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沒有胡子的下巴。
當然,劉尹是不敢頂嘴的,雖然他深知,有壓迫就有反抗;但是他更明白,有反抗,就有鎮壓 · · · ·
劉尹最終站了出去。雖然矗立在門外,但還是可以聽到老師走向講臺的開場白:“咳,同學們,雖然有個別同學不守紀律,但是我們班大部分同學還是很好的,就拿今天來說,一個都沒有遲到。”
劉尹在門外聽得滿頭大汗,那是你遲到了好不好?!
劉尹就這樣站著。不過說回來站門外的感覺也還算不錯的,夏日的早晨,微風習習呀!
劉尹不由胡思亂想起來,“唉· · ·如果再來個椅子那就太好了· · ·如果再來張床,那就更好了· · ·”
也不知過了多久,受萬眾同學期待的下課鈴終于悠悠響起,所有同學都來了萬倍精神,劉尹也頓時驚醒,喜由心生,覺得世上沒有什么比下課更幸福實在了。
終于,老師意猶未盡地走出教室,看到劉尹在門外弱弱地站著,說,“這次算是對你的小小懲罰,再有下次我讓你罰站一上午!”。
說完不待劉尹解釋,便夾著教科書走向了另一個班級。
班主任終于走了· · · ·劉尹像解放了一般,樂滋滋地走向教室,無視了所有同學的開玩笑話,從課桌內拿出語文書,下一節是語文課,恰好劉尹最喜歡上的就是語文了!
語文老師是個女的,恩 · ·好吧,是個老人。。。但還是個女的。
“都畢業班的學生了,還童心未泯啊?難道還想像七八年級那樣?”語文老師剛進門就嘮叨著,“都拿出課本預習著,這節講李煜的《相見歡》。”
劉尹還是很高興的。他無意之中看到過李煜的詩集,感覺很酷很酷的,正適合拿來無病**!
上課了,老師首先向同學們郎讀了一遍 · · · ·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讀完老師還瞇著眼,好似意猶未盡,又好像享受著什么,我看著就郁悶了,怎么老師比我還激動,難道這就是她教導我們:對生活的美好向往?
接下來劉尹聽得也比較認真,感覺這節很快就下課了,而第三節是化學。
化學老師管學生非常松散,以至于到現在班里有多少名同學還不知道,整天只記得空氣中的原子分子。
所以劉尹愉快的做了個決定,第三節逃課去~~
上完課間操后,劉尹矯捷地翻過操場的圍欄,向不遠處的河流跑去。雖然天氣不是很熱,但是對于劉尹這種超無聊人士來說,無所謂了~~
這條河在兩條馬路之間淌著,河兩側圍著河堤,只有零零散散地兩棵小樹插在河堤上,包圍著樹根的是專修的小土坑。
劉尹看了看不是很清澈的河水,隨后脫掉衣服跳了下去,“恩啊~”劉尹舒服的叫出了聲,“真爽啊!”
劉尹在河里游了很久,直到過足了癮,方才向河邊游去。
但就在這時,劉尹感覺小腿猛地一緊,隨后便失力地向下沉去。劉尹驚慌失措,瘋狂地扒著水,腦袋里亂糟糟的,而小腿也越來越疼痛。
劉尹不知道自己的腿怎么了,但是這時又灌肚子里了很多水,他只感覺肺就要爆了!
終于,劉尹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腦子也仿佛停止了運轉,模糊之前只浮現了一個念頭:“我要掛了!”
不知過了多久,只感覺太陽把皮膚曬得火辣辣地,劉尹睜開眼睛,陽光格外的刺眼,兩手下意識的動了動想要遮擋在眼前,但很快便感覺到了不對勁,記得河堤上是沒有泥土的 · · ·,那這是哪兒?!
劉尹急忙站起來,望向四周。
周圍樹林廣袤,幾乎看不到樹林后面的路道,而身后還是自己洗澡的那條河,但河水卻異常清澈,很容易就可以看到水里的魚蝦。
周圍一圈圈樹林環繞,環境格外優美,真如一幅潑墨般的畫卷。但煞風景的是,唯獨河邊站著一位穿著褲衩的少年。
當然,那是劉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