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zhòng)人正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那片湖水的滕牆之前,這時騰牆上忽然伸出一雙小手,緊緊的抓住了滕牆。緊接著,雲(yún)之翼的小腦袋也慢慢的升了上來,只見他的臉上還沾著水珠,滿臉興奮之色。等他爬上滕牆之後,又使勁的向上拉什麼東西,那東西卻顯然沉得很,他的臉憋的通紅,哼哧了半天,卻還是拉不動。
這時忽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托住了騰牆後面的東西,雲(yún)之翼嚇了一跳,待看清了是司徒笑晨後,咧著嘴嘻嘻笑著,脆生生的道:"舅舅,這東西好沉。"司徒笑晨沉著臉"哼"了一聲道:"我不是你舅舅。"雲(yún)之翼道:"是舅舅。"司徒笑晨氣呼呼的道:"你知道我是你舅舅,還敢瞞著我一個人亂跑?"雲(yún)之翼嘻嘻笑道:"舅舅生氣了?你別生氣,媽媽說生氣的人容易變老頭的。"司徒笑晨噗哧笑了出來,道:"小壞蛋。"雲(yún)之翼鼓著嘴道:"我不是小壞蛋,我是好蛋。"司徒笑晨笑了笑道:"是,你真是個好蛋,好一個小壞蛋。"雲(yún)之翼道:"我不是小壞蛋,媽媽說我是寶貝蛋。"司徒笑晨撇了撇嘴道:"你要知道下面是誰來了,就知道你是不是寶貝蛋了。"雲(yún)之翼一看司徒笑雪也在,頓時又往回翻了下去,口中道:"我不回去了,我不回去了。"司徒笑晨哈哈笑道:"現(xiàn)在可由不得你了,下來吧。"一手挾著雲(yún)之翼,一手將滕牆後的東西拉上來,縱身一躍,落在了地上,待看清手上的東西時,不禁眼睛一亮,咦的一聲,口中驚呼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司徒笑雪一把拉過雲(yún)之翼,眼淚已經(jīng)流下來了,狠狠的親了幾口後,忽然又恨道:"你這個不聽話的死孩子,看我不打死你。"翻過來噼噼啪啪的巴掌打在雲(yún)之翼的屁股上。她心中實是著惱,雲(yún)之翼的屁股上便立時添了紅紅的指印。雲(yún)之翼嘶聲道:"媽媽別打我了,是舅舅讓我來玩的,是舅舅讓我來玩的,哎呀,我的屁股……。"聲音已經(jīng)遠了,司徒笑雪一邊打,一邊向住處走去,林紫香在後面扯著司徒笑雪的手,心痛的叫道:"雪兒,雪兒別打了,你這麼樣會把他打壞的……。"
拿在司徒笑晨手中的那東西卻奇怪的很,竟是一塊黑黝黝的不知道什麼東西。但形狀卻如一支長劍,只不過又厚又笨,比劍卻要遜色得太多了。這東西不但黑,上面還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坑,好像是一個生完天花沒有死的人臉一般。司徒笑晨伸指在上面彈了一下,發(fā)出了沉悶的一聲響。司徒笑晨搖搖頭,道:"這是什麼鬼東西?"柳如風一直靜靜的看著這隻似劍非劍,似鐵非鐵的東西。這時忽然道:"這並不是凡物,如果我沒有看錯,應(yīng)該是一塊玄鐵。"司徒笑晨吃了一驚,道:"如果真的是塊玄鐵,那豈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柳如風點點頭道:"當然,這玄鐵隨便拿出一小塊加入煉劍的鐵中就已經(jīng)會煉製出削鐵如泥的寶劍來,據(jù)我所知當今的十大名劍中的前二把都是因爲加入了玄鐵才煉就了無堅不摧的劍鋒的。"司徒笑晨道:"如果這真的是塊玄鐵,怕是夠打造幾十把天下無敵的寶劍了,可惜翼兒對劍不感興趣,否則他一定會擁有天下最鋒利的寶劍。"柳如風點點頭,又搖搖頭。司徒笑晨笑了笑,道:"柳叔叔是說,如果這塊 鐵打成了一把無敵天下的寶劍,定會惹起一場江湖殺戮?"柳如風點點頭,道:"這江湖上有多少說不清的殺戮和仇恨是因爲一把寶劍或武功秘笈引起的,怕是數(shù)也沒有法子數(shù)得清了。人人都以爲身懷天下無敵的寶劍就會雄霸江湖,豈不知,就是因爲他們有了這把劍而喪了命。"
總是被人惦記著,必竟是件痛苦的事。如果你天天都要防著別人來搶你偷你,時時都在計算著別人會不會在算計你,那麼就算你有再多的寶貝,怕是也難以活的快樂。一個窮光蛋在唱著歌,很多人都會用鄙視的目光去看他。因爲人們心裡的潛臺詞是:都窮成那個樣子了,還有心思唱,真是沒有什麼出息。
但窮光蛋的歌卻多半是快樂的,他雖然有可能因爲窮而煩惱,但他至少還能夠唱自己喜歡的歌。但一個腰纏萬貫的人就不一定了,他雖然天天在唱歌,可是他唱的大半並不是他心裡真正想唱的歌。因爲他每天都在患得患失,生怕哪一個不對了就會失去了眼前擁有的東西。所以他們時時要對人笑,心裡卻常常揣著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