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公上前俯身道:“終是聖上的枕邊人說話纔有分量。”
太后聽在耳朵裡,道:“哀家自是知曉。只是皇后那人定是和聖上一條心。德妃那人,身上懷了龍嗣。如此,亦是不好拉攏。”
“正是德妃娘娘腹中有子纔好拉攏的。”蘇公公急忙道。
而後太后看著蘇公公道:“你可是有了法子?”
蘇公公聞此笑道:“自是。奴才說過會效忠太后,便會想盡一切法子助太后排憂解難。”
太后順時來了興致道:“可是怎樣的法子。”
蘇公公便在太后的耳畔輕聲說著自己的計策,只見得太后頻頻的點頭,方纔的怒氣早已不見,現今已是滿臉的笑意。
次日,若蕓依舊像往常一般端著一杯羹到煙雨閣留著給穆宛喝。半路上,蘇公公正巧遇到若蕓,便向著若蕓行禮道:“奴才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安福。”
“免。”若蕓向著蘇公公道。而後便要提步離去。只是蘇公公還是在那站著,不給若蕓讓路。
見此,若蕓道:“可還是有事情?怎麼就在這杵著了?”
蘇公公只是俯身道:“奴才爲娘娘惋惜罷了。”
若蕓一聽,困惑道:“惋惜什麼?”
“娘娘本是身懷有孕的,只是爲了營救聖上才滑了胎。德妃娘娘不如皇后娘娘這般端莊確是有了身孕。現今還讓娘娘這般侍奉,奴才只是爲娘娘惋惜罷了。”
若蕓一聽,忙訓斥道:“德妃亦是主子,怎容得你這奴才這般詆譭?本宮就當做今日之事你沒說過,日後切勿這般胡言。”
蘇公公得了訓斥後忙欲行跪禮道歉,就在你自己的手臂擡起的瞬間,那塗抹藥的袖口瞬間沾到杯子的杯口處,如此的動作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若蕓未曾懷疑。
若蕓本就不想再被耽誤,遂道:“且不用行禮了,退下吧。”
“是。”蘇公公便退了下去,嘴角明顯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接下來,便看若蕓怎麼收場了。
煙雨閣內,穆宛正在軟榻上躺著,見若蕓到來,欲向若蕓行禮,但即刻便被若蕓阻止了。
“早說過不必行禮,現今身子這般了怎還不長記性?”若蕓假裝生氣道。
穆宛即刻起身,道:“姐姐今日是又給妹妹帶來了好喝的?小皇子倒真是有福氣,能得到皇后這般照料。”
若蕓聞此,笑道:“快喝下這湯吧。方熬好我便端了過來。”
言罷,便把那湯端給穆宛,這幾個月若蕓有空便端著補品到煙雨閣給穆宛,穆宛自是習慣了的。便笑著端起那湯,喝了下去,塗抹在水杯上的藥沫便就這樣隨著湯水進入了穆宛的嘴裡。
穆宛還不忘向若蕓笑笑,見穆宛喝完那湯,若蕓也只是在煙雨閣陪著穆宛簡單地聊了幾句便回去了。
夜晚時,穆宛只覺腹內一陣痛感襲來,席捲整個身心,不住揉著自己的腹部,但絲毫的作用都不起。
穆宛便只得命松子去御醫院請著御
醫前來看看。
煙雨閣內,瞬間忙成一團。
御醫到來後急忙爲穆宛診脈,而後便來到案桌旁開著藥方遞於松子,松子在得了藥方後迅速前往御醫院抓藥再熬煮。
穆宛忍著腹部的痛楚問著御醫道:“是怎麼回事?爲何本宮腹部如此劇痛?”
御醫俯身道:“德妃娘娘可是吃了什麼的東西?臣斷定娘娘服用了滑胎藥。”
穆宛一聽,心內驚訝萬分道:“滑胎藥?本宮未曾用過那藥。現今本宮的孩兒怎麼樣了?”
穆宛說這話的時候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完,想必那痛楚定是萬箭穿心的痛,竟連說話都這般吃力。
“娘娘放心,皇子還在。娘娘服用的滑胎藥藥性小,藥量少,纔不會對皇子造成威脅。只是腹部會奇痛。還請娘娘日後小心服用。不知娘娘今日是服用了什麼食物?臣好爲娘娘判定這藥來自何處。”
“本宮……下午只是用了皇后娘娘送來的一杯湯水,晚飯只是吃了兩口便覺得腹痛,這才……請了御醫前來。”穆宛雙手捂住自己的腹部,一字一句對著御醫道。
“娘娘可是指著這桌子上的飯菜?”
穆宛此時無力說話,只是狠狠點頭以示自己說的就是桌上的飯菜。
御醫聽後道:“娘娘再忍一會,婢女已拿了臣開的方子去了御醫院,不會兒便前來。”
言罷,御醫便走到飯桌旁,用著筷子夾起飯桌上的飯菜,放在鼻尖嗅上一會兒,再放下。這桌上的飯菜沒什麼異常,那麼會是什麼呢?
