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放不下的東西,又何須告知?倒是不知王妃今日前來是爲(wèi)何事。”鐵林先是凝眸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字跡而後淡淡道。
見鐵林不想告知,月兒亦是簡單答道:“只是爲(wèi)了來看一眼皇后娘娘生前的故居罷了。”
聞此,鐵林輕輕邁起步伐,放走了幾步,回首對月兒道:“皇后娘娘已然逝世,王妃又何須浪費(fèi)時(shí)間在此尋找那虛有的證據(jù)?只是在讓身邊的人陪著相痛苦罷了。”
他又怎知自己心中的想法?月兒忙道:“你怎知我今日前來的目的?皇后娘娘到底是被何人陷害!”
命令的語氣從背後陣陣傳來。
“屬下定不會讓皇后娘娘和欣兒姑娘枉死。定會爲(wèi)她們復(fù)仇!”
說這話的時(shí)候,鐵林眸中的殺氣凝重,緊握的雙拳力道十足,脫口而出的字眼更是冷意襲人。讓人聞之後退。
月兒心中困惑。莫不是面前的人知曉若蕓是被何人陷害的?可又爲(wèi)什麼自己的問話他絲毫都不答?
這般鐵錚錚的誓言,這般狠怒的語氣,又是深藏了怎樣的一段情因?
“你既知皇后爲(wèi)我長姐,又說出這般誓言,爲(wèi)何不把事情從頭告知我。”
又是一陣的沉默,鐵林對月兒的話語絲毫都不理會。
再做最後一次的拼勁。
“這閣中令你忘不下的就是欣兒吧。”試探的聲音傳來,月兒緊眸看向鐵林,等待著鐵林接下來的回話。
觸動了心中的一陣傷感,那絲絲的弦已被撥動,傷感瞬間如音符散發(fā),在身體裡來回流動唱響。
“欣兒是因那杯毒酒才死去。皇后娘娘是因那場大火才死去。正如世人所知曉的那般。屬下得知的也就這麼多。並不知曉王妃方纔的意思。”
言罷,鐵林便提步從竹風(fēng)閣的小門出去。心內(nèi)的傷感已被席捲開來,又怎會那般輕易散去!
那日若是自己早些前來或許可以親自送走欣兒;那日,若是自己早些前去竹風(fēng)閣,或許可以在那場大火之中救出若蕓,不會讓欣兒的死去白白浪費(fèi)。
只因自己的一時(shí)傷感瞬間卻葬送兩條性命。自責(zé)愧疚一直在心中瀰漫。如今能做的就是抑制自己的感傷,讓逝去的人安心!
在鐵林走後,月兒依舊是杵在原地不動,今日本是
想來尋找證據(jù)證明若蕓還未死去。怎麼就碰到鐵林竟更是讓她確信若蕓的逝世。
方是醒悟過來,才發(fā)覺自己方纔忘了問鐵林欣兒的墓碑。又是錯(cuò)過了一個(gè)相看的機(jī)會。
再看一眼房子,印在心中的角落。順便引住若蕓的面容。
“長姐,便就此相送離別。”
沒有淚痕劃過臉龐,沒有傷感之聲的摻雜。只是淡淡的,靜靜的。
千若菲還是在家中等待著月兒的消息,這幾日心不在焉,就連南宮宏叫喊的聲音都沒聽見。
“孃親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南宮宏來到千若菲身邊細(xì)細(xì)問道。
南宮宏從小隻是千若菲照料,便知曉千若菲的不容易。更是比同齡的孩子懂事些。
對千若菲亦是關(guān)心非常。如今見千若菲神情不對,心中更是擔(dān)憂。
千若菲回了回神道:“無事。孃親只是在想些事情罷了。宏兒可是餓了?”
