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四個目標。
在顧攸嘉的兄弟手里搞了炸藥。帶了槍。
也進過馬祥生他們的賭場。
然后去了杜公館門口轉(zhuǎn)悠過。當時顧嘉裳以為他們是誰派來對付杜月笙的,要將他們拿下。隨即,他們卻去了永野望那里。
親眼看著他們沒下手。永野望周圍也有著他自己的人,沈杏山的人,還有永野修身的人。
然后沈杏山的兄弟就聽到了他們在暗中打聽著永野望。跟蹤永野望的行蹤。
巧的是,所謂沈杏山的兄弟,是杜月笙命令陸京士派給他的。是為了以后對付永野望的暗中棋子。
幾個消息匯總到了焦文斌手里。
焦文斌要兄弟們接觸試探。
一來二去,上海灘可以說是當時中國最復(fù)雜最詭異的地方,幾個局面來去迷糊了對方。套出了底子。原來是想殺幾個日本人的。
來的時候是好奇,才去杜公館看看地。
不過跟蹤后居然無意發(fā)現(xiàn)永野望這個日本人和杜月笙來往密切。他們也知道杜月笙的名望,邊想著在杜月笙眼皮下殺了永野望。要的好,連杜月笙也收拾了。
真是***。
李福全覺得這個世界上,只要有人就沒不敢做的事情。杜月笙他們也想殺?
最后一次套出的對方想法,讓焦文斌也坐不住了。
這些人!
靠殺人就行了?何況他們碰到了杜門人的底限。手伸出來向杜月笙而去?不斬了你斬誰?
對方還是很警惕的。
不停的換地方住。
閘北,虹橋,甚至高橋,然后青浦,最后再拐到了租界。又去了閘北。
要動手了吧。
按預(yù)計和了解,他們也已經(jīng)清楚了永野望去杜公館,進出地規(guī)律路線。杜月笙也會送他出來。走的后門為多。
杜公館的后門不遠一個弄堂口,他們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了要租房子了
閘北。到虹橋,到高橋到青浦,到租界。
最后來了杜公館后門打轉(zhuǎn)。
這些人腦袋有毛病吧。
焦文斌笑笑,但是心里也知道。也就是杜門能夠在上海灘這樣。市井里的勢力什么時候搞地如同政府的?甚至比政府效率還高呢?
也就是杜門。
法租界是核心,這里上到領(lǐng)事下到市民。中間是市井江湖也巡捕,外邊是何豐林盧攸嘉的軍隊,沈杏山為側(cè)翼。
這里什么風吹草動不知道?
從搭上了上海地界。他們轉(zhuǎn)悠著開始準備炸藥,打聽情況的時候,杜門就知道了不對頭。
四個大男人。住在杜公館兄弟地客店里。整日神出鬼沒的。搞什么東西?購買炸藥,來去賭場接觸的就是黑道人物。
上海哪個黑道人物不是杜門的兄弟?
他們做夢想不到杜門細致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低估了一切。只是高估著永野望而已。先期地準備只是將永野望為目標。中國人的地方查日本人的底子,他們相信沒任何問題地。上海灘人必言杜先生。偶爾說說也沒問題地。
接觸地幾個漢子也算人物,他們認為也沒問題的。
一切都沒問題。
就開始吧?
隨著他們地想法。李福全卻帶著人踹開了他們的房間。
警惕性很高的他們,猛的翻身,同時要從枕頭下拿出槍來,后面的窗戶里,卻飛出了一人,騰空的兩腳直直的踢的他們倒地了。
三四條槍頂上了他們的腦門。
互為犄角的,對面一個房間里,上演著同樣的事情。
燈光亮起的時候,看到了之前和自己來往,送槍送炸藥的那張笑臉,這四個人才恍然了。
“帶走。哼。”
“狗漢奸。”
“去你娘的。”李福全回頭一個耳光,阿龍阿虎阿豹手上一扭,直接擊昏了四個人,然后拖了出去。
“去倉庫。”李福全低聲道。
五輛街邊的汽車開了來,打開了門在等著,一群人把四個人抬上了車,匆匆而去。
倉庫的門口,杜月笙卻已經(jīng)站了那里
“你們要殺我?”杜月笙淡淡的問道。
面前四個人已經(jīng)被李福全鎖了起來。他和那三個高手兄弟就抓住了對方,按在那里。
杜月笙的身后。站著焦文斌,顧嘉裳,馬祥生,恒社地其他骨干來了幾個,帶了兄弟守護在外圍,確保這里的消息不被其他人知道。
聽了杜月笙的問話。幾個人沒說話。
“不要在這
氣。”
杜月笙一邊說著,一邊覺得馬燈下坐在太師椅上的自己,真的像個山寨頭子似的。他不由的覺得好笑。
他的笑容被對方誤會了。
一個人咬牙切齒的:“爺爺落了你這漢奸手上,算倒霉。杜月笙我告訴你,這世上想殺你地人多呢。”
“是青幫的兄弟殺我?洪門的朋友要殺我?是袍哥會的兄弟殺啊?還是革命志士殺我?”杜月笙阻止了李福全他們要打,哭笑不得地問道。
那個人一愣。
“你是帶頭的吧,告訴我個理由。別說那些沒用的。我杜月笙是被嚇大的么?漢奸?哼哼,我哪里做漢奸地?”杜月笙點了點他道。
“那個日本人常年進出你的杜公館,那個人雖然是起了個中國名字,卻是正宗的日本人。而且在日本僑民里面有著地位,你和他勾結(jié)著,不是漢奸是什么?”
