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蕓道：“勞煩長老掛心了，若蕓自會記住。”
心中還是在擔憂。所謂的信心哪裡會來的這般快又這般鞏固。
忐忑還是持久的在若蕓心中凝固，怕是一時半會解不了了。
見若蕓那神情，長老便知她心中還有遲疑，便道：“還有兩日，娘娘可以好生想想，無論娘娘做什麼決定老奴都是支持的。”
無論做什麼決定？莫不是以爲自己會放棄進宮？
不，絕不可能！
若蕓轉過身背對著長老，眸光看著面前的已是些許凋零的樹枝，道：“若蕓絕不會放棄！還請長老爲若蕓好生計劃那日的事情，萬是不可放棄機遇。”
“聖上必定會前去天山寺接回娘娘的替身。娘娘那日可混在人羣中。到時再尋些機會去識得聖上。”長老道。
看來是早就做好了計劃的。
但那替身是小翠。小翠已然爲了若蕓失去自己的生命。未能前去一望。如今能做的便只是讓她好生安葬，且不能前去打斷！
“不行，那葬禮是萬萬不能打斷的。”若蕓堅定道。
儘管那不是屬於你的葬禮，我也要讓你享受這世間的最後儀式！
如此堅定的語氣長老也是不能違抗的。
“可皇陵甚遠，先皇們都未曾前去，如此已然成了規矩。聖上便只能在天山寺相送。娘娘可見聖上的機會也就只有那一次。娘娘如若不願可就沒了別的機會。”
長老的言語也是有道理的。自南國以來，所有的聖上都不會前去皇陵相送，也正體現聖上愛民，勤政的優點。
只是心中的傷感又有幾人看得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聖上是如何勤政的，又有幾人看得見那勤政背後的無奈？
“他會去的。”若蕓道。
很是簡短的話語所表露的無非就是心底的那一處還暗自保存著對南宮澤的情感。
也是相信南宮澤對她的情感。
“若是不來呢？”
這問話似是給自己當頭棒喝。是啊，若是不去呢？那是不是就意味著若蕓在他南宮澤的心中一點分量都沒有？是不是就以爲著往日的情因只是短暫的停留？
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敢想象自己到底該怎樣應付那假想。
“我那日便在那等候。接下來的事情若蕓自己會做。”
心裡不是那麼的有自信。她確切不知那日南宮澤會不會前來。但自己確實願意賭一把。賭一把過去所存在的情感。
御書房內，南宮澤依舊關上房門獨自在坐在案桌旁細細看著桌上的丹青。
“明日便就是你去皇陵之日。在那裡，你斷要好生生存，斷不要忘記世上的南宮澤。只是希望你能在那等著我，下輩子再做一對夫妻。”輕輕的話語從南宮澤的脣瓣道出。似是夾雜著些許的請求。
不知遠在天邊的若蕓是否真的能忘記過去的傷感之事，只記得二人的情感，在那等候著屬於她來生的夫君。
猛然，房門外傳來順子的聲音。
“聖上，簫王爺求見。”
已是許久未曾見到南宮澈進宮了，今日怎的這般有興致前來看望？
遂道：“進來。”
在南宮澈面前南宮澤是不需要隱藏什麼也是不需要裝什麼的。所以案桌上的丹青依舊沒有收起。眸光仍是集中在那曾經熟識的美人身上。
“怎的今日前來知曉了禮數還讓順子通傳？”南宮澤道。
瀟灑的一笑，南宮澈道：“臣弟許久未曾進宮。今日一來，倒是應該遵守些規矩，好讓皇兄你對臣弟刮目相看。”
倒是許久未曾這般打趣了。如今前來一人與南宮澤這般言論，心裡也是欣喜的。
走到案桌旁，看著案桌上的丹青，便知曉此時南宮澤對若蕓的思念。
“可是在想著了？”南宮澈道。
“她在時我未認爲怎樣，直到離去才真正知曉對我的重要性。若是時光可以倒流，我寧願偏袒她。”
若是時光倒流，寧願偏袒她？再怎麼偏袒也是沒有用了。心被傷的又豈是一點？如此的悔恨又能換來什麼呢？
不想再說些那些另南宮澤傷感的事情，南宮澈道：“臣弟今日前來就是與皇兄相談後日的事情的。不知皇兄心裡是怎樣的想法？”
“去皇陵，相送。”好是簡短的話語。
南宮澤自是知曉南宮澈言外之意，遂也沒有繞彎子只是直言道。
“可祖上規矩皇陵不可親自前去，皇兄又怎能違背祖上意願前去相送？”
果斷收起丹青，仔細放好，而後定睛看著南宮澈，良久。
忽而一聲大笑，道：“這不屑宮規的簫王如今怎會前來相勸？這傳出去世人有幾個能相信的？”
所流露的大笑無非就是掩飾自己內心的淒涼情感罷了。
“皇兄當真是要前去？”
“當真。”堅定的語氣傳來，面部的神情還是嚴肅的。便知那日南宮澤是定要前去的了。
本以爲南宮澈還會勸解南宮澤一些言語，倒不知竟是忽而轉爲大笑，道：“我南宮澈本就是不屑宮規之人，今日前來又怎會相勸皇兄？皇兄已然決定，便不要管那些大臣們的阻止。臣弟便是永遠站在皇兄這邊。”
這纔有點像自己熟識的南宮澈。
“月兒和逸兒可都安好？”南宮澤轉開話題道。
“安好。勞煩皇兄掛念。只是那日皇兄可否允諾月兒前去？”
怕是今日前來的真正目的是爲了月兒吧。
南宮澤笑了一笑，道：“你如此對待月兒也是好的。趁現在還健在便好生寵著。切勿等到人不在時纔想到寵。那日，便讓月兒前去皇陵。當初沒有讓她前去相送，後日便前去吧。”
“謝過皇兄。”南宮澈道。
隨後也只是在御書房中與南宮澤相談了一會兒便離去。
獨自呆在御書房，又是一種空虛的氛圍包圍著自己，自己想要逃離卻逃離不出。多希望能回到以前，身側有若蕓的相伴，倒不是今日這種，自己還要扮演的昏君一摸樣。
果然不出所料，次日，朝堂上那些德高望重的大臣們都阻止南宮澤前去皇陵相送若蕓。用的理由無非就是祖上的規矩，祖訓，等等有關祖上的東西。
心中不免就是一陣怒氣。
“切勿再言說。朕已然決定。如若多說一句，當欺君之罪嚴懲不貸！”威嚇的語氣流出，朝堂上瞬間便靜了下來。先前那嗡嗡的爭論聲也是沒有了。
王者的霸氣還是要側漏的。
本以爲這件事情就到這爲止了。不料一名年邁的大臣上前一步道：“臣乃是三代元老。本就有輔佐聖上的職責。現下聖上如此違背祖上，乃是臣輔佐無用。如若聖上一味前去皇陵相送而至朝政於不顧。臣甘願一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