“不餓。只是想和孃親說說話。”
南宮宏畢竟還是個(gè)孩子,方說完話便被前方傳來的馬蹄聲吸引過去。便指著正駛來的馬車道:“孃親快看,有馬車前來。”
沿著南宮宏指著的方向望去,千若菲纔是看清。倒是不知是不是月兒探了消息前來。
靜靜等待。馬車終是在門前停下。月兒下了馬車,來到千若菲面前笑容相對。
“宏兒去裡面玩玩可好?孃親有事情和你姨娘相談。”千若菲對著南宮宏道。
南宮宏先是看了一眼月兒,面前的人他根本就不知曉。心中自是有疑問的。但千若菲的話他向來是聽的。便只是稚嫩道:“是。”
而後便向裡屋前去。月兒便是與千若菲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可是查出了什麼信息?”千若菲先是開口道。
“我去過皇宮一趟,也去過竹風(fēng)閣。絲毫的線索都沒有。尋了幾名太監(jiān)相問。都不知有誰前去竹風(fēng)閣。”
聞此,千若菲吐出一口悠長的氣。這樣沒有結(jié)果的調(diào)查,更是鬧人心。
“不過在竹風(fēng)閣碰見過一個(gè)叫鐵林的屬下。憑我直覺,他與欣兒是有關(guān)係的。他亦告知說長姐已然逝世。我感覺他的言語是可信的。莫不是姐姐你猜想的錯(cuò)了。”月兒輕輕道。
千若菲
又在腦海中回憶那日若蕓前來看望的情形。只是聽到一陣聲響。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難道若蕓真的就這樣離去?
努力搖搖頭,否定自己的想法,千若菲道:“既然姐姐已然逝世了。月兒你還是要安下心,不必再難過。要好生照料逸兒。”
如今是沒什麼希望了,月兒道:“姐姐你也要好生照料宏兒。長姐既然已走,便讓她走得安心。這世上還有長姐放不下心的人,便只有好好生活才能讓長姐心安。”
又是閒聊了一會兒,月兒便要離去。臨走之時(shí)月兒掏出一個(gè)福袋,遞給千若菲道:“姐姐還是把這個(gè)收下吧。日後會用著的。”
見此,千若菲道:“那日宏兒身邊的錢財(cái)便是你留下的。如今怎的又相送?我自己一人還是養(yǎng)得起宏兒的。莫不是你擔(dān)憂我沒那個(gè)本事。”
“並不是這樣。只是……”
“若是不是,你便把這拿走,日後我若真的養(yǎng)不起宏兒了定會前去讓你救助。”千若菲推開月兒的雙手不收送來的錢財(cái)。
只是骨子裡的好強(qiáng)吧。
推脫不行,月兒便收起那些錢財(cái),道:“日後若真有什麼事情便到簫王府。定會相助。”
聞此,千若菲亦是淺淺點(diǎn)頭。
而後月兒便提步乘著馬車離去。
北漠王宮之內(nèi),若蕓正是在教嫣兒做女紅,繡錦帕。恨不得把南國所有的都教給嫣兒。
嫣兒也是學(xué)得自在,但仍是感覺有些許的麻煩。
“好在自己沒生在南國,不然這麼多的事情定是會把我累壞。”許是做女紅太累了的緣故,嫣兒甩甩自己的雙手消消乏道。
若蕓聞此淺淺笑道:“若是你恆哥哥喜歡你做女紅,那你是不是就不會感到有什麼麻煩了?”
“蕓姐姐你又在取笑我。”嫣兒故作生氣道。而後便又笑道:“恆哥哥若真是喜愛嫣兒做女紅,嫣兒定會天天做。那也是不會感到乏倦的。”
就是這樣爲(wèi)情付出。世人能有幾番的福氣才能得到一名女子這般傾心的付出?不覺便感到命運(yùn)對敖洛恆的厚愛,對嫣兒的不公。
卻轉(zhuǎn)念一想嫣兒能有個(gè)讓自己傾情付出的人亦是不錯(cuò)的。起碼沒有體會那撕心的痛楚,還能讓自己全情付出。倒不是像她那般如今連想付出的人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