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是發覺到自己方纔的言語,穆宛再次面帶笑容道:“簫王妃今日前來可是有何要事?不知這宮中還有何人能相見的?”
怎麼只是一瞬間就又成了那個讓人憤恨的穆宛,方纔僅有的真實憐憫之色卻是消失不見。
月兒回了回神,淡淡道:“今日前來只是爲了謝聖上的恩典罷了,皇后娘娘已然逝世,這宮中又有何人能是月兒相見的?”
眸光悄悄轉向穆宛,把穆宛的神情變化盡情收在眼底。只是爲了能讓自己得知若蕓的事情是否和穆宛有關。
若是真的能讓月兒看穿自己的神情,那穆宛也著實太嫩了點。
面部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平靜的表情,就似平靜的湖面不起絲毫的波瀾。
“皇后娘娘也是,自己的生命怎麼就不珍惜,倒是讓活著的人牽掛。”穆宛淡淡道。
“娘娘這話的意思是皇后是自己想不開?”
“本宮又怎知皇后的心思。你以前是服侍皇后的,若連你都不能知曉個一二,又何談本宮?只是竹風閣偏遠,大火又怎會無緣無故燃起,怕真是皇后因喪子之痛而心灰意冷了吧。”
月兒似乎是被穆宛說中了心裡,神緒早已飛揚,難不成若蕓當真是自己想不開?
不,千若菲讓她查查那日有誰陪伴若蕓,定是有了什麼眉目,若蕓那般性情的人又怎會選擇哪條愚蠢的道路?
否定自己的想法,月兒道:“若真如娘娘所說的那般,月兒當真爲皇后不值。只是娘娘也說竹風閣偏遠,皇后若是想不開,又怎會選擇大火燒身那樣的道路?皇后本就是喜靜的人,就算要離去,也一定會靜靜離去。若是皇后是死於他法,月兒還是相信的。”
“那簫王妃的意思便是皇后娘娘是受人謀害的?”穆宛質問道。
月兒亦是不閃避,道:“如若皇后真是被他人陷害,月兒定不會饒恕那人。定會讓她嘗試到皇后所受的百般的痛楚!”
憤恨堅定冷冷的聲音在煙雨閣的內部迴盪,久久未能消失。松子聽著這話時,心內不禁一陣冷意襲來,隨之便是亂了手腳,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月兒見此道:“怎麼松子竟是這般寒意?現下的時日還未到寒冷之時,莫不是做了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惹得心內慌亂?”
穆宛亦是在月兒未注意的情形下狠狠瞅了一眼松子,道:“早就告知你手勁不能太重,本宮又不會因此就懲罰你,你又何必這般慌亂?”
松子聽此忙下跪道:“奴婢方纔沒能拿捏好手勁,只是擔憂娘娘因此有什麼不適纔會如此慌亂,還望娘娘饒恕。”
“本宮是那般狠毒的人嗎?你如今是要簫王妃怎麼想本宮的爲人。”穆宛憤恨道。
這一唱一和倒是配合的好!只是爲了不讓月兒太過懷疑吧。
想罷,月兒淺淺道:“娘娘的謙和是世人知曉的,又何來狠毒之談?”
如今已是到了煙雨閣進了禮數,不想再看見穆宛與松子只見的演戲惹得自己苦笑,月兒便俯身向穆宛行禮道:“月兒已在煙雨閣待了一會兒了,現下估摸著聖上已是下朝,月兒還需前往謝恩,便就此先行退下,還望娘娘好好保重身體。”
“怎麼就待了這麼一會兒就要走啦?這後宮就只有本宮一人,尋不到人聊天,自是寂寞的慌,如今簫王妃前來本宮自是以爲有了聊天的人,怎知這點功夫就要離去。”穆宛起了上半身,道。
“娘娘若是擔憂無人聊天,可以勸解聖上再納入妃子,這樣後宮纔是熱鬧的。”
心中一團火氣襲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除掉若蕓,現下竟建議她勸解南宮澤再納入妃子,這個又怎麼可能呢。
穆宛忽而微微笑道:“簫王妃擔憂的是。但聖上早已宣佈要罷黜後宮,本宮著實不敢再道那番言語。”
月兒亦是笑聲迴應:“娘娘想得開便好。那月兒先離去。娘娘保重。”
“簫王妃路上慢一些,切勿不小心而出了什麼事情。那簫王爺定會心傷。”
“勞娘娘費心,月兒定會仔細些。”
而後月兒便向穆宛行了一禮後便離去。
松子翹首相望月兒的背影,待見不到月兒的身影后俯身對穆宛道:“娘娘認爲簫王妃可是知曉了什麼?方纔的言語可是嚇壞了奴婢。”
一個憤恨的眼神落在松子的身上,穆宛怒氣道:“只是一句言說的話語便讓你那般亂了陣腳,果真是沒什麼用處。日後可是這點可是要記在心裡。若真是惹出了什麼麻煩,倒時休怪本宮無情!”
“奴婢知錯,日後斷不會犯下那般的錯。還望娘娘饒恕。”松子即刻向穆宛叩首道。
並不理會松子的叩首,穆宛只是淡淡地讓松子起身,隨後思索道:“她今日前來謝聖上的恩典,怎會只她一人前來?方纔可是見到了簫王爺的陪伴?”
“煙雨閣是不允許男子進入,奴婢未曾見到。且簫王妃和娘娘談話神情淡然,不急不慢,奴婢猜測定是一人前來,不然定會早些回去以免簫王爺久等。”
“皇后那人已是逝世,後宮斷是沒有他人能讓她前來看望的,打著謝聖上恩典的幌子倒是不知她是要做些什麼。”穆宛在心裡暗自思忖,越發感覺今日月兒進宮目的不簡單,但一時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便只得悶在心裡。
方纔在煙雨閣發生的一切月兒依舊記在心裡,松子的反應更是讓月兒心中懷疑,篤定若蕓所受的苦難和穆宛有關,如若若蕓真的離去,那也要知曉大火焚燒的緣由,爲她報這一仇。
心中想著想著便是走到了御書房的門前。月兒來到順子身前道:“還望公公前去告知聖上就說簫王妃求見聖上。”
順子先是向月兒行了一禮,而後爲難道:“聖上幾日未曾上朝,今日尤其處理政事,下朝之後便告誡奴才不允許任何人前來打擾,還望王妃先是回去。”
“聖上定是不希望被後宮之人所擾,月兒身爲簫王妃,前來只是謝恩,定是不會讓聖上心生厭惡,還請公公進去通報一聲纔是。”
言語就是這般直接,那所謂的後宮之人不就指穆宛嗎?不過這話確實正確的。
南宮澤近日還是活在若蕓逝世的陰影中,穆宛又時不時請求覲見,再者穆宛那日跪拜在御書房門前請求南宮澤前去上朝的事情早已傳入每個官員的耳朵中。
那些官員便因中宮無人爲由上書請求南宮澤任穆宛爲後。南宮澤心中又怎會不氣憤?便每每把自己關在御書房中不見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