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飛凰忍住渾身的不適,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快要疼出眼淚卻仍舊感覺全身發虛,她站不住後退幾步就靠到了攬月閣的涼亭木廊上芙蓉聖女。
東宮流雲清園內許久都沒看到侯飛凰的身影,加諸聽到原燼的彙報有些擔心,便想出來尋她,這剛走出清園就見前方攬月閣她與裘天佑的身影,他仔細盯著那裡幾人的動作,人也飛快的朝這邊走來。
而這頭裘天佑邪笑著,看她眼神迷離意識漸漸模糊,站起身就朝她走去。
侯飛凰連連後退,可這裡畢竟是湖中央,眼見已經被他逼到了涼亭角落,她無處可退。
裘天佑這番舉動,加上自己此時身體的反應,侯飛凰猜也知道定是那塊香料有問題,她原本還以爲裘天佑在侯府不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出陰招,卻沒想到他這麼膽大。
她渾身發軟,眼見裘天佑那猥瑣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一咬牙翻身便躍入了身後湖中。
又是一聲落水聲,裘天佑回頭,便見對面岸上另一道尊貴的身影也跳入了這湖,裘天佑愣在那裡,也沒想到侯飛凰居然會這麼倔強的跳進湖裡,一時也慌了。
而東宮流雲看侯飛凰那纖弱的身軀無力撲騰的身影,幾乎是下意識就跳了下去,以至於他忘記了自己不會游泳。
侯飛凰深諳水性,入水後她快速拔下了自己的髮簪,狠狠刺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讓她恢復理智,她正潛在水中想從另一處上岸,就見那雲色長袍下主人蒼白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
東宮流雲咕嘟著水,手忙腳亂的撲騰著,卻仍舊不忘伸手去救她,侯飛凰無語的看著他,她並不清楚他爲何會下水,但見他身後,有他的侍從跳下來撈他,便游過去同他的侍從一起把他撈上了岸。
而這廂裘天佑一看剛纔入水的人居然是東宮流雲,一張臉瞬時黑了下去。
他並不知道東宮流雲看到了多少,可見侯飛凰同東宮流雲一起上岸,也知道今天沒有下手的機會,他本意是打算先下手爲強,等侯飛凰成了自己的人,她再說什麼也改變不了二人已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實,可這半路來這麼一出,他原本的計劃完全被打亂。
子音這時也掙脫了那兩名侍從的束縛,衝到了主子身邊。
裘天佑心驚膽戰,再留也無益,忙帶著幾個侍從從另一處飛快的離開了。
侯飛凰與東宮流雲二人全身溼透,在岸上不住的喘氣,她閉氣太久此刻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而東宮流雲在一旁緊張的看著她,不時伸手爲她順氣。
“小姐,你沒事吧?”子音急匆匆的走來,見侯飛凰全身溼透,連忙將自己的外衫脫下罩住她,“侯爺冒犯了,我先帶小姐回去更衣。”
東宮流雲喘著粗氣,一身雲衫同樣溼噠噠的滴水,他臉色有些發白,侯飛凰見他如此,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侯爺,你又不會水下水做什麼?”
東宮流雲有些尷尬,卻也暗暗下定決心好好習水性,察覺到自己對侯飛凰關注的程度,他一張俊臉帶桌幾分蒼白的笑,“這不是擔心你麼?”
侯飛凰雖然覺得他多事,可見他方纔真的不顧自己不會水跳下去救她,心下還是有些感動的,這見他渾身溼透又咳嗽幾聲也不忍放他在這吹風。
“去給你們侯爺找身乾淨的衣服,待會送來凰園。”她對東宮流雲身後的原燼說道陰陽門。
東宮流雲心下一喜,她這是打算帶他回她自己的閨閣麼?
原燼看了東宮流雲一眼,見主子面帶喜色,迅速起身朝身後的院落飛速離去。
子音連忙扶起二位主子,三人身影一前一後的離開了攬月閣。
凰園內,侯飛凰早已換上一身乾淨的衣物,方纔落水也衝淨了她今日精緻的妝容,此刻她著一身淡青色長衫,淡妝拂面,挽起簡單的髮髻,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卻又不失大氣。
東宮流雲坐在她的閨房內,中間只隔著一道翡翠屏風,他也能清晰的聽見那頭換衣服梳妝的聲音,一張俊逸非凡的臉上此時也暈上了幾抹緋紅。
“先擦乾淨吧。”
頭上突然籠上一件帶著馨香的外衫,東宮流雲拿下來一看,那是他看侯飛凰穿過的一件青色外罩,棉質柔軟。
他擁著那件外衫,卻捨不得用來擦拭身上的水珠了。
侯飛凰坐在房中軟榻上,那暈暈的感覺始終不曾消散,甚至這會兒她開始覺得渾身有些燥熱,心中彷彿有股邪火怎麼也壓制不下去。
子音侯在門外等原燼,這會兒房中也就只有他們二人,東宮流雲起初也只是安靜等她出聲,可見那頭一直很安靜也不禁有些奇怪。
“二小姐?你沒事吧?”
