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蕓點點頭,而後陳御醫道:“娘娘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不是我不舒服,只是小皇子最近夜裡總是咳嗽,白天又沒什麼癥狀。不知是患了什麼的病。”若蕓道。
聽聞這樣的話語,陳御醫才發現若蕓現在的腹部已然不隆起了。原是已經生過了皇子。
“娘娘何時臨盆的,怎麼宮中的御醫都是不知?”
“快是到一個月了。現在說這些也無用,還是勞煩您前來看看。”
言罷,若蕓便命欣兒抱起小皇子來到陳御醫的身邊。
陳御醫仔細看了一遍,道:“皇子可是提前出世的?”
“倒也不算不得提前出世。只是提前十日罷了。”若蕓道。
而後頓了一下繼續道:“可是和這有關係?”
陳御醫忙道:“若是十日也算正常的。只怕皇子這病是先天性的,和出世後孃孃的照料沒有關係。”
“先天性的?那怎麼前幾日還是好好的,只是最近纔有了癥狀?”若蕓困惑道。怎麼想都是感覺不可能的。
陳御醫亦是納悶,而後思索一會兒道:“病因都是有一定的潛伏期的,到了一定時間後纔會顯現出來。娘娘先前受過鐵釘之苦,又服了滑胎藥,只怕是傷在了根處還未完全好,再次的身孕只怕是時機還未成熟。所以纔會暗中患病,皇子亦或是受了驚嚇才致使病因浮出,導致患病。”
官方的語言太多,若蕓並不聽得懂多少,只是道:“陳御醫,你就別和我賣關子了。你只說皇子這病容不容易治?”
“不難治。只是要長期。若是白日裡也出現了夜裡的病癥,那時是萬要注意的。到時好煩娘娘立即轉告微臣,臣好救助皇子。”
方纔還是沒有感覺怎麼嚴重的。此時被陳御醫一說倒是感覺甚是嚴重。
“那白日裡若是出現了那種癥狀會有怎麼樣的後果?”若蕓試探道。心裡的緊張不安之情現下已是到了極致,只是在等候著著陳御醫的答話。
“若是處理不及時只怕會喪命。”
短短的話語在若蕓聽來甚是慌亂,怎麼就和死亡扯上了關係的呢?
見若蕓那般不安,陳御醫繼續道:“還請娘娘安心。方纔臣說的那種情形倒是不常見的。若是好生照料,必會痊癒。”
若蕓淡淡道:“還是謝謝陳御醫你了。煩請你好生醫治皇子。我已然失去過一個孩子,斷是不能再失去過第二個的。”
“臣定會盡力醫治。”
“竹風閣不是能隨意進入的,御醫還是早些回去,免得被他人看了見連累御醫。只是還請御醫爲我保住這一消息,聖上若是沒有告知天下,斷是不要向他人言說本宮有了皇子。”若蕓在陳御醫的身前懇切道。
“臣自會爲娘娘守住這一消息。這是微臣開的藥房,煩請娘娘差人去御醫院取藥。”
“欣兒出入自是不便,便是麻煩了小翠,還望你與陳御醫前去抓些藥。”若蕓轉身對著小翠道。
小翠一聽,忙道:“奴婢自然樂意,娘娘莫要說什麼麻煩的話語。”
隨後小翠便跟隨陳御醫前去抓藥
,便只剩下若蕓、欣兒及小皇子。
若蕓定睛看著懷中的小皇子,心內情緒萬千。欣兒見到勸解道:“娘娘不用擔憂。皇子定會無事。”
若蕓點頭道:“希望如你所說。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我斷是不知該怎麼辦了。”
幾日的調養,小皇子的病情似是穩定了一些。本是以爲就這樣無事安好了。確是不知更大的災難在等待著若蕓。這日一清早,若蕓醒來後只覺得小皇子的臉上有些熱。又用手試試皇子的身體,亦是熱。
心裡猛然的想法便是要去尋陳御醫前來救治。便差欣兒前去御醫院。
只是欣兒放走到門前,便有幾名士兵衝進來二話不說便是要抓走若蕓。
“那是皇后娘娘,你們怎麼敢抓娘娘。是誰的命令?”欣兒在一旁道。
“聖上命令前來抓皇后娘娘前往煙雨閣一趟。”
聖上的命令?若蕓聽到這幾個字不覺心灰意冷。現在又是有了什麼樣的點子來懲處她?
嘴角亦是不覺苦笑,又聽見裡屋傳來小皇子的哭聲,若蕓道:“救皇子要緊,欣兒你快去御醫院尋陳御醫。定要讓皇子無事安好。”
欣兒道:“奴婢定會。”
不料那些士兵更是道:“聖上旨意,不許竹風閣一切人員離開竹風閣半步。姑娘還是別想出去了。而且你也出不去。”
若蕓聞此央求道:“本宮孩子,南國的皇子現下生病,確是需要診治,本宮出了差錯不要緊,若是皇子出了差錯,聖上會饒恕你們嗎?”
