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小好在李易的臉上親吻著,道:“我知道你行的,你叫我放心,我就真的放心,。”
男人的自信是從女人身上獲得的,李易聽樑小好在情動之際這麼評價自己,心裡自然也十分有成就感。
李易安慰了一陣,送樑小好回到家裡,叫鍾子媚陪著她。剛安頓好樑小好,董川忽然來電話找他,說是跟那個記者金恆約好了,要見一面,地點還沒定。
李易心想跟金恆這種有正義感的記者見面,不能選一個太庸俗的地方,想了想,還是到普善閣請金恆喝茶好一些,便把見面地點定在了普善閣。
李易換了一套乾淨(jìng)清爽的衣服,整理了一下頭髮,提前到了普善閣。
沒過多久,董川便陪著一個高大黝黑的青年人到了。
李易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董川拉著那青年人向李易道:“老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金恆,是海州晚報的記者,不只是在海州,在整個廣省都十分有名。”
轉(zhuǎn)身又向金恆介紹道:“金大哥,這位就是我老闆李易。”
那青年人上前一步,向李易伸出手來,乾脆的道:“你好,李老闆,我叫金恆。”
李易忙伸出手去跟金恆握手,說了些客氣話。
李易仔細(xì)的打量金恆,見他大概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樣子,身高足有一米八七,比自己還高,頭髮亂蓬蓬的,。但是不顯邋遢,國字臉,濃眉大眼,鼻挺脣厚,戴一副黑邊眼鏡,看著就叫人有一種信任感和安全感。
金恆背稍稍有些駝,膚色黝黑,鬍子拉碴,有些不修邊幅,下身是土灰色的長褲。腳上一雙大頭皮鞋,斜揹著一個皮包。
李易笑道:“我真是不知道該叫你金大哥,還是金大俠,我早聽小川跟我介紹來著,一直想見你,可是一開始聽說金大哥家裡出了些事,後來又趕上我自己有事,以至於咱們今天才見面。”
金恆道:“能見面就是有緣,不算晚。不算晚,李老闆。咱們進去談吧。”
李易看金恆說話很爽快,對金恆的第一印象就很好,忙右手一伸,身子一側(cè),讓金恆先走。
金恆顯然也不是個磨嘰的人,把包正了正,先走了進去。
到了裡面雅間,李易請金恆坐下,叫服務(wù)員上了茶。
金恆見茶是好茶。光這一壺茶就得二三百塊,不禁有些不安,道:“李老闆,我是來了解事情真相的,咱們找個小地方見面就成了,何必上這麼貴的茶?”
李易笑道:“金大哥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第一次見面,又十分佩服金大哥的爲(wèi)人,所以也沒去什麼大酒樓大飯店,就來這喝杯清茶。不成敬意,絕對沒有炫富的意思。
金大哥在社會上交遊廣泛,對社會現(xiàn)實瞭解的很多,我實話實說,其實我也是出來混的,我做生意,開酒吧,裡面也有很多不乾淨(jìng)的東西,跟金大哥坐在一起,我心裡有些惶恐。
不過我可以保證,按道上的規(guī)矩,我絕對沒有做過損陰喪德的事,這一點金大哥儘可以放心。”
董川道:“不錯,這一點我也可以做證,我跟老闆在一起時間不長,但是很瞭解我老闆的爲(wèi)人,不是因爲(wèi)我給老闆幹活,就替他說話,僅以我所見所聞來看,我老闆絕對沒有做過那些能叫金大哥反感的事,。”
金恆聽李易這樣說,似乎有些意外,情緒不禁有些激動,動了動身子,道:“李老闆,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爽快。實不相瞞,我來之前頗有顧慮,說實話,我心裡對你……,嗯,對你們這些個體老闆,或者說在江湖上混的人,印象並不好。
我以前也接觸過很多和李老闆同樣身份的人,這些人平時壞事做了不少,卻又總想擺出一副成功企業(yè)家的樣子來,叫我看了就很噁心。
