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可是不知道那奴才是用了什麼招數把藥沫灑在杯口處的。哀家亦是無心知曉。”太后冷冷道。

而後太后看向若蕓道：“現今聖上斷是不會讓哀家生存在這世上。皇后就算去告知聖上哀家亦是不擔憂。不過是多一個罪名罷了。”

不管是一個罪名還是多個，南宮澤早就想把太后置之死地。現在太后又何須暗自傷感呢？

“果真是太后你。只是爲了讓德妃和我對立的吧。”

“沒錯。哀家是想在聖上身邊留一眼線。皇后你自然是不會應允，哀家便只得去尋德妃娘娘。不用這個計謀德妃又怎知她加上腹中的孩兒亦是抵不過你在聖上心中的分量。如此又怎會應允效忠哀家？”

“太后亦不是個愚蠢之人，難道就看不出德妃不是一個好控制的人嗎？”

“方開始哪是看得出。可是那丫頭竟是幾番不相助哀家。倒是爲自己打著小算盤了。”太后氣憤道。

而後若蕓起身提起腳步道：“太后畢竟是南國的太后。臣妾會好生勸解饒恕太后一命以對得起頭頂上的仁孝兩個字。臣妾過幾日再來看望太后。”

太后仍是在驚愕之中。自己怎麼都沒有想到若蕓知道自己陷害她後仍然是要救她一命，那麼如若知道那次的刺殺是自己的主意會怎樣呢？

若蕓出了長樂宮便在欣兒的跟隨下回到竹風閣。

暗處，正是隱約出現松子的臉龐，定睛地看著若蕓，而後嘴角得意的一個弧線便撤身離去。

“娘娘猜得沒錯，皇后確是去了長樂宮。只是奴婢在外頭斷是不曉得裡面的事情。”松子來到穆宛身邊道。

若蕓一般是不會對戲曲感興趣，亦是不會唐突開口問戲子的話。而方纔竟是那般專心於戲子的那個手法。穆宛便是心生懷疑。

結束後若蕓又是找著藉口離開，便更是讓穆宛確信心中的疑惑。便是讓松子暗中跟隨若蕓，看看若蕓到到底是去了哪裡。

穆宛聞此笑道：“長樂宮。看來本宮也要去一趟了。或許可是可以聽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也是說不定的。”

言罷，穆宛便讓乳孃抱走懷裡的靜公主，起身前去長樂宮。

“臣妾給母妃請安，母妃安福。”穆宛來到太后身前向太后行禮道。

方纔是若蕓來過，現下又是穆宛前來，今日可是有什麼喜事竟使得長樂宮這般熱鬧。

太后笑道：“德妃來此可是要尋哀家問話呢還是想怎樣？”

素來知曉穆不會真心來看望自己，太后亦是笑臉迴應道。斷是不能在她面前沒了底氣。

“母妃這話說的。臣妾只是怕母妃煩悶便前來陪伴母妃聊天，莫非臣妾在母妃的心中就是這般？”穆宛手持錦帕掩嘴而笑道。

再看看屋中的陳設和往日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服侍的丫鬟奴才們明顯少了許多。

穆宛便道：“母妃現下沒人服侍在側能受得了嗎？若是半夜裡感染了風疾，沒個丫鬟守護在側。就算是葬送在這長樂宮也是無人知曉的啊。”

太后聽著穆宛嘴邊的話語，心內怒火四起。明明就是來恐嚇的。她倒是樂不思蜀了。

太后聞此道：“哀家至少還有蘇公公服侍在側，斷不會像德妃擔憂的那般老死在這宮中而無人問津。”

可笑的話穆宛是聽過的，只是沒有聽過這般可笑的話語。便大笑道：“母妃說的可是蘇公公？那個奴才的性子母妃比誰都清楚吧。怕現下是不會對母妃那般服侍。要不臣妾送幾名臣妾不用的丫鬟給母妃，也好解了母妃的乏？”

現下只能任憑穆宛敗壞自己，太后只是忍得心中的那團怒火。若是早點看出穆宛的脾性，斷是不會讓她這般好過的。

見太后不出聲，穆宛起身道：“母妃，今日是小公主的週歲生辰臣妾便是來看望母妃的。若不然，母妃就繼續煩悶著吧。臣妾先告退了，若是母妃真的需要丫鬟可以告知臣妾，臣妾定會好生爲母妃篩選。”

言罷，穆宛便露出得意的笑容離去。

太后只是努力壓制內心的怒火不予宣泄。先前自己就是太經不住纔會落得現今這般。

想來能在臨死之際想通也算是上天厚愛自己了。

方出長樂宮，穆宛便在松子身側道：“此次是個對付皇后與太后的大好機會，萬不能錯過。你今日務必想方設法宣蘇公公出來，本宮有事和他說。”

“是。”

若蕓回到竹風閣後，南宮澤早已在此等候，見若蕓前來，冷冷道：“方纔可是去了長樂宮？”

若蕓一驚道：“你私下派人跟蹤我？”

“何須跟蹤？你那性子我還不知曉嗎？今日尋了藉口離去又不在竹風閣。斷是前去了長樂宮。”

若蕓來到南宮澤的身側，坐在椅子上道：“是前去了。只是說些話罷了。澤，你到底是準備怎樣懲處太后？”

“非死不行。”南宮澤堅定道。

待南宮澤的心情平復一會兒，若蕓繼續道：“太后干預朝政是她的不對。可是罪不至死。”

猛然，南宮澤轉身看向若蕓道：“她做的又豈止這些？我早就發過誓言要爲母妃復仇。”

“太后做的那些事情世上幾人知曉？世人只是知道是太后把你撫長成人，太后是你的母妃。若是沒有太后斷是沒有你的今日。世人又怎知道太后做的惡事？你若因此而殺了太后。百姓只會認爲南國的聖上是個沒有仁孝的聖上。都只會在心裡怨念你而已。” 若蕓字字證道。

南宮澤聞此只是呆滯看向若蕓道：“我不管世人怎樣看，斷是不會輕饒過她。”

此時南宮澤的心裡哪能聽得進去若蕓的勸解？就算若蕓說的都是對的，他現下是全然沒有了理性的。如何能勸解自己一切爲大局著想？

若蕓聞此，輕聲道：“我又不是讓你饒恕她。只是以後可以把太后軟禁在長樂宮，不許出入。朝堂的官員沒有旨意斷是不許進入後宮半步。就這樣讓太后老死在宮中不可以嗎？你只當做這宮中是沒有太后的。如此百姓亦會覺得你是個仁孝的聖上。豈不是更好？”

“讓她老死在宮中？你怎確信她不會再次拉攏羣臣？再說只要她活在這世上一日，我斷是不會當宮裡沒了她的。”

“剛開始你定不會當做宮中沒了太后。只是長此以往，長樂宮與其他地方失了音訊。你又見不到太后，那不就會慢慢遺忘太后，繼而忘記宮中還有一個太后嗎？”

若蕓苦心勸說只是爲了能保住太后一命，爲了能讓百姓們認爲南宮澤是個仁孝的君主，而非是個忘恩負義的暴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