士兵的聽後道:“娘娘還是先告知聖上爲好。再說娘娘就算去請御醫也請不到,現下宮中所有的御醫都在煙雨閣了。”
“煙雨閣?爲何?”
“奴才只是奉命來抓娘娘前去,其餘的事情斷是不能知曉的。得罪娘娘了。”
隨後那便有兩名士兵押了若蕓前去煙雨閣,剩下的則是守衛在竹風閣的門前,不許任何人出入。
煙雨閣內,好大的氣勢。所有的御醫都在煙雨閣忙著,南宮澤亦是一臉怒氣坐在椅子上,若蕓絲毫都不知曉,心中的困惑亦不是一點兩點。
“啓稟聖上,皇后已然帶到。”一位士兵上前一步向南宮澤行禮道。
南宮澤聽此後斜轉身軀,憤恨看向若蕓,定睛了幾秒,而後道:“小公主的平安符是你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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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若蕓簡單道。
“小皇子是否亦是佩戴了那平安符?”
“小皇子的那隻不知放在了哪裡,故而沒有佩戴。”
若蕓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更是不知怎麼會和那平安符扯上關係。
猛然間,南宮澤順勢給了若蕓一個耳光,聲音響徹在真個煙雨閣。力氣之大足以見得。
若蕓嘴角瞬間流出一絲殘血。髮絲亦是散亂。那一掌打在了若蕓的臉上,更是打進了若蕓的心裡。
御醫們都在,丫鬟奴才們都在,他竟是這般不顧得若蕓的顏面,猛然的一個耳光襲來。
若蕓輕咬自己的脣瓣,用著餘光看向所有人。
嘲諷,取笑,鄙夷的目光瞬間集中在若蕓
的身上。她自己現下是什麼事都不知曉,竟還平白的捱了這一道耳光。
血絲的氣息瀰漫在鼻尖,若蕓冷冷道:“捱了這一耳光,可是應該告知我原因?”
“你看看你乾的好事!朕本以爲你是那般善良的人,竟還想著解除你的禁忌,與你重歸於好。可是你呢?怎麼這般狠毒。”
還是不知事情的緣由,若蕓道:“我怎麼狠毒的?”
“你竟藉著送平安符給公主在裡面撒上藥沫,便是讓公主日日聞著,最後死去的嗎?”南宮澤怒吼道。
若蕓更是不清楚。那平安符是自己祈求的,怎會在裡面撒上什麼藥沫?想來也是可笑的很。
穆宛此時從裡屋出來,見若蕓跪在地上,急速跪在地上,向若蕓叩首道:“娘娘,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有什麼錯你來找我,你幹嘛找公主啊。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孩子啊!再說公主對娘娘不會造成絲毫的威脅。怎麼娘娘你就是不放過我們母子。我在這裡給你叩首了,日後不要再對付公主了好不好,我求求你。”
南宮澤見此忙扶起穆宛道:“你身子弱,不能這樣。”
若蕓聽起來心裡瞬間涼意四起。她身子弱,難道自己的身子就不弱嗎?爲了他南宮澤做了那麼多,到頭來換取的只是這樣的結局。到底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我沒有在裡面撒上藥沫,平安符只是我在佛祖面前祈求的平安,我什麼都沒做。你說的我絲毫都不清楚。”若蕓淡淡道,亦是平靜。沒有什麼情緒的宣泄。
“還在狡辯,除了你誰碰過那個平安符?你可知現在公主命懸一線,醒不醒的過來還是不知的。”
若蕓順著南宮澤手指的方向看去,小公主靜靜躺在牀榻上,安靜到不能再安靜。身邊的御醫忙成一團,都在盡力想著法子救助公主。可是此時正在竹風閣的皇子面對的是什麼?沒有御醫的醫治,沒有父皇的陪伴,有的只是守衛士兵的看守。
竟是這種落差!
“公主現下有御醫救助,可是聖上何時關心過皇子?聖上可知現下煙兒的性命亦是未知的,可是一個御醫都沒有前去。他的母妃現下還是要跪在這裡受著不屬於自己的懲處。”
若蕓冷冷道。眸中的淚水先是在打轉,隨後終是忍不了了才順勢流下。所謂的堅強在哪裡?竟都破碎,原是那麼不堪一擊。
南宮澤此時的心裡有的只是對若蕓的憤恨及對靜公主的擔憂。只當若蕓是在胡說,未曾理會。
忽而若蕓拽住南宮澤的衣角道:“煙兒現在急需御醫前去,可否差一御醫前去?若煙兒安好了,我任你處置。”
南宮澤怒氣道:“休拿煙兒當藉口。公主還沒有醒,房中的御醫不準離開半步。朕日前看過煙兒,沒什麼病因。且今日就算煙兒患了病,也該先診治公主。”
冰冷堅定的聲音傳入若蕓的耳畔,只覺心內剩下的只有絕望。就算患病也是要先治好公主?原來小皇子在南宮澤的心中竟是這般沒有地位!能做的便只是祈求小皇子能夠安好。
曾經的枕邊人怎麼就這麼冰冷?再怎麼說那也是他的孩子,怎麼就這樣冷淡狠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