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劉尹道:“二十幾歲的三軍大將軍···”
“一個大將軍,竟然親自前來,能屈能伸····”
“此人野心極大!”李泯說道:“他的野心也許不僅僅只是三軍元帥這個位置。”
“你是說····”劉尹驚詫。
“打算怎麼辦?”劉尹問。
“靜觀其變。”李泯道。
第二日。
“稟告將軍,營外有一隊官兵,載了很多厚禮,說是於將軍送於將軍的...”
一大早,帳外的守兵便來通報。
劉尹和李泯出營。營門外,擺的到處都是賀禮。
“收下!”李泯道。
“他心懷不軌啊...”李泯繼續道。
“現在是收攏我們,我怕明天就該收編我們了!”劉尹道。
“...”李泯無語:“收編...,你這個詞用得可真...”
“不是麼...”
果然,晚上又來了。
只不過來的不是於途,而是於途的親信,叫徐玉。
徐玉對李泯說:“八里鎮的事情大將軍已經聽說了。大將軍很期待你的加入。若你們加入,將來一起征戰,打天下,定能助你功成名就。”
劉尹在一旁愣著,沒有說話,於途這行人顯然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啊。
見李泯不說話,徐玉繼續說道:“李將軍應該知道,我們於大將軍隊你們不薄····”
李泯並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說:“現在我們一起抗宋,不是很好嗎?”
“合在一起豈不是更好?!”徐玉說得很直接。
“那若是我們不同意呢?”李泯有些生氣,他聽出來了,徐玉這是威脅。
“呵呵...”徐玉冷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將軍若是不同意,我們也不能強求,是吧。”
“是啊,”李泯道:“那還望徐大人回去傳達一下,就說在下感覺做盟友就很好了。”
“盟友...?呵呵...”徐玉冷笑。
徐玉深吸了一口氣,拱手退出營帳:“那好,告辭。”
待徐玉走遠。
劉尹道:“喂,你這也拒絕地太直接了點吧...”
“那怎麼辦?”李泯道。
“你可以委婉些啊...”劉尹道。
李泯道:“那麼委婉幹嘛,讓他們覺得我心機深?”
“直接點,讓他們看不出我的心機,這樣會讓他們對我們掉以輕心。”李泯繼續道。
劉尹若有所思的點頭,好像很有道理。
跟著李泯,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使自己愈加成熟,越加有能力,有能力在南唐立足。
徐玉回去後,給於途如實地稟告了李泯的答覆。
“哼哼...”於途冷笑。
於途將剛拿起的杯子放到桌上:“敬酒不吃吃罰酒!”
“將軍,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徐玉伸頭問道。
於途看向帳外,燈光將帳外守兵的影子拉地很長。
“既然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罰酒咯··”於途雙臂抱到胸前,說得風輕雲淡。
“將軍想...?”徐玉說了一半,看向於途,一臉陰森。
“殺了得了...”於途拿起桌上的茶杯,繼續道:“反正我們要的是兵,又不是他。”
“茶涼了,就難喝了。”
“是...”徐玉行了一禮,退出營賬。
天上的明月明得可怕,彷彿在襯托著一幕幕的陰謀。
同一明月下的另一座營帳內。
李泯和劉尹還在帳內,許久,一言不發。
“依你看,他們什麼時候會動手?”劉尹首先問道。
“恩...?”李泯有些驚訝,道:“你看出來了?”
“很難嗎?”劉尹笑道:“聽他那話,明擺著就是順他者昌,逆他者亡啊...”
“呵呵...”李泯笑笑。打趣道:“那依你看,我們該怎麼辦?”
李泯沒想到,跟著自己不久,劉尹這小子就竟然變得如此足智了,看來真是個可塑之才啊。
既然這樣,李泯便再試探一下,看看劉尹到底有多大的潛力。
劉尹臉色竟然變得嚴肅:“這兩天要隨時準備應付突變了。”
“好的...”李泯便面淡然應付,但內心卻似翻天覆地一樣。
一個初爲將者,竟然有如此智慧,砍來,將來必成大器。 其實劉尹也是想了很久纔想到這一步。
寄人籬下,本就處在被動。
而且,於途既然窺覦大元帥這個位置,那麼便要招攬兵馬。
那麼對於他來說,不是朋友的人,那便是敵人了。
劉尹砍來,以於途的性格,對於敵人,是不會手軟和拖延的。
既然不會拖延,那最有利的時機就是今晚了!
李泯點頭微笑,本來以爲劉尹如此年輕,武功高強就已經很難得了,現在來看,劉尹實在是有勇有謀啊!
在李泯心裡,對劉尹不禁愈加讚賞。
營帳上得明月洞察了一切,因爲它有俯察一切的位置。
同樣被它俯察的,還有百里之外的金陵....
“屬下拜見將軍...”一座庭院內,一身青衣的男子,在一位將軍服飾的男子身後拜見。
青衣男子一雙英俊的劍眉格外引人注目,因此也映託了他的不凡,這是他的獨特之處。
將軍服飾男子轉過身,夜色好像也忽地一暗。
這將軍,赫然就是林仁肇!
青衣男子直了身子,問:“不知道將軍深夜找我有什麼事?”
“軍隊都準備好了嗎?”林仁肇問。
“準備好了,明日可以準時出發。”
“恩,不錯。”林仁肇繼續道。
“還有....”林仁肇繼續到:“看緊李從善,至今爲止,在朝堂內他是我們最大的威脅。”
“但是明天....”青衣男子欲言又止。
“明天你就不要隨我們出發了,杜真會隨我一起去。”林仁肇道:“帶些弟兄,看緊他,如果到萬不得已時,可以....”說到這裡,林仁肇停了下來。
“但是...”青衣男子眉頭一撇,有些遲疑:“他畢竟是王爺....我們這樣做....”
“恩?”林仁肇發出嚴厲的哼聲。
“屬下明白!!”青衣男子即刻跪地,驚慌地說。
“退下吧...”
“屬下告退...”
青衣男子走後,只留林仁肇站在原地。
林仁肇擡頭望了望月亮,一股滄桑感浮現。
“唉...南唐勢危啊...”林仁肇嘆了一口氣。
這時,黑暗中走出一名身穿紅袍的壯碩男子,這男子摸著腰間的玉佩,玉佩映著月亮,泛著柔滑的光色。
紅衣男子走到林仁肇的跟前,說道:“將軍何必唉聲嘆氣。”
林仁肇轉過身來,看了紅衣男子一眼,沒有說話。
這紅衣男子名叫杜真,是南唐的另一位將軍,性格剛直且武功高強。
杜真繼續說:“將軍正值壯年,而我南唐氣數還未到散盡的時候。再說當年趙匡胤在大周的時候,還不是你的手下敗將嘛!”
林仁肇眼神突放光彩,像是想起了當年豪壯之事。不過一會兒之後又嘆了一口氣,說道:“但現在時局不同了啊...”
“有什麼不同?”杜真輕撇眉頭,好像對宋國很是不屑,說:“趙匡胤都不是您的對手,跟何況這次是他的手下!”
林仁肇冷哼著笑道:“你還是小看了他們...”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杜真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這杜真性格很剛直,要是讓他上戰場殺敵,肯定能以一敵百,屢戰不爽,但是要讓他談及政治,那還真是難爲他了。
“明天我們便開始出發,前往越州。”林仁肇向杜真說道。
杜真眼神一亮,心底頓時涌起一陣興奮,擡起頭,天上的月亮彷彿也更加美麗了。
“早就看那幫宋人不順眼了!”杜真捏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