侯飛凰按住心中的奇怪感覺,可越壓制那股感覺卻越強烈,讓她說話的力氣也沒有,渾身卻越發燥熱難耐,額角也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
東宮流雲方纔已經知道侯飛凰換洗完畢,此刻沒有聽到任何迴應,便無意的起身往屏風後看了一眼。
這無意的一眼便見侯飛凰衣衫不整,整個人軟軟的趴在軟榻上,無力的身軀小弧度的扭動,額頭身上都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一看便知侯飛凰方纔定是被下了什麼藥,眸色冷了幾分,卻迅速朝她走去。
“二小姐?”
侯飛凰朦朦朧朧只見一張俊逸非凡的臉龐在自己面前晃動,那有些發熱的手掌幾乎是不自覺的覆了上去,冰涼的觸感換來她一聲愉悅的輕吟,緊接著她整個人主動靠著那冰涼的地方貼了過去。
東宮流雲此時渾身還是溼的,見她靠過來本還想欄著一些,可她十分主動甚至壓住了他的雙手,整個人就往他的懷裡蹭。
軟玉在懷,東宮流雲也是年方二十二的習武青年,也飛快的感覺到身上有股熱流迅速涌過,可他見侯飛凰那有些神志不清的模樣,硬生生的壓住了自己身體的反應,手拍打著她的臉頰,希望能喚回她幾分理智。
“二小姐?”
那磁性的嗓音聽在侯飛凰的耳中,卻只得來幾聲嚶嚀,她手腳都爬上東宮流雲的身上,幾乎是掛在了他的身上,貪婪於他身上那股冰涼。
“二小姐?”
東宮流雲又碰了她幾下,可見她卻越發燥熱的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露出肩膀那大片白皙的肌膚,他眸色一熱,已經感覺自己身上某個部位正在蠢蠢欲動庶女毒醫。
“唔。”侯飛凰嚶嚀著,已經全無理智可言,東宮流雲的眼中卻徒增了幾絲怒意,方纔她從裘天佑身邊跳下來,這藥定然也是他下的了。
“小姐!”
門外傳來子音有些著急的聲音,東宮流雲迅速扯過一旁的軟被蓋住她,按住她不安分的雙手。
子音進來時便是看見小姐躺在東宮流雲懷中,可見小姐臉上並無抗拒,她也並沒有多想,“侯爺,小姐,趙夫人帶著人過來了,您看您要不要先回避?”
東宮流雲眼神更冷幾分,這樣看來這些倒全都是李氏與裘天佑商量好的了,只是那對象今日突兀的換成了他。
他壓住侯飛凰的手不覺緊了幾分,“你先去門外攔著。”
子音點頭,飛快的跑了出去。
東宮流雲看著懷中的侯飛凰,她仍是一副沒有意識的模樣在他懷裡不停的蹭著,而門外腳步聲漸近,東宮流雲一狠心,伸手便拔下了侯飛凰的玉簪,在她手上輕輕刺了一下。
並未見血,這突然的一陣疼痛卻也讓侯飛凰的理智回來了幾分,她錯愕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東宮流雲,連忙掙扎著爬了起來。
“李氏就在門外,怕是知道你今日被下了藥來抓現行的。”東宮流雲低低說道,也不顧她錯愕的目光連忙起身收拾自己已經溼透的衣服。
而此時的侯飛凰仍能感覺到身上傳來的那股難耐的燥熱,也知道是剛纔那香料裡鐵定是有迷藥的成分,她動了動自己的手,一用力再次將那玉簪紮在了腿上。
靠著疼痛讓自己清醒了幾分,門外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子音的聲音也十分大,似在提醒這屋內的人。
“趙夫人,你真的不能進去,小姐在換衣服呢!”
“換衣服爲何不能進去,你給我讓開!”
伴隨著趙氏一聲粗暴的呵斥,房門被砰的一聲推開。
李氏帶著幾個府中的嬤嬤緩緩走進來,一雙眼睛警惕的打量四周,很快發現侯飛凰的牀前垂下了粉色的幔帳。
這大白天的躺在牀上便叫人生疑,還將簾子放了下來,李氏盯著那粉色的珠簾,也緩一步步朝那邊靠近。
侯飛凰坐在牀上靠在牀沿,被褥中的手卻握著那尖銳的簪子不時的扎一下自己好讓她保持清醒。
“二小姐,這大白天的怎麼躺在牀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李氏的聲音越來越近,她緩緩朝那幔帳走去,生怕驚了裡頭的人。
“趙夫人多心了,我只是方纔在攬月閣不小心落水溼了衣衫,等子音去給我取衣服罷了。”她聲音柔柔,與平常確有幾分不同。
“趙夫人留步!飛凰只著了內衫,如此見人實在不禮貌!”
趙氏哪裡肯聽,這聽她這麼說,更覺得是裘天佑已經得手,她快步上前一把便將面前的簾子掀開了。