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小太監與丫鬟們正是在潑水滅火,南宮澤站在一旁,凝視著面前的大火,面部神情淡定,平靜到不能再平靜,只是雙手早已握成拳頭,平靜的神情只是爲了隱藏內心的不安罷了。
煙氣還是在縈繞,大火已然澆滅,倒塌的房屋沒有一絲完好之處,被燒得一片焦黑。似是融入了夜的黑,看不見絲毫。
“聖上,奴才發現一具屍體。許是皇后娘娘的。”一個侍衛來到南宮澤面前道。
聽著那話語,只是感覺是種不能接受的事實。
“朕要親自看看。”簡短的話語,冷冷的語氣,從南宮澤的嘴裡絲絲傳出。
“已然燒焦了,聖上還是不要看的好,以免……”
“朕說的話難道你還不聽?”
聽聞南宮澤那怒斥的話語,侍衛命令兩個人擡來一具屍體擺放在南宮澤的面前,望著那屍身,早已是燒焦了全身, 一絲完好的皮膚都沒有。
俯下身軀,仔細看著,多希望面前的人不是若蕓,如若這樣,那該多好。
“姐姐。”穆宛方出現在南宮澤面前便俯身到燒焦的屍體面前跪下道。
再見南宮澤那般傷感,穆宛道:“聖上請節哀,姐姐已然這樣了,聖上萬不能再出現什麼差錯。”
“這不是蕓兒。”南宮澤淡淡道。沒有夾雜其餘的情感,只是平淡說了這簡短的一句話。
穆宛聽此亦是楞了一下,莫不是面前的人真的不是若蕓?
南宮澤開始試著在面前的人身上尋到一點證明她不是若蕓的證據。掰開拳握的雙手,發現裡面是僅有的殘布。
南宮澤拿出那布,細細看來纔是知曉是若蕓日前最喜愛的錦帕。
難道真的就是若蕓?
“不!”南宮澤憤恨一喊,這喊聲亦是告知世人此人正是皇后娘娘千若蕓。穆宛聞此亦是心安了一點。
料想也不會有人進竹風閣替代若蕓。
“聖上莫要傷感,還是讓姐姐好生的走纔可以。”輕拍南宮澤的背,穆宛輕輕安慰著。
忽而,南宮澤起身怒氣道:“竹風閣怎會著火,這火是怎麼弄的?”
見無人出聲,南宮澤再次道:“是何人先發現了著火的,給朕細細道來。”
隨後先發現著火的奴才上前,懦懦道:“奴才只是閒來在宮中行走,偶然就發現火氣,便是尋人來救火。”
“可是知道這火的緣由。”
“奴才不知。奴才到時火已經很大了。”
隨後南宮澤擺擺手讓那奴才退下。神情暗傷。
“竹風閣僻靜,姐姐一連失去兩個身邊的人,許是姐姐一時想不開才結束自己的生命。只是姐姐何須選擇這條道路。”穆宛用錦帕輕輕拭乾自己眼角的淚水道。
南宮澤聞此再看一眼已被大火燒盡的竹風閣道:“難道真的是你想不開?怎麼就不能前去我那裡和我說出心中的委屈,怎麼就採取這種方式?”
再是後悔也是無用了。現下一切都是定局了。時間亦不是能返回的。過去的事情終究是不能再有第二次。
“好生備著皇后的葬禮。竹風閣要用最短的時間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南宮澤命令道。
隨後便轉身離去。穆宛自是上前扶住,卻被南宮澤甩開雙手,道:“你見不得風,先回去。朕一人在宮裡走走。”
靜靜走著,想用黑夜還驅走自己內心的傷感,無處的宣泄只能抑制在自己的心裡。
若蕓獨自走在街道上,竟是發現這條路好是長遠,似是永遠都走不完一般。天下之大,如今是要自己前往何處?怎的發現連個容身之所都沒有。
暗自來到千若菲的住處,躲在外面仔細看著屋內的人。南宮宏現今已是長大了許多,再也不用千若菲抱在懷裡了。
日子雖然清淡,但若蕓還是能夠發現千若菲面部露出的欣喜之情。只要開心了便好了。
猛然踩到一根樹枝,吱呀的響聲瞬間傳出,千若菲忙回身道:“誰?”
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若蕓忙慌張提步離去。
千若菲亦是出來到了院子中看個究竟。只是沒有看到人影。倒是不知方纔的響聲是自己聽錯了還是什麼。
“孃親,怎麼了?”南宮宏跑到千若菲身邊道。
確定無人後,千若菲俯身摸摸南宮宏道:“無事。許是孃親聽錯了。”
隨後便是和南宮宏一同進屋。
若蕓還是在奮命奔跑。迴轉身去確認後面沒人後才停下腳步,氣喘吁吁早已是累的不成
樣子。
若是想在南國安穩生活怕是不行的。便是想著去北漠尋敖洛恆。自己在那也可以生活一段時間,待日後尋了合適的時機回來,如此亦是不錯。
只是臨行前還是想見上月兒一眼。但仔細一想還是不要他人知曉的好,便向著邊境走去。
出宮後身上沒帶多少的銀兩,好在自己的玉佩還在身上,若是拿去當了許是可以換些銀兩。
好不容易尋到一家當鋪,可是如今已是深夜,自是關上了房門的。
若蕓用力拍打房門,道:“開開門啊,開開門啊。”
“叫什麼叫啊,當鋪關門了沒看見啊,若是想當東西,明日一早再來。”一夥計打開房門半瞇著雙眼道。
“大哥求求你了,我現在急需要錢,真的求求你了。”
“來當鋪的都是急需要錢的,難不成你錢多還當東西啊。”言罷,那夥計便是要關上房門不理會若蕓。
見此,若蕓一個急智便把自己的胳膊伸向門縫,夥計關門的瞬時正好夾到了若蕓的手臂。
“啊……”一陣痛聲傳來。
那夥計見此忙停下手中的動作道:“姑娘你這是何必呢?”
“大哥,我當真需要錢,麻煩你了。”若蕓捂著自己的手臂哀求道。
見若蕓的摸樣,那夥計嘆氣道:“好吧好吧,你進來吧。把你的東西拿來給我看看。”
若蕓欣喜拿出自己腰間佩戴的玉佩交到夥計的手中。
那夥計手拿玉佩在自己的眼前仔細看看而後道:“這玉佩果真是你的?”
“自然。若不是急需用錢,也不會拿來當了。”
“好吧,我給你十兩銀子。”
“大哥,這玉佩怎只值十兩啊。就算是一百兩也不過分啊。”
“我就給你十兩銀子,你看能當你就當,不能當你就走,我還要睡覺呢。”那夥計不耐煩道。
倒真是黑心的人。
若蕓道:“十兩就十兩。我當。”
領著進來的十兩銀子,若蕓艱難地走著。方纔的玉佩是南宮澤以前送給若蕓的。只是一直戴在身上罷了。
不敢浪費一點的銀子。到北漠的路途還是很遙遠。這十兩銀子,還是要仔細點花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