有一次一個大酒樓的老闆,居然叫我給他寫人物傳記,內(nèi)容全都歌功頌德的東西,我當(dāng)時就跟他急了,沒答應(yīng)。
不過後來這事影響了我們報社的一些經(jīng)濟利益,那個老闆還派人到我們報社去鬧。最後我們領(lǐng)導(dǎo)也批評了我。
不過總算是我們報社的領(lǐng)導(dǎo)還有些新聞良知,沒有開除我,但是扣了我不少的資金,咳,你看我,越說越多,話題就叫我給帶偏了。”
李易拉住金恆的手,道:“金大哥,我很喜歡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咱們有什麼就說什麼,關(guān)於吳明宇的事你就隨便問吧,我知無不言。”
金恆的手有些抖,他做記者這麼多年,遇到的人裡以虛僞的居多,今天卻遇到了李易這樣的,不禁心情十分激動。
金恆來之前,對李易在海州的做爲(wèi)了解了一下,發(fā)覺李易跟其它的老闆並不一樣,心裡存著對李易的好印象,這才主動要求來採訪。
等一見了面,聽李易說話爽快,絲毫不掩飾自己是個靠不良手段起家的個體老闆,甚至還直言自己的醜事,就更是喜歡。
兩人一見面,基礎(chǔ)就打的非常好,金恆本來是個話不多的人,平時除了工作,揭露事實,就是思考,。可是今天跟李易只說了幾句話,就打開了話匣子,話越說越多,就像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兩人說了半個多小時,話題還沒轉(zhuǎn)到吳明宇的案子上,董川舉起一杯茶,笑道:“金大哥,咱們得說說案子了。”
金恆嘻嘻一笑,道:“看我,話說起來沒完,好,李……,老弟,你就說說這個案子吧。”
李易一笑,喝了杯茶,回憶了一下,把吳明宇、陸亭候、朱長有的那件案子說了一遍。
其實案件的大致情節(jié)金恆都已經(jīng)知道了,還曾爲(wèi)這個案件寫了好幾篇專題報導(dǎo)。但是畢竟金恆並不像李易一樣親身經(jīng)歷,有很多內(nèi)情他還不知曉。
今天李易把事情前前後後詳細(xì)一說,金恆才知道事情原來是這樣,當(dāng)聽到陸亭候吃人腦的時候,金恆啪的一聲,竟然把筆拗?jǐn)嗔恕?
金恆氣憤憤的道:“真沒想到這個富豪,居然,背地裡居然這麼變態(tài),不行,這事我一定要寫出來。我不管他是東南亞首富,還是世界首富,我不管他給海州投了多少資,就算我工作丟了,我也一樣要寫。”
李易是少爺羔子出身,到了海州以後所做的事,也有很多是違法的,可是看到金恆的這種情緒之後,內(nèi)心深處不禁也十分感動。在這一刻,似乎金恆的身子周圍在閃著金光。
李易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道:“金大哥,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
金恆道:“你說,你說。”
李易道:“我很佩服你的這種精神,可是陸亭候勢力很大,我覺得咱們應(yīng)該鬥智不鬥力,他畢竟是境外的人,不是咱們?nèi)A夏人。沒必要跟他這麼對著幹。
而且這人多行不義必自斃,我總預(yù)感他不會有好結(jié)果,。現(xiàn)在首要的任務(wù)是如何叫吳明宇的案子做實。
呵呵,對了。我其實也是有些私心的,我跟吳明宇已經(jīng)是死對頭了,聽說他的後臺很硬,如果他這次沒事,我看我以後還會有不少的麻煩。”
金恆一笑,道:“於私的事,我們就放在一邊。人的心裡想什麼,別人是不會知道的,而且也不犯法。
於公的事嘛,我也聽說吳明宇的後臺很硬。想把這件案子變的不了了之,似乎要把吳明宇調(diào)到外省去審,他要是一走,那就沒戲了。”
李易道:“金大哥,你看這事有什麼可以想的好辦法沒有?”