轉眼便見到飯桌上一個空的水杯。只是水杯杯口處留有點點的白色粉末。
御醫拿起那被子,用手沾上點點的粉末放於鼻尖嗅嗅,又張開嘴放在舌尖品嚐一會。忽而御醫的雙眸瞪大,轉身問著穆宛道:“敢問娘娘這個水杯娘娘可曾用過?”
穆宛翻身看著御醫手中拿著的水杯道:“用過,是皇后娘娘今日給本宮送來的湯水。可是有問題?”
御醫回道:“臣在這水杯的杯口處發現一絲藥沫,是,是滑胎藥。”
穆宛被御醫的話語震驚住了,怒氣,憤恨,驚訝,一時之間全都涌上了心頭。
穆宛早就想著爲什麼近幾個月若蕓會這般照顧自己,就像姐妹一般,漸漸忘卻在王府原是互相針對著的。原來竟是想耍這一陰謀,怪自己信任了她,怪自己誤認爲若蕓是真心對待自己,怪自己輕信別人纔會讓腹中的孩子險些喪命。
千若蕓,怎麼這般心狠?
穆宛對著御醫道:“勞煩御醫在聖上來後如實稟報聖上,也好讓本宮日後提防著別人。”
而後,穆宛對著服侍的丫鬟道:“去請聖上前來,就說本宮腹中孩兒遇難,再去請皇后前來,本宮要當面對質!”
那丫鬟聽了穆宛的吩咐後快速前往御書房請南宮澤,又去竹風閣請若蕓。
松子終是熬製好了穆宛的藥,小跑著回到煙雨閣給穆宛喂下,喝下那藥穆宛只覺疼痛是減輕了不少
,只是心內的懼怕憤恨之情絲毫不減。
兩個人的後宮依舊是那般血腥,怎麼就那麼狠心對待自己的孩子?穆宛一直在心內思忖,這個教訓足以讓她日後不再輕信別人。
南宮澤和若蕓聽說穆宛出事後便迅速前往煙雨閣來。
煙雨閣內,穆宛蓋著被子躺在牀榻上,身側,松子在盡力照料。見南宮澤前來,穆宛方纔忍下的淚水瞬間流出。
“聖上,您一定要替宛兒做主,聖上。”穆宛哭著喊道。
南宮澤見此情景道:“何事這般傷心?”
穆宛抑制自己的抽泣道:“聖上,皇后娘娘要害臣妾腹中的孩兒,要害聖上的皇子,聖上定要爲臣妾做主。”
恰在此時,若蕓進了煙雨閣,聽聞穆宛的話語,困惑道:“什麼叫皇后要害你的孩兒,德妃你是在說什麼?”
見若蕓前來,穆宛更是憤恨道:“收起你那副鬼臉。我信錯了你。我說你怎麼會那般對待我,好吃好喝的供著我,原來,只不過是你的計謀。”
穆宛怒吼著,若蕓更是弄不清楚事情的原因。滿臉的疑惑。南宮澤亦是不知曉事情的緣由,便道:“宛兒在說些什麼?皇后不是那樣的人。”
穆宛雙手抓住南宮澤的手臂道:“聖上,臣妾沒有胡說。皇后她真的要殺害臣妾的孩兒。不信,聖上你可以問問御醫。”
南宮澤便轉身問著御醫道:“到底是何事?”
御醫先是向著南宮澤行禮,而後道:“稟聖上,德妃娘娘今日服用了滑胎藥纔會如此腹痛。不過那藥性小才使得胎兒安好,待臣開些藥方好生調理便好。”
若蕓與南宮澤都是驚了一下。
“滑胎藥?可是知曉是來自哪裡?”南宮澤繼續道。
御醫來到飯桌上拿起方纔的水杯道:“正是這水杯杯口處塗抹了一些藥沫,致使娘娘服用湯水時順便服用了藥物。”
若蕓看著那水杯,身體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道:“這水杯是我拿著湯水給德妃的,怎麼會在杯口處有藥沫,爲何我不知道?”
穆宛直接崩潰道:“皇后娘娘好是無辜。莫不是臣妾錯怪了皇后?若是錯怪,那請皇后告知臣妾這杯口處怎麼會有藥沫?”
若蕓不知所措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呵,皇后娘娘好會編理由,這水杯是皇后端給臣妾的,皇后若是不知,那還有誰知曉?”穆宛怒吼著。
若是今日她的孩兒有什麼事情,那麼她現今定會拼命奔上若蕓身邊怒掐著若蕓的脖子爲自己的孩兒復仇。
若蕓輕聲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最近待你像姐妹一樣,且我方失去一個孩子,我能體會到那種痛楚,我又怎會忍心讓你忍受那種痛楚?”
穆宛閉上雙眼,任由自己眼角的淚水滴落,對著若蕓道:“正是因爲你失去了孩子,所以你纔不想讓我有聖上的孩子,你纔會想殺死我的孩子!你怎麼這般心狠,自己沒了孩子,竟還想方設法讓我沒有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