“這就是證據(jù)?還有呢?”
簡直是兒戲。杜月笙冷冷的看著他,心里已經(jīng)失去了再問地**。
“中國人不殺日本人么?那么多百姓的血白流了么?你杜月笙這么大名聲。也是江湖出身,你好意思的?你”
杜月笙沒話說了,這樣地道理是對地。可是哪里能夠作為行事地理由?這可不是中國強盛了在日本的國土上。
“他來往我家。證明什么?我抵制日貨地時候。你們在哪里?我聯(lián)絡(luò)中正攸嘉平定東南的時候,你們在哪里?我兄弟們光明正大斬殺上百日本人的時候。你們在哪里?算你們是條漢子,可惜不懂道理,做事如此魯莽!“
杜月笙冷笑著:”我告訴你那個日本人的真正身份,日本海軍上將永野修身的侄子,日本諜報梅機關(guān)在遠東的首腦。你殺了他,日本人會怎么辦?”
“好啊,不是你這個漢奸,我們早殺了他了,日本人怎么辦,隨便怎么辦,來一個殺一個。”仿佛找到了證據(jù),幾個人頓時叫囂了起來,橫死一條心而已。
他們不要命的勇氣還是有的。
“來一個殺一個?哼哼,殺啊,你們現(xiàn)在怎么殺?我告訴你們后果,永野望一旦在中國出事,日本人就找到了進兵的一個借口。他的身份是不一樣的,永野修身的炮口就對著毫無防備的上海灘,事關(guān)自己的侄兒他未必不會不失控。而中國根本毫無準備,十里洋場將血流成河。多少百姓因為你們的所謂愛國而死,你們,成名了,義士,殺日本人的,我杜月笙,和這些兄弟,是漢奸。我們沒殺日本人。不過你們殺日本人的同時,間接的會死多少百姓?你們的動機,我這個兄弟也問出來了,是看日本人橫行,心中氣憤,我敬你們算個男人,但是你們卻是個蠢男人!”
杜月笙被對方口口聲聲的漢奸,憋出了火來,他的聲音高亢了起來。手指點了幾個人,走到了他們的面前:“盧永翔江浙大戰(zhàn),我聯(lián)絡(luò)蔣中正出兵,東南五省少死多少百姓多少軍人?閻錫山蠢蠢欲動,蔣中正揮師而上,我兄弟盧攸嘉二十萬大軍北上中原,支援中央政府,停止內(nèi)戰(zhàn),這又少死多少百姓?我做的如此還是漢奸?”
算了。算了。
不必說了,也不想說了。舍得過河卒,出的臥槽馬。
杜月笙忽然冷靜了下來,坐了回去,看著幾個不知道說什么的人:“不想再和你們說了。文斌,打電話給永野望,這份禮物,給他送去。漢奸就漢奸吧。”
“別怨我,上海灘,容不得任何的意外。你們的命,和上海灘比起來,太輕了。”杜月笙搖搖頭,而他心里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
你們的命,和上海之后南京的三十萬百姓比,也太輕了。中國現(xiàn)在打不起大仗!一切還在準備著。滬一線,也不能夠主動出擊。只有準備好了被動的讓對方先動手才行。
沒有了國際輿論支持,其他國家的牽制,中國在二戰(zhàn)內(nèi),更吃力的。
這,是中國這個時代的悲哀。整體的國力如此,一步走錯,便是多少條生命灰飛煙滅?
而這樣的莽夫如此行事,永野望手下也有人才,難免沒有警覺,既然這樣,就讓他們變相的出份力量吧。死后如果有知,也該不會怨恨我了。
算我虧欠你們個人的,日后多斬幾個東洋人的頭顱,將你們放置英雄堂中祭祀吧!
因為杜月笙不會收留這樣不知道根底的人,也懶得去查。放了他們,也不可能,日后還是會來糾纏,市井江湖人物的嘴巴輕薄的很。
吹噓出去,進出杜公館一席話說的杜月笙不敢動我等!這樣的話,他們未必說不出來。
傳出去怎么辦?永野望會怎么想?
如今關(guān)鍵時期,這永野望越信任我,那么那個時候淞滬就會越占便宜。國運豈是兒戲?豈能憑一時氣憤?
杜月笙再也不看他們的臉走出了倉庫,而李福全已經(jīng)在倉庫里將他們叫嚷的嘴巴堵住了。
“永野馬上到杜公館。”焦文斌稟告道。
指點了下后,杜月笙低聲道:“留下他們的名字,籍貫,日后給之昭雪揚名,就算我贖罪吧!”
“月生哥,你沒有錯。我們都知道的。”焦文斌看著前面的背影道。
杜月笙沉默著,點點頭:“放心,我怕你們過不了那個坎而已。”
其實他心里。
還是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