金恆想了想,道:“我有一個辦法,不過……,有些難辦。”
李易點了一下頭,意思是叫金恆繼續(xù)說下去。
金恆咳嗽一聲,道:“我認(rèn)識很多外國朋友,那些國家的新聞事業(yè)做的很好,我這些朋友大多數(shù)都是做新聞行業(yè)的,其中也有少記者。
本來這件事鬧的這麼大,世界野生動物保護組織也一直在關(guān)注,可是吳明宇的後臺勢力不小,所以事情一直難有實質(zhì)性的進展。
而且這段時間以來,世界野生動物保護組織已經(jīng)撤離海州了。以我的經(jīng)驗看,這件事到了最後很有可能……,咳,不說也罷。
我的想法是,跟我的這些記者朋友聯(lián)繫,叫國際上予以更大的關(guān)注,只有這樣纔有力度,否則就又是一起沒有結(jié)局的案子。”
本來這地方十分清靜,不會有人偷聽,但是李易還是壓低了聲音道:“有危險沒有?”
金恆的神色變的十分沉重,道:“請外國記者盯國內(nèi)的案子,這是十分犯忌諱的事,。不過……,我時刻記著我的職業(yè),就算是把命丟了,我也一定要做下去。我這就跟我這些朋友聯(lián)繫。但是有件事得麻煩你了。”
李易立時就明白了,脫口而出道:“你是想叫我當(dāng)人證?”
金恆重重的點了點頭。
李易道:“好,只要這案子開庭審理,我一定出庭。”
金恆道:“我聽說有一個叫樑小好的姑娘,現(xiàn)在也跟你在一起,他以前是吳明宇的人,知道很多內(nèi)幕,如果這個女孩能出庭的話,我想案件的受理會加快腳步。”
李易這時卻猶豫了,好半天沒有說話。
董川只好道:“金大哥,不瞞你說,樑小好跟我們老闆……,這個,關(guān)係很近,你明白的,這女孩很好,很溫柔,很善良,如果她出庭,可能會有危險。所以……”
金恆忙道:“我理解,我理解,這事咱們一起努力吧,樑小好出不出庭到時候再說。我這就回去跟我的這些外國朋友聯(lián)繫,叫國際上給海州官方施加壓力。”
雙方約定好,當(dāng)下握手道別。
送走金恆,李易心情十分沉重,也說不上是什麼原因,站在普善閣門口發(fā)了一會兒呆,這纔跟董川離開。
董川還有事要做。先回酒樓那邊了,李易則回到了家。
家裡看來一切都好,很安靜,江大同和陳鐵山在家,見李易回來了,都迎了出來。
李易見他們臉色有些難看,便道:“怎麼了?見了鬼了?”
江大同捅捅陳鐵山,陳鐵山只得道:“李哥,這個,家裡來客人了,。”
李易道:“哦?那好啊。客人在哪?什麼人?”
陳鐵山苦著臉道:“是,是這個,是那個……”
李易聽他吞吞吐吐的,不知來的是誰,道:“到底是誰啊?人在哪?”
陳鐵山向裡一指,道:“人在主樓大廳裡,鍾姐和樑姐正在那陪著,我看……,還是李哥你親自去一下比較好。”
李易腦袋嗡了一聲。雖然陳鐵山什麼也沒說,但是李易還是猜到了。這人多半就是……,自己的那些紅顏知已裡的一個。
李易雙腿似灌了鉛般的沉重,卻又不得不進去,向江大同和陳鐵山看了一眼,那兩人眼神閃爍,江大同道:“師父,我,我?guī)Т笊降皆蹅儠タ纯矗病R矌私庖幌履茄e的環(huán)境。”
說完兩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表情古怪的出門走了。
李易擡頭看看天,已經(jīng)是黃昏了,太陽西下,給院子裡灑下一層昏黃的餘輝,本來是很美的景色。但是李易卻覺嗓子發(fā)乾,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付接下來的局面。
李易悄沒聲的繞到一邊,湊到自己主樓的大門口,沒敢走正門。扒著一側(cè)的窗戶向裡偷看。
這一看嚇的可不輕,頭上的汗滋的一聲就流了下來,原來家裡來的客人可不只是一個人,竟然是兩個。
這兩人一個是雙陽,另一個是秦蘭。
此時大廳裡的一張圓桌上,分成四角坐著四個人,雙陽和秦蘭各坐一張椅子,而鍾子媚和樑小好則坐在另兩個角。
四個人裡除了樑小好低頭不語之外,另三個人都是怒目而視,你看我一眼,我瞪你一下,如果目光能殺人,那這會兒大廳裡早就血肉橫飛了,。
李易把頭縮回來,一顆小心臟撲撲亂跳,心道:“我的媽的媽的媽的媽,這倆姑奶奶怎麼還找上門兒來了?我靠,今天哥要完蛋大吉了,這場面我可怎麼應(yīng)付啊?
