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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四 救命的毒草

雲之翼雖然沉沉睡去,但燒卻一直不退。他身上有病,更不能久封穴道,待睡到半夜,他忽然大叫一聲又躍起身來,照例練他的劍法。衆人這一次費了更大的勁力纔將他弄倒,由於有了上次的經驗,卻是有驚無險。雲之翼再次睡下後,卻不起身了,但燒的卻愈加的嚴重了。慢慢的連呼吸也如風箱般的沉重。司徒笑雪連眼睛也不眨的盯著雲之翼,一顆心不斷翻個,有如刀絞。坐立不安。眼見天已經矇矇亮了,雲之翼卻越來越嚴重。司徒笑雪忽然用力拉著柳如風的衣袖,哭道:"柳叔叔,你救救翼兒吧,你救救翼兒吧。"柳如風的臉色沉重到了極點,沉默著道:"這谷中倒是有兩種草藥似乎可以退燒,但……,唉。"司徒笑雪急道:"但怎麼樣,柳叔叔,你快說呀,你總不能看著翼兒就這麼燒下去吧?"柳如風無奈的搖搖頭,走了出去。司徒笑雪難抑心中的悲傷,不禁撲在雲之翼身上,大聲哭了起來。雲之翼卻連頭都不轉一下,只有胸中傳出的如風箱一般的呼吸。

陳庭剛慢慢的跟了出來,見柳如風一個人在抹眼淚,道:"我不懂醫術,這裡能夠救翼兒的也只有你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柳如風道:"這谷中倒是有兩種草藥可以退燒,可是這谷中的草藥本身都帶著劇毒,連羊聞了都繞著走。我曾經拿這兩種藥在兩隻羊身試了一下,雖然它們能夠退燒,但是這兩隻羊卻很快就被毒死了。"陳庭剛道:"你是說它們的毒性遠比藥性大。"柳如風點點頭,道:"所以要想用在人的身上,除非能夠掌握它的藥量,否則是非常危險的。"陳庭剛道:"你是說,你現在還沒有掌握它的準確用量?"柳如風點點頭,道:"谷中的羊要留著吃肉,我不能全部拿來試藥,所以我雖然知道了一些藥性,但還是無法準確的掌握用量,這幾樣草不是普通的毒草,用量上稍有偏差後果不堪設想。"陳庭剛嘆了口氣,聽司徒笑雪哭得傷心,只得回去安慰她去了。柳如風一個人站在屋外,臉上盡是痛苦之色,他緊緊的閉著眼睛,似乎在想著什麼。

過了許久,天空忽然飄起了雨絲,轉瞬間那雨竟然變成了傾盆大雨。大雨將深谷中打的水霧迷漫,幾乎什麼也看不見了。司徒笑雪忽然從屋子裡衝了出來,如同瘋了一般的衝進了大雨中,她在大雨中狂奔著,向著深谷上面跪了下來,用一種撕心裂肺般的聲音哭喊著:"老天啊,求求你放過翼兒吧,如果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只要你放過翼兒,怎麼懲罰我都行。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司徒笑晨上前來拉司徒笑雪,卻被她推在一旁,林紫香走上前去,大聲道:"雪兒,你不要這要樣,翼兒是咱們的命,他有病了,咱們誰都心裡受不了,可是你不能這樣折磨自己啊,如果你再倒下了,翼兒該怎麼辦,雲飛揚那小兔崽子回來了,你又怎麼向他交待?啊?"司徒笑雪搖著頭,抱住林紫香,痛哭道:"嬸嬸,我該怎麼辦啊,我該怎麼辦啊。"林紫香道:"好雪兒,聽嬸嬸的話,這裡誰倒下了,你也不可以倒下,翼兒不能沒有你你知道嗎?翼兒這孩子命大福大,一定不會有事的。現在只有你在他的身邊,他纔會好起來的,聽話,快跟嬸嬸回去。"司徒笑雪終於哭著點點頭,被林紫香扶回屋去了。司徒笑晨忽然道:"柳叔叔怎麼不見了。"林紫香道:"都這個時候了,不要去管他了。你也趕快回來,多一個人照顧,多一分力量,這雨下的如此大,怕是要將這滕屋打透,你和你陳叔叔先把翼兒抱到山洞裡去,我和你姐姐收拾一下屋裡的東西,這雨怕是一時半會停不下的。唉,事都趕到一塊了。"

陳庭剛和司徒笑晨將雲之翼背到一個地勢最高的山洞裡,等林紫香和司徒笑雪收拾停當,又將羊羣安排妥當。陳庭剛見司徒笑雪兩眼發直,心中一酸,不忍再看,藉口走了出去。他在谷中找了一圈不見柳如風的身影,不禁心中有點慌亂,口中唸叨:"老柳不會如此小心眼吧。"又在湖水邊轉來轉去,那雨下的密不透風一般,又加上谷中光線本就不好,什麼也看不到。正在他彷徨失措時,一個人影從崖上滑了下來,他仔細一看,正是柳如風,便上前道:"老柳,你幹什麼去了,我找得你好苦。"見柳如風臉上神色頗有些不對勁,急忙道:"你,你怎麼了?"柳如風擺擺手,將手中的兩棵毒草交給他,有氣無力的道:"你叫雪兒快把這兩根熬成開水,每隔兩個時辰喝一次,明日翼兒的燒一定能退下去。"陳庭剛喜道:"真的?老柳你想出了這毒草的配製之法了?"柳如點點頭,道:"快,快,晚了怕翼兒就……。"陳庭剛不及多想,道:"好,我知道了。"急三火四的向山洞奔去。司徒笑雪一聽說柳如風配出了草藥,立時心便寬了許多,待得水燒開後,紅雲之翼灌了下去。果然那草藥神奇的很,不到半個時辰,雲之翼便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司徒笑雪道:"娘,我夢見了我爹爹,他又教了我好幾招劍法呢。" 司徒笑雪喜極而泣,道:"娘知道,你快快休息吧,等一會你練給娘看。"雲之翼點點頭,又沉沉睡去。額頭雖然還有些餘熱未去,卻已經大有好轉了。這時陳庭剛纔忽然道:"怎麼不見老柳進來?"林紫香道:"你不是說這草是老柳給你的嗎?"陳庭剛道:"對呀,這個老柳,我去找他。"興沖沖的衝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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