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國早朝,朝中人依舊像平常一般商討國事。
沒有重大的事件,只是件件的小事,所以南宮允是不必太過操勞的。
敖洛恆自是知曉今日要覲見南宮允,但此次並沒有那般早早前去,仍是在牀榻上休息。
“王子,今日要前去大殿的可還記得?”木鷹在敖洛恆的身邊輕聲道。
敖洛恆睜開瞇睡的雙眼,懶懶道:“自是記得的。只是我故意這般晚去,就讓那南國聖上在那候著吧。”
木鷹聽後遂不再過問,到屋外候著敖洛恆。
待早朝快要退朝之時,敖洛恆方帶領著部下來到南國的朝堂,覲見南宮允。
“北漠王子敖洛恆覲見聖上。”只一聲呼喊,敖洛恆便從容邁步進入朝堂,向著龍座上的南宮允行禮道:“小王拜見聖上。望聖上萬安。”
南宮允亦是威聲道:“免禮。昨日王子便遞書信說是今日覲見朕,朕今日便特地在此等候王子。”
南宮允又怎不知曉敖洛恆的顯擺。平白讓自己在大殿之上等他那麼久,且在即將退朝時纔來。這般的架勢,倒是大的很。
心裡自是不高興。但在大殿之上即意味著兩個不同的國家,只能把自己的情緒深藏,一切爲了國家。
“小王甚是歉意。小王在驛站不慎睡過了頭,讓聖上這般等待是小王的疏忽。還望聖上諒解。”敖洛恆從容道。
好一個敖洛恆,竟這麼不看重今日的覲見。
一時之間,朝堂上的官臣都在心裡默默職責這敖洛恆的行爲,實在欠缺大家的行爲。
敖洛恆自是知曉今日的行爲會引起南國官臣的不滿。但是他此次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們不滿。只有他們不滿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才能順利完成。
南宮允面帶笑容,道:“王子方到南國,睡過了頭實屬正常情形,朕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不知王子這次來南國可有什麼要事?”
敖洛恆向前幾步走,而後道:“小王上次來貴國,欣賞貴國的舞蹈歌曲。當真有許多收穫,回到北漠後更加贏得百姓的喜愛。此次來到貴國,還是向聖討教一些東西,還望聖上教給小王。”
南宮允笑道:“北漠同我南國時鄰國,當真要發展關係。只是不知王子此次前來是要討教什麼東西?”
“不瞞聖上,我北漠的律法不夠嚴明。平民尚且能夠應付。只是王室一族的人,若是觸犯了律法,責懲不夠嚴。小王聽說貴國律法健全。王子犯法更是與民同罪。聖上更是絲毫的情面都不留。小王想,如果我北漠能做到這般,那豈不是律法分明,平白少了犯罪嗎?”
終是引出了主要目的。南宮澤看在眼裡,聽聞敖洛恆的一席話。不出意外的話,那麼接下來便是要引出太子的事件,然後,自己也怕會被牽涉其中。
南宮允一聽,道:“王子原是想討教這般律法。朕又怎會藏著不交予王子呢?”
而後敖洛恆嘴角輕微上揚,邪魅的笑容露出,道:“
小王只是好奇,聖上到底會不會那般公正,若是自己的兒子犯了法,當真會與民同罪?”
此話一出,倒是不知曉怎麼回答。敖洛恆此番的問題絕不會淺淡一說,想必是有了什麼把柄。如若回答是,那必是要懲罰的。如若回答不是,也就只說明南國的律法也只是說說而已。
這敖洛恆究竟想怎樣?
思前想後,南宮允還是不知曉要該怎樣回答纔是最好。
南宮澤便上前道:“聖上英明仁義。若是子嗣做了什麼有愧國家人民的事情,定是會追究,不放過。若是爲了懲罰奸人,爲民除害,那不但不會懲罰,反而要獎勵。所以,王子所說的觸犯律法,也要看看所爲的目的是爲何。”
南宮澤的一席話倒是幫了南宮允的大忙,南宮允連連讚道:“軒王說的有理。王子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只這南宮澤的一席話,便讓敖洛恆心裡堵得慌。既是這樣,那自己也不必繞彎子,索性直接言明。
敖洛恆想罷,道:“聖上,若是你南國太子私自暗殺我北漠百姓,聖上如何裁斷?”
南宮允瞬間懵了,南宮憲也是懵了。此番的事件怎會和自己扯上關係?莫非,所指的是——金某?
南宮允道:“王子可要爲自己所說的負責。太子仁心宅厚,怎會私自暗殺你北漠的人?”