可真是的,雙陽來這幹嘛?秦蘭怎麼也來了?這不是要我的老命嗎?”
忽然旁邊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小聲道:“哎呦,這不是要我的老命嗎?咯咯,四個美女怎麼就要你的命了?你不是號稱打不死嗎?”
李易嚇了一跳,沒想到還有人到了自己身邊,不過不用看也知道,說話這麼缺德的沒有別人,在這個家裡,只有路小花這麼一個小妖精能幹出這種事來。
李易扭頭一看,正是路小花,忙蹲下來把路小花抱在懷裡,一把堵住她的嘴,小聲道:“你小點聲,瞎喊什麼?你今天沒去上學(xué)啊?”
路小花把李易手扳來,裝模作樣的道:“你看看都幾點了?我早放學(xué)了。閒著沒事,就四處逛逛,怎麼,叫我抓住你了吧?你從實招來,屋裡那兩個是誰呀?”
李易道:“廢話,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知道還問?”
路小花咯咯笑道:“你管我知道不知道,我就願意問,等一會兒還得進去呢。”
李易一陣緊張,道:“你進去幹嘛?”
路小花道:“我們學(xué)校的同學(xué)送了我一個外號,叫搞事小丸子,我一天不搞事就心癢癢。幸好今天只有四個,要是我把子珊姐和蘇姐也一起叫來,那可就熱鬧嘍。”
李易忙道:“姑奶奶,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怎麼看都不像是十歲的小孩。你可千萬別這樣,咱不亂嚷嚷行嗎?”
路小花小手一伸,道:“行啊,零花錢,拿來,。”
李易乖乖的從兜裡拿出一百塊錢來,塞在路小花手裡,道:“小孩子不能亂花錢,一百塊錢足夠了,聽話,快點走。”
路小花把錢一把搶過來,對著光亮看了看,道:“你要是給我假錢,我就把你的事都揭露出來,叫你好看。”
李易苦著臉道:“你真是我親姐,快走,快走。”
路小花忽然在李易的臉上親了一下,道:“那你喜歡我不?”
李易一愣,道:“喜歡,喜歡。”
路小花道:“那你以後娶我不?”
這一下李易可頭疼死了,這孩子以前就這樣,總問這種無聊的問題,李易只好點頭道:“好好好,等你長大了,成了大姑娘了,我就娶你。快走吧。”
路小花雖然人小鬼大,但是畢竟是孩子,聽了之後非常高興,像是撿了塊糖一樣,蹦蹦跳跳的跑開了。
李易這才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又把頭探出來偷看屋裡的情況,卻見這四人仍然就這麼坐著,一句話也不說。
雙陽十分瀟灑,蹺著二郎腿,腳尖不住的搖動,一會看看了鍾子媚,一會兒看看秦蘭,神情驕傲,似乎對這兩人不屑一顧。
秦蘭則裝作不在意,不住的擺弄著手裡的一個小包,李易知道,這包裡就是拆下來的狙擊槍。
上次林蘭那把狙擊槍,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李國柱手裡了,秦蘭手裡的這把槍在狙擊槍當(dāng)中已經(jīng)算是頂尖了,這槍一但對準(zhǔn)了誰,那個人幾乎就沒有活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