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庭剛擦著額頭的汗水,興致勃勃的道:"最美的是我的那些酒竟然都落在了靠近崖邊的水裡,一點也沒有摔壞。哈哈,奇蹟,真是奇蹟。"林紫香道:"下面有的怕不只是這些吧?"陳庭剛嘿嘿冷笑道:"你當然不希望有別的,因爲你怕自己輸不起。"林紫香的臉陣青陣白,忽然恨恨的呸了一聲,轉過頭去不作聲。
陳庭剛得意洋洋的道:"這下面比上面不知道要美多少,咱們索性就在下面呆上個一年半載的,我保證雪兒能順利的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司徒笑雪笑著撫著肚皮道:"小傢伙,還不快謝謝陳爺爺。"陳庭剛道:"不用謝不用謝,等你出來了讓三爺爺多抱一抱就好了。"
衆人費了好一番周折,終於下到了谷低。這谷底果如陳庭剛所說的一般,壁立如削的石崖之下,有一片靜靜的湖水盈繞,嫩綠的青草在曖洋洋的陽光下閃著油光,這深谷雖然深不可測,但陽光卻能夠直射入谷底,倒是個不小的奇蹟。由於石壁的阻擋,外界的聲音一點都傳不進來,草地上靜的如夢中的世界一般。
司徒笑晨忽然咦的一聲,道:"我怎麼沒有看到陳叔叔說的羊羣?"陳庭剛喘著氣道:"這谷底比上面還要大許多,那些羊羣被我趕到一里外的一個洞穴中去了,小傢伙就要生了,怎麼可以讓那羣羊將這裡搞的臭氣熏天的。"柳如風奇怪的道:"這深谷中難道還有洞穴不成?"陳庭剛點點頭,道:"還不止一個呢,我剛剛挑了兩個較大一點的,一個做了羊圈,一個用來裝酒,真是再合適不過了。等這裡安排好了,咱老哥倆再去找一圈,我保證會有新的發現的。"司徒笑晨嘻笑道:"咱們在這深谷上面也有許多日子了,連這谷的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呢,不如咱們先給它取個名字吧。"司徒笑晨的話一落,林紫香忽然哼了一聲,道:"這谷早就已經有名字了。叫無底崖。"司徒笑晨驚喜的道:"無底崖,這個名字好貼切,不知道是誰起的。"林紫香臉色難看至極,冷冷的道:"那要問你面前的這位陳大俠了,陳大俠,我說的對不對?"她好像自從陳庭剛下到谷底之後,說話就開始帶著刺,司徒笑晨剛要說話,見柳如風悄悄向他擺手,便硬是把到嘴的話嚥了回去。雖然想再問,卻瞥見林紫香臉色難看的很,一時不知所以,便再也不開口了。他年歲雖小,但爲人的修養卻好的很。
陳庭剛哼了一聲,正待開口,忽然看見司徒笑雪已經在林紫香懷中沉沉睡去。便向林紫香怒目相向了一會,轉過身去不作聲。
待得日落,谷低已經聳起了兩座小屋。谷中雖然沒有大樹,但那些落下的爬滕加上被雷火彈炸下的木屋卻派上了大用處。木屋雖然被炸的七零八落,但屋內的東西卻大多還沒有被損壞,而那些爬滕經水一浸,個個又粗又硬,扎個柵欄做個牆壁也合適的很。三個男人沒有費太大的勁就搭好了兩個小房子:一座小一點的依著一個山洞,由林紫香陪著司徒笑雪住,另外一間便大了許多,柳如風、陳庭剛、司徒笑晨同住。
小屋雖然簡陋,但這山谷中既沒有野獸,也不冷,就算睡在外面,也一樣的舒服。所以這兩座小屋已經足夠遮雨的了。深谷中沒有風,太陽的光照時間又短的很,所以黑夜總是來的非常早。待小屋收拾好後,幾人又將從崖上落下的東西堆在一處,將那些尚能用的重新分了出來,最讓人興奮的是那大袋的食鹽和生活用品大都完整無缺。
待安定下來後,柳如風、陳庭剛、司徒笑晨三人便開始了分工。每天兩個人外出去放羊,另外一個和林紫香照顧司徒笑雪。這一日輪到陳庭剛和柳如風出去放羊,兩人將羊趕進一大片圈好的草地後,便開始四處遊蕩,這谷底雖然有幾裡地寬,卻早已經被他們走了不知道多少趟,可是他們還是每天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在谷中走上一趟。
一是太陽能夠直射下谷底的時間太短,想抓緊時間曬曬太陽。
二是柳如風近來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愛好。
柳如風忽然對醫術有了很大的興趣。練武之人多半都會初通一點醫理,就算他們不會給別人看病,但身上創傷藥,解毒藥,活血藥卻都一定會有。在江湖上混的人,都是在刀尖上過生活的,丟命都不算希奇,受個刀傷內傷,中個毒,也都是家常便飯。久病成醫,加上各門派都有獨門的創藥,所以每一個練武之人,都是半個大夫。
柳如風當然也不例外,他從前就對醫術頗有研究,司徒山莊的傷藥靈藥,都是他煉製的。可是這次柳如風卻像發現了許多令他驚訝異常的事,這谷低中有許多種草,竟然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憑他多年的經驗判斷,這些奇異的草不但可以入藥,而且一定還有著許多奇異的療效。
所以每一次到了這裡,柳如風都會如癡如醉的將那些草翻過來倒過去的研究個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