“聖上,南國太子南宮憲當真是私自暗殺我北漠四人,小王就是聽說南國律法嚴明纔來討個說法,天子犯法尚且與民同罪,何況是太子?如若太子此次暗殺的是南國的百姓,小王斷然不會插手。只是,我北漠百姓在南國經商,卻遭人暗殺,請問聖上,是把我北漠當成了什麼?”
敖洛恆此時的心情很是激動,所有的氣憤都在今日的話語中顯現。
南宮憲一聽,急忙辯解道:“本太子怎會暗殺你北漠人?休要再次詆譭本太子。”
敖洛恆聞之,冷笑一聲,而後道:“太子這般健忘?只是不知太子可還記得賣給你杉果的金某?”
當真是他!南宮憲心下一冷,面部神色緊張。
敖洛恆繼續道:“我北漠人金某一行人因做生意在北漠十分有名。那日在南國與太子做買賣。本是一樁好買賣,哪知太子便要退貨。金某不肯,太子便派手下暗殺。不會太子可是想起了此事?”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南宮憲的身上,聚集。
南宮憲心下一驚,但轉念一想手下人的辦事幹淨利落,想來也不會留下什麼痕跡,便強裝鎮定道:“憑王子的話語便可誣陷本太子?可笑至極。”
敖洛恆道:“小王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又怎敢來南國找聖上理論?”
而後,敖洛恆對著身後的木鷹使了個眼色,隨即便又有一人出現在大殿之上。
敖洛恆指著那人道:“太子想要殺人滅口,但上天也不願隱瞞太子的罪行,此人,就是金某一行人倖存的一個。”
敖洛恆對著那倖存者道:“聖上面前,只需指出誰是兇
手即可。”
那人聽了敖洛恆的話語,看著四周,道:“我大哥那日與太子發生爭執。只是刺殺的人中沒有朝堂上的任何人。我指不出是誰。”
南宮憲一聽,心裡暗喜,道:“王子也是看到了,這個人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所爲,王子又怎認定是本太子所爲?”
南宮澤聽到這,不覺暗傷南宮憲的笨拙,又不得不欽佩敖洛恆的縝密。
若是那男子指出是南宮憲所爲,便可斷定是陷害。因爲南宮憲不是親自暗殺,怎會被人認出?而南宮憲卻在此暗喜。殊不知進一步的危險在步步逼近。
而後,那男子道:“我雖不斷定是太子所爲。但我死去的兄弟在暗殺者的背後留下北漠特有的十字形狀印記。那印記短期內不會顯現,若是過了十二時辰,便會顯現。也是洗不掉的。如若在太子手下發現帶有十字的印記,便可斷定是太子所爲。”
方纔的暗喜在聽完這一席話之後全都消失,南宮憲內心躁動不安,生怕真如那男子所言,若是真如此,自己當真是獲罪難免了。
南宮澤深情自若,看在南宮憲的眼裡甚是刺得慌。前幾日的情形在腦海中閃現。若那金某是北漠的人,那今日是否是南宮澤與敖洛恆聯合對抗自己的呢?
定是的。眼中的殺意瞬間向南宮澤襲來,南宮澤自是知曉南宮憲對他的懷疑。只是暗自傷懷南宮憲竟這般容易上了別人的當。計謀斷是很少。只是這日後的江山若是真交到他的手裡,豈不是會滅亡?
不再深思,只是靜靜等待南宮允的裁定。
“小王請聖上搜索太子府,若是遇到那帶有十字印記的奴僕,帶到大殿之上懲罰。”
南宮允思慮多次,不曾裁決,敖洛恆見此,道:“聖上難不成是想包庇太子?那聖上就是蔑視我北漠。南國與北漠的關係也定會改變。更嚴重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還望聖上裁定。”
威脅的語氣襲來,散發在大殿的每一個角落,南宮允道:“若是真如王子所言,朕斷不會包庇太子,也定會給王子一個交代,若是不如王子那般所言,朕也不會縱容王子這般詆譭太子。縱然王子是北漠的。”
南宮允亦是回擊。而後對著徐公公道:“徐公公,你且傳旨帶領人員前去太子府搜查人員。只是太子妃近日身懷有孕,斷不可亂了她的心思。定要細心搜查,不能惹得她心傷。”
“是。”
方想離開大殿去太子府,敖洛恆的聲音再次在耳畔響起。
“聖上,請允許小王手下木鷹一同前去搜尋。”
倒是不放心南宮允的公正,竟還派遣自己的人隨去監督。南宮允面無表情道:“王子這是對我南國的不信任。也罷,你且讓他同去。”
而後,木鷹便跟隨著徐公公等人一同去太子府搜尋。大殿之上的人都在靜靜等待。每個人的心情都不一樣。
怕是南宮憲的心情最是緊張。儘管強裝鎮定,但思緒亂飄,猜